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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蝶点头笑道:“好公子也不要太谦,只要一见公子英华内敛,神貌涵煦,虚怀若谷,就知必是大智大慧,身怀绝技之人。”
好康羞愧脸红,道:“不敢当,不敢当。”
玉蝶伸出皓腕,理了理鬓边秀发,含笑问道:“听说好公子已经答应慕容小姐身边一名婢子红莺姑娘,决意要闯一闯她们所布的十道大关。”
好康叹道:“为情势所迫,不答应也不行..”
玉蝶拇指一伸,道:“好豪气,好胆识,既敢答应闯慕容小姐所布的十道大关,不论武功、才智,必然不凡。”
好康更是汗颜!
玉蝶又道:“听说慕容小姐的五大婢子之首银凤姑娘,来到洛阳三天,就由洛阳至湖北宜昌之间,一连布好四关,好公子可知道每一道关卡是些甚么人吗?”
好康不想太招摇,道:“在下只知道第一关是‘黑河四凶’,其余的就不知道了。”
玉蝶满是关怀,道:“我倒是为公子打听出来了,第二关银凤姑娘是以飞鸽传书调派的,不是少林就是武当,第三关是‘西狂’独孤放,第四关人数最多,那就是‘大别五虎’和‘太行三豹’..这四关都是硬仗,好公子你可要特别当心。”
好康一时颇为感动,咬牙道:“既然答应了,就算刀山油锅,也得硬著头皮往前闯啦。”
玉蝶一双美目流盼,柔声道:“你们双方第一关是约在甚么时间?
甚么地点?”
好康似乎被她这双充满情意的眼睛牢牢吸住,口中回答道:“就是明日,黄昏时分,在北丘山的黑松林。”
玉蝶又是一阵咯咯娇笑道:“那我可以告诉你,你已经算过关了。”
好康问道:“那为甚么?”
玉蝶笑得更加娇艳道:“因为,我已把四凶擒住,现在关入地牢之中。”
好康皱皱眉道:“那怎么能行?你这样做,害我明夜如何闯关?”
玉蝶笑道:“没有关就不闯啊,是她们违约,又不是你违约,你怕甚么?再说我就是为了替你解决困难,我才故意引他们来上当的。”
好康惊道:“为我?怎么是为我呢?我又有甚么困难?”
玉蝶面容一肃,正色说道:“你不知道这‘黑河四凶’有多厉害?
连五大异人中的‘西狂’独孤放与他们四凶缠战三月,都无法取胜,
后来因四凶自己走火入魔,‘西狂’又经慕容小姐的指点,才将四凶降伏,我不相信你再厉害,竟能强过‘西狂’?”
好康摇摇头道:“这些你都别管,我劝你将他四人放了..”
玉蝶猛吃一惊道:“放了?我和几个丫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们四人制伏..哼,放了?你说得好轻松,他们四人一旦冲出地牢,不把我这百蝶园整个拆掉那才怪哩,如何能放!”
好康仍是轻言细语道:“我的意思是说,请你暂时将他们放了,待明日黄昏我找他们闯关以后,再把他们捉回来,你再又关住他们好啦。”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既不像吹牛,也没有生气,却似一个无知的幼儿,伸出手去捋虎须般的自然。
玉蝶既惊且奇,两只清澈明丽的大眼怔怔的望著他,不晓得他是不知厉害?抑是真的有此把握?如果说是不知厉害,那此人的确是太天真了。
假若说真有这种把握,那又使人难以相信,因为,以真拚实斗而论,想要将四凶擒获,纵是“五异人”中首屈一指的圣僧,恐怕也难办到。
好康近乎祈求的道:“玉蝶姑娘,求你就将四凶放了吧,以便我顺利闯过,然后再去闯第二关,我负责再把他四人擒回来就是。”
玉蝶有些不悦道:“不行,我把他们关个十天半月,那时候你如果真有本领,连三关、四关都闯了,这第一关当然算是过了,再说..”
好康道:“再说甚么?”
她叹息一声,道:“再说我也是奉令行事,做不了主。”
好康微微一惊!问道:“奉谁的命?”
玉蝶缓缓说道:“好公子,老实告诉你吧,我也是和银凤、红莺一样,只是我们小姐身边一名婢子,凡事都得听命行事。”
好康剑眉微蹙道:“你说的是,‘南岳..仙姬’?”
他本想说“南岳魔女”,只觉得不太礼貌,别人叫“散花仙子”为妖女,自己就大为生气,不惜为此拚命,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当然就不该当著她的面喊“魔女”了。
玉蝶一面向怀中掏去,一面点点头道:“正是!这是昨日清晨我们小姐以飞鸽传书给我下达的命令,请好公子过目,证明我所说的话不错。”边说边将一个纸卷儿递了过去。
好康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著:“‘黑河四凶’,残暴成性,汝当尽力设法助好过关,至嘱勿误。”
好康看完以后,眉头皱得更紧,说道:“她为甚么要这样做?”
玉蝶咯咯一笑道:“别人帮你,难道还不行么?”
好康继续问道:“我与她无亲无故,亦非朋友,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一次,她有甚么理由要帮我呢?”
玉蝶随又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家小姐虽是女流之辈,但却满怀侠义之心,也许她看不惯慕容小姐这样欺人过甚,她才为你好公子抱不平吧。”
好康说道:“这样一来,慕容小姐岂不是将你们恨得入骨么?”
玉蝶笑道:“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好在这又不是第一次,近两年来,我家小姐与慕容小姐之间都是这么明争暗斗惯了,恨就让她去恨好啦..不过,无论你好公子怎么说,我为了任务与责任,四凶我是绝不会放,请好公子原谅。”
好康无可奈何,只得点头说道:“好吧,那你们既然要我来见‘散花仙子’,就将她请出来,让我见见好啦,最好能让我将她带走。”
玉蝶点头笑道:“见见是可以,如果要将他带走,你我还得研究一下..再说,就是你好公子现在也不能走啊。”
好康亢声道:“甚么?连我都不能走?你这是甚么意思?”
玉蝶又是一阵咯咯娇笑道:“好公子,别紧张,你看外面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走呀?况且晚餐时间已到,你如果不喝杯水酒就去,岂不是太使我难堪了么?”
好康侧头望去,不知何时,外面已是倾盆大雨,而且不时还夹著闪电雷声。
大概是在玉蝶姑娘一个暗示之下,“狂剑”凌飞和“怒刀”田横两人匆匆出门而去,不久就将“散花仙子”押来。
的确不错,是一位身著七彩舞衣的瘦弱妇人,有几分神似,却绝非“散花仙子”本人,他曾与“散花仙子”有过那样的亲匿关系,他自然一眼就认得出真假的。
“散花仙子”并没有被捉,好康心里当然暗自庆幸,但是,这位又是谁?甚么会长得这么像?被人误会捉来,怎么不辩解?是“散花仙子”刻意安排的金蝉脱壳之计?或者根本就是对方故意找她来演戏?
小子好康心念百转,却仍是迎了上去,喊道:“老人家..”
这位假“散花仙子”却已抢著喝道:“你小子是谁?我老人家从没
见过。”
好康呆了一呆!道:“几天以前,老人家和晚辈同在黄枫谷..难道这么快您老就忘啦?可是晚辈还记得很清楚..”
这女子抢著喝道:“胡说,你小子甚么时候见过我老人家?你说你认识我,那我问你,老夫姓甚名谁?说啊,说啊,你小子为何不说啦?”
好康顿时楞住,哑口无言,半晌答不出话来。
只听这女子继续喝道:“你小子既然答不上来,就可见你小子根本不认识我老人家,同样,对你小子,我老人家也不知姓名,因为你我根本没有见过嘛,谁认识谁呀!”
好康只有呆呆的望著她,实在弄不懂她们到底在搞甚么鬼?
正在思忖之际,忽见“狂剑”凌飞和“怒刀”田横两人,已将这女人押出厅去,好康方从沉思中惊醒。
玉蝶姑娘却已笑道:“既然他不认识好公子,那就算了,又何必惹这麻烦?”
好康摇摇头道:“不,不论她是何用意,或是真的忘了,希望姑娘能看在下薄面,让在下将她带走,好康不胜感激。”
玉蝶点头笑道:“这事我们来慢慢商量,现在请好公子去餐厅里晚餐,你我边吃边谈,不难谈出一个满意的结果。”
随又回头吩咐道:“张总管,你可要仔细巡视,加强戒备,尤其是最近期间,对方将有大批人手赶到,更要特别注意。”
“泥鳅”章铁丘躬身应道:“是,堂主放心,属下定当竭力以赴。”
玉蝶却微微扬手道:“小黛、小黄,你两人快先去准备。小茵,你走前面为好公子带路。”
随又侧头笑道:“好公子,请。”
小黛、小黄二女应了一声,即匆匆而去。
小茵则向好康点头一笑,转身缓步而行。
※ ※ ※ ※
这时已近黄昏时分,大雨如注,风声如吼,再加滚滚雷声,狂飞闪电,交织成一种令人惊心动魄的场面。
几人沿著无数回廊慢慢向前走去,前面是小茵,后面是小蓝,好康与玉蝶两人并肩走在中间。
表面上看,他似是跌落在温柔乡里,但他的感受却仿佛有点被押送的滋味,与刚才那自称是“散花仙子”的女人相比,只不过是大同小异而已,最糟糕的,他虽有这种感受,却偏又无法生气,只能怨这场大雨来得真不是时候,以致憋了一肚子的闷气。
不久,好康已被领进一间精致而富丽的雅房之中。
小子好康自幼生长在大漠荒原,从未见过这么豪华奢侈的房间,一切布置与陈设都像是一间少女的闺房,清静而安详,并有一股淡淡的馨香,使人心神舒畅。
这是一间双套式的雅房,外面这间略大,仿佛是闺房而又兼小客厅
之用,里面一间略小,才是睡觉用的卧房。
两房之间既无门户,也没任何遮栏,抬眼望去,即可看见罗帐高挂,锦被横陈,绣枕上仿佛仍留有一份温馨,这一切情景,在在都引人兴起无限遐思,绮念丛生。
好康并非不知人事的懵懂少年,就是经过“散花仙子”的指导之后,体内莫名其妙地开始燥热不安了起来,面对著这样美艳主仆,不免有些腼腆,感到甚是拘束。
幸好对方主婢都极大方,显得若无其事,而且酒菜亦早已备好,进门落座就食,也减少了许多尴尬。
虽然只有玉蝶对坐陪饮,但其余四婢则都在绕身伺候,有的执壶把盏,有的掌扇摇风,忙得不亦乐乎。
这主婢五人,个个身著罗衣,薄如蝉翼,虽似透明,却又不太完全看得清楚,隐约间只觉得人人肌肤雪白如玉,光滑、细腻,而又温润,尤其当几人微展笑靥,更是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无论容貌、肌肤、身材,以及聪慧、文静、贤淑,如果在五女中,得一人为终身伴侣,亦足可大慰生平,此生无憾了。
当然,假若于这五女中只准选择一个,相信任何人还是要选玉蝶,因为,她的容貌、气质毕竟高雅得多。
可惜毕竟是处于敌友难辨,前途未卜的尴尬景况,他只得努力压抑自己的胡思乱想,冷静面对。
既然她们弄了个假的“散花仙子”来试我,我何不也试试她?想到这里开口道:“玉蝶姑娘,请看在下薄面,还是将‘散花仙子’放了吧。”
玉蝶端起酒杯笑道:“既有好公子出面讲情,小妹怎得不依?来,先干一杯!”
随即侧头吩咐道:“小黛,你去通知张总管,快把‘散花仙子’放啦,任她自去,别再阻拦,你可要快去快回,等一会还有事哩。”
好康却唤住她道:“慢点,等一下由我亲自带走行不行?”
玉蝶甜甜一笑道:“当然可以,那也得等吃完这餐饭再说吧!”
好康原以为要费一番唇舌,哪知一提使成,实出意外,所以不但甚为高兴的陪饮一杯,而且还转敬一杯。
玉蝶似乎非常高兴,仰头干了。
好康又道:“那‘黑河四凶’呢?也请姑娘一并放了吧..”
玉蝶忽然脸色一沉道:“好公子,你好不知足,未免太贪心了吧,释放‘散花仙子’,小妹就已经为你担当不少,哪知你得寸进尺,还要我释放‘黑河四凶’,哼,哪有这么好的事!”
好康赧然笑道:“在下的意思只是希望你暂时将他们放了,让在下顺利闯过这关以后,我一定负责再将他们擒回来。”
“讲的比唱的好听,万一你擒不回来呢?”
好康一怔道:“这..”
玉蝶又道:“老实说,我为你挡这一关,以一般常人来讲,你还应该好好谢我才是,哪晓得你还怨我多事!现在就算我对你没有功好啦,可是慕容小姐早已与我们小姐为敌,如今我剪除敌人的羽翼与你何干,你为甚么要替他们求情?”
这番话情理兼俱,大义凛然,好康也自觉理亏,要求过甚,所以听得哑口无言。
接著又听她微微一笑,极为温婉的说道:“好公子,也许刚才小妹的话说重了一点,请你原谅,不过,‘黑河四凶’的确与‘散花仙子’
不同,‘黑河四凶’是我们的敌人,而且还是凶狠残酷的敌人,至于‘散花仙子’,墨玉佩既没在她身上,那就与我们无关紧要。”
好康既已看出那“散花仙子”根本就是假的,仍想试著问道:“其实,你们早就知道墨玉没在她身上,而你们仍要擒她,那又是为甚么呢?”
玉蝶咯咯笑道:“还不是为了你好公子..”
好康道:“为了我?”
玉蝶又咯咯笑道:“这一切都在我们小姐计算之中,当然我们不能将无辜的‘散花仙子’杀掉,但也不甘心就这么便宜的放了她,将这人情卖给你好公子,是最好的啦。”
好康惑然不解的问道:“那你们为甚么要这样做呢?”突然另一个问题骤然袭上心头,使他猛然一惊!眉头皱得更紧,道:“我实在有些不懂?人们都说慕容小姐如何才智超人,她身边五大婢子之一的红莺,率领四名小婢从山东追到河南,方始发现‘散花仙子’的行迹,几经围捕,都不曾将那老儿捉到,怎么你们一出手就将她抓住了呢?再则..”
玉蝶微笑望著他道:“再则如何?”
好康道:“再则,‘散花仙子’怎么不将墨玉寄存在别人手中?为何偏偏要寄放我处?莫非你们小姐与‘散花仙子’早就串通好了,故意来设计在下与慕容小姐么?”
玉蝶想了一想,摇摇头道:“以我想,不会,因为目前江湖上,不论黑白两道的高手,几乎大部分已被慕容小姐拢络去了,‘散花仙子’
如果要帮人,也要帮助慕容小姐才对,怎么会帮助我们小姐?”
但见她秀眉微皱,又想了想道:“就说我们小姐与‘散花仙子’真的有所串谋,可是原来的你却默默无闻,根本不知道是否有你好公子这个人,我家小姐又怎会设计到你呢?”
由这句话就知道至少玉蝶没有参与此事,好康仍然不解道:“那就奇怪了?怎么红莺带人追捕许久都没捉到,可是你们一出手就抓到了她,如果真没有串通,怎会这巧?”
玉蝶点点头道:“你这一说,我也有点怀疑了..”话声戛然而止,接著偏头一阵沉思起来..
约只盏茶工夫,忽见她展颜笑道:“我想通了这其中的道理啦。”
好康急忙问道:“甚么道理?”
玉蝶道:“我是根据这几天我们小姐接二连三所来的一切指示,综合研究一下,才猜透这个问题。”
好康道:“你说说看。”
玉蝶含笑说道:“其实我家小姐根本不是设计你,而是设计那敢于闯慕容小姐十道大关的人,换句话说要是后起新秀,谁敢申言闯那十道大关,我家小姐就必然设计于他。”
好康似懂非懂的问道:“那为甚么?”
玉蝶咯咯笑道:“好公子,你想想,既敢答应闯那十道大关,不管是否真能闯过,但仅凭这种胆识豪气,就令人可钦可佩了,何况这人既然答应,想必其武功才智亦非常人能及,像这种年轻新秀,谁也不愿错过啊!”
忽听她降低声音,又道:“好公子,说句不客气的话,你如果不答应红莺闯那十道大关,也许我们小姐根本还没将你放在眼里哩。”
好康叹了口气道:“玉蝶姑娘的确冰雪聪明,才思敏捷,观察入微,说得合情合理,在下万分佩服,不过,依照姑娘这么说法,那么你们小姐并非是设计陷害于我,反而好像是在拉拢我了?”
玉蝶点头笑道:“不错,好公子也不傻嘛,一点就透。”
好康道:“那你们小姐为甚么要拉拢在下?”
玉蝶微微一笑,道:“好公子大概还是初走江湖吧?”
好康俊脸微红,赧然答道:“不瞒姑娘,在下三月以前才离开荒漠来到中原,沿途从未与人发生过节,哪知这次却惹来这样大的麻烦。”
玉蝶又是咯咯一阵娇笑道:“当然啰,像你好公子这种人物,除非没有事端,如果一旦有事,那必然会掀起万丈波涛,惊天骇浪啦。”
好康微吃一惊道:“玉蝶姑娘,你将这事说得这么严重。”
玉蝶突然正色说道:“怎么不严重?好公子,当今江湖,慕容小姐
和我们小姐两人,可说是已经成了气候的两大强者,而且又正在对垒,互较长短之际,就像天平上的两端,一旦突然冒出一个你这样新的强人,只要你偏倚任何一边,你说今后会演变成一个甚么局势,那还不够重要么?”
好康摇摇头道:“会演变成一个甚么局势?我不知道,还请姑娘指教。”
玉蝶肃容正色说道:“你将会成为双方竭力争取的对象,任何一方如能将你争取到手,就可说已获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所以你是个关键性的人物,相当重要。”
好康默默的点了点头,后来却又微笑说道:“如果双方都争取不到呢?那又怎样?”
玉蝶凤目一睁道:“那就很难说,也许双方会暂时放弃成见,携手合作,先将你这个尚未成气候的强人除掉再说。”
好康又是大吃一惊道:“啊,竟有那样严重么?未免太狠毒了吧!”
玉蝶轻叹一声道:“好公子,你应该知道,不论古往今来,凡是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手段,这是永远不变的定理,慕容小姐与我们小姐都是非常之人,又岂能例外?”
好康默默的点了点头,觉得这道理的确不错。
只听玉蝶又咯咯一笑道:“人们都说慕容小姐身边的五大婢子,不但个个武功不俗,而且人人做事都很老练,可是,红莺那丫头,这次对你好公子就处理得太差劲了。”
好康随口问道:“为甚么呢?”
玉蝶含笑说道:“好公子,你为人敦厚,个性温和,如果她真会办事,就应该针对你个性上这方面弱点,先以怀柔政策,暂时将你安抚住,然后与她小姐详细商量以后,再决定对付你的对策,哪知她不这样做,反而..”
好康道:“反而如何?”
玉蝶道:“反而激起了你个性中的另外一面,那就是刚强的一面,这样一来,双方硬碰硬,既难以转圜,更无法下台啦。”
好康又是暗吃一惊!还以为那位红莺姑娘就已经才华出众了,哪知道这位玉蝶姑娘更加高明哩。
突听玉蝶又在笑道:“不过这样一来也好,由于红莺丫头的一时鲁莽,却反而成全了我们小姐啦。”
好康问道:“你这话是甚么意思?”
玉蝶笑靥如花,道:“好公子,难道到现在你还看不出来么?由于
红莺的一著失误,我们小姐就可以猛著先鞭,不但令小妹为你分担第一关,而且还将‘散花仙子’擒来,将这个人情专门让给你做,对你好公子可以说是钜细靡遗了。”
好康皱眉说道:“问题是,你们小姐为甚么要这样做呢?”
玉蝶咯咯笑道:“好公子,你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装蒜?现我就告诉你吧,我们小姐之所以这么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你与我们小姐真诚的合作。”
好康听后微微一笑,果然不出所料,当下正容说道:“目前,我正在全力对付慕容小姐的十道大关,虽然与她没有甚么深仇大恨,但也总是意气之争;至于你们也正在与慕容明争暗斗,所以你我之间还不是等于合作一样,又何必一定要计较那些形式干嘛?”
玉蝶螓首连摇道:“那不一样,虽然你我目前都是与慕容小姐方面为敌,但只能说是各行其是,与彼此合作尚有一段距离。”
好康问道:“甚么距离?”
玉蝶肃容说道:“假若我们真正合作以后,一则我们在人手上来说,可以做大幅的调整与分配,助你闯关大有俾益,二则双方有了形式上的约束,今后彼此才永远不会反悔。”
好康也摇摇头道:“那不行,在下一生闲散惯了,就是不愿受任何约束,何况听你口气,一旦我答应合作,就得听你们小姐的命令行事,我堂堂男子,岂能屈居人下?至于闯关一事,不劳费心,在下就凭两袖清风,一双肉掌,自信亦能过关。”
玉蝶怫然不悦道:“难道你就不想想我给你帮的大忙,给你的面子么?”
好康淡淡一笑道:“刚才你自己说的,将‘黑河四凶’制伏以后送入地牢,是你们要剪除慕容小姐的羽翼,与我无关,怎么现在又算在我的头上啦..”
玉蝶说道:“剪除对方羽翼的事是我们应该做的,可是对象却不是‘黑河四凶’,你该知道,对付他们四人,我是冒了多大的生命危险啊!”
好康摇摇头道:“不论你怎么说,这一点我是绝不领情,再不然,你就将他们四人放出来,我就当著你的面闯这一关。”
玉蝶摇头说道:“好,‘黑河四凶’的事我就不提,那‘散花仙子’
呢?你总替她向我求情了吧,难道这笔账你也不认么?”
好康冷笑一声道:“不错,这笔账我认,但后来我知道我上当了,其实,我就是不向你提出要求,你也会将他放走的哩,而且..”
玉蝶道:“而且甚么?”
好康道:“而且这个‘散花仙子’根本就是假的。”
玉蝶一怔!道:“你说甚么?她是假的?这怎么可能?”
好康冷笑道:“我亲手从那个‘散花仙子’手中接过项炼玉佩,难道我还认不出真假?”
玉蝶厉声道:“既然是假的,我现在就把她杀了!”
好康哼了一声,道:“你休想唬我,你要杀的那个人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玉蝶咬牙道:“这个人因你一句话而死,你总会有些歉疚吧?”
好康哈哈大笑道:“我是有些歉疚,你却造了杀孽!”
玉蝶狠狠地盯著他,好康也毫不畏缩地回望著她。
良久良久,玉蝶终于叹了口气道:“现在连我也相信那个‘散花仙子’是假的啦,就算是假的,我也不能杀她,因为..”
好康接口道:“因为你若杀了她,你们就与慕容家结下了永世不解之仇,因为慕容小姐可不知道你杀的是假的。”
玉蝶又吁了口气,道:“那么,我该怎么办?”
好康道:“放了她,假装根本没有这么回事,千万别说你们捉到一个假的,让人笑掉大牙。”
玉蝶气得脸色铁青,随即又大笑道:“好,好,你终于让我心甘情愿的把她放了,我终于见识到小子好康的厉害!”
好康又惶恐道道:“不,不,我一点都不厉害..只希望你能让我把她带走。”
玉蝶咯咯一笑,道:“好,我就给你这个面子..”
好康道:“你的恩德暂时记下,容后补报。”
玉蝶甜笑道:“你怎么报答?以我说,你最好的报答方式就是与我们合作。”
好康道:“那你这是在挟恩图报了?”
玉蝶道:“那也是看你怎么想了。”
好康想了一想道:“假若你我一直处在这种不敌不友的情况下,一年以后,我定当设法帮你一次大忙,以酬谢今日之情。”
玉蝶含笑问道:“假若今后你我立场各异,彼此为敌呢?”
好康摇摇头道:“以你们小姐的谨慎细心,我相信不会有那一天。”
忽然一个奇怪的念头串起,改口说道:“除非我查出‘散花仙子’
与你们小姐早有串谋,故意来挑起我与慕容小姐之间的仇恨,那你我就真的为敌啦。”
玉蝶暗吃一惊!因为她不知她们小姐“南岳仙姬”与“散花仙子”
之间是否有所串通?如果有而又被好康查出,那可是件大起纠纷的事,所以有些暗暗耽心,又点头一笑,道:“是啊,他们之间是否有所串通,我不知道,再说也许有一天,你与慕容小姐化敌为友,而又合作,也将会是我们的敌人..”
好康摇摇头,抢著说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玉蝶笑道:“世事如棋,风云变化莫测,我是说万一有那么一天?”
好康考虑一下道:“纵然你我成了生死大敌,那我就饶你两次不死,这该可以了吧?足够报答了啦。”
玉蝶一阵咯咯娇笑,笑得花枝乱抖,道:“据你这样说来,那我就不如先下手为强了。”别看此女笑得这么甜,这么娇艳,其实已动了杀机。
好康犹自不觉,怔了一怔!问道:“你这话是甚么意思?”
玉蝶笑道:“在当今两大强者之间,你只有与一方合作,别无选择;你如今不愿与我方合作,与其你将来与对方合作以后,再来与我方为敌,那我为何不先除掉一大劲敌,以免后患无穷..将心比心,我相信慕容小姐也一定会这样做,好公子,你说是吗?”
好康见她边说边笑,还以为她只是在开玩笑,当下也含笑说道:“怎么?难道你也跟红莺姑娘一样,想激起我性格中刚强的一面么?那么,你玉蝶姑娘也就不会比红莺高明啦。”
玉蝶猛然惊觉,摇摇头道:“好公子,我是想让你好好想想,慕容小姐方面对你是威胁恐赫,责之以严;‘南岳仙姬’对你则是友善慈爱,待之以宽..其间优劣之别,好坏之分,相信你好公子必然自知。唉,你为甚么不愿与我们合作呢?”说得温柔婉转,款款情深,显然她是在做最后努力。
好康肃容说道:“玉蝶姑娘,你放心,我既不会与你们合作,也绝不会与慕容小姐方面人合作,人各有志,希望你也不用再劝了。”
玉蝶将他望了望道:“你说人各有志,那你的志愿是甚么呢?”
好康正色说道:“我这个人是不闯则已,要闯就自己闯出个场面来。”
玉蝶摇摇头道:“那是不可能的。”
好康神色坚毅,凛然说道:“怎么不可能?像‘北癫’、‘西狂’、‘中神通’,以及你们小姐‘南岳仙姬’,这些人还不是自己闯出来的?”
玉蝶仍然摇摇头道:“一则时代不同,他们那时能人太少,极易闯出头角,如今奇才异能之士比比皆是,怎会这么容易出人头地。二则,他们之所以有目前这些成就,无不是身经千百余战,从九死一生,刀
口剑锋之下挣扎出来的。”
好康正在沉吟,又听她说道:“假若你真要自行其是,要独自闯出一番场面,那你不啻是与天下所有高手为敌了;纵然我们小姐不设法制你,那么也有其他的高手自动来找你麻烦了,甚至在你尚未崭露头角之时,就已遭了他人毒手啦。”
好康问道:“那为甚么?”
玉蝶缓缓说道:“你要知道,凡是江湖中人都是惜名如命,谁愿意有人爬到自己之上,纵然你不犯人,可是别人偏要犯你,你又怎样?”
好康毅然而决然的说道:“我好康一向是既不惹事,也不怕事,如果有人真要找上我的麻烦,我誓必全力以赴,而且不胜不休。”
他说话时神情凛然,语音铿锵,宛若掷地有声。
玉蝶叹了口气道:“唉,据你这样说,你是一定不与我们小姐合作啦?”
好康正色说道:“在下绝不与你们为敌就是,请姑娘别再说合作的事。”
玉蝶脸上闪过一抹杀机,好康却没注意。
双方经过一阵少许的沉默以后,玉蝶又咯咯笑道:“我想向好公子讨教,试试公子的功力如何?”
好康侧头将玉蝶怔怔的望了一阵,这才道:“好啊,不知你要如何试法?”
玉蝶微笑说道:“很简单,就像我先前试‘黑河四凶’一样,现在也来试你,看看你好公子的功力是否真比四凶强些。”
好康皱皱眉道:“那你先前是如何试他们的呢?”
玉蝶粉面微红,略带羞涩道:“那就是小妹一面陪四凶饮酒,一面请四凶欣赏我这小黛、小红、小茵、小黄,小蓝,五位小婢一场‘蝶恋花’艳舞,当时并曾言明,四凶可以用功力抗拒,但不可闭目不视,否则就算落败。”
好康问道:“那后来呢?”
玉蝶咯咯脆笑说道:“后来一场蝶舞尚未舞完,四凶就已欲火攻心,昏了过去,接著就被我点穴所擒,送入地牢啦。”
好康好奇道:“仅只一场艳舞‘蝶恋花’,就有这么厉害?真是古今奇闻哟。”
玉蝶咯咯笑道:“难道你不相信么?如果你敢试,我们不妨加点赌注。”
好康问道:“甚么赌注?”
玉蝶正容说道:“如果一场蝶恋花舞完,你好公子仍然若无其事,就算小妹输了,我立刻将四凶放出,让你好公子顺利过关,而且,另加一项,另加一项..”她说得满面羞红,似乎难以启齿。
好康在男欢女爱的情场上绝不陌生,一眼就看出来,偏偏却又问道:
“另加一项甚么?”
玉蝶只得硬著头皮说道:“而且包括小妹在内,我们六人,今生今世都是你的人,任凭你好公子..”说到这里,竟有些羞不可抑。
好康心中暗笑,他果然没有猜错,再回头一看,小黛、小红、小茵、小黄、小蓝五名小婢,亦同样睁著明亮的大眼睛,情深款款,又脸红心跳,被他一双火热的眼睛一瞧,又纷纷低下头去。
好康已经心中有数,只听玉蝶又在低声说道:“好公子,并非小妹自己做贱,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们平时只是说话大胆一点,我敢保证我们五人至今都是清白之身..小妹刚才之所以那样说,是由于我们除了四凶以外,就再无任何赌注,同时又希望我们能将赌注下大一点,也能引来好公子的大注,所以希望好公子别以轻佻贱视之才好。”
好康恍有所悟,她为了争取我与她们合作,不惜这样大的牺牲!唉,说起来她也是相当可怜的了。
好康故意将五女又轮流仔细看了一眼,哈哈笑道:“要是能得到你们六个大美人,就是死也甘心!”
五女顿时一阵咯咯娇笑,轻脆如铃的声音满屋萦绕。
玉蝶笑道:“是吗?那么你呢?你好公子的赌注有多大?”
好康满饮杯,道:“好,如果我输了,当然是任凭你处置!”
玉蝶眼睛一亮,道:“我要你与我们小姐合作,你也肯?”
好康用力地点头道:“肯!”
玉蝶大为高兴,这小子毕竟还太年轻,禁不住诱惑,尚未开始就这么色迷迷的啦,随即打铁趁热,笑道:“好公子,你这话可是当真?可不能反悔啊!”
好康淡淡一笑道:“姑娘放心,就此一言为定,言而无信岂是大丈夫!”
玉蝶姑娘点头,随即速拍三掌,道:“丫头们快去换衣,蝶舞立刻就要上场,而且各人都要全力以赴,使出绝活,以博好公子一粲。”
接著荡起一阵笑声,五女都极轻快的跑了出去。
※ ※ ※ ※
少顷,却又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响,好康侧头一看,只见五位少女由小黛领头,个个披著轻纱,鱼贯的走了进来。
纱分五色,红黑蓝黄黛,简直薄得不能再薄,每人的乳头上只贴著铜钱大一块红布,刚刚只将新剥鸡头肉上的嫩红乳头遮住,虽是遮住了乳头,却因红布而更是凸显了那里的重要性。
两条修长的玉腿之间,也只有二指宽一条红绸,算是象征性的保留,其余浑身赤裸,虽有轻纱,可是轻纱则是透明。
这五位年轻美貌的少女开始绕著好康翩翩起舞,时而投怀送抱,时而倚肩微吟,时而送上椒乳,时而突上樱唇,真是飘起满屋芳香,无不令人暗暗销魂..
尤其当五女以轻纱为翼,霍然张开装做欲飞之际,更能看见里面雪白的肌肤,光滑的胴体、削肩、隆胸、纤腰、圆臀,以及修长而浑圆的大腿,更是令人心悸。
每当五女因舞姿的需要或是由于故意,突然将一只脚翘起老高,更是沟壑毕露,活色生香,叫人难以自禁。
不论身材、脸蛋、高矮、纤秾,这五个少女可以说都是千中选一,最难得的一身雪白光滑,毫无半点瑕疵。
以这五个女孩的容貌身材来说,纵是平时也会令人心动,何况这一施展艳舞,恣意挑逗,谁若不起邪念,那必是一个白痴,天下第一号傻瓜..
所以,好康先前也是心神一荡,怦怦一阵乱跳,全身燥热,丹田之下,欲火大盛,几乎忍不住要扑身而上,抓住其中一个真个销魂。
但他到底灵智未失,心知这一仗,影响他今后的声誉至大,甚至一生的成败荣辱,都系于此时一决,千万不能大意。
于是就在那心神一荡之际,连忙暗提真气,眼睛看著艳舞,心中却默默念著道:“沉心静气,九浅一深..不,不用九浅一深,只要气走手厥阴心包经..”
这是“散花仙子”传授的神妙心法,应用在这种场合最是有效。
果然将腹下丹田欲火,成功地缓缓导入手厥阴心包经,接著他又默念著道:“扣齿吞津..气行足太阳膀胱经..”
片刻又念著:“提肛忍尿..气转手阳明胃经..”
不久就将七经八脉行遍,两眼兴趣极浓地尽情欣赏著她们的艳舞,却也只是面含微笑的端坐如故,仪态如常。
暗中反覆行“沉心静气,扣齿吞津,提肛忍尿”,不知不觉间,浑然入定,物我两忘..
玉蝶初见好康含笑而视,还以他真的动心,不禁暗暗高兴,哪知一个时辰以后,五名婢女个个跳得香汗淋漓,娇喘吁吁,好康仍是端坐
如故,神态自若。
这样一来,她又不禁大为紧张,暗暗叫苦起来,最后只得暗咬银牙,歹念横生,狠下心来干了。
她暗中在酒壶内下了一些药粉,摇晃调和得均匀了,这才斟了两杯酒,显得无限温柔,情意绵绵的端起酒杯,咯咯笑道:“好公子,别只顾看她们跳舞,咱们也得喝酒,你该知道,深夜、艳舞、烈酒,三者齐备,乃是人生一大享受,你我岂可随意辜负?来,小妹敬你一杯。”
说话之间,粉颈一仰,已将杯中之酒喝干。
好康举起酒杯,只听咕噜一声,亦已下肚。
刚一喝下,就忽然感到一阵呕心,头晕目眩!知道已经上当,急切中用力吸了一口气,猛地大喝一声:“啊!”
这一声吼,有若平地响起一声焦雷,震得门窗连响,屋宇亦为之摇晃。
接著,但闻“咕咚”连声,五个女婢个个跌倒于地,口角流血,每人都只呻吟了两声,随即昏迷过去。
原来,他这声劲喝,内蕴神功,不但将饮下肚的迷药随气喝出,并且还藉机震伤了五婢内腑。
玉蝶纵然功力较高,略为好些,但她只是不愿示弱,强将涌到嘴中的鲜血又一口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好康只觉得刚才那一声大吼,并没有将毒素完全清除,当下左腕一伸,已将她的腕脉扣住,满面怒容的沉声说道:“你给我喝了甚么?”
玉蝶这时心中血翻气涌,好生难受,只有暗暗运气,慢慢平息下去,心中虽有些惊惧,却咬牙坚持道:“我给你喝的是酒呀,你没看到我自己也喝了么?”说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仰头,喝了个干净。
好康看在眼中,不得不相信酒是干净的,一定是自己的定力不够,只是他毕竟江湖经验太少,不知道自己喝的不是普通毒药,而是一种极霸道的催情淫毒,而这种淫毒只会对男人有作用,对女子却不会发生任何影响。
他见玉蝶既惊且惧,满脸痛苦之情,心中有些不忍,生起怜悯之心,也不忍再对她生气,叹了口气,道:“你虽然有心害我,但我却无心与你为敌,所以也不跟你计较..承蒙招待,总是感激,现在时已不早,我该走啦。”
左腕一松,人也随即站了起来..
才一站起身来,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身上一阵燥热,血管里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钻动爬行。
一双眼睛充了血,不由自主地转睛望著眼前这五个几乎全裸的美女,就像是要一口将她们吞进肚子里去一样。
玉蝶当然看得出来,她下的药开始起作用了,不由冷笑,道:“怎么样,还不赶快求求我们?”
好康已经口齿不清,道:“求你们甚么?”
玉蝶媚眼斜乜,娇笑倩兮,道:“男欢女爱,同登极乐!”
好康一生不曾求人,而对这一次..他努力试著再用刚才用过的方法,默念“沉心静气,扣齿吞津,提肛忍尿”,可是这一次竟然完全无效。
好康暗自惭愧,我再也忍受不住啦,我终于还是敌不过女色的诱惑,长叹一声,道:“好吧,算你们厉害..”口中说著,人已向玉蝶走去。
一下子就将她扑倒在地上,口中喃喃嘶叫著:“我要,我要!”
玉蝶又惊又急,大叫道:“不,不行,我不行..”
但是好康此刻不知怎么搞的,变得力大无穷,将她紧繄缠住,再也挣扎不脱,惊急中只得大叫道:“小红、小黄,你们五个快来救我!”
红黑蓝黄黛五名少女本已受了内伤,相互搀扶著站起身来,叹道:
“我们早已经输了,根据赌约,我们六个都已经是他的人啦..”说著退出房外,并随手将房门带上。
而这时的好康已经迫不及待的动手撕扯她的衣物。
玉蝶惊急大叫道:“好,好,别急,抱我到床上去..”
药力催动著情欲,好康用力将她扔在床上,疯狂地撕开她的衣衫,露出比那五名少女更白皙、更美学的肉体..
这具肉体颤栗著,畏缩著,好康却毫不怜惜地扑在她身上,啃咬著她丰满的胸膛,吸吮著她高耸的乳房,用力扳开她的双腿,野兽般地强行攻入玉门关!
“啊”地一声哀鸣,玉蝶处女鲜血飞溅,敌人已破关而入,开始一连串狂风暴雨似的摧残..
※ ※ ※ ※
可怜的玉蝶,初经人事,就被这样一阵粗野狂暴冲击得落红片片,云鬓散乱,几乎喘不过气来..
但也很快地感受到无限的快乐,绝妙的享受。
好康受了强力媚药的影响,早已丧失了理智,只是如原始的野兽一般,只顾著疯狂地冲击,拚命地抽插挺进攻击。
玉蝶只能辗转呻吟,颤抖地承受,不久就又变得无比兴奋,快乐得几乎死去。
好康终于到了情欲的巅峰,在一阵毫无章法的拚命冲刺之后,终于紧紧抵住她那最深最深之处,收缩著、颤抖著,忍禁不住地精门大开,滚烫的阳精一泄如注,全部注入她的深处..
玉蝶熨贴地承受著、接纳著..
※ ※ ※ ※
良久良久,玉蝶叹息著道:“现在可以起来了吧?”
谁知好康却仍是紧紧缠往了她,双臂环绕,手掌压住了她的腰际“玉宾穴”与尾椎“焦燎穴”,一面在她耳畔低语道:“沉心静气,九浅一深,气走手厥阴心包经!”
玉蝶一怔!还没有弄懂他是甚么意思?只知好康竟然仍有余勇,而且更坚硬、更粗壮!他又开始行动了..
经过刚才的一番蹂躏,玉蝶已经变得非常敏感,轻微的磨擦也会引起绝大的震撼,尤其是他每次温柔的九次之后,就会来一下粗野、狂暴,用力的全根尽入,直捣黄龙!
这一下简直捣得她心慌意乱,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觉得从腰际“玉宾穴”与尾椎“焦燎穴”两处,传来一股强大的内力,熨贴著她的心,耳边又传来他温柔的声音,道:“沉心静气,九浅一深,气走手厥阴心包经..”
玉蝶心神一动,立刻依言而行,沉心静气,引导著他那股内力,运行手厥阴心包经..
不久他又在耳边低语道:“扣齿吞津,七度一停,气行足太阳膀胱经..”
片刻又道:“提肛忍尿,长浸浅吸,气转手阳明胃经..”
不久就指导她将七经八脉行遍,玉蝶不知不觉间,浑然入定,物我两忘,只知依照他指示之法反覆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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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册
花小猫一觉醒来,已是红日满窗,时近中午。
原来他昨夜一直在喊著好大哥,辗转反覆,一夜难眠,直到天亮,只听雨声未止,才蒙眬入梦。
哪知一觉醒来,竟是这么时候,而且早已天晴,连忙侧头向好大哥床上望去,仍是罗帐高挂,锦被横陈,不见好大哥的人影,不禁呆了一呆!
不过,他毕竟是孩子心性,凡事都喜欢往好的一面想去,也许大哥早就回来了,现正在客厅谈天哩。
于是匆匆溜下床来,穿好衣服,向客厅跑去,并边跑边喊道:“大哥,大哥..好大哥..”
来到客厅,触目一瞧,除了“孟氏双英”和师兄“火猴儿”侯通以外,再无别人,自然更无好康的影子。
侯通笑道:“师弟,你是在做梦么?好少侠何曾回来过哩。”
花小猫皱皱眉道:“昨夜是由于雨下得太大,也许他是不能回来,可是现在天气已经晴啦,大哥为甚么还不回来呢?”
孟宗兰道:“是啊,刚才我们也是在这样说啊。”
孟宗竹道:“以我看,八成是遇上了很大的麻烦啦。”
“火猴儿”眨了眨眼,道:“我说他可能是另外有事。”
孟宗兰微微皱眉道:“以好少侠的武功而论,足可睥睨四海,纵横八荒,怕只怕他毕竟是初走江湖而毫无经验,中了歹人奸计。”
花小猫心头咚的一跳,急道:“那我们就快去找啊,尽自呆在这里干嘛!”
孟宗竹道:“洛阳城这样大,我们要到哪里去找?”
花小猫道:“百蝶园啊!不管大哥现在还在不在百蝶园,我们去找她们要人就是。总之,大哥是去那里的,百蝶园脱不了关系。”
孟宗竹点点头道:“这话诚然不错,可是以好少侠一身武功,早已超凡入圣,而人又聪明绝顶,有甚么麻烦能够难得了他?就凭我们这几个人如何能去?”
花小猫气道:“怎么不能去?你们不敢去我一个人去。”
刚刚站起时,忽见小梅、小桃二人领著一位紫衣少女,莲步姗姗的走了进来,这紫衣少女生得相当秀丽,比小梅、小桃二女略大,约二
十年华,颇有昨日那个红莺姑娘之风。
花小猫极为高兴的笑道:“小梅、小桃,你两人怎么来了?这位姊姊是..”
小梅抢著笑道:“这是紫燕姊姊,也是我家小姐身边的红人哩。”
接著,就为双方介绍一番,随又说道:“前两天我们分开以后,不久银凤姊姊就赶来洛阳啦,后来银凤大姊刚走,红莺和紫燕两位姊姊也就来啦。”
花小猫四处望了一眼,问道:“那红莺姊姊呢?怎么没有见到?”
小梅笑道:“红莺姊姊带著二、四位姊妹还在中洲大酒楼用餐,我们因已吃饱,所以顺便就先到你们这里来啦。”
小桃却忍不住插嘴道:“紫燕姊姊想要见见好公子,并且有话要说..”
花小猫扬眉问道:“请问紫燕姊姊,你有事吗?”
紫燕嫣然一笑道:“今日黄昏时分,北丘山黑松林之约,不知好公子他是否还记得?”
花小猫连连点头道:“记得,记得,我大哥一直没有忘记。”
只听紫燕叹息一声道:“唉,这样看来,只怕要改期了。”
花小猫惊道:“那为甚么呢?”
就连“孟氏双英”和“火猴儿”侯通等人也是暗吃一惊!
只听紫燕说道:“刚才我们派人去四凶住处,希望提醒他们早做准备,哪知四凶不在,一经打听,才知他四人昨日中午出去,至今未归,却又不知到何处去了?”
花小猫皱皱眉道:“那几个老小子莫非怕啦,想躲。”
紫燕摇头笑道:“那倒不会,他们四人虽然很坏,但一向都还守信重诺,尤其是只要一提到打架拚命,更是高兴得很,怎么会躲!”
花小猫追问道:“那他们为何会无故失踪呢?”
紫燕柳眉微皱道:“是啊,问题就是出在这里啰,他们会不会是遇到了极大困难?可是,放眼天下,有谁敢难倒他们‘黑河四凶’?所以,目前我们派人四处在找,如果黄昏以前还是没有找到,就只有另外改期决斗了,请小兄弟代为向令兄转告。”
花小猫没可奈何的苦笑一下,道:“紫燕姊姊,唉,不瞒你说,我大哥也失踪了。”
紫燕、小梅、小桃,都听得大吃一惊,愕然呆住!
半晌以后,小梅脱口问道:“好公子又是如何失踪的呢?”
花小猫想了一想,道:“那天我送你两人走了以后,在回来的路上,
刚转过一条街,就碰到一种相当奇怪的事哩..”接著,就将那日他所见到的一切情形又讲了一番。
小桃瑶鼻儿一翘,有些不信道:“你到底看清楚了没有?怎么一个脏兮兮、苦哈哈的店小二,一下子就抖起来了呢?我真有些不信。”
花小猫道:“开始我也不相信,可是我左看右看,的确是他,就叫人不得不信了。”
小梅皱了皱眉道:“这些我们别去管他,我倒觉得你所说的那个穿著彩衣的女人,岂不正是‘散花仙子’那个老妖女么?”
小桃接口说道:“哎呀!当真,我们正在到处找她,她怎么会与这些人在一块?”
花小猫道:“当时我又不晓得那老儿就是‘散花仙子’,直到我回来以后,将一切情形告诉大哥和师兄等人以后,经他们几人一研究以后,我才知道她就是‘散花仙子’,同时也将她们误认为是你们的人哩。”
紫燕一听话中大有蹊跷,连忙问道:“那后来呢?好公子查了没有呢?”
花小猫摇摇头道:“当时已经天晚,而且又不知对方落脚之处,所以没查,第二天,又正好赵大哥在中洲大酒楼请客,整整吃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才回来,哪知一回来,就由店小二转来一封非常奇怪的信。”
随又将那封信的内容背诵了一遍,最后并继续说道:“所以,我大哥于昨日午后就到百蝶园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哩,不知是真的有事?
抑是遇到了麻烦?”
小桃问道:“百蝶园究竟是个甚么所在嘛?”
花小猫摇摇头道:“我们都没去过,谁也不知道。”
小梅追问道:“那百蝶园是在甚么地方呢?”
花小猫正要回答,忽听紫燕喃喃念道:“百蝶园..百蝶园..百蝶园..”
大家侧头望去,只见紫燕偏头一阵凝思,似在思考一件相当困难的事。
半晌,乃见她回过神来说道:“我知道啦,记得我家小姐常说这洛阳城中可能有‘南岳魔女’的一处据点,据我所知,那魔女身边有一位得力女婢,名叫玉蝶,莫非这百蝶园就是玉蝶那丫头在这里主持的么?如果我的猜测不错,那好公子的确遇险啦。”
花小猫的心头又是咚的一跳,有些著急起来,但随又镇静,故做一笑道:“她一个小小女婢,又能把我大哥怎样..”话一出口,就忽然警觉不妥,因为面前三女都是为人之婢,不啻将三人也包括在内,所
以连忙住口。
小梅、小桃二女,都同时将他瞪了一眼。
紫燕淡淡一笑道:“小兄弟,你千万别瞧不起女人,虽然自古以来有成就的女人并不多,可是,当一个女人一旦有了成就,往往都在一般男人之上,别的不说,就以我家小姐和‘南岳魔女’为例,今日之成就非常人能及。”
忽儿她略停又道:“听说玉蝶那丫头生得娇艳、妩媚,天生是个狐狸精,而又喜欢搔首弄姿,一颦一笑无不诱人入迷..”
花小猫摇摇头道:“我最了解我大哥,愈是像那种骚娘们他愈不喜欢。”
紫燕随口问道:“那你大哥喜欢哪种样子的女孩?”
花小猫毫不考虑的答道:“我大哥喜欢清秀、端庄而稳重型的小姐,像红莺姊姊,我大哥就经常夸赞她美丽、大方,而又聪明伶俐..唉,可惜我大哥今天没在,如果他见到你紫燕姊姊,我相信他也一定喜欢。”
紫燕刚才不过是随便问问,哪知却引来花小猫这一番称赞,倒真是出了意外,尤其见对方天真纯洁,毫无城府,不像是巧言取宠,纯是一片赤子之情,芳心之中十分高兴。
这个少女不禁一阵咯咯娇笑,道:“好甜的嘴儿,难怪小梅一再说三姊红莺特别喜欢你这位小兄弟,这样看来,我就是不喜欢也不行了。”
忽儿她笑声突敛,又正色说道:“小兄弟,别小视了玉蝶那丫头,她很会施展迷术,尤其像你大哥这种人,外和内刚,而又自视甚高..”
花小猫抢著说道:“哼,我大哥一记拂袖神功,就连四凶中的二、三两凶联手,都难以接得下来,他怎么会在乎一个玉蝶哩?”
紫燕笑道:“那你错了,如果真拚实斗,玉蝶当然不是你大哥对手,可是,假若对方来阴的,你大哥却就难防啦..尤其玉蝶那丫头,鬼名堂又多,心肠又狠,不说别的,她只要偷偷弄点迷魂药物,你大哥就吃不消啦。”
花小猫心头又是咚的一跳,惊道:“啊,据你这样说,那我大哥如今处境的确是很危险。”
紫燕点点头道:“是啊,所以目前你我双方要暂时合作,为了要去救你大哥,同时我们也要乘此机会清除南岳山魔女的这一据点。”
接著,彼此大约商量一番,就叫小梅前去“中州酒楼”通知红莺等人。
紫燕与花小猫两人,就带著小桃、“孟氏双英”以及“火猴儿”侯通等人出门而去。
※ ※ ※ ※
不知何时,天亮了,雨也停了..
玉蝶从甜美的入定中醒来,想起昨夜发生的事,立时翻身坐起,叫道:“好康!”
身边却不见他的影子,只见自己赤身裸体,被褥凌乱,落红片片..
想起自己十八年来守身如玉,竟在一夕之间毁在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大孩子手中,而他,竟然无情无义,在自己身上做了这样的事,就这样不告而别,一走了之!
玉蝶恨得咬牙切齿,抓住被单胡乱披在身上,冲出房去,一面大叫道:“小茵、小红、小黄、小黛..”
她又突然怔住!原来好康并没有不告而别,而是衣衫整齐坐在桌前吃著昨天的剩菜。
玉蝶道:“你还没有走?”
好康道:“就要走了,我只是要等你睡醒,告诉你一声..”说著站起身来,就要离去。
玉蝶大喝道:“你就这样走了?”
好康回过头来,道:“还有甚么事么?”
玉蝶咬牙道:“你不对我有个交代么?”
好康道:“交代甚么?打赌你输了,我糊里糊涂的跟你干下了这种事,毒药也是你自己下的,害人也害己,怪不到我头上来!”
玉蝶的自尊心受到彻底打击,她咬牙道:“我就白白的被你..糟蹋了?”
好康道:“你打赌输了,你们六个都是我的了,你被我糟蹋也是自做自受!”
玉蝶道:“这么说,你还是不肯与我家小姐合作?”
好康道:“要合作也是以后的事。”
玉蝶几乎要哭出来,厉声道:“你真的就这么绝情而去?”
好康心中的确不忍,但是他不能被她这种不光明的手段牵绊住,不再吭声,回头往外走去。
玉蝶颤声道:“站..站住!”
好康也只是略为一窒,仍是坚定地往外走去。
玉蝶伸手扶住了门框,嘶声道:“你只要再走一步,就会后悔莫及!”
但是好康仍不受她威胁,大步向外走去,一面道:“小子好康,一生做事从不后悔!”话声中,向前大步走去..
哪知话刚说完,脚下踏著翻板,人却直往下堕,耳际间飘荡著玉蝶
一串如泣如诉的嘶声,道:“你坚持要闯关,你若死了也别怪我!”
※ ※ ※ ※
这是大为出人意外之事,仰首一望,那块翻板早已翻回原处,接合得天衣无缝,根本不知自己是从何处落下?
如今他所能做的,是尽量提足一口真气,将身子减轻,然后施展上乘轻功,在半空中成之字形的左右飘闪,以减低下堕之势,最后他终于毫发无损的飘落于地。
他才惊异自己的内力不知何时又增进了许多?一定就是昨夜与玉蝶“采补”的功效,他蓦地忆起那天“散花仙子”对他说的话:“这就是玄门中最最精巧的‘采补’之术,你好好记住,受益无穷!”
他心中暗自叹息,这个玉蝶自以为聪明,耍了手段,却偏偏没有害到我,反而帮助了我。
既然这“采补”之术这么有效,以后若有机会,应该多多把握才是。
抬头打量,发觉这座地牢甚为宽敞,宽约七丈,长约十丈出头,收拾得倒也干净,简直像座大厅。
四壁都是以坚固的青钢石所砌成,光滑油亮,用手一敲,其声夺夺,显然是很厚很厚,根本别想破墙而出。
幸而壁上共点了二十四盏油灯,倒也大放光明。
说来也是真巧,他是飘落在西边墙脚之下,抬目望去,只见东面墙脚之下,一列并肩坐著四人,仔细一瞧,不禁使他大吃一惊!虽然最左边那人他没见过而不认识以外,其余三人,他的印象却极深刻,那就是黑衣二凶、黄衣三凶、白衣四凶。
既然与这三人在一起,那么那位穿红衫的人,不用猜必是红衣大凶了!
想不到他们四人也是关在这里。
那黄衣三凶霍然睁开眼来,见到好康就倏然站起,面貌狰狞的说道:
“小子,你也来啦,真是难得啊,咱们正要算算旧账。”
随又回头喊道:“老大,我所说的就是这小子,前几天在洛口镇上,我与老二两人拚出全力才挡他一记拂袖神功,这小子若不早除,终必为我们一大后患,所以今夜非要算算..”
好康冷笑接口说道:“算就算嘛,你以为本爷怕你呀?”
其余三凶全都站了起来,虽然地牢之中不见天日,但大约估计约是午前时分,再有几个时辰以后,就是北丘山乱葬岗之约,所以“黑河四凶”十分著急。
黄衣三凶更是有些迫不及待,大声喝道:“小子,咱们速战速决,
今日黄昏时分,大爷们还另外有场约斗,现在先撕了你小子..”
好康淡淡一笑,接口说道:“你说的可是北丘山乱葬岗之约么?”
黄衣三凶点点头道:“是啊,你小子如何知道?”
好康笑道:“因为闯关的人就是在下我。”
白衣四凶一惊:“啊,是你?”
黄衣三凶把好康仔细看了一眼,摇摇头道:“凭你小子,乳臭未干,也配!”
好康朗朗一笑,从怀中摸出红莺所通知的书信道:“各位一看便知。”
抖手之间,就将那信掷了过去。
红衣大凶伸手一招,便将信接了过来,四人就灯下一看,的确不假。
黑衣二凶哈哈笑道:“这倒是真巧,既然这样,咱们就将此处当做是北丘山乱葬岗好啦,反正是要拚斗一场,又何必多跑一趟,你小子意下如何?”
好康怕他日后反悔,故意重复一遍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我就改在这里拚斗,如果我获胜了,也算是闯过你们四凶的这一关,是吗?”
黑衣二凶点点头道:“只要你小子有能力获胜,就算过关。”
好康朗笑道:“好,咱们就这样一言为定..”双袖一展,向三凶、四凶两人迎胸拂去,右腕倏翻,呼的一掌,疾劈红衣大凶左肩;紧接著右脚一翘,猛踢向黑衣二凶小腹。
这一招三式,同时攻向四大高手,顿时掀起漫天风暴。
“黑河四凶”全都大吃一惊!想不到这小子说打就打,而且还竟有这高身法功力,端的不可轻视。
三、四两凶各自劈出一掌,便挡好康这一拂袖神功。
红衣大凶则单掌一竖,也是一招硬拚,黑衣二凶即横掌下切,一记“力划鸿沟”,直向好康脚背疾斩猛落。
由此看来,“黑河四凶”的确盛名不虚,不但个个未曾微退半步,而且人人都是以攻还攻,毫不含糊。
蓦闻两声砰然巨响,三、四两凶竟被好康这一拂袖神功震退一步,而好康自己也被红衣大凶这掌震得向左一个踉跄,由此可知大凶功力较其他三人强过甚多。
但见好康趁那一退之势,身形电转,直向二凶扑去。
黑衣二凶,见锐不可当,赶紧脚下连踏,转向侧让,可是好康如影随形,紧追不舍..
红衣大凶见老二身陷险境,连忙尾追而上,于灯光照耀之下,在好康身后掌指翻飞的翩然弄影,三、四两凶也感到老二处身之危,于是
两人合力攻出一掌,意欲阻遏好康锐风,为黑衣二凶减轻压力。
可是,不知怎么?好康身形一扭,倏然不见..
原来好康使了一步鬼影迷踪身法,不但很巧妙的闪过红衣大凶的追击,和三、四两凶的拦截,而且还转到黑衣二凶的左面,探手一掌,疾拍而出。
只听碰的一声,正好击中黑衣二凶的左胸。
黑衣二凶于闷哼声中,吐了一大口鲜血,向右连抢数步,仍然立桩不住,一跤跌坐在地上。
忽听好康嘿嘿冷笑道:“‘黑河四凶’又有甚么了不起!上手不到十招,就被本爷四伤其一,哼,看你们还有甚么高招..”
蓦闻红衣大凶怒吼一声,晃身而上,掌劈脚踢,接连攻出十掌五腿,势若雷霆万钧,大海急潮。
好康暗凝真气,力贯双臂,左封右拒,全力抵挡,总算将对方这阵猛攻全数接了下来,脚下却只微退半步。
这时,两人额上都已微现汗珠,彼此心中亦都有数,各人也都暗暗心惊,想不到对方武功颇有造诣。
突闻两声沉喝,黄衣三凶左边抢进,白衣四凶则从右后夹击,两人似是心意相通,各人都是接连劈出五掌,又是一阵猛攻,快速绝伦,立刻风暴顿起,力浪横溢,好康身形电转,左右开弓,分别与两人各对一掌,只听拍拍两声巨响,有如久郁闷雷,霍然爆发,三人身形都被震得一阵摇晃,显然,这一下硬拚,双方都是全力施为。
这当儿,四周光线忽然一阵阴黯。
原来刚才这两掌,激起的劲风已吹灭了附近壁上八盏油灯,换句话说,整个地牢中总共只有二十四盏油灯,这一下却已熄去了三分之一。
就在几盏油灯一熄之际,恰逢黄衣三凶一掌劈来,好康几乎吃了大亏,赶紧一步鬼影迷踪闪了开去。
他这一闪,自然是往亮处闪去,这是人们的自然心理,白衣四凶虽然追之不及,但遥空一掌劈了过去,掌风呼啸,强劲如飙,又吹熄了四盏油灯。
这时靠近东边这一带的十二盏油灯已全部熄灭,幸好好康身形转动如流,已转到西边的墙脚之下。
红衣大凶由于略微休息,已缓过一口气来,吼声起处,跟踪而至,掌指翻飞,接连攻出九招。
好康心中明白,仅凭这个红衣大凶若与自己单打独斗,亦足以拚到千招以上,连忙翻身迎战。
两人都是以快制快,以攻还攻,全凭手上变招易式,缠斗不休,各人的生死均系于俄顷之间。
黄衣三凶和白衣四凶两人见对方已被老大近身缠住,机不可失,各人奋力劈出一掌,左右夹击而至。
好康闻风知警,赶紧脚下一滑,从两股掌风的间隙之处一闪而过,蓦闻身后一声巨响,空气激荡,到处流窜,接著呼啸一声,右边的十二盏油灯也一闪而灭。
这地牢中,本就黯无天日,全凭二十四盏油灯照明,如今灯已全熄,顿时一片漆黑,甚么也看不见。
油灯一熄,伸手不见五指,各人都不禁为之一呆!
好康毕竟聪明过人,脑筋反应得快,连忙身形一闪,斜飘三丈,靠壁而立,并屏住呼吸,凝神静听。
好康是由于聪明伶俐,不想弄出声来,三个凶神恶煞则是老奸巨猾,更不愿意出声,所以这地牢之中,立刻静了下来,简直落针可闻,直同一片死域。
有谁知道,在这种死域般的地牢里,却隐伏著几个绝世高手。
愈是寂静无声,不知情况,则愈是充满了杀机..
※ ※ ※ ※
这边“孟氏双英”、“火猴儿”、花小猫、红莺等人,一共四女三男,倒也浩浩荡荡,气势不凡,向百蝶园行进。
不久,都已来到百蝶园门口,只见园门紧闭,静寂无声。
但见红莺翘了翘嘴,小梅连忙上前敲门。
哪知敲了许多下,都无人答应,彼此不禁互望一眼。
花小猫突然无名火起,走上前来说道:“让我来,与他们讲这多规矩干嘛..”话声未落,飞起一脚,哗啦一声,已将园门踢飞。
花小猫左脚刚一跨进园内,但觉两片刀光从左右两侧门内,闪电般的劈了过来,这简直大大出人意外。
众人都看得惊心动魄,正要同时惊呼出口,忽闻花小猫一声清喝,接著响起一声惨号,并夹著一声闷哼。
大家抬眼望去,原来是两个守门的劲装武士,右边那个已被花小猫拦腰一剑,开肠破肚而死,左边那人则被花小猫一脚踢中小腹,犹在强忍疼痛的连连后退,显然也是受伤不轻。
红莺和紫燕两人都想不到这小小孩子竟有这么大的火气,而且还有这么好的武功,所以两人都不禁互相交换了惊讶的一瞥。
蓦闻小梅一声娇叱,跟踪而上,手中剑芒一闪,又是一声哀号,将
那位已负重伤而退的武士杀死于地。
这时花小猫和小梅两人都已经算是进了园内,忽闻红莺和紫燕同声说道:“咱们冲,先进入百蝶园内再说。”
于是,一阵轻微混乱,众女和“孟氏双英”以及“火猴儿”等人全都进入了百蝶园内。
大家抬头望去,只见偌大一片花海,粉白黛绿,万紫千红,正在迎风吐蕊,播散出阵阵馨香,令人神清气爽,的确是满园花光,遍地蝶影,显得无比安详。
忽听紫燕突然说道:“四姊为我掠阵,我到花丛中去看看有些甚么玄机!”说话间,从怀中摸出一粒黄色药丸,含在口中。
但闻红莺轻喝一声道:“五妹,且慢..”
大家侧头向她望去,只见她凤目炯炯地注视著那些飘飘闪闪欲坠欲歇,翩翩飞舞的蝴蝶,毫不稍瞬。
紫燕低声问道:“四姊,难道你看出了甚么蹊跷?”
红莺摇摇头道:“那倒没有,不过,小心一些总是好的,尤其是那些蝴蝶飞舞的无声无息,万一正在散播一些无形之毒,如何得了?”
“孟氏双英”老大孟宗竹赞道:“不错,可见姑娘心思缜密,常人难及,赵某的确万分佩服。”说得辞恳意识,显然是衷心肺俯之言。
红莺回头望著他点头一笑,却俯身在地上抓了两把碎石散土,站起身来,皓腕一扬,将那些碎石散土全都掷了出去!
刹那间,三丈之内的蝴蝶全都被击落于地。
不论眼力、手法,俱属上上之选,令人叹为观止。
“孟氏双英”和“火猴儿”都看得大吃一惊!互望一眼。
花小猫却侧头问道:“红莺姊姊,那些蝴蝶都死了么?”
红莺咯咯一笑道:“我哪会那么残忍!只是暂时将它们击昏而已,盏茶时分以后自会清醒过来,又翩翩飞舞于花丛之间。”
一只蝴蝶的生命力本就相当薄弱,若要将它击毙,自然是极为容易,但如果只能将它击昏,却是件相当困难的事,想不到此女竟有如此之能,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所以,“孟氏双英”等人,又极为惊骇的互望了一眼。
这时,突见她又在地上抓上两把碎石,捏在手中,然后站起身来,望著紫燕翘了翘嘴,含笑说道:“五妹,我为你掠阵,你现在去吧,还是要小心一些。”
紫燕点头一笑,回头一声娇叱,身形腾空而起,直向花圃中掠空扑去。
她所腾起的身形并不大高,刚好仅仅超过那些花丛,可是,却能维持甚久,真像一只紫燕从每株花梢之上掠过。
只见她左臂虚空一划,双脚凌空向左一摆,一式莺飞鱼转,即又向右边划空旋飞,不但双脚仍未落地,而且姿势美妙,更是令人拍案叫绝。
眼见她势将力竭,快要落下地来,却见她脚尖微点花枝,花枝轻轻一抖,又复弹身而起,凌空盘旋如故。
这时,“孟氏双英”等人全都暴喝一声:“好功夫!”
虽然只有三个字,但好像是一股无形巨力,久蓄内心,霍然一旦迸裂开来,既清澈响亮,又浑然有力。
仿佛只有一声热烈的喝采,才能宣泄内心的激情与衷心的敬佩,以及自己于此时所感受的快乐和高兴。
红莺却以手中的碎石为紫燕开路,二女如此合作,缓缓向前搜去,其余众女个个手握长剑,随后跟进,约只盏茶工夫,各人都已走过这片花海。
大家回头一望,只见那些已经落地的蝴蝶,这时又真的翩翩飞舞起来,重又呈现出一片欢乐气氛。
孟宗兰对著紫燕一竖拇指,赞道:“姑娘好俊的轻功,我等今天又大大开了一次眼界。”
“火猴儿”侯通也道:“我老儿活了这大把年纪,今天也才是第一次看到。”
紫燕擦了擦额上香汗,笑道:“小女子献丑,倒让各位见笑了..”
这当儿,忽闻有人沉声喝道:“何方强贼?敢来百蝶园内行凶,难道不要命么?”
大家循声望去,只见前面是一倏宽约三丈,长约数十级青石铺砌的石阶,石阶之上即是一座高大雄伟的屋宇,屋宇之前并列站著五人,而五人身后另还有许多名劲装武土,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严阵以待。
花小猫人小眼尖,向中间那人一指道:“小梅、小桃,你们看中间那人,不就是洛口镇上那家饭馆中的店小二么?可见我并没说错吧。”
小梅、小桃,同时一惊道:“啊,当真是的,看样子他好像还是这群人的头儿哩。”
那人冷哼道:“甚么店小二不店小二的?我叫‘泥鳅’章铁丘!”
但见红莺仰头说道:“我管你甚么‘泥鳅’!快叫你们玉蝶出来与我答话。”
“泥鳅”章铁丘冷笑一声道:“丫头,你算哪一根葱,竟敢直呼咱们堂主。”
红莺与紫燕两人互相望了一眼,又道:“你去对那玉蝶说,东岳红莺与紫燕二人联袂来访,相信你们堂主定会出来接见。”
那人又冷哼一声道:“哼,好大的口气,你有甚么话,对本座说也是一样。”
花小猫却插嘴气道:“你又算哪一根葱,怎么如此狂妄,大言不惭。”
“泥鳅”章铁丘仰天打了个哈哈道:“小娃儿,告诉你好啦,本大爷现为百蝶园总管,自然可以代替堂主做主啦。”
花小猫点点头道:“你既身为此园总管,当然应该知道所发生的事嘛,那么我问你,我大哥好康他到哪里去了?”
章铁丘得意笑道:“他已被我们堂主所擒,关入地牢啦。”
众人听得都是大吃一惊!宛若青天霹雳,骇然呆住!
花小猫一呆以后,突然一声沉喝,直向石阶之上掠去,他这一动,其余八女四男全都纷纷向上冲去。
突闻章铁丘揭道:“凌飞、田横,你二人快下去拒敌,务将敌人阻于石阶之下;庞昆、谭德,你两人各带多名弓箭手守在这石阶上面,若有人抢上石阶就乱箭射杀。”
花小猫、小梅、小桃,三人在前,奋勇拾登石阶。
“狂剑”凌飞、“怒刀”田横二人则向下全力冲来,眨眼之间,双刃已于中途相遇。
花小猫迎住“狂剑”凌飞,小梅、小桃二女则双战“怒刀”田横;五入分成两组,于这条石阶的半腰展开一场生死的搏斗。
这条石阶宽约三丈,全是以青石铺砌而成,一层一层的往上伸延,也只能容得两组人厮杀,却就再无空隙。
红莺与紫燕二女分别为三人掠阵,只儿小梅、小桃二女一上手,就以阴阳双绝合击剑法夹击“怒刀”田横。
“怒刀”田横的武功固属不弱,如果以一对一,二女均非其敌,但如今则是以一敌二,本就落了下风,何况二女所施展的又是一套至高绝妙的合击剑术,所以上手不到十招,“怒刀”田横就连连遇险,陷于苦战之中。
紫燕初时还以为花小猫年幼力弱,恐非对方敌手,哪知这小家伙异常悍勇,不但杀法泼辣,狂妄无忌,而且剑起狂飙,暴涌一天寒芒,显见功力亦是不弱。
紫燕看得心神一震!他小小年纪竟有这么厉害,先前的确是太低估
他了。
思忖之间,蓦然“狂剑”凌飞一声沉喝,手中突然加劲,长剑泛起层层波光,势若排空卷浪,直向花金猫倒泻而来。
此人既名“狂剑”,剑术上的造诣自是非比平常,紫燕深恐花小猫不敌,正欲仗剑而上,忽闻花小猫啸声起处,剑光闪闪,有如泼雨般地连连急刺,手法之快,出剑之速,简直使人看得两目不交睫。
他这一阵疾攻猛打,不但阻遏了敌人锐锋,而且硬生生的将凌飞逼退五步,又抢占了三层石阶。
紫燕看得点头一笑,原来这位小兄弟所使的竟是“北癫”老人家的泼雨乱剑。
听说这套剑法只要在功力上不与敌人差得太远,就能发挥遇弱则弱,遇强则强的无上妙用,看来他今天只是有惊无险啦。
哪知,就在她这一恍神当儿,花小猫又抢占了二层石阶,“狂剑”
凌飞虽然居高临下,仍然频频遇险。
忽闻红莺说道:“五妹,你就对付左边那五名弓箭手,我对付右面五人,全力施展杀手,绝不容情!”
随又向身后四女吩咐道:“小李、小杏、小菊、小荷,你们四人稍待,见我与紫燕两人得手后,就跑来接应,全力搏杀那些劲装武士。”
四女同时应了一声,个个磨拳擦掌,准备放手一搏。
但见红莺又向“孟氏双英”等人说道:“为这位小兄弟掠阵的事,就只有重托各位啦。”
孟宗竹与“火猴儿”齐声说道:“姑娘放心前去,我等随后就到。”
红莺与紫燕两人互望了一眼,接著各人一声娇喝,双双腾空而起,掠飞三丈余高,根本不循石阶而上,直如两只大鸟向左右两侧分别凌空扑去。
庞昆、谭德两人只不过是那些武士的领队,何曾见过二女这高身手?
顿时吓得一呆!居然忘记下令放箭,待两人警觉时,二女业已剑光闪闪,身临各人头顶。
只听二女同时一声娇叱,两支匹练般的长剑,有若天河倒泻,暴起万缕流光,向众武士头顶撒网罩落。
接著,哀号迭起,惨呼频传,溅起一天血雨。
二女分别已将对方解决了三人,方始落下地来,紧跟著身形电转,剑起风云,各人又复伤了两人。
突闻娇叱连声,喝吼盈耳,只见小李、小杏、小菊、小荷四女,个个挺腰而起,人人奋勇争先,仗剑直上,纷纷抢登石阶,就在那座高
大的屋宇之前,与对方许多名武士掀起一场剧烈混战。
蓦闻花小猫一声劲喝,短剑连飞,唰唰唰三剑,又将“狂剑”凌飞逼退五步,自然又硬生生的抢占了三层石阶。
小桃回头一看,十分著急说道:“小梅姊姊,你看,小萝卜头已经超过我们很远了,我们也该加一把劲,早点将这老小子杀败不可。”
小梅喝声:“好!”唰唰唰连飞三剑,只见青虹暴长,纵横交织,有若一具光网,炫人耳目,乱人心神。
小桃则乘“怒刀”田横手忙脚乱之际,疾出一剑,直削他左肩!
田横只觉肩头一凉,奇痛攻心,接著鲜血汩汩而出,染遍左边半身,已被对方削下一片肉来,哪里还敢再战?转身就向石阶之上逃去。
二女随后抢登而上,抬眼四顾,只见“泥鳅”章铁丘又带来许多位武士,将红莺与紫燕两人,分做两处围住厮杀。
红莺与紫燕二女的确不愧是慕容美身边的得力之婢,各人虽被七、八个劲装武士圈住,但她二人两支长剑,矫如矢龙,纵横疾刺,左右连挑,每出一剑必定有人被伤,再加二女身法灵巧,更是所向披靡。
小梅、小桃两人心知两位姊姊之能,自是十分放心,可是转头望去,但见小李、小杏、小菊、小荷四女,被对方十多位如狼似虎的武士圈住厮杀,却感到相当吃力,而且都被迫得险象环生,于是,两人同时一声娇叱,奋力冲杀过去..
“怒刀”田横一逃,“狂剑”凌飞就顿感势孤力弱,心想:“不如就退上石阶,在平地上与这小子再放手一搏。”主意打定,身形往后一仰,凌空一个倒翻,业已跃上石阶顶层。
花小猫一声劲啸,亦跟踪而上,这时双方人手全都到了那座屋宇前的平地之上。
孟宗竹许是有些手痒,高声说道:“小兄弟,愚兄也想活动活动,这一阵就让我来好啦。”
花小猫回头一笑道:“好,就将这老小子交给你好啦!”
话声刚了,忽然弹身而起,左掠三丈,呼的一剑,直向正在指挥出击的百蝶园总管“泥鳅”章铁丘刺去。
“泥鳅”章铁丘先前没有注意,骤然之间吓了一跳,赶紧用手中折扇一拨,左跨一步,方堪堪躲过。
等他刚一看清面前之人,花小猫业已接连攻出三招。
“泥鳅”章铁丘虽是店小二出身,但武功也颇不含糊,绝不在“狂剑”凌飞之下,于哈哈狂笑声中连挡三招,眨眼之间,两人已打得兔起鹘落,风旋云转。
孟宗竹与“狂剑”凌飞硬拚几招以后,方知自己与对方尚有一段距离,也才知道花小猫虽然人小年幼,但武功的确远在自己之上。
孟宗兰也大喝一声,加入战圈,从侧面夹击凌飞,如此以二敌一方始稳住战局。
“火猴儿”侯通也向那些武士群中冲去,众小婢得两人之助,更是精神大振,信心突增。
这时,蓦闻喝吼盈耳,惨呼频传,掌风呼啸,拳劲奔涌,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之中,涌出一股冲天杀气..
※ ※ ※ ※
上面打得风云变色,地牢内更是凶险无比,一片绝对的漆黑中,好康脸上闪过一抹苦笑。
这下好啰,如果有灯有亮,彼此都能看见对方,我还可以仗著鬼影迷踪身法,只是有惊无险而已;如今大家都看不见,鬼影迷踪还有个屁用!一旦被他们缠上,一定很难脱身,尤其,以前他对红衣大凶估价并不太高,但经过刚才几番拚搏,才知此人乃是自己一大劲敌。
如果是在平时,自己仗著鬼影迷踪身法,也许还有致胜之望,如今却在这种情况下,则无半点把握。
这当儿,忽听有人终于忍耐不住,轻轻干咳一声,接著,即听白衣四凶的声音说道:“咦,那小子躲到哪里去了呢?”
忽又听黄衣三凶急道:“这下糟啦,偏偏我们平时太过自信,不愿随身携带火折子,如今那小子只有一人,毫无顾虑,尽可..”
只听红衣大凶接口说道:“不要紧,你二人过来,我告诉你们一个暗号,以便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彼此也好有个识别。”
刚才黄衣三凶的话,虽然没有讲完,但却把好康无意间点醒,是啊,反正我只是一个人,他们三个人都是我的敌人,我随便怎么出手,对象总是他们三人,我自然毫无顾虑,相反的,他们怕伤了自己人,却就碍手碍脚啦,这样一来,自然对我十分有利。
随又暗暗想到这个红衣大凶的确厉害得很,他们一定在商量甚么联络暗号,我绝不能让他们商量好了再来对付我,一定要将他们冲散才行..
心念既起,连忙晃身而上,左掌右指,再加长踢横扫,接连攻出十招,顿时力浪急卷,满室生啸。
大凶、三凶、四凶,各人于闷呼声中被迫得倏然分开,待各人缓过一口气来以后,那股力道却又骤然消逝。
原来,好康只是将三人冲散以后,随又悄然而隐。
这时,大凶、三凶、四凶,包括好康在内,四人各在一个不同的地方隐住,虽然有的立得较远,但也有近在咫尺,可是由于漆黑一片,彼此丝毫不见。
各人都是屏住呼吸,谁也不敢弄出一丝儿声音,地牢内又归于像死一般的寂静..
少顷,白衣四凶忽觉有一只手掌向自己左肩搭来,顿时心头大骇!
浑身寒毛直竖,随口惊呼一声:“啊!”
喝声之中,右掌一扬,连忙拍出一掌。
只听红衣大凶的声音说道:“老四,是我!”
白衣四凶似在微微笑道:“原来是老大,我还以为是那小子..”
话未说完,却听碰的一声,背上狠狠挨了一掌,张口哇的一声,吐出几大口鲜血,喷得红衣大凶满脸满身,同时身子向前一仆,昏死在大凶怀中。
忽听大凶心胆欲裂,惊声呼道:“老四,怎么啦?你振作点,醒醒啊,你醒醒啊!”声音抖颤,哀伤凄凉,有点像哭..
自然,四凶挨这一掌正是好康所为,他正要侧身进击红衣老大,忽从左侧涌来一股无朋巨力,疾窜而至。
好康心知这股巨力必是黄衣三凶所发,连忙向右横跨二步,故意踏脚甚重的一声,闪让开去。
黄衣三凶一听步履声响,就知好康身在何处,暗中一声冷笑,跟踪而上,呼的一掌,追击过去。
好康也于冷笑声中,又复向前跨出三步。
黄衣三凶这掌又复落空,自然在后紧追不舍,连劈数掌,都只是毫厘之差而没伤到好康,就这样一逃一追,两人已离原来位置约七、八丈远了。
照说这七、八丈距离,好康只要一闪即到,而他却故意分做几次退让,其实,这就是好康聪明之处,他的目的就是要将黄衣三凶引得远离大凶,才好下手。
同时他心知红衣大凶这时必定在为四凶推宫活穴,无暇顾及这个倒楣的三凶,此时正是大好时机。
所以,当三凶再度一掌劈来,好康默运神功,劲走百骸,力贯双臂,右腕一翻,硬接一掌,只闻碰的一声,双方掌力接实,三凶震得连连后退。
好康早有计算在心,乘三凶后退之际,迅疾跨步而上,左手猝然一掌,罡劲猛吐,劈在三凶前胸。
黄衣三凶被震得飞了起来,一声惨呼,落下地来,口中鲜血狂涌,业已昏倒在地,比四凶伤得更重。
“黑河四凶”一向凶名久著,自出道以来何曾遭遇这种败绩?所以红衣大凶气得须发直竖,悲愤填膺,当下恨声吼道:“你小子好狠的心,好毒的手段,老夫跟你拚了!”
好康一听对方话中之意,好像立刻就要与自己拚命的样子,心知此人亦非易与之辈,连忙将功力提得满满,蓄势戒备,横掌待发。
哪知,蓄势许久,都不觉得大凶有何动静?
原来红衣大凶悄悄将三凶抱起,搬到二、四两凶一块,并以本身功力为黄衣三凶推宫活穴起来。
好康一直等了好久,都不觉大凶有何行动,不禁有些奇怪,不知这老小子在搞些甚么鬼?真令人枯等难挨,冷笑一声,道:“如今你们四凶已伤其三,只剩你一个光杆老大啦。”
半晌,方听红衣大凶说道:“你小子别要得意,就凭大爷一人也够你小子受的。”
听这声音,似乎就在好康面前不远。
原来,红衣大凶利用刚才那段时间,已将三、四两凶悄悄安置于东面墙角,让三人列坐疗伤;然后自己再悄悄跑来西边,才与好康答话,以便其余三凶专心运功。
好康干咳一声,道:“本爷曾听人谈及,说你们‘黑河四凶’以你老大的武功最好,现在你我两人正好单挑独斗,来一次公平决战。”
红衣大凶沉声喝道:“好,老夫正要试试你小子的真才实学..”
呼的一掌,疾劈而至。
好康左肩一沉,右腕一翻,直向对方手腕脉门扣去,也是以快制快,闪电即到。
手指刚要触及对方掌沿,忽觉红衣大凶突然变掌为指,反而朝自己掌心戳来,同时左掌一伸,疾拍好康小腹。
好康暗吃一惊!想不到对方变招之速,出手之快,竟到了这种地步!
赶紧一面吸胸凹腹,从速应变,左手易掌为抓,希望乘机扭断对方手指,右手则抡掌下切,疾斩红衣大凶左腕。
接著,两人近身肉搏,展开一场凶猛绝伦的快攻。
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形之下,彼此都看不到对方的进攻路子,完全只凭感觉与经验,各逞其能。
各人变招易式都只在顾指之间,如有一方稍慢,或是一下应付不当,就可能横尸当场,血溅五步。
所以,各人的生死存亡都在毫顷之间,虽然无法看到各人的凶险之状,但其险恶之情却较平时犹有过之。
尤其两人都是一流高手,为了恐怕对方预先测知,因此各人于出手之际,不带丝毫风声,都只于掌指伸缩屈弹之间就已将招式攻出。
所以两人虽然迭遇凶险,危机一发,却无半点声音。
说来也真好笑,在这种黯无天日,漆黑如墨的地牢之中,有谁知道,竟有两位绝世高手在以性命相拚。
约莫有盏茶工夫,两人已对搏了五十余招,仍然是秋色平分,不胜不败之局,而且两人脚下都不曾移动分毫。
两人掌指变化愈来愈快,招式也愈打愈奇,自然,各人的凶险也愈来愈多,愈来也愈加严重。
两人脚下之所以都不曾移动,一则是各人都不愿服输,二则是恐怕一旦分开以后,就再难有机会将对方缠上。
所以,尽管各人愈打愈是心惊,但都不愿就此罢手,非要打出一个结果才肯甘休。
转眼之间,又是五十招过去,仍然难分胜负,不过,两人这时都已汗流浃背,微微有些喘气。
拚搏之间,红衣大凶却在暗暗想道:“这小子武功不弱,而年龄又比自己小了一倍以上,愈战愈勇,愈打经验愈多,如果时间一久,自己必然会吃大亏,我必须要冒险求胜,速战速决才行。”主意打定,连忙身子一沉,横跨一步,从侧面抢进,探手一抓,已将好康左肩抓住。
他这一突然移身换位,大出好康意外,幸喜好康反应灵敏,应变神速,匆急之间,左臂猛收,顺势一肘,碰的一声,正好撞在红衣大凶腋下。
红衣大凶这一下挨得不轻,顿时口内一甜,人也向一侧踉跄数步。
可是,此人毕竟是凶名卓著,倒也有股狠劲,不仅将嘴内那口鲜血硬生生的吞了回去,而且乘那踉跄,飞起一脚,也正好踢中好康大腿。
好康也不禁向侧一跄,于是两人方暂时分开。
一肘换一腿,看似两不吃亏,仍然是难分轩轾。
但红衣大凶那一肘是挨在腋下,好康这一倒则是挨在腿上,当然红衣大凶吃亏较大,受伤较重。
红衣大凶虽然感到胸腹之间血翻气涌,但也只是略闭双目,暗吸两口真气,也就平息了下来,无甚大碍。
至于好康大腿虽然挨了一脚,但也只是一麻即罢。
不过,由于两人刚才这番拚搏已有百招以上,各人都感到有些吃力,所以,两人虽然不能看见,但都能听到对方浑浊的呼吸之声。
虽两人明知对方与自己相距不远,但各人都暂时停了下来,一面凝神戒备,一面却又暗中运功调息。
这仿佛是另一种比赛,谁先恢复体力,谁就有致胜的希望,所以,各人都在全力争取一分一秒的时间。
少顷,忽听红衣大凶说道:“你小子武功不错,是老夫所遇的最大的劲敌了。”
好康悄悄抹了一把额上汗珠,笑道:“彼此,彼此,听说你们四凶与‘西狂’缠战经月,双方都不曾分出胜负,难道他还不是你们的劲敌么?”
红衣大凶深深吸了口气道:“我们与‘西狂’之战,大多数都是在白天进行,纵然是在夜晚,也是在明月皎洁,星光灿烂之下,从未像在这种情形之下拚斗过,所以在感觉上较往日更加凶险。”
好康故做哈哈一笑,道:“只怪你那两位兄弟将这室内灯光全部弄熄,给了在下以可乘之机,否则,真若要在下以一敌四,还难办哩。”
两人都在故作轻松,其实各人都已精疲力尽,但又不愿被对方看出破绽;显然,在这种情形下,两人都还在互斗心眼。
蓦然,一个严重问题突地袭上好康心头,不禁暗暗想道:“我得赶快将他制伏才行,不然时间一长,那三个凶神恶煞将伤一疗好,我就惨啦。”
于是打起精神问道:“你可还有再战之能么?”
红衣大凶故作做淡然一笑道:“怎么没有!老夫又没受伤,不过..”说到这里,故意不再说下去,却深深吸了口气。
任何人在最疲惫的时候,能多吸口气也是好的,好康却接口问道:
“不过甚么?你怎么又不说了呢?”
红衣大凶道:“老夫的意思,如果你我这样打法,就是打到明天晚上,也打不出个结果来,反而徒耗力气。”
好康点点头道:“对,你说我们应该如何打法?就请你划下道来好啦。”
红衣大凶又乘机吸了两口气,道:“我希望就以这地牢中西边这一半做为战场,你我各人提聚真力,彼此硬拚几掌,直到有一方不敌而认输。”
好康微微一笑道:“你是欺我太年轻,功力不敌你是吗?如果我不答应,你会以为我怕了你。好,从现在起,咱们来一个掌掌硬拚,招
招硬接,谁若躲了一掌,谁就不是英雄好汉!”
红衣大凶道:“好,老夫奉陪..”话声起处,猝然一掌劈了过来。
一个练武之人,功力到了一个相当境界以后,只要不是身受重伤,如果仅是一点疲劳,呼吸之间即可恢复元气,精神抖擞如故。
所以他这一掌劈出,顿起狂飙,有若推山倒岳之势。
好康冷笑声中,左掌一扬,对著那股掌风疾迎而上。
眨眼之间,双方掌力中途接实,碰的一声巨响,有若青天霹雳,又似拍岸惊涛,顿时劲浪横溢,满室急窜。
好康也被震得脚下浮动,后退一步。
一掌互拚以后,双方又静了下来,由于室内黯黑一片,既无法著清对方是否受伤,又不知对方使了几成功力,所以,两人都是茫然一片,不知如何是好?
少顷,忽听红衣大凶说道:“怎么样?姓好的小子,这一掌的滋味如何?”
好康答道:“果然不错,能将本爷震得退了一步,可见盛名不虚。”
红衣大凶听说只将他震退一步,既似有些不信,又像有点吃惊,不禁浓眉连皱:“难道这小子功力比我还高?再不然就是没说实话。”
思忖之间,忽听好康朗朗一笑道:“你也接本爷一掌试试..”话声未了,右臂一圈,呼的一掌,凌空劈来。
红衣大凶一听对方那阵朗笑之声,就知对方功力比自己略强,如今又觉对方这掌势若惊涛骇浪,排空而至,更是有些心急情惶,但事先已经讲好,不准躲避闪让,只得气沉下体,马步如桩,咬牙一声闷哼,双掌奋力推出。
双方掌力相触,又是一声轰然巨响,接著力浪急卷,空气流动,满室之内都卷起一阵呼啸之声。
红衣大凶虽然未被震退,但双脚硬生生的陷地三寸。
好康听风辨位,知道红衣大凶仍在原来位置,当下又是一阵朗笑,说道:“红衣大凶,有种你就再接本爷几掌。”
疾扑而上,双掌交递劈出,刹那间,一连拍出九掌,暴起一阵掀天巨浪,势若浪涛汹涌,万马疯奔。
红衣大凶被迫无奈,只得咬牙硬拚。
于是双方对掌之声宛如连珠炮发,轰轰直鸣,就连这座极为坚固的地牢也似在隐隐动摇,四壁上更是碎石纷飞,有若满天豪雨。
红衣大凶连接九掌,胸腹之间早已血翻气涌,口内数度感到甜味,但都强忍下去,不愿吐了出来。
显然,这老小子已负了很重的内伤,何况双脚已陷地将近一尺,地下青石也快要掩及膝盖了。
好康这一阵猛攻,的确耗了不少功力,浑身都是汗出如浆,但他存心要将红衣大凶毁去,只得尽量坚持了。
所以,长啸起处,纵身而上,有若惊鸿迅雷,双掌暴伸,奋力下劈,以雷霆万钧之势,撒网罩下。
红衣大凶忽觉头顶有股巨大无朋的强劲潜力,有如天河倒泻,亦似山洪暴发,澎湃而至,不禁大吃一惊!这时他虽明知不敌,也只得舍命一拚了。
当下鼓起最后一股余勇,双掌向上一举,“天王托塔”硬挡来势,只希望也将对方伤在这一硬拚之下。
的确,此人豪勇可取,壮烈可嘉,倒不失是一位铁铮铮的英雄人物!
唉,只可惜力不从心,一声巨响以后,他再无法忍耐,哇的一声,一股血箭从口内喷了出来,人也支持不住,顿时倒了下去,他虽倒地,但人却并未昏死,仍然有些清醒。
好康也被红衣大凶最后这招硬挡,震得又复上升二尺,方始落下地来,但他这时亦有些血翻气涌,口内发甜,内腑之间也受了伤。
他心知必须乘自己最后这口真气犹在,将对方做彻底解决,否则,这口真气一散,自己就势必落败,所以,他匆急的向前大跨一步,哪知即被红衣大凶横卧于地的身子一跤绊倒。
说来也是真巧,两人居然竟是并头倒在地上。
红衣大凶虽然没有丝毫力气,但他神智未失,当下嘿嘿一笑,道:
“难得你小子自己送上门来..”巨嘴一张,狠狠咬住好康左侧脖子。
好康一阵疼痛,方知是怎么回事,连忙向红衣大凶头上疾劈一掌,若在平时,他这一掌定将一颗人头打得稀烂,但这时他却是精疲力尽,落下时已无多大力量,仅只把红衣大凶打得昏死过去。
他一挣脱大凶巨嘴之后,就地接连几滚,一直滚出一丈多远,才翻身坐了起来,伸手向颈间一摸,只感到湿淋淋地,而且一阵痛疼如裂,然后再放到鼻端一嗅,哇!一股血腥冲鼻而入,使他几乎欲呕。
他本就受了些内伤,但他心知伤势不重,可是,这脖子间被大凶咬伤,却就不知轻重,不禁一片茫然。
最后,只听他凄凉一叹,喃喃自语道:“唉,只有死马当做活马医,还是先运功一番好啦。”
漆黑中,不知对方情况,要是他们任何一人还能行动,只要举手之劳,就能置自己于死地,他心中一阵慌乱,摸索著移动位置,来到一
处墙角之处,至少可以护住背后,只要防御正面即可,这才盘膝而坐,慢慢运功调息起来..
偌大一间地牢却是一片宁静,几个活生生的武林高人,仿佛一下子都落在一个不知名的时空之中..
※ ※ ※ ※
谁知伤势实在太重,内腑翻腾如搅,好康努力运功调息,却总是安不下心来,正在焦虑不知如何是好?突然背后一阵极轻的轧轧声响,一只洁白的纤纤玉手伸来,抓住他的肩膀一拉,好康就向后跌了过去。
若是在平时,这轧轧声响必定瞒不过他,但是此刻的好康受伤极重,耳目失聪,反应迟钝,这一拉,他就跌入了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
正要开口惊呼,就被那只柔软的手掌掩住,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耳边道:“别叫,是我!”
好康已听出是那个名叫小茵的少女,心中不由忐忑难安,不知她为甚么乘自己受伤之际,将自己挟持?
轧轧之声又响起,原来一道精巧的机关暗门又已闭上,现在他们已置身在一间局促狭小的暗室中,小茵这才放开了手,在他耳边轻声道:
“你已经受了重伤,你一个人打不过他们四个的,我来带你出去..”
好康挣扎道:“不,我不能走,没有分出真正的胜负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小茵急道:“可是,那样你会送命的!”
好康道:“不,与其做个临阵脱逃的懦夫,不如战死的好!”
小茵惶然欲泣,道:“你若死了,我们也活不成..”
好康道:“你们,你们是谁?”
小茵道:“就是玉蝶姑娘和我们五个..”
好康道:“为甚么?为甚么我死了你们会活不成?”
小茵叹道:“你忘了玉蝶姑娘打赌输了,我们六个从此就是好公子你的人啦。”
好康摇头道:“那只是一句玩笑话,当不得真!”
小茵道:“不,我不知道她们怎么想?我小茵却是当真的,我已经认定我是你的人了,我决定这辈子从一而终,你若死了,我一定不能独活!”
她哭泣著哀求道:“跟我出去,我知道有一条秘道..”
好康用力推开她,道:“不!”
小茵哭得伤心欲绝,道:“求求你..”
好康坚决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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