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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宫中野豹
二更天,逍遥侯府中央四合院,由外望去,仍然亮得出奇,四周窗子上都有厚帘,倒是不显,但天井里却透出一片白光,上冲霄汉,老远便可瞧见。
不过侯府的围墙高两丈,"合家欢"周遭又多巨树,一般的百姓都瞧不见罢了!
福星由外边飞掠而入,却是瞧得清清楚楚,心中想着得收去几颗夜明珠,不能太"招摇"。
海棠和菁菁可什么也没看见,她们就像被包在一圈无形的气罩之中,腾云驾雾般弹飞起落,才站稳脚跟,便听一阵莺声燕语:"少主回来啦!"
"爷,大姊,二姊,……"
"少爷请用茶……"
"……"
张开眼,如在梦中。一院的亮,一屋子的亮;一院子的美人,一屋子的美人。这是哪里?众香国吗?还是天堂呢?
对望一眼,两人都在,才知这不是梦,却也不知所措。
一个让人羡慕的美人儿,竟是使女装扮,望着她们和善的笑着,声似黄莺般道:"两位妹妹请进去吧!少主、公主、二夫人在更衣哪!"
她两人怯生生有些自卑,垂头入堂,偷眼一瞧,"大公子"脱去长衫,举步而出,清声笑道:"两位不必拘束,这是我家,我正是海棠所说的李福星……"
暗间里转出两位大美人,云鬓披肩,一位白衣胜雪,一位衣带金黄,却听李福星又笑着接下去,道:"这两位你们见过,长夫人玉凤公主,二夫人金凤……"
公主与金凤含笑落坐在福星左右,只听福星又道:"五夫人玉仙,六夫人玉丝,七夫人玉翠,其他人以后自然认得的……"
他四处望望,又道:"咦,玉竹和玉璇呢?睡了吗?"
玉凤公主脆生生笑道:"妹子派两人去长辛店啦!爷找她俩有事吗?"
福星笑着摇摇头,道:"这位海棠姑娘精通文墨书画与音律,我想暂时安排在她那里。……你们两位别拘束,也坐下吧!小梅,客人来了还不倒茶!"
一头金发、一双碧眸的玉丝突然开口了,声调有些异样,但仍然悦耳动听:"爷,派给妹子吧!妹子请她做老师,教妹子认字,好不好?"
海棠此刻已镇定下来,她偷眼瞧着一屋子的人,仔细衡量一下,听了这话,也即灵伶的跪下来,俯地叩头道:"小女子愿意伺候玉丝夫人,像各位姊姊一样,为少主稍尽棉薄,以报答超拔之恩。"
福星朗笑清声,道:"好,好,你暂时同玉丝住吧!"
海棠再次叩谢,又向玉丝行礼。玉丝扶起她,笑得亲切又艳丽,说道:"你可得好好教我哟!不然我会打你小手心的。"
这话引起哄堂大笑。玉凤公主笑得最响最脆,好半晌才止住,指着玉丝问道:"这是哪门子规矩?没听说有学生打老师的。"
玉丝偏头想想,笑道:"这有什么稀罕?我们那边就是这样,老师教不好学生,不但学生会打,连学生的父母也打老师。"
原来"波斯"接近西欧,学来一招,把战败的希腊人抓来当奴隶,有的学问很高,就让他当家教,但仍是奴隶身分,一教不好,学生打,家长打,很可能一阵狠打下来,老师已经死了。
但中国可不兴这一套,天、地、君、亲、师,地位至上,人人尊敬,哪能随便修理?
而福星笑道:"在这里不可如此,要打也只有老师打学生的份,你要是学不好,海棠可以打你手心,知道吗?"
玉丝吐吐香舌,笑道:"算啦!咱们谁也不打谁,和平共存,好不好?"
海棠被这一场玩笑,已逗得轻松下来,她十分喜爱这一家和乐安详,尤其欣赏玉丝夫人的天真活泼与坦白,便也笑着学舌,道:"好,好,和平共存最好,我喜欢。"
众人又是一阵笑。福星又转对菁菁道:"菁菁,你暂时跟五夫人玉仙住吧!她精通医道,可以为你拔毒。"
玉仙望望玉凤,细声笑道:"药,妹子可以提供,但拔毒可没把握,还是爷自己来吧!妹子那地方小,又有了春花、冬冬,还是请她跟翠妹住吧!"
玉翠接口道:"是嘛!妹子房里只有小燕一个,请她住我那儿,能多个伴儿也好。"
福星望望菁菁,菁菁早也看清情势,忙即跪下表示:"菁菁愿意陪侍七夫人,为侯爷效力。"
春花已得暗示,迅速去储物室取了药来。玉仙扶菁菁起身,为她细品脉象,倒出五粒黑色药丸,道:"你服下这药,一个时辰之后,药力行开,可将毒逼入肠内,泻个一两次,再请少爷为你以真气逼出余气,便可痊愈。"
菁菁双手接下称谢,玉翠却道:"还要等这么久哇!爷你高抬贵手,催开药力,不消片刻,不就全好了吗?"
玉凤公主起身笑道:"两位妹妹一同值宿三日!少爷这几天火气大,你们商量着办吧!本宫可要去睡了。"
她一动,金凤与诸女侍亦跟着行动,眨眼已去了大半,只剩下玉仙、玉丝、玉翠及春花、冬冬、小燕、小菊。
福星想想,便叫菁菁吞下药丸,并命她坐在椅上,上前按住她的头顶,注入一股真气,由百汇穴直入胃腹,将气化的药力引入几条主要经脉,调和残毒,接着又导入左肾,与集结在其中的大量毒液混合,一同带入肠中。
菁菁只觉得腹痛欲泻,福星收回手掌,叫小菊带她快去厕所。
厕所内珠光雪亮,纤毫可见,小菊替她掀开批石盖,笑道:"坐在这里上吧!这可是咱们少爷的新发明,奇妙得很呢!"
菁菁一时管不了许多,拉下裤子便坐上去,"辟哩啪啦"大泻特泻。幸亏小池中水流不断泻入冲下,竟一点臭味亦未溢出。
菁菁这才红着脸接了草纸,擦净起身。回身偷偷一瞧,马桶中水流成螺旋状,一直流个不停,所泻的污物竟已点滴不存,她不由大是佩服,笑道:"少主真有神通,这等设计,天下只怕只此一具吧!"
小菊笑道:"姑娘说得不错,认真说这样子的只此一具,不过在金陵早有类似的了。"
两人回到厅上,只见海棠也坐在椅上,同样被按住头顶,接受福星的"治疗"。玉仙不等她开口,又递给她另一粒药丸,细声笑道:"你快服下,坐在右边。少爷因海棠体弱,又没练过内功,特别施恩为她施"灌顶"大法,固本培元呢!"
她惊喜交集,吞药坐下,头顶又被福星按住,耳中听到一阵蚊子也似的声音,说道:"瞑目内视,除却杂念,全神随本座真气运转三周天。"
语声中一股暖流由头顶灌下,这次是先走任、督,过生死玄关,再走奇经、八脉,直入五脏六腑,所到之处,无一处不是活泼之真气充盈,愈积愈多,最后竟似有形有质的水流一般,全身流转不息。
她练功已有多年,情知这是练武人梦寐以求的最高境界,哪能不惊不喜?幸亏福星能适时提醒,收束住意马心猿,把心思用在记忆循行路线,不多时,气与神合,神与精合,把元阴都集中起来,随意"操作",功力顿时提升十倍。
但海棠却无这般成就,她只是感觉通体如处融炉,少主灌入的气流是一股热浆,合着灵药所化清凉气,如蛇般在身上穿行,所到之处,骨酥筋融,难过酸痛中有一片舒泰,不知不觉间出了一身臭汗,体内杂质已被逼化大半。
好半晌,福星收回双掌,先以传音嘱菁菁自行坐运。又叫海棠起身,笑道:"今夜到此为止,你先去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明天就会觉得体能增进不少。"
其实海棠犹如脱胎换骨般清爽、轻松,芳心中对这位多妻多妾的少主,五体投地的感佩敬服。他既然这般说,就这般听,哪能反驳半句?当下轻快的应一声是,便随小燕出去了。
福星打个手势,领头下了地下的浴池,同时传音命小菊在上面陪伴菁菁。三妻两侍喜悠悠随后下去,春花、冬冬上前为他宽衣,三妻已全自行脱得赤条条,先下了浴池。
哪知福星下水之后,却叫春花、冬冬先来,接受他多余的阳气。换她俩新生的阴水,阴气。第三个才把左手拇指上的黑斑指摘去,把玉仙架在池中央石桌之上,猛干一番。
玉仙本最娇小,文静而内向,但受到这般强烈刺激,在骨酥肉融中,竟忘情的大声嘶喊起来。
顿饭之后,便已晕然陶醉的魂登九天之上。
福星拿捏时候,将阳气、阳精一同泄入甘泉宫,搂起她一阵哆嗦,闪身已掠过两个房间,进入最后一间卧室,双双叠卧在床上。
玉仙悠悠醒来,喜极而泣,垂泪道:"爷,爷,我好高兴,我觉得好像受孕了呢!"
福星一愣,笑道:"会吗?你希望生个小萝卜头吗?"
玉仙玉面充满光辉,用力点头,无限向往细声道:"当然啦!能生个像爷一样可爱的儿子,我可以永远拥有他,多美多好哇!"
福星笑问道:"你不也拥有我吗?你拿我当儿子一样,给我奶奶吃还不是一样。"
玉仙"嗤"的一笑,却道:"不一样的,您太强了,我不能也不敢拥有您,您是天,是神,是大家的。我生的儿子就不同了,他永远是我一个人的。"
福星啧的吻她一下,笑道:"好啦!祝你好运,去梦中生儿子吧!"
他在她睡穴上轻震一下,送她入睡,抽起来为她盖上被子。
着,又把玉丝、玉翠依法炮制,却仍觉火燥难安,只得传音叫小燕、小菊去,再输阳气。
只是效果仍然不彰,只好又带回斑指,调息独自在水中入定。
菁菁早已从定中醒来,听到三位夫人的"嘶喊""尖叫"与"呻吟",先是害怕惊惧,接着更是好奇。尤其她偷眼瞧见"少主"的身法如电,紫金霞光不时闪现,把夫人一个个抱上床,温言安慰,而夫人们更是柔情似水的谢个不停,不由也动了心。
须知她近三年生活在妓院之中,虽未亲身接客,但耳濡目染,对这事早已明白,但怎会有人如此之强呢?依她听来的消息,男人不都是腊做的吗?
她默默坐着,心中胡思乱想不停,直到春花出定上来,她才起身。
春花春风满面自我介绍道:"菁菁妹,我叫春花,目前在玉仙夫人房中伺候。天很晚啦!咱们先去五夫人房中休息吧,!"
菁菁笑谢,两人一同出去,举步便是三、五丈。到了后面林中,菁菁见一栋雅致小屋内,珠光闪耀,家具精美,三房中各有卧床,都像是闺阁千金的闺房一般。
春花指着一间笑道:"这一间是我的睡房,先借妹妹用吧!我去和冬冬一齐睡,明天再送你到七夫人那边去。"
菁菁称谢,欲言又止。春花笑道:"你既有决心留在府里,今后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话,就说吧!何必吞吞吐吐憋得难过?"
菁菁鼓起勇气,忍住羞怯,垂头道:"多谢姊姊指点。小妹初次入府,一切充满新奇,尤其是少主,简直……像神仙一般,刚才小妹在四合院偷见少主神勇,连……连御七女,仍似意犹未尽,实在难解……"
春花拉她坐在床边,笑道:"少主生具异禀,本来已非常人,修为又高,已达神仙境界。公主与少主本有宿缘,但不敌少主勇猛,才做主为他又连娶了六位夫人,连上咱们陪嫁丫头女侍,共有十九人之多。少主平日尚知怜惜,不会这么猛,只因今早公主用火龙珠为少主按摩,一时疏忽,将火龙珠留在少主身边,不料珠化阳气,全收入少主体内,这才……"
她把上午之事简单说了一遍,这才打住。
菁菁正色道:"既然如此,菁菁愿献元贞之身,解救少主,请姊姊代为禀陈。"
春花拍拍她笑道:"好,这话我替你传,但少主接不接受,姊姊不敢保险。他生性侠义,可不愿落个挟恩要胁、图报利己的恶名。再说,听主子说,一般贞女功力不足,也是杯水车薪,解救不了的。"
菁菁毅然道:"小妹心甘情愿,怎会为少主留下话柄?我瞧海棠若是知道,也必与小妹同样心思,依我两人之力,虽不能竟全功,但总比现在强吧!"
春花道:"妹妹说的是!这事好在不是太急,先休息吧!明日一早,姊姊先禀明主子就是。"
次日一早,逍遥侯府可热闹了,不仅玉竹、玉璇率秋月、六卫奏凯而归,还带回五十几名小丫头;九门总提调古朱力驸马爷也一大早闯了进来,一方面传达圣上旨意,催促福星、公主速速晋见,一方面表示道谢,又替他破了大案。
原来近几年顺天府、承天府不断接到民众报案,"幼女失踪",甚至惊动了御史,上奏朝廷,引起皇上关注。可是直到昨夜,以九门总提调为首的专案人员一直找不到线索。而昨夜,秋月的一纸通知,承天府不仅将长辛店四家人口贩子全部擒获,连天津的转运站也查了出来。
故此连夜里古朱力派出快马,在铁卫李豪、李俊陪同下,直下天津,而他也专程上逍遥侯府,道谢传旨来了。
福星、玉凤在前厅招待,金凤带头会同所有的夫人女侍,设法询问这群小女孩。
古朱力告辞之后,金凤等鼓弄完了便去厅上报告,金凤道:"这五十三个都是外地来的,最大的十二,最小的六岁,大多记不清家中详细地址,请爷裁示,看如何处理?"
玉竹、玉璇也在座,玉竹道:"本来有一百三十八个,妹子当时问清,凡是在附近的,便一同交给了衙门,着令通知报过案的家属前来认领。这五十三人家在南方,才带回来的,因为我怕万一府衙里打马虎眼……因为经妹子初步询问,衙门里有些师爷及捕快与他们有些勾结。"
福星笑赞道:"好,好,办事周详俐落,各予记功一次。"
金凤笑道:"记功容易,爷要赏点什么才成,否则如何激励士气?"
福星搔搔头,笑道:"女侍、铁卫以下,凡记功者,赏银一百两,记大功者,赏金一百两。夫人嘛!就难说得很了。"
玉凤公主笑道:"妹子倒有个主意,不知行是不行?铁卫以下有功者,照爷的办法。女侍有殊勋者,升等为妾,有大功者求爷赐陪两天,小功者一天,夫人亦同。大家赞不赞成?"
在座诸女无不鼓掌叫好。福星苦笑,道:"慢来,慢来,如此决定,本座岂不变成奖品,任大家宰割,这像话吗?"
玉丝最是坦直,媚笑接口道:"爷是大家的心肝宝贝,虽说在府里天天与爷见面,但总不如单独和爷出去,到外面走走逛逛,聊聊天,办办事嘛!这是疼爷爱爷的表现,怎能说是宰割呢?"
大家又鼓掌叫好,玉凤公主脆声道:"丝妹说出了大家内心的想法,我是觉得,大家在一起生活,固然十分和洽快乐,但若能和爷单独相处个一两天,使生活生些变化,岂不也挺美的吗?爷到底同不同意嘛?"
福星双手一摊,笑道:"好啦!你们既然都赞成,为夫的还有何说?"
玉凤公主"咯咯"笑,又道:"好,既然爷已答应,本宫便提议,法如上述。不过要选好没事的日子,先在四妹处办理登录,到了那天,你和爷留在府里也好,出去游山玩水,上街闲逛也好,只要老爷点头都成。这样决定,没人反对吧!"
大家全部鼓掌,玉璇亦在旁记录下来。玉竹兴奋的问道:"请问大姊,这办法从何时生效?妹子和四妹、秋月等的功劳可算在内吗?"
大家都望向福星,等他开口。福星笑道:"当然算哪!不过玉璇要记下,第一等功劳是公主,第二是金凤,她们昨夜陪本座勇闯八大胡同妓院,表现得也是可圈可点呢!"
大家对经过都感兴趣,正待探问,福星却道:"这些闲话留到晚上再说,现在最重要的两件事,一是这群小孩子怎么办?二是何时进宫拜见父皇、母后。"
玉凤公主道:"下午去吧!见了面请个安就回来好了,尤其听姊夫口气,竹、璇二妹昨夜行动,只怕也会上达的。咱们正有借口,在外面行八方巡察之职,究办奸佞,父皇才乐呢!"
她语气一转,又道:"至于这批丫头,能记得家乡的,由二妹召丐帮前来,负责转送各地,代为寻访孩子的父母,让她一家团聚。实在不记得的,就留在府里,交由海棠负责课读诗书礼仪,菁菁负责教她们基本武技,锻链身体,岂不成了咱侯府第二代生力军吗?"
这次福星首先鼓掌,赞道:"妹子不愧是本府贤内助,断事条理分明,面面俱到,就这般决定,大家分头安排吧!"
诸夫人纷纷离座,福星却对厅外门上守卫,道:"叫他们进来吧!"
玉凤公主也听到声音,便又坐下来,只见门口一排进来五个小混混,垂头畏缩而入。厢房里李英一闪而出,正要喝问,耳中听见少主传音吩咐,忙即住口,立即转身带入厅中,道:"上面坐的便是本府侯爷与公主,还不跪下?"
昨晚在夜市,想施妙手空空的五个小子,早被大门上"逍遥侯府"四字所慑,正在设词探问两名巡守,府里可有三位俊美公子之时,巡守与五人均已听到福星的话声,叫他们进去。这话语调平和,不亢不高,却是清晰之极,五人又极耳熟,不由吓得愣了。
入厅一瞧,上面坐的那位神清气轩的少年,不正是昨晚那人?而旁边一位白衣胜雪的美仙娥也甚面熟,仔细一想,正是欲偷之人,不由更加心慌,扑地跪倒,一同叩头,道:"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侯爷与公主,今日特来请罪!"
福星微微含笑,清声道:"本座来历,你们都知道吗?"
五个混混异口同声,齐应:"知道!"为首年纪最长的一个,又道:"侯爷出道虽短,虎驾所到之处,群邪丧胆。小子五兄弟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之处,尚祈侯爷高抬贵手。"
福星笑道:"你很会说话,叫什么名字,出自何人门下?"
那人叩头道:"小人姓何名忠义,他是小人亲兄弟,叫忠仁,另外三人是结义师兄弟,吴大有、张大口、王大强,均是空空门弟子,先师妙手张春兴,已于去年逝世。"
福星"哦"了一声,道:"顾名思义,空空门必以扒窃为业了?看你五人年轻力壮,何事不可为,为何操此贱业,专偷他人财物?"
何忠义昂头道:"本门宗旨劫富济贫,虽属黑道,亦有侠行,盼侯爷明察。"
福星正色道:"你果然有辩才,但富者皆不义之徒吗?你会劫他之财,济己之贫,富者就不会以己之富,助人之贫吗?为何非假尔等之手?你或许会说,所劫者已经查实,皆是为富不仁之辈,那么昨夜在天桥之上,你们向公主伸手,也是已查过她的来历了?若是未查,又怎知她属不仁之辈?"
五人默然无语以对,为首的何忠义只好道:"小人知错,求侯爷宽赐自新之路。"
福星含笑道:"我见尔等尚属可教,才唤尔等前来。本府目前尚缺丁勇之辈,你五人留此为本府巡夜,试用三月,月薪五十两。试用期满,再按本能调派其他职司,尔等可愿接受?"
五人大喜,忙叩头谢恩,何忠义道:"能为侯爷效力,三生有幸,小人等誓死尽忠职守,以无负侯爷托寄。"
福星点点头,指指李英又道:"他乃本府管事,职司分配之权责在他,你等随他去吧!"
何忠义等再叩谢恩,这才出去。福星与玉凤返回后面,途中玉凤公主脆笑道:"爷不觉得好笑吗?用五个小贼守夜,叫别人知道了,不笑死才怪!"
福星却不理她,边走边打量各处房屋,走到玉竹所住小竹楼外,在路旁一巨竹上,以指刻上"玉竹轩"三个小篆。
到了玉璇所住一栋木屋,则在三丈外一巨松干上刻上"听涛轩"三字。
金凤、玉凤双屋平齐,中距两丈,在一独立小山两旁,均为石材砌筑,他便在前方一大石上写下"双凤居"三字,字体特大,入石三分,有龙飞凤舞之势。
玉凤在旁看了,已领会他尊重自己的意思,相对一笑,一切情意已"尽在不言中"了。
接着,两人又去后面,在玉仙所居精致斜屋外写下"仙子居",玉丝的圆形白屋外写了"宿世缘",玉翠所住的碧绿小楼外写了"翡翠居"。又去最后马房,交代管马的老张开放门户,同时吩咐五龙驹可在庄中自由出入,任意驰骋,但不可破坏景物,随地排放便尿。
五龙驹已通人性,早已不耐在马房饱食终日。听这吩咐,立即嘶声以应,放开四蹄,由马王带头,冲了出去。
它们沿着墙边驰道,左去右回,连跑了几圈,才缓缓散在场中慢步,舒活筋骨。
福星见马场中,草已枯黄,却只有最边上一口深井,便又动了建池念头。
玉凤公主见他瞑目向地下凝注,便也学样。哪知以天眼一看之下,忽然惊奇的发现,由于功力精进,竟也能看入地下三四丈深。
地下果然有道石脉,由此往南,所以马场地势最高,向前去虽有起伏,除双凤居外,其他多是砂石堆成。
而在马场中间,石脉中果然有一暗流,向前流动。她不禁扬声脆笑,道:"哥,多谢你啦!我现在也可以看见地下流水了,不过在此地打井容易,想找个天然池塘,怕很难呢!"
原来地上两丈多深皆为泥土,要想把水存住,则须用石材修个池子才成。
福星前后找了一遍,只好放弃,道:"好吧!记着通知李英,出去买石材吧!两尺宽,三尺长,一尺厚的大约五十块就够了。"
玉凤公主笑道:"要那么多干嘛?修多大的池子啊?"
福星笑道:"十丈见方吧!给马儿洗澡用的,不大点行吗?找十几个工人来,只修池子就好,水井咱们自已打。"
回到合家欢已是中午,大家聚过来用了中饭,福星、玉凤只带了秋月、夏荷,轻骑入宫。
贤淑宫果然与前大不相同,几个西宫所生的女儿,如今都拿贤淑娘娘当成了亲娘,再过几天就要正位,能不赶去帮个忙吗?
因此,小小贤淑宫不但高朋满坐,便连后院玉凤公主的寝宫也已另行布置,变成公主、郡主们的临时住所了。
两人这一露面,自然引起一阵大骚动,大家都鼓掌欢迎这一对璧人。
福星与玉凤含笑而入,跪叩母后金安,贤淑娘娘眉开眼笑的叫:"平身!"道:"起来吧!来,快过来坐下,你们一出去快一个月了,好辛苦吧!让娘瞧瞧,瘦了没有?"
玉凤公主趋过去,呈上一个礼盒,笑道:"女儿哪里会瘦?亲娘倒是瘦了点儿呢!身子骨还好吧?哪!这是你女婿孝敬您的,快瞧瞧喜不喜欢?"
贤淑娘娘顾不得看礼物,指着身边的椅子让福星坐,对他瞧了又瞧,见他没黑也没瘦,才放了心。含笑打开礼盒,儿里面放着一个大如菊花的胸针,由黄宝石镶嵌而成,美得出奇,不由大乐又奇道:"这玩意好美好精致哪!花了姑爷不少心血银子吧!唉!回来就好,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做什么?"
四五个公主趋过去瞧,都不由发出惊叹之声,七嘴八舌的叫:"好漂亮哟,娘快戴戴看嘛!"
玉凤含笑为亲娘别在胸前,黄宝石映着日光,闪闪烁烁的发着光,比真花还美十分。
玉凤公主笑道:"找这个果然不容易,还是骨董呢!不过您女婿有的是银子,花不穷的。父皇也没亏待他,不是还拨了十万两给咱们修房子吗?"
门外大步进来一个大汉,正是古朱力。他行过礼,才站起来,就宏声大笑,道:"妹子可说对了!今早父皇又降了旨,说驸马逍遥侯又破了大案,减了朝廷之忧,本来要赐个宅子,但侯爷老弟既然有了,便赐银五十万两,亲卫百名,薪金一律由禁军拨付。妹子,这可是哥哥我提的建议,你该好好谢谢我吧!"
福星一愣,拱手道:"多谢姊夫鼎力之德……"
玉凤公主望了她娘一眼,见她也有惊喜之色,知道父皇果然是上午才决定的,便道:"那还用说吗?过两天安顿好了,妹子请姊夫姊姊去咱们乡居住几天,好好请请你们俩,行不行哪?"
其他公主也跟着起哄,嚷着要去。玉凤公主笑道:"欢迎,欢迎!只要各位姊姊不怕简陋,后天一起过来如何?"
有了这句话,才赢得大家的鼓掌,正闹着,忽听门外司礼太监高声禀道:"皇叔拖也先驾下,玉柔郡主请见。"
贤淑娘娘挥挥手,身后小监立即高唱:"传。"
几位公主都没了声,佳和公主走向一边,低声道:"这丫头来做什么?"
古朱力也没了声音,退到一边去坐。
福星正在诧异,玉凤公主却喜着迎上去,脆声道:"这么巧啊!姊姊刚进门,妹妹就过来了。"
门口出现个刚健又苗条的身影,顶一头如火秀发,面色白中带黄,一脸冰冷高傲,双眸碧绿,鼻子特高,嘴也特大,脸型长中见方,显现出十分倔强的个性。
但她一听到银铃般声音,突然一愣,旋即哈哈笑了起来,笑声有些野性狂放,脸上的冷漠也不见了。她一跳抱住玉凤,亲热的叫:"姊姊!"用一种类似玉丝的异腔,道:"可想死妹子了!上次回来,妹子刚巧去大都打猎,回来你已经走了,昨天……姊夫呢!这小子没欺负你吧?听说他很能干,可是连娶了好几个老婆,也未免太不把姊姊放在眼里了,
她讲话又急又快又有异腔,一般反应慢的,真难听得懂。
她中间一顿,是受了玉凤的暗示,又眼见一屋子人,才住了口,但后面那一顿,可是扫着了福星,被他双目的亮光震慑住了。
她放开玉凤,大步走到福星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竟未向贤淑娘娘行礼,便一指指在福星的鼻子上,笑道:"你就是逍遥侯李福星?小怪物李少主?小神童李少爷?好,好,我喜欢。配我姊姊,果然是金童玉女,但为何对姊姊如此不忠,才嫁你几天,就敢再娶老婆?"
福星微微一笑,并未开口,贤淑娘娘却叹口气,道:"玉柔啊!你到本宫来是找碴打架的吗?你姊夫可是圣上的爱婿,不可如此无礼!"
其实玉凤公主明明可以拦阻她的,但这时却存了看热闹的心,不但不管,还对福星眨眨眼,对她亲娘施眼色呢!
玉柔郡主听了贤淑娘娘的话,这才收了手指,跪下去向娘娘叩个头,爬起来又道:"娘娘,您知道柔儿的脾气,就是爱打不平。凤姊姊可是您唯一爱女,您老人家就这般容着她让人欺负吗?"
贤淑娘娘笑道:"也没人敢欺负凤儿啊?"
玉柔郡主道:"还说没有?上次从金陵回来,听说除了凤姊,他还另带了三个女人,您老人家就不管管,才新婚哪!再过几年,还得了吗?"
玉凤公主脆声笑道:"不必过几年了,你姊夫现在除了姊姊,已另外娶了六个,他还想再娶第八个呢!"
此言一出,厅中所有公主都为之哗然,玉柔郡主更是勃然变色,跨步上前,一掌煽去,怒道:"你还是人吗?"
福星从玉凤公主眼色中,已体会她的心意,要看他如何折服这野豹一般的郡主。同时,他心中也突然升起一股想收服她、驯服她、拥抱她,甚至折磨她的欲望。
这股欲望一升起,连自己都吓一跳。那一掌过来,他本能的一伸手,已擒住那掌,双目一亮,沉声道:"你说什么?"
玉柔一手被擒,向后一抽,竟未抽动分毫,心方一惊,双目恶狠狠瞪过去。但目光一触及福星奇亮目光,芳心中忽然一怯"怦怦"跳了几下,一股异样感觉,瞬间传遍周身,另一手动了动,竟不知何故,末再出手,听了反问之言,也不敢再说一遍,竟改口道:"你凭什么敢娶八个老婆,我姊姊哪点不好,你说?"
福星微微一笑,放开她,清声说道:"本座并未说玉凤不好,郡主不信,何不问问亲娘?"
玉柔强辞道:"你停妻一再另娶,还用问吗?"
福星笑道:"本座哪有停妻之事?郡主不信,也可以问问玉凤。本府六妻亲如姊妹,都奉玉凤为长,一家人和乐融融,肝胆相照,各有职司,相辅相成,众心一致,都尊本座为天,何曾有一个怨妇?"
玉柔摇摇一头披肩红发,倔强的道:"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信……"
她目光一转,见玉凤含笑坐在一旁,好像漠不关心,不由急道:"姊,你真的变啦!去年在宫里多强,今天怎的这般模样?"
玉凤公主脆笑,摸摸自己的脸,道:"怎么?姊变成黄脸婆啦!"
玉柔细看玉凤公主,凤目中棱芒煞威已然不见,已变为一泓清池,比以前更加美十分,宛似盛放白玉莲,不由气得一跺脚,道:"谁说这个?我是说你的威风。要是以前,像这种丈夫,不早被你打跑了?"
玉凤公主笑道:"我也想啊!可是打不过他,有什么办法?妹妹看这样好不好?你帮帮我,若是能将他打倒,这丈夫姊姊就送给妹妹带回去,狠狠替姊姊修理修理?"
玉柔摇摇头,道:"姊姊都打不过,我如何能行?刚才没看见吗?我手才动,就被他捉住了,他手脚满快的呢!"
玉凤公主笑道:"姊姊叫他站着别动,任凭妹妹打好不好?若是打倒了,姊姊就把他送给妹妹……"
玉柔望望福星,见他只含笑看着自己,并未做什么表示,不禁怀疑道:"他会那么听话,敢站着让我打?我不信!"
玉凤公主笑道:"不信就试试嘛?姊姊叫他不动,他要是动了,算姊姊输,姊姊陪你回去。他不动,若被妹妹打动了,算他输,姊姊把他送给你。不过,他不动,妹妹又打他不动,那怎么办?"
玉柔一愣,脱口而出,道:"那就算妹妹输了。"
玉凤公主又道:"妹妹输了,也要跟姊姊回家去吗?"
玉柔又一愣道:"妹妹跟姊姊回去干什么?"
凤公主笑道:"去替姊姊打他那六个老婆啊!打跑一个少一个,岂不是好?"
玉柔点点道:"好,就这么说定了,你站起来吧!"
福星疑惑的望望玉凤二时真猜不透用意何在。但玉凤公主不给他机会细想,已上前拉他的手,脆中带柔的求道:"驸马爷,你可别叫妹子在亲娘和各位姊姊面前丢脸,食言而肥啊!"
福星只得站起来,笑道:"不敢,不敢!"
玉凤转身让开,对玉柔施个眼色。贤淑娘娘可忍不住了,温声道:"凤儿可是疯了!玉柔的手多重,一掌能打死一只狮、虎,你让贤婿吃这个亏,被你父皇知道了,不骂你才怪!"
玉凤公主歪身挤坐在她的大椅子上,故意埋怨道:"刚刚亲娘不说,现在才说有什么用?"
玉柔上前,认真道:"侯爷你听见了,你若是受不住,就赶紧闪,跟我回去吃两天苦头,要不了命的。"
福星笑道:"郡主请出手吧!本座若没这挨打的本事,敢娶那么多河东狮吗?"
玉柔一听这话,不由又气起来,"呼"的一掌,拍向他的右肩。
这一掌她还是手下留情,只用了五成力道,哪知玉掌落下,那肩肌一抖,连声音都没有,掌劲已滑向一边。
她微"咦"一声,道:"阁下好精的内功!"
"呼"的又一掌,却已拍向右胸。
在她想来,那肩宽只五寸,容易滑脱,胸部宽广,要想卸力而不动,只有硬挺,所以仍用了五成力道:哪知,这一掌如打在棉花堆上,福星的胸部微微下陷了三分,所有掌力又化为无形,也一样连半点声息也无。
心头一惊,倔劲又起,"呼呼呼呼"连劈四掌,双臂交错,都击向同一部位,而功力已运到十成。
但奇怪的是四掌之力都一般像石沉大海,末激起半分涟漪。这还不算,最后一掌,竟被吸住,连挣两下,竟然收不回来。
她微微有些气喘,敬服之心油然而起,大声道:"我输了,姊姊,妹子惭愧,不能为你出气。"
福星微微一笑,放开她的手掌,道:"我现在可以坐下了吗?"
玉柔无端的泛现羞红,道:"侯爷请坐!"
古朱力大力拍手叫好,几位公主也跟着起哄。佳和公主扇火,道:"郡主既然输了,可要遵守诺言,跟驸马侯爷回府去吗?"
玉柔郡主瞪她一眼,道:"去就去,他还敢把我吃了?"
佳和公主笑道:"吃是不会吃的,不过你没听凤妹子说吗?娶你做八夫人总可以吧!"
玉柔脸又一红,跺跺脚,走到玉凤公主面前道:"姊,你可要保护我啊!"
佳和公主"啧,啧"数声,又道:"听听,咱们宫里出名的野豹,居然也有怕的人啦!"
贤淑娘娘慈祥笑道:"这也好啊!有个怕的总比无法无天,一天到晚瞎闯好啊!不过,柔儿放心吧!咱们的贤婿可不是那种人,有人想嫁,他还不见得要呢!咱们凤儿若不是皮厚黏得紧,能嫁得过去吗?"
福星忙道:"亲娘,您太抬举小婿了,公主可是和小婿一儿投缘的。"
玉凤公主爱恋的瞟他一眼,脆笑道:"是吗?亲娘说得不错,要不是妹子移樽就教,你会到宫里来娶我吗?"
玉凤公主出嫁的经过,玉柔是听说过,却一直认为玉凤是为了医病,才出此下策,所以一直为玉凤不值。尤其又听说他还娶了别人,更是恨得要命,认定玉凤是受了天大委屈。
这时瞧见连西宫娘娘都这般护着他,而玉凤公主竟然不顾公主之尊,把福星简直顶在头上,爱入骨髓,不由心中兴起好奇之想。
"他除了功夫好,能力强,长得俊,必然还有什么过人之处,否则公主姊姊怎会如此宝贝呢?"这念头在心里一起,便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彻底了解一下,这个奇异的男人。
突然,外面传来司礼监的传呼:"圣上驾到!"
大家一惊,纷纷起身,跪了一地。
一阵洪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平身,平身!小凤儿回来了吗?乖女婿呢?"
玉凤公主脆喊声:"父皇!"迎向门口。福星也起来上前,应声道:"小婿在此,叩请父皇金安!"
说着,又要下跪,老皇爷一把抓住,大笑道:"好,好,见了就好,别多俗礼……"
说着,环眼一扫,瞧见这一房子人,又道:"咦!你们也来了,好,有你们替凤儿尽尽孝道,多陪陪她亲娘,她和女婿在外边也放心些。"
说着,又摸摸玉柔的红发,笑道:"起来,起来,今儿你怎么也有空,没去打猎,是来看你凤姊姊的吧?"
玉柔无端又红了脸,偷瞟了福星一眼,道:"柔儿是来替皇娘请安的……"
佳和公主忍不住告状,道:"她是来教训驸马侯爷的,刚才还打了妹夫四五掌呢!"
皇上愕然,落坐道:"为什么?福星可没得罪你呀!"
佳和公主抢着一口气把经过说了。皇上大笑道:"你真是还没长大!小福星娶几个老婆,凤儿都不急不气,你打哪门子不平?这不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玉柔垂头不语,老皇爷又转头,向福星道:"贤婿,朕可真服了你啦!才出去几天,一口气娶了四个老婆,还力破黑道大本营,连收五省黑道的产业,难道真有三头六臂?"
福星笑道:"何止三头六臂!小婿共有八头十六臂,有公主她们帮着,大家分工合作,再加上几个丫头,办起事来自然顺利多了。"
老皇大笑,道:"好,有一套!朕得贤婿之助,老而益壮,办起事来也顺利多了。"
这一语有双关之意,但只有玉凤公主与福星和娘娘懂得。贤淑妃有些脸红,玉凤公主却"嗤"的笑了起来。
贤淑娘娘叱道:"臭丫头!就你会笑……"
老皇会意过来,也不由老与雄飞,仰天哈哈大笑。
好半晌,他才止住,见其他女儿和古朱力一副傻愣样子,又道:"听朱力奏报,贤婿一回来就解决一桩大案,真了不起!今上午朕特别下旨,赐银五十万两,亲卫百名,有空你去禁军自己选吧!老叫老婆丫头替你跑腿,你不心疼,朕还替你可惜呢!"
玉凤公主不解问道:"父皇替驸马可惜什么?"
皇上笑道:"物各有其用,老婆丫头娶进门是做什么的?老让她们日行千里,追贼捉盗,这不是浪费吗?"
这话多数人都听懂了,就只玉柔不懂,不禁小声问玉凤,道:"老婆丫头是做什么用的?"
玉凤公主未答,老皇爷耳灵,也听到了,不禁哈哈笑道:"说你长不大,还不服气,这都不懂,还好意思问呢!告诉你吧!是生孩子用的,懂吧?"
玉柔顿时红了脸,垂下头去。
福星忙把话接过去,道:"小婿还带有几个家丁,人力是足够用了。但父皇既这般体贴小婿,小婿自当善加运用,以收为朝廷安民之效。"
说着,向玉凤施个眼色。玉凤公主会意,道:"禀父皇母后,现府下昨夜新救回一批幼女正待安排,且才从泰山回来两天,诸事千头万绪,请恩准儿臣告退,候大典之期,再进宫陪侍同庆可好?"
贤淑娘娘笑道:"既有正事,为娘也不便强留,只是记着,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早替我生个小外孙。"
老皇爷笑道:"朕知道你俩都是野马,宫里是关不住的,记着有空就回来瞧瞧,有事找朱力代禀亦可,凡有所须,朕必全力支援。"
福星、玉凤双双跪谢叩别,玉柔也一同辞出。
玉凤与她一同走,秋月、夏荷随后跟着,玉凤道:"妹妹可要同姊姊去?要不要回府禀告一声?"
玉柔笑道:"当然去啦!我爹才不会管我死活呢!我带有侍从,叫他们回去,传报大娘一声就行。"
五人步出内宫,龙儿、铃儿已自动迎上,秋月、夏荷坐骑也跟了来。玉柔见了,不胜羡慕,道:"姊夫的坐骑真好,比小妹的大宛名种还好几倍呢!"
龙马长鸣以应,四蹄如雷,已如飞箭般向前驰去。
玉凤公主见她两位侍从送过她的马来,也一身血红,四蹄各有一圈白毛,也是大宛汗血名种,便笑道:"妹妹的马也不错啊!只是你姊夫的坐骑,名叫"龙儿",与姊姊这匹,一公四母,名为五龙驹,都已通灵。尤其龙儿,只服你姊夫一人,连姊姊想骑,还要和它打商量呢!"
玉柔吩咐侍从几句,便同玉凤公主齐上坐骑,先后驰出宫门。秋月、夏荷也忙随了。出宫一瞧,已不见福星人影,但一阵清晰传音,却随风传至,道:"我在前街天衣坊和大姊、姊夫打个招呼,马上回去,你们也过来吧!"
上次玉凤公主深夜来京,只去了承天府,天府钱庄的事由金凤负责。但她早在做姑娘时,便去天衣坊选衣料,知道地点,便领头找去。
天府钱庄和天衣坊,背对背坐落两条大街,外人不知,以为是两家不相干的,实则内院后宅相通相连,乃是一家。
玉柔郡主见玉凤驱马直入天衣坊门面旁边一个大门,也跟了进去,却奇怪问道:"姊姊住在这里吗?"
玉凤见龙儿果在那广院之中,便下了马,笑道:"你没瞧见龙儿吗?姊姊住在城外,这天衣坊就是你姊夫家的……"
玉柔自然也知道,飞身下骑,一个衣着体面的伙计,年约二十五六,堆笑迎上来,施礼哈腰,道:"是长少夫人和郡主吧?少爷在内厅里,马匹交给小的吧!"
玉凤公主含笑点点头,道:"马不必管,它们有龙儿管着,不会跑的,大姊和大姊夫在吗?你贵姓?"
那伙计一脸精明,哈腰笑道:"小的王川,是柜上的管事,请长少夫人多关照。"
玉凤公主含笑,脆声道:"一家人不必客气,在天衣坊做事全凭真本事,你只要肯干,还怕没有出头的日子?"
王川连称:"是!是!"带了四人穿过一道月洞门,来到一处精巧小花园,花园边一道回廊,与前后通连。回廊里,厅门大开,一对年约五旬上下的夫妻,陪了福星出来,正是福星的大姊夫王唯忠和大姊福环。
玉凤公主在金陵成婚时见过,忙脆声叫:"大姊,大姊夫好!"王唯忠含笑正要下跪,却被福星扶住,道:"大姊夫不可,这可是自己家里,行不得朝礼。那位是玉柔郡主,也不算外人,大家都进去坐吧!"
福环亲切的握住玉凤公主的玉手,慈祥的笑道:"郡主和弟妹请进。来之前怎不派人先行打个招呼?您两个侄女、侄子,可好想瞧瞧你这位小舅妈呢!"
大家在花厅落坐,秋月、夏荷自然也跟进去,站在一旁侍立着。福星笑道:"那还不容易吗?弟弟现在就住在城外西南大街最后,随时欢迎他们去玩儿…!"
福环笑起来,道:"这话可是你说的,郡主您做个证,他们去了赖着不肯走,你这小舅舅可不许厌烦,得给大姊好好调教调教。"
福星朗笑道:"这更不是问题!别的小弟不敢说,教训人我们凤儿最拿手了。"
大家都笑起来。玉凤公主爱娇的白他一眼,脆如银铃般,道:"看爷把妹子说的!大姊、大姊夫不知内情,还以为妹子是母老虎、河东狮呢!"
大家又是一阵笑。玉柔郡主仍忍不住要打不平,道:"是嘛!姊姊要是河东狮,姊夫敢连娶六个老婆吗?大姊,大姊夫,你们还不知道吧?二姊夫在泰山一口气又娶了四个进门,加上姊姊和金陵的两位,现在的逍遥侯府可热闹了。"
福环夫妻在福星婚后第二天便已回来,只知道一些江湖、朝中的传言,连玉竹进门的事都不晓得,更别说其他了。
福环是大姊身分,也觉得这唯一弟弟太不像话,瞪眼叹气道:"是真的吗?小弟你也太花心了!"
福星也瞪了玉柔一眼,玉柔却摆出得意样儿,向他一笑,意思像是在说:"看吧!总有人认为你不对吧!"
哪知玉凤公主却"没出息",脆声把责任揽过去,道:"大姊别怪少爷,下面这几位都是妹子做的主,大姊要怪,也只能怪弟妹无能。"
福环和玉柔都同声叹气,福环笑道:"弟妹这么说,做大姊的还有什么好说。不过大姊还是得提醒小弟你一句,你现在年轻,或许听不进去,要好好注意身体,等掏空了身子,再补就来不及了。"
说着,不由的望望她丈夫一眼。王唯忠面上有些苦涩,但背着福环的面,还是忍不住向福星竖起大拇指,表示赞佩。
福星、玉凤,甚至后面站的秋月、夏荷都看见了,心下也全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
福星微微一笑,道:"多谢大姊良言,小弟不敢有违。小弟今日来,一方面是拜见大姊和大姊夫,再方面因是初来,人生地不熟,府下甚缺人手,想请大姊夫费费心,介绍几个厨师、买办应急,改天说不定有大票凤儿的姊姊,要来府下玩儿呢!"
王唯忠大笑道:"小事一桩!姊夫先在这儿替弟弟调几个熟手过去,若是不够,叫他们自行引荐,不就行了。还有,弟弟府里既然有那多贵客,也不能叫人家空手而回啊!刚好金陵家里才运到千匹锦缎,还没上市呢!姊夫全替你送去,好不好?"
福星也正愁手边没什么礼品,闻言喜道:"好啊!不过话说在前头,公事公办,帐由凤儿户头上支,是多少算多少,否则年底结帐,出了赤字,老爹不骂人才怪。"
福环慈笑道:"别胡绉啦!爹什么时候骂过你啦?不过这样也对,这两家天字号,将来虽都是你的,但一处算一处的帐,也免得有人混水摸鱼。"
福星含笑点头,却道:"大姊,弟弟说句话,虽早了些,可是心里真有这打算。将来各地的天字号谁管就是谁的,仍然联营不错,产权一定要划分清楚,这么一来,也不会有人觉得白辛苦,您说是不是呢?"
王唯忠这次是公然竖了大拇指,赞道:"行,老弟,大姊夫真服你了。别的不说,光这份胸襟,就没人比得上。"
福星微微笑道:"还有一件事要禀告大姊,姊夫!杭州锦衣堂已与天衣坊结了亲家,苏堂主的唯一掌珠,现在是您四弟妹,往后锦衣堂的生意,大姊夫就帮衬一下,别老逼得人家跳脚。"
这话又让福环夫妻惊中带喜,福环抢着问道:"真的?咳!怎么济南三妹夫来信,没提这档子事呢?老三真是糊涂了。"
玉凤公主笑道:"三姊、三姊夫还去过天宁庄,都见了面的,爷出了不少点子让三姊夫办,大约是忙得忘了。哪天大姊一家也过来住几天吧!府里别的没有,空着的独栋小屋还有几十栋呢!"
福环大感兴趣,笑道:"好啊,好啊!姊姊去挑一栋好不好?哪天王家待不下去了,搬过去吃斋念佛,修修来生,岂不正合适吗?"
王唯忠唉叹一声,却不说话。福星却笑道:"那可不行!要来一齐来,姊夫要是有什么坏毛病,小弟保医。但若是单独回娘家,下辈子吧!"
众人大笑,福星起身告辞。他大姊还想留他吃饭,玉凤公主笑道:"家里还有一群娘子军等着,大姊要请客,咱们得全家动员才成。"
笑声中,告辞出来,一行五人,马行急速,不到半个时辰,夕阳刚刚落山,便已到了逍遥侯府。
在天衣坊,玉柔已对福星另眼相看了。她十分欣赏福星的风趣,办事明快作风,她也知道:"锦衣堂"是仅次于天衣坊的丝绸大家。
堂主千金,在家生活不见得比郡主、公主差,为什么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上泰山嫁给他做老四?
最怪、也最让她纳闷的,还有皇上、西宫和玉凤公主都拿福星当宝,重话也不肯说一句,若换了别的驸马,玉柔知道,就是不拉出去宰了,也得打下天牢,好好吃足苦头,反省个一年半载。
而今一进侯府大门,玉柔又觉得稀奇了。房舍庭院布局清幽深远,别具一种祥和憩静之美不说,树林里散步的马匹,一见福星,竟然欢嘶不已,纷纷成行跟进。到了四合院边,五人下马,福星只在龙儿额头轻拍几下,龙儿连连点头,欢嘶着带头向后奔去,连她那一匹汗血宝马也像与龙儿混熟了,不用人管,也一齐跑了。
而四合院里"珠"光雪亮,一声娇呼:"爷回来了!"才住,眼前一花,十六七个美娇娘,一个美似一个,陡然都现身月洞门前,含笑盈盈的屈膝行礼,娇唤的第一波是:"爷,大姊!"
第二波则是:"恭迎少主,长少夫人!"
玉柔一向自认身手非凡,在宫里只输玉凤半筹。可是为什么看不清楚,这大群娘子军是怎么一下子挤出那小小月洞门的?
她眨眨眼,望望福星,见他三十多里路程跑下来,头发衣服上竟没沾半点尘泥,仍然光洁得像刚洗过澡,玉凤公主居然也是一样,偷偷望望自己,灰土满头脸,逊得多了。
这一点她不但纳闷,也有些自卑。福星像是能看穿她,似无意又有心的轻一挥袖,一阵紫金淡风一闪而逝,她忽然觉得身上透过一阵轻暖和风,回目一瞧:"怎么灰沙尘土全吹光了。"
她芳心中忽然升起一阵暖:"多体贴的小动作!"也有一阵惊:"这是什么功夫?"可是她脸上忍不住嫣然笑了。
其实,这不过只是一瞬间事,她才送出笑容,福星已拍拍手,清声道:"今日本府有贵客玉柔郡主临门,不过是来为凤儿打不平的,诸位夫人过来,容拙夫为各位介绍。"
金凤、玉竹、玉璇、玉仙、玉丝、玉翠依序上前,福星替大家一一报名,她们一律行常礼,含笑相问:"郡主好!"便站向福星两旁。福星介绍毕,又指指前面道:"她们是各房丫头,自己报个名儿吧!"
于是,一个个娇声燕语,自报了名儿问安,分别在月洞门两边,排成两道人墙。福星举手肃客,又道:"蜗居简陋得很,郡主请!"
玉柔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这时不知为什么,竟有了小女儿的羞怯,她转身挽住玉凤,道:"姊姊,你看看姊夫嘛!这般明火执仗假正经,吓死人哪!"
玉凤公主"嗤"声脆笑,挽住她一同入内,道:"姊夫也没错啊!妹子不是替姊姊抱不平吗?你瞧哪个不顺眼,尽管出手,姊姊绝对支持。"
玉柔吐吐香舌,道:"妹子不敢啦!姊夫的厉害已领教过,几位夫人也不像省油灯,想想皇伯之言,妹子何必非做傻子呢!"
进天井,四角宫灯雪亮耀眼,正厅里站着一男子,披散着一头缎子般黑发,额上还套了一圈寸宽白狐皮毛,一身玄黑丝短衫裤,目如朗星,大嘴含笑,露出一嘴的白细齿,双手一抱拳,声音低沉的道:"夫人回来了!这位想必就是宫里大名鼎鼎、好打不平的野豹玉柔郡主了。幸会,幸会!"
玉柔一愣,觉得这人面熟,回头瞧瞧,后面跟的是一大群夫人丫头,瞧不见福星姊夫,再看看身边的玉凤公主,已莲步姗姗的坐下去了,她只好硬着头皮迟疑的问:"阁下是哪一位?!"
那人也像愣了一下,笑道:"在下驸马李福星,受封逍遥侯,实授八方巡察使之职。"
玉柔大惊,回头指指外面,嗤嗤道:"外面那人是谁?姊姊这……"
玉凤公主再也忍俊不住,放出一串银铃笑。大家也都笑个不停,玉柔恍然回过神来,又羞又气,扑过去在福星前胸擂鼓般猛打,"咚咚咚咚",这次竟真有鼓般声音。
只是她自觉不曾用力,怎会有这大声响呢?这不是明明戏耍她?一阵委屈袭上心头,忍不住放声大叫:"坏姊夫,臭姊夫,你可恶……"
才叫了几声,便不由悲从中来,趴俯在福星怀内,呜呜痛哭起来。
一群娘子军大是错愕,金凤上前一步,却被玉凤公主传音止住:"别理她!大家先去餐厅准备开饭,她就是这般怪脾气,一下子就没事了。"
娘子军悄然退去,玉凤公主只做未见,这下子福星可惨了。
他推也不是,抱更不行,只好传音向玉凤求救。玉凤公主起身也走出去,留下了一句传音:"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妹子帮不了你。"
福星唉唉两声,玉柔郡主哭得声大,哪听得见?无奈只好一手扶住玉柔香肩,一手轻拍着她的背,表示"无言的安慰"。
玉柔是真伤心!多少年了,她不曾哭过,自小就倔强,受不得别人异样目光,她自知长相特别,在大群蒙古或汉人眼里是个怪物,所以表现得很泼野,硬想以实力击碎卑视的目光。多少年来,她也很成功,在她的生活圈子里,没人敢瞧不起,可是也没人愿意接纳,哪怕是谈谈知心话!
只有一个,对了,只有一个玉凤,虽比她强,却愿意伸出友爱的手,和她平等交往,所以她对玉凤也有份"死忠"感情。但是玉凤过去身有绝症,她知道却无能为力,只曾经想过,有一天万一玉凤早逝,她也要跟去陪她,好在黄泉路上有个知心伴,必不寂寞。
而今玉凤好了,还找了个知心伴侣,虽然是残缺的,但是她显然又落了单,被玉凤也抛弃了。
这怎能不叫人伤心呢?她虽然伤心,边为玉凤抱屈,曾想用过去的方法击碎那委屈,只是失败了,而且是一再的失败,很惨,还遭人戏弄。
人,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哭"。
哭,可以发泄所有的不平衡,哭过之后,会重新检讨,重新来过。
玉柔也正是如此!在一阵痛哭之后,她渐渐平静,渐渐恢复了理智。
首先她嗅到一股淡淡体香,非梅非兰,似香似麝,接着便觉得胸前一对鸡头肉,正紧压在一个平坦、温暖而宽大的胸膛上,让人感觉到安全而可以依靠。而一丝异样的、从未体会过的心悸,伴随丝丝的酥麻,由双峰展布开,眨眼已遍布全身。
这感觉叫人舒泰,叫人软,她好想永远、永远依附着这山一般的男人,永远享受着这种感觉啊!
她哭声不知不觉停下来,还抽动着不均的呼吸。而每一抽动,背上便传来一下轻轻的拍打,被拍的地方,不自禁的颤颤而动,多舒服啊!她想。
但时间总是不停止的,耳边这时已传来蚊子般的清声:"是姊夫不对,妹妹原谅一回,快擦把脸,大家还都等着妹妹吃饭呢?"
玉柔这才真正清醒,她依依不舍退后两步,福星适时送上一方湿热大毛巾。
她默默接过来捂在脸上,抹去泪痕,平静一会,道:"妹子失态,让姊夫见笑了。"
这一开口,发现连嗓子都哑了。
玉凤公主适时进来,脆笑道:"好啦!好啦!雨过天晴啦!快过去大吃一顿吧!"
玉柔垂着头不哼气,却柔顺的随她进了餐厅。
六位夫人都起身含笑相迎,玉柔在珠光下眼前一亮,这才注意到玉丝的样子,一头的金发披肩、碧眸高鼻方唇,比自己还白还纯,却有七分和自己脸型相似。
她不由有种同类的亲切,笑着走上前,道:"妹子和姊姊坐在一起好吗?"
玉丝有同样心态,笑着拉开椅子,连说:"欢迎!"
大家都团团坐下,福星举杯站起,正容道:"适才一时顽皮,逗贵客伤心难过,实在罪过!小兄自愿罚酒三杯,向郡主妹妹谢罪。"
说罢,当真一连干了三杯,第四杯这才相邀玉柔,道:"这一杯大家一起敬郡主妹妹,郡主也干了可好?"
玉柔瞟眼见他三杯下肚,玉也似的脸上已泛起红潮,知他酒量不佳,本想劝他少喝,见玉凤公主也举了杯,话到口边,才改口道:"多谢驸马姊夫的大量,容妹子这般胡闹,这一杯算是小妹敬姊夫和诸位姊姊吧!"
大家一齐干了。福星似已不胜酒力,脸上轻红变成紫红,旁坐的玉仙要喂他一粒药丸,福星还不想吃,玉凤公主在对面瞪眼劝道:"你不想运功解酒?仙妹特地配了解酒丸,也不吃吗?!"
福星已有了六分醉意,他一缩脖子,吞了药丸,对玉柔郡主笑道:"瞧瞧!你公主姊姊多凶,还怕姊夫欺负她吗?"
玉柔嫣然一笑,语气温和,哑声道:"姊姊是爱护姊夫,怎算凶呢?"
诸夫人也都随声附和,于是笑声大起,一席酒直闹了一个更次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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