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岳仙姬”长孙蕙叹了口气道:“唉,哪晓得在这种情况下与你见面,真令愚姊汗颜,说起来惭愧死啦,还希望林姑娘见谅才好哩。”
林海音回头望了一眼,道:“姊姊何必说这话,他师兄妹两人真是坏死啦,前天夜里,小妹于无意间偷听到他俩谈话,就知道对姊姊你有所不利,故今夜赶来为姊姊打场接应,哪知仍然来迟一步,致让姊姊受伤,小妹真是罪该万死了。”
长孙蕙摇摇头道:“林姑娘说话太客气了,这已经令我万分感激啦。”
“龙女”林海音左手一摊,递出那块墨玉,笑道:“这块墨玉是姊姊的吧!好漂亮,好温润啊!一定是块无价之宝,幸未被那丑丫头抢去。姊姊,你再将它收好。”
长孙蕙摇头笑道:“既然你很喜欢,就留在身边玩吧..”
“龙女”接口说道:“那怎么可以,它是你仙姬姊姊心爱之物,我怎么能据为己有,纵然你爱护小妹,有意送给我,那也不能以这种方式啊。”
“南岳仙姬”长孙蕙道:“既然如此,愚姊只有厚颜收下了,谢谢你为我夺了回来,这种厚恩大德,只有徐图后报了。”
“龙女”林海音缓缓转身道:“姊姊你别慌,待小妹将这对丑女黑汉赶走以后,再来为你裹伤,然后我再扶你出谷,送姊姊回去。”
说话之间,业已到了“黄山玉芝”面前,叱道:“看你两人也是负伤不轻,念你我是初次见面,我不难为你两人就是,快滚,快滚,滚得愈远愈好!”
“黄山玉芝”上官芝本欲顶她几句,盖因对方“龙女”的名气太大,而自己师兄妹两人又都受了重伤,故不敢争辩,只是颇为怨毒的将对方看了一眼。
“毒手二郎”见她愈来愈气,忙道:“师妹,别多说了,我们还是走吧。”
“黄山玉芝”皱了皱眉,只得说道:“好,林海音,咱们这段梁子算结定了,我上官芝也不是好惹的,誓必连本带利都讨回来,你走著瞧好啦!”
说罢,与“毒手二郎”王通两人转身缓缓而去..
“南海龙女”林海音提高声音说道:“上官芝,我不妨明白告诉你,现在我要去北溟圣宫,半年以后,我又会从此经过,返回南海,不论来去,你尽管在途中拦截好了。”
“黄山玉芝”冷哼一声,只听林海音又道:“不过,下次如果再被我碰上,可没有今夜这么便宜啦。”
一提起北溟圣宫,不论“南岳仙姬”长孙蕙、“黄山玉芝”上官芝、“毒手二郎”王通等人,都不禁暗中暗吃一惊!
所以,“黄山玉芝”驻足停身,回头又将“南海龙女”看了一眼,方始转身而去,眨眼消逝于林荫乱石之中。
“南海龙女”见对方二人去远,回身说道:“啊,仙姬姊姊,你自己已经将伤口包扎好啦,怎么不叫我帮忙呢?”
“南岳仙姬”长孙蕙摇头笑道:“这只是一点皮肉之伤,不甚要紧,谢谢你的好意。”
随又改口说道:“原来林姑娘是要前往圣宫..”
“南海龙女”在唇边竖起一根纤纤玉指,悄声道:“那是骗她们的,姊姊千万别要相信,对那种坏人怎能说出实话,让他们在前途去拦截我,定会拦一个空。”
长孙蕙见她那样儿,既天真又顽皮,乍看之下似是稚气未脱,其实,则是相当精明干练,江湖经验甚丰,不禁暗暗点头,看她年纪虽小,但却聪明过人,就连自己也有些自叹弗如了。
“龙女”林海音又道:“不过,我必须马上赶到黄山去。”
她没有说明必须马上赶去的原因,长孙蕙当然也不好追问,当下点头一笑,道:“小龙女,你不但有绝世姿容,而且还有过人才智,我早已对你倾慕甚久,今夜一见,传言果然不虚。”
“龙女”林海音笑道:“我对姊姊也甚景仰,如蒙姊姊不弃,咱们就以明月青山为证,从此订交,约结金兰之盟,姊姊以为如何?”
长孙蕙满口笑道:“好啊!我若有你这样一位妹妹,终生无憾。”
“龙女”从秀发中取下那根凤钗道:“那好!小妹今年十九岁,这根凤头钗儿,是我刚满岁时,外婆为我做周岁时的生日礼物,带在身上已有十八年了,也算是我心爱之物,现在送给姊姊,一则做为纪念,二则留为信物,敬请姊姊笑纳。”
长孙蕙吃了一惊!道:“这怎么可以!刚才我看你戳穿‘毒手二郎’
的皮制手套和手掌,就是这根凤钗嘛,这种无价之宝,愚姊怎么敢要。”
林海音点点头道:“不错,这根钗儿真是用北极钢母制成,无坚不摧,不亚于任何前古神兵利器,送给姊姊正好做为防身之用。”
长孙蕙继续推谢道:“不行,不行,我心领就是。这种希世之宝我怎么能够收受,还是你自己带在身边,留著自用好啦。”
“南海龙女”小嘴儿一嘟道:“姊姊如果不收,那就是看不起我,彼此又何必结拜。”
话声之中,又将手中凤钗递了过去。
长孙蕙见她既像气,又似撒娇,只得含笑说道:“既然妹妹执意如此,我就只得暂时收下。”
随即伸手接了过来,觉得这根凤钗虽然长不过五寸,但却入手甚重,显系精钢铸造,尤其那颗凤头更是精细无比,栩栩如生,令人爱不忍释。
接著,长孙蕙在身上到处摸了一摸,只因她虽属女儿之身,但生性豪放,俨似须眉,从来身上不带任何饰品,所以,摸了半天仍然摸不出个名堂来。
最后只有尴尬一笑,道:“愚姊半生厮杀,从来身无长物,只有这块墨玉勉可做为信物,妹妹就留在身边暂时把玩,待返回银河璇宫以后,再寻较有价值之物补赠给你好啦。”
“南海龙女”伸手接过,盈盈一笑道:“你我订交全属道义,何必在乎厚仪,小妹这厢谢了。”
随即改换话题,又悄声说道:“那个‘黄山玉芝’狡猾得很,你暂时不要忙著走出谷去,恐被她师兄妹二人于谷口又行拦截..”
长孙蕙点头道:“不错,我就此附近觅一山洞,将伤养了以后,就不怕她俩暗中弄鬼啦。”
于是两人就在后山找到了一处秘道,葛藤牵扯,杂草丛生..
她二人钻入杂草丛中,拨草而行,竟然幸运地发现了一处小小山洞,既可躲避风雨,又能居高临下。
“南海龙女”让长孙蕙暂时住了下来,又是左叮咛右吩咐的,才放心离去..
长孙蕙这才盘膝坐下,调息运功..
但是奇怪,怎么这时才觉得胸口一阵作呕,头上一阵晕眩..
长孙蕙心中暗惊!不好,那个“毒手二郎”既然号称“毒手”,他那手套上一定有毒!
她大为后悔,出门时没有将她南岳专解百毒的“九转回魂丹”带在身上。
又是一阵头晕目眩,恶心的感觉更甚,她不再胡思乱想,专心调息用功..
※ ※ ※ ※
长孙蕙没有追到好康,好康却紧追著「西狂”独孤放一路疾奔,已进入深山腹地,环目四顾,地形山势甚为险要,当下皱眉问道:“你老小子在搞些甚么鬼?究竟想把本爷引往何处?”
“西狂”独孤放回头一声狞笑,道:“怎么?难道你小子怕了么?”
好康冷笑一声,道:“怕甚么?我只是不耐跟你这么瞎跑,你如果再不说明,本爷不但不走,而且就在此将你老小子放倒。”
“西狂”道:“你小子说话,不怕风吹掉大牙,想要放倒老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就连‘中神通’..哼,何况是你娃儿。”
听他说话的语气虽然有些不服,但对“中神通”毕竟还是有些忌惮,所以才说得那么含糊不清。
好康跨前一步,道:“你如果不信,咱俩就来试试,不妨仅以百招为限,如果我输了,就从此依约做你侍仆,为你所役,假若你输了呢,也是一样,为我之奴,为何?”
“西狂”一面摇手,一面后退说道:“不行,不行,这种赌约老夫从来不干。”
好康问道:“那为甚么?”
“西狂”嘿嘿一阵笑道:“因为,你小子反正默默无名,纵然输了,而成为老夫侍童,也不算提高了身分地位,可是老夫却就不同。”
好康仍未生气,开口问道:“那又有甚么不同?”
“西狂”却颇为得意,道:“老夫本是一方之雄,名列五大异人之一,受天下所有江湖人物的景仰崇敬,怎能有失身分,不顾面子哩。”
好康冷笑说道:“其实你这种想法乃是多虑,你既然有信心我放不倒你,乐得顺便捡得我这个侍童,那又为何不赌?”
“西狂”略带羞愧说道:“假若万一又与上次迎战魔女一样,老夫由于一时轻敌,而大意失手呢,岂不是冤枉做了你小子的仆人和奴隶?”
好康莞尔一笑,觉得这老小子的确是老奸巨猾,既死要面子,满口大话,而又胆小如鼠,不敢一战。
当下改变方式说道:“再说你现在反正已经做了别人奴才,纵然输了,只是又多一个主人,那又有甚么关系;反不如咱们俩赌一睹,试试运气,也许还..”
“西狂”脸色一沉,喝道:“你小子说话放尊重一点,谁是老夫主人?老夫又是谁的奴才啦?你小子可别乱说,否则,老夫就不客气啦。”
哪知,话声刚了,忽闻不远处有人说道:“难道不是么?哼,你老小子居然还敢否认,原来你对我们师徒只是阳奉阴违呀!那好,等著瞧好啦。”
“西狂”听得浑身一阵颤抖,脸上却如死灰一般。
好康则循声望去,只见从一树丛的浓荫之下缓缓转出一个小人影,正在朝这边蹒跚走来。
这时月已偏西,星光微缩,映著微弱的月色望去,原来那个小人影只是一个身著蓝衫的幼童。
看这幼童年约十一、二岁,仅与花小猫一般高,却没花小猫一般健壮,长得倒也唇红齿白,但小脸上却有一股冷傲阴鹜之气,不似花小猫那么爽朗。
忽见“西狂”趋前一揖,躬身说道:“原来是少主驾到,独孤放参见少主。”
但见那幼童冷傲一笑道:“你想想今夜是第几夜啦,我不来行吗?
过了今夜,你老小子还有命在么?刚才既然你老小子那么说,坚决否认,那我也不管,你就自行去吧。”
“西狂”浑身一震!俯首说道:“刚才是老奴一时失言,请少主不要放在心上。”
那孩子冷笑一声道:“不用多说了,你既然不愿为仆为奴,咱们师徒也不勉强于你,彼此各走各的,两不相干,这样算了吧。”
“西狂”哀声求道:“少主宽宏大量,饶了老奴这一次,下不为例..”
这孩子却老气横秋,鼻中哼了一声道:“哼,下不为例,你这是第几次啦?当面是一副嘴脸,背后又是一副嘴脸,如此相处,彼此都不好过,那又何必,反倒不如散了。”
“西狂”则低声下气说道:“老奴愿意受罚,求少主再原谅一次好啦。”
好康看得大是奇怪,想不到不可一世的“西狂”,居然还苦苦哀求硬要做人奴隶,简直是天下奇闻。
所以,好康被这一老一少弄得如堕五里雾中,本欲上前问个明白,又觉得不如静观其变,看看他俩究竟在演甚么戏?搞甚么名堂?
那孩子似是经过一番考虑,忽然点头说道:“好吧,你既然自愿受罚,那我就再原谅你老小子一次,自己干脆一点,就快躺下吧,这次只打十下就好。”
顺手折了根树枝,很快剔去枝上青叶。
“西狂”连忙扑倒在地,并掀起长衫下摆,看样子,那孩子要打“西狂”的屁股。
好康不禁暗暗好笑,但见那孩子在“西狂”屁股上打了一鞭,道:
“我虽然打你屁股,但等于是打你老子的脸,固然不痛,可是你也要装得很痛才像样子,哭啊,哭啊,你老小子为甚么不哭?”
果然,那孩子一面抽打,“西狂”却一面哭了起来。
好康见那孩子的确打得不重,还以为“西狂”的哭真的只是假装,因而暗暗好笑,觉得天地之大,真是无奇不有,也算是开了一次眼界。
后来,见独孤放哭得老泪纵横,甚是伤心,不禁更觉好笑,这老小子倒是真会演戏,装得真像。
转而一想,却又猛吃一惊!他毕竟是身为“五异人”之列,更曾纵横天下,名驰八表,想不到如今却被一个孩子这般虐待、蹂躏,这叫他怎能不伤心?如此痛哭,那自然是真的啦。
可是,这孩子却不知是何来路?想必亦非善类,小小年纪就如此残忍,以虐人为乐,将来长大那还得了。
想著,想著,忽觉一股愤怒之气从心底直冲上来,连忙身形微晃,探手之间,就将那孩子手中树枝夺了过来,并沉声道:“你这孩子好不晓事,他偌大年纪,岂能受你这般侮辱,可见你不但目无尊长,而且心性残忍..”
忽见那孩子两眼一翻,接口道:“你这人是谁?为甚么要管小爷闲事?说,你是谁?与这老小子又是甚么关系?否则,小爷就不客气了。”
好康冷笑一声,道:“不客气你又能如何?如果不是看你年纪尚幼,我好康早就出手教训了,哪容得你这么作弄于人。”
那孩子脸色一沉,气道:“你究竟是谁?倒底说是不说?”
“西狂”独孤放早已站起,擦干眼泪说道:“让老奴来为你们双方介绍。”
随即一指好康,道:“这位就是最近崛起江湖,声名大噪的好少侠,好康。”
“啊?”那孩子惊得后退一步,道:“你是说他就是一声长啸吓跑灵鹫叟鹰虎的好康?”
独孤放点点头道:“不错,正是此人,他姓好名康。”
那孩子望著好康,也点点头道:“我曾听灵鹫叟说过,你的功力的确高不可测,我不是你的对手,并劝我千万别要惹你。”
随又见他侧头望著「西狂”问道:“他和你又是甚么关系?怎么和你走在一起?而且还帮你老小子说话?”
独孤放尴尬低头,道:“他和老奴不但没有任何关系,而且还是我的敌人,只因老奴受老主人之命,要将他引来与老主人一晤,如今,老奴已将他引来啦,请少主转告老主人一声..”
那孩子摇了摇头,接口说道:“家师昨夜业已入关,一月以后方可出关,到时候你再来吧!由于家师不能接待,我就不留你,你去吧。”
著他年纪虽小,但说起话来却是颐指气使,大模大样,老气横秋,
好康听了大为生气,忍了一忍,才道:“并非是我自己要来,而是你师父叫独孤老人家找我来的,如今我既未了,令师为何又故意入关呢?”
这孩子笑了笑道:“那你为何不早来?偏偏家师入关了你才来,奇怪!”
听这孩子满口横理,语气咄咄逼人,简直难以入耳,完全没受甚么教养,才这么目中无人,好康双眉一挑,脸有怒色,气道:“在下虽是出道不久,但并非被人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人,令师究竟是在何处?
快带我去见他。”
那孩子惊得后退一步道:“家师的确已经坐关,叫我如何带你去见他老人家。”
好康追问道:“那他在何处坐关?”
那孩子更加吃了一惊!道:“这个,这个,这个我怎么能随便告诉你,尤其你是个陌生人,万一你对家师不利,叫我如何负得了责。”
“西狂”独孤放也在旁说道:“任何武林人物的坐关之处,都是个极大的秘密,不但不能告诉你好老弟,就连老朽也无法知道哩。”
好康皱了皱眉,又问道:“那么令师是谁?总有个姓名或字号吧?”
那孩子侧头将“西狂”望了一眼,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能告诉你。”
好康突然跨前一步,将那孩子一把抓住,喝道:“你倒底说是不说?
我可没有太好耐性。”
那孩子吓得惊叫道:“我不是不说,而是不敢说,你就是打死我也不敢说。”
好康怔了一怔!侧头向“西狂”望去,似有询问之意。
独孤放也恐好康伤了孩子,连忙趋前说道:“这不能怪他,是老主人再三交代,在他老人家还没正式宣布以前,任何人都不许说出他老人家的名号,好老弟手下留情,看老朽薄面,放了这孩子吧。”
好康剑眉微蹙,侧头问道:“他刚才那么侮辱你,你还为他求情,却是何故?”
“西狂”叹了口气道:“唉,老朽的命都操纵在他手里,哪有甚么办法!”
好康大为奇怪,又将孩子看了几眼,道:“他还只是个孩子嘛,怎会有这么厉害?你老小子如果不是自己作贱,就是在故意骗人,我好康却是不信。”
只听那孩子清脆一笑,道:“如果我不给他解药,他老小子就无法活到明天了。”
好康悚然一惊!又侧头问道:“老人家,你是真的中了他的毒么?”
独孤放默默无声的点了点头,显得甚是凄凉伤感,令人频生同情与怜悯之心,好康看得大为不忍,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月以前,我在大复山顶见到你时,你虽然伤在‘南岳仙姬’剑下,但仍然豪气干云,不可一世,怎么如今却就变得这般样子呢?”
独孤放道:“别说那次了,就是由于那次我伤在魔女剑下以后,不能与人动手,才著了他师徒的道儿。”
好康点头笑道:“既然药在这孩子身上,我就叫他为您老拿出来。”
话声中手腕一紧,喝道:“听到了没有,快将解药拿出来,我就饶你。”
那孩子一声惊叫道:“哎哟!解药没在我身上,你叫我拿甚么嘛!”
好康喝道:“胡说,既有解药,为何不带在身上,你能骗谁!如果你再不拿出来,我就将你这只手臂扭断。”
那孩子惊道:“且慢,的确没在我身上,纵然有,也只是一粒,只能暂时解他体内之毒,五日以后又会发作,你还不是没有办法。”
好康侧头向“西狂”望去,独孤放叹道:“他说的可能是实情,有时是由他送来,有时则是老主人亲自给我。我以为老主人这次会亲来,所以找才把你好老弟引来,谁知老主人却坐关了,害你老弟白跑一趟,真是对不起,老朽这厢致歉了。”
说罢,对著好康深深一揖,那孩子说道:“我知道了,你老小子这次把姓好的引来,是想藉姓好的之力,一举将家师制伏,好彻底解去你老小子身上的毒,是吗?哼,你老小子这么坏,小心我告诉家师,就有得你老小子的罪受。”
“西狂”独孤放听他一语道破自己心事,不禁惊得连退三步,顿时面如死灰,吓得不知说甚么才好?
尽管好康与独孤放两人,在途中没做任何商量,但只要一见到独孤放此时面上神色,就知他的确是有些怕死,所以,好康也恍然大悟,因而对独孤放大为同情。
于是,手腕一紧,故意喝道:“你这孩子固然聪明过人,但毕竟年幼无知,你可知道祸从口出这句话,我本无意要你性命,可是,独孤老人家的预谋却已被你揭穿,那就留你不得了。”
手中再加三分劲儿,那孩子已痛得跪下地去,道:“我不说就是,我不说就是..我一定不说..”
“西狂”独孤放呆了一呆!连忙上前说道:“好少侠请息怒,你如果现在要了他的性命,那老朽没有解药,也无法活过今夜,他既已答
应不说出去,就请好少侠饶了他吧。”
好康莞尔一笑,道:“既然老人家这么说,那我也就不为已甚..
不过,咱们不妨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我虽不会用毒,但却另有法子,比用毒更加有效。”
说话之间,左手连伸,一连点了那孩子三处大穴。
接著手腕一松,笑道:“我一连点了你三处穴道,这是我特有的一种手法,你师父再厉害,也无法解我这种点穴之法。”
那孩子惊道:“你,你点了我甚么穴?”
好康冷冷笑道:“你想你怎么会平白告诉我?我点的这三处穴道,平时对你没有任何妨碍,但一月以后,若非经我亲自为你解穴,你定必穴麻膨胀而死..你如果不怕,就尽管说出去吧。”
那孩子运气试了一试,道:“我一定不说,但一月以后我将去甚么地方找你呢?万一找不到你,我岂不是死定啦..你得告诉我你的行踪啊!”
好康看了独孤放一眼,道:“到时候我自会与独孤老人家联络,希望你今后对他老人家尊敬一点,否则,到时候我还是不给你解穴。”
那孩子无奈,只得嘟著嘴儿说道:“好嘛,从此以后我不再虐待他就是..哼,大人欺侮小孩,还自命是侠义中人哩,有甚了不起。”
好康点头笑道:“我并不是有意要欺侮你,而是看不惯你这种作威作福的样子,我也没有甚么了不起,但愿你有种,下个月这时候你别一路爬著前来找我。”
那孩子听得悚然一惊!再也不敢顶嘴。
只听“西狂”叹了口气,道:“唉,好少侠,老朽之所以将你引来,的确是希望你能为老朽彻底解决一大困难,只因为一来我不知你老弟是否愿意,二来我又怕老主人于暗中跟踪,所以,一路上才没与你商量,哪知现在却是这么个结果..”
忽见他吁了口气,又道:“如今你自作主张,满口承认,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救了老朽?还是坑了老朽?使人真不知你的意图何在?”
好康淡淡一笑,正欲说话,忽听那孩子说道:“当然我救了你呀,最低限度,在这一月中我不能将此事禀告恩师,对你老小子也要客气三分。”
“西狂”又叹了口气,道:“那一月以后呢?老朽的处境岂不更惨么?”
话刚说完,就接连打了两个寒颤,浑身发抖,面现痛苦之色,那样子似是突然一下老了许多。
那孩子冷哼一声,说道:“你老小子的毒性开始发作了吧..”
好康接口说道:“那你就快将解药给他服下,以便减少他的痛苦。”
那孩子摇摇头道:“解药的确没在我身上,你不知道他老小子有多坏,几次他都想杀我,所以,我每次与他见面,都将解药于中途藏好,然后再来见他,直待他毒性发作以后,我才带他前去取药,当他服药以后,必须有半个时辰的运功,那时,我却已经跑远啦。”
好康点头笑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竟还有这种心眼。”
只听那孩子叹了口气道:“唉,好大哥,你是侠义之人,所交的朋友也都是坦荡君子;可是,在我们这个生活圈子里的人,却就是另一个世界,时时刻刻,处处都要防人一著..哼,家师防我简直比防贼还厉害,所以生存的相当艰苦。”
好康点了点头,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甚么不离开令师,而另谋生活呢?”
那孩子苦笑一下说道:“能离开得了么?当一个人开始就走错了路,若要回头,就得付出更多的代价,谁愿意那么做,就只得硬著头皮继续混下去了..”
这时,“西狂”毒性已经发作,浑身抖得更加厉害,好康见后大为不忍,道:“你将解药藏在何处?快去取来给他。”
那孩子犹豫一下方道:“远倒是不远,不过,好大哥,你今夜既然无法见到家师,我想你也应该走了吧。”
好康心知这孩子疑心病甚重,一定要等自己走了以后,他才肯带独孤放前去取药,否则独孤放就只有继续忍熬下去,所以点点头道:“好吧,那我就先走了,希望你能尽快给他解药,更希望你能记得被我所点的穴道,以及你自己的承诺。”
说罢,迅速转身而去。
可是,没走几步,突又回遇头来问道:“啊,我可忘了,既然令师的名号不便相告,那么你呢?你自己的名字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那孩子扬眉一笑道:“我叫‘千面顽童’易容。”
※ ※ ※ ※
这时,已是黎明前的黑暗时分..
好康独自一人,在崇山峻岭之中走著..
耳闻前面步履声,杂杳零乱,一定是有一大群人正在向这边跑来。
时而也传来谈话之声,而且渐渐接近..
但见好康身形微晃,已跃登一株高树之上,藉著浓密的枝叶掩著身形,并从枝柯的间隙中俯首向下望去。
只见许多名道士由树下匆匆走过,显得甚是惊惶。
这些道士甚为显目,使人一看就知是武当山的。
待这批道士走过,好康正欲跳下树来,却闻前途脚步声响,又有一批道士匆匆跑来,只得又将身形隐住。
幸而这一群人并不太多,约只七、八人左右,但个个跑得慌慌张张,神色惊惶,有的满头大汗,气喘如牛,有的则是坦胸露腹,衣冠不整,个个恰像战败了的逃兵,弄得丢盔弃甲,狠狈不堪。
好康看得大为奇怪,不禁剑眉连皱,本想下去问个明白,又恐怕引起一场不必要的误会,故只得作罢。
这群道士过去以后,偶尔仍有三三两两的人陆续通过,并时而传出话声..
忽听有人说道:“想不到那阵琴音竟有那么厉害,一下子就伤了本门那么多门人,真是侥天之幸,你我这些人算是跑得快哩。”
只听另一个人的声音说道:“如果不是那阵琴音,玉蝠那丫头早就被我们擒获,唉,这一又被逃脱,不知何时才能察到她的行踪。”
话声中,那两人已从树下匆匆走过。
不过,由于这两人的谈话,好康已猜得了个大概,想必然是玉蝉施琴音,帮助玉蝠逃过了一次劫难。
好康既不愿与武当派人相遇,又不愿在此树上久等,所以只得施展轻功,踏著树梢而行,继续前进。
只见他一路上轻登巧纵,俨似一只飞鼠,不久已通过这片茂林,前面则是一大片斜坡草地,四周望了一望,不见半个人影,于是翩然跃下树来,循著一条山径走去..
※ ※ ※ ※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遥远的东方天际已现出一大片红光,瑞气祥云,初生的旭日又将冉冉升起。
好康伫立坡上,举目四望,只见左前方百余丈处有栋小小茅屋,此时正值口渴,想去讨碗水渴,于是身形连闪,直同一缕流烟而去。
那茅屋尚有许余丈远,隐约似有谈话之声传来,好康连忙驻足,凝神静听起来。
忽从那茅舍内传来一个少女声音,说道:“大姊,你可不能这么对我,你想想,昨夜若不是我助你一臂之力,你怎能活到今天?岂可如此恩将仇报哩!”
只听另一个女人声音说道:“只要你跟我走,今后听从我的,我自会好好待你。”
好康听这声音暗吃一惊!觉得似乎很熟,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因而剑眉连蹙,尽力沉思。
即听先前那个少女声音又道:“那不行,我觉得‘南岳仙姬’长孙姊姊人很不坏,对我们也不薄,我们岂能背叛她;尤其是你,更不可如此。”
好康立刻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是玉蝠在逼迫玉蝉背叛长孙姊姊,这丫头竟敢倒行逆施,恩将仇报,如果长孙姊姊知道,那还得了。
只听玉蝠的声音说道:“这不是背叛与不背叛的问题,而是有关性命生存与否的问题,我现在已是骑虎难下,既然已经服了‘黄山玉芝’
的毒药,就只得为她卖命,这次受她之命前来争取你,希望你能给我一个面子,就将这粒药丸服下去吧。”
忽听玉蝉说道:“不行,我若服下这粒药丸,就会和你一样,永远受那丫头控制了,与其痛苦终生,反倒不如死了的好。”
只闻玉蝠叹了口气道:“唉,你不知道‘黄山玉芝’的手段有多厉害,纵然你现在不肯服下此药,那你将来还是逃不出她的手掌。”
却听玉蝉柔声说道:“大姊,我知道你这时的心理,既很痛苦,也很矛盾,但我只能劝你暂时忍耐,我会将你目前遭遇尽快告知‘南岳仙姬’长孙姊姊,相信她会尽全力设法救你的。”
忽听玉蝠冷哼一声道:“哼,长孙蕙,她若能自保就已经算不错了,哪还能救得了我。老实告诉你吧,玉蝉,当我来时,‘黄山玉芝’上官芝与她的师兄‘毒手二郎’王通,就在筹划如何生擒长孙蕙,现在他俩可能已经得手啦。”
玉蝉惊得一呆!道:“啊!真的么?”
这消息不但使玉蝉吃惊,就连好康也是大为震骇,只听玉蝠说道:
“当然是真的,谁还骗你不成?你想想就连‘西狂’独孤放以及‘黑河四凶’,这些人物都著了她的道儿,难道长孙蕙还能幸免么?何况别人志在‘五异人’,‘南岳仙姬’长孙蕙又岂能例外。”
却听玉蝉似是摇摇头道:“我不太相信,长孙姊姊是何等人物,岂会上当,她‘黄山玉芝’再怎么厉害,我相信也不是长孙姊姊的对手。”
玉蝠像是点点头道:“不错,若仅以武功而论,‘黄山玉芝’的确不是长孙蕙的对手,但‘黄山玉芝’有她师兄‘毒手二郎’帮忙,就足能制伏长孙蕙了;最主要的,长孙惠是在明处,而‘黄山玉芝’等人则是在暗里,于这明暗之间,差别却就大了。”
经她这样一说,玉蝉的信心已经动摇,似乎渐渐有些信了,就连屋外偷听的好康也有些胆颤心惊。
忽听玉蝉高声问道:“那你说‘黄山玉芝’他们究竟是个甚么组合嘛?他们的首领是谁?其中又有哪些人物?他们究竟想干甚么呢?”
好康听的暗暗点头,问得好,问得好,相信玉蝠为了争取玉蝉,定会将对方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
哪知,却听玉蝠说道:“这个,我也不完全清楚,我只晓得听‘黄山玉芝’的命令行事,但我相信她绝对不是首脑人物,至于还有些其他甚么人物,到目前为止,我只晓得有灵鹫叟、‘猴王’侯滔、‘鬼王’
莫阴,据说这三人都是三十年前的有名之人哩。”
只听她叹了口气,又道:“至于他们的目的嘛,那还用说,自然是一统江湖啰,目前‘西狂’与‘黑河四凶’,都已完全慑服,‘南岳仙姬’也是他们的囊中之物,接著他们就要向‘北癫’下手,相信也很容易,再后来就是‘中神通’和‘东邪’啦。”
忽听玉蝉说道:“假若他们真能降伏‘西狂’和‘南岳仙姬’,那他们对付‘北癫’的确是很容易,不过,要对付‘中神通’和‘东邪’,却就相当困难。不说别的,仅凭少林寺和‘东岳才女’的实力,就非一般门派可此。”
突听玉蝠冷笑一声道:“那你错了,只要严密控制了少林寺,就可迫使‘中神通’就范,他们早就对少林寺已有渗透,目前该寺的长老级人物已快成分裂迹象,相信不用多久,该派之内部会爆发一场大的风暴..”
玉蝉悚然一惊!接口问道:“你这话可是真的么?”
玉蝠点点头道:“怎么不是真的!为我之事,武当派两次求助于少林,可是,少林寺始终没派出人来追缉于我,而且最近一月以来,江湖中没有一个少林和尚..你想想看,少林、武当,自古以来即是兄弟之派,如果不是他们手中正在酝酿著一件大事,该寺为何不派出人来?你等著瞧好了,不久的将来,少林寺就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
好康在屋外听得暗吃一惊!是啊,传说中,少林弟子遍天下,怎么最近数月来,不曾见到一个少林弟子?
尤其,武当派求助于该寺,而该寺也真的没派出人来协助武当派人缉凶呢?
少林一向为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如果该派一发生问题,那么中原武林的根基都会动摇,的确是件危险的事。
假若少林寺一旦倾覆,中原武林就会变得一塌糊涂,不堪收拾!
看来我得设法将这消息通知圣僧才是。
耳际间忽又响起玉蝠的声音说道:“至于‘东岳才女’慕容美,据
说那丫头的确才智过人,难以对付,不遇,他们倒是想出了别的办法..”
突听玉蝉接口问道:“甚么办法?”
自然,这消息更为重要,好康也极欲听个清楚,因而悄悄向前紧走几步,屏气凝神,贴墙静听起来。
只听玉蝠缓缓说道:“他们准备从另一个人身上下手,如不能将那个人争取过来,以他的才智武功,就足可对付‘东岳才女’慕容美了。”
玉蝉问道:“那人是谁?竟有那么厉害!”
却听玉蝠点头笑道:“那人就是最近才崛起江湖,声名大噪的好公子。”
玉蝉似是突然一惊道:“啊,是他!”
但是又道:“好公子我虽没亲眼见过,但听说人极正派,而且武功更是高不可测,他怎会与‘黄山玉芝’同流合污?”
玉蝠道:“当然不会由‘黄山玉芝’出面啦,听说我们的首领于最近期内就会邀约好公子密谈,如能谈妥,不就成了么。”
好康听的皱了皱眉,鼻中暗自哼了一声。
却听玉蝉摇摇头道:“以我看好公子乃是满腔正义,古道热肠,高风亮节之人,怎会同意你们主上这么做法,那一定是无法谈拢。”
玉蝠道:“万一谈不拢时,他们似乎还另有一条极为歹毒的计谋,一定能迫使好公子就范。”
好康听的暗吃一惊!想不到我在她们主人的心目中,还有这么重要,但不知是条甚么毒计,竟能迫使我好康就范?倒要好好听听,以俾有所准备。
恰好这时玉蝉正在问道:“甚么歹毒计谋?”
哪知却听玉蝠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总之他们那一群人的确够狠够凶,凡经他们决定之事,誓必达到目的不可,以我看,整个江湖迟早会被他们统一不可..所以,我劝你还是顺从一些,把那粒药丸服了吧,这全是为了你好。”
只听玉蝉气道:“胡说,你这是在害我沦于万劫不复之地,怎么还说是在为了我好,我不要,我不要,就是死也不要。”
忽听玉蝠也生气道:“你如果真的不愿自己服下,那我就只有用强了,因为我已经答应了‘黄山玉芝’,假若不将你带去,我怎能交差。”
突听玉蝉大声喝道:“站住,大姊,你若是再进一步,就休怪我无情了。”
突闻玉蝠冷笑说道:“就算你无情又能怎样?我知道你的功力全是
由琴音中发出,如今你的琴具已毁,又能如何?老实说,如讲近身肉搏,你还早得很哩。”
但听玉蝉抖声说道:“大姊,你再不站住,我就要咬舌自尽了。”
好康暗吃一惊!糟糕,看来玉蝉真会被玉蝠逼死,我非得进去救她不可,否则,如何对得起长孙姊姊,
转念之间,猛的一脚将木门踢开,身形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进屋内,探手之间,已将玉蝠手中那粒黑色药丸夺了过来。
只听玉蝠“啊”地一声惊呼,待看清以后,才改口说道:“原来是你,你是怎么来的?”
好康与她曾有一段肌肤之亲,对她真是又爱又恨,真不知该怎么骂她才好?凝视了她良久,才长叹一声,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玉蝠竟然变得泫然欲泣,哽咽著道:“谁叫你一下子就躲得不见人影..”
好康心中不由得一阵绞痛,此刻却没有时间说这些,回头一看,只见一位白衣少女垂首秀立于侧。
好康以前虽曾听过玉蝉的琴音,于遥远处也曾见过玉蝉那清秀飘逸的风姿,却不曾看清她的容貌,如今这一乍见,不禁暗道一声:“好美!”
说起来,玉蝉的确是美,二十出头的黛绿年华,娇嫩的脸蛋,均匀的五官,白皙的肌肤,修长的身躯,再加上一袭圣洁的白衣,的确是冰肌玉骨,有若一位霓裳仙子。
只不过她这时正在受人威胁,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好康看了一眼,暗暗想道:“好一个圣洁的灵魂,一株含芳吐蕊的幽兰,的确是禁不得一丝儿风霜雨露,我必须要好好保护她才是。”
当下含笑问道:“这位姑娘想必就是玉蝉小姐了吧?”
玉蝉抬起头来,茫然地将好康看了一眼,正欲答话,却听玉蝠酸溜溜咯咯笑道:“不错,她就是玉蝉,也是南岳派中第一美女,就连‘南岳仙姬’长孙蕙也略逊色三分,好公子,你看还不赖吧!”
玉蝉瞅了玉蝠一眼,道:“大姊,你别乱讲。”
话一说完,就粉面微红的低下头去。
好康见她如此怕生脸嫩,显得无限羞怯,不忍再添笑趣,侧过头来望著玉蝠,道:“原来前一阵子与你同行的那位姑娘,就是‘黄山玉芝’
上官芝?”
玉蝠也冷笑道:“你们两个都已经那样了,现在才知道她的名字?”
好康尴尬著,不知怎么回答?接著,双方一阵沉默,三人都没有说话..
少顷,方听好康含笑说道:“说实在话,姑娘不应该与‘黄山玉芝’
那种人来往的。”
玉蝠道:“她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人!”
好康道:“她逼你服下这种药,又叫你来逼自己的师妹,你还说她不是这种人?”
玉蝠叹了口气道:“她也是被迫的,她也被逼服下了药丸,如果不听命行事,下场就极为凄惨..”
好康吃惊,道:“那么,你也是?”
玉蝠颓然低头道:“我也是..”
好康道:“如果玉蝉姑娘服下了这粒药丸,当然也会跟你,跟‘黄山玉芝’一样,不听命行事下场就极为凄惨?”
玉蝠点头道:“不错..”
好康道:“那么,你还忍心逼她吃下去?”
玉蝠垂头长叹,颤声道:“我是不得已的,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人,‘黄山玉芝’也不是,我被武当派人到处追杀,长孙师姊不但不前来助我,而且还一再召我回去受罚,在四处无援之下,刚好‘黄山玉芝’赶来,仗义相助,你说我怎能不感激她?”
好康点点头道:“那她对你的援助乃是一种阴谋。”
玉蝠也点头说道:“但是后来知道,却已经晚啦,唉,只怪那时长孙师姊不曾亲自跑来援我,才弄得今天这个局面。”
好康将玉蝠深深看了一眼,道:“你可知道长孙姊姊为了想化解你与武当派人之间的事,曾费了多大力气,化了多少心血吗?”
玉蝠气道:“她只晓得召我回去受罚,她费甚么力气和心血。”
好康接口说道:“那你错了,她之所以将红莺擒去,就是希望能迫使慕容美亲自前来谈判,然后两人讲和,结为金兰之好,再请慕容美出面斡旋,相信武当派人定能卖慕容姑娘一个面子。”
玉蝠仍在生气,侧头问道:“可是后来呢?”
好康道:“后来,长孙姊为了替我去赴大复山顶与‘西狂’之约,红莺竟私自逃了,致使长孙姊姊的计划落空,可是,她这种想法和做为,不能不说是在为了你。”
玉蝠叹了口气道:“唉,那真可惜,想不到那位红莺竟有那么厉害。”
玉蝉却突然插嘴说道:“当然啊,她即是‘东岳才女’慕容美贴身的五大婢女之一,就自然相当厉害啰,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嘛。”
好康点了点头,望著两人说道:“其实,你们两人以及玉蝶也很厉害,都是出类拔萃,不可多得之人才,也许是长孙姊姊的个性,太过
刚强,好胜心切,而平时对你们又太冷了一点,致养成你们一种偏激的个性,可是长孙姊姊的内心却是相当和善的哩。”
但见他停了一停,却叹了口气,又道:“唉,说来说去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为了我,玉蝠姑娘就不会与武当派人结怨,长孙姊姊也不会替我去赴‘西狂’之约,那么红莺也就不会跑脱,所以造成今天这个局面,我要负大部分的责任。”
玉蝠凄然一笑道:“是我自己要与武当派人结怨,怎么能怪得了你。”
好康点点头道:“如非你自己说出来,我真还不便出口,你的确是不该与武当派人结怨,更不该背叛你的长孙师姊..”
玉蝠侧过头去,却望著玉蝉说道:“唉,事到如今,也就别说了..
玉蝉,好公子这一来,我看我今天是很难达到目的了,我希望你能考虑考虑,以后有机会我再来找你。”
玉蝉斩金截铁道:“我用不著考虑,如果是要我加入你们,你以后也就不用来了,我是绝对不去的。”
玉蝠叹道:“好吧,那就以后再说吧。”
又望著好康道:“好公子,我要走了,请你将那粒药丸还我吧。”
好康手举药丸,摇头笑道:“对不起,这粒药丸我还大有用处,碍难从命了。”
玉蝠悚然一惊!道:“我既未将玉蝉妹子带去,又没有了药丸,你叫我回去怎么向‘黄山玉芝’交代,你要它干嘛?又有何用处?”
好康点头笑道:“用处可大哩,目前据我所知,你与独孤放两人都是受这种药物控制,我要拿去找人化验,看看里面究竟有些甚么成分?
然后再寻求解毒之法。”
玉蝉接口笑道:“那好,能够研究出来一种解药,那么大姊与‘西狂’就不会再受他们的摆布啦,而且还可以救其他的人。”
玉蝠双目一亮,但随又敛容道:“好倒是好,可是,我现在回去如何向他们交差?”
玉蝉又抢著说道:“这还不简单,你就说,被我一赌气,将药丢到水塘里去了嘛。”
也许是漂亮的女孩多半都很纯洁、天真,所以她这话说得相当幼稚,致使好康和玉蝠两人都莞尔一笑。
不过,虽然幼稚,却反而更能使人相信。
好康点点头道:“这办法也很不错,你就照她的话说好啦。”
玉蝠摇摇头道:“不行,‘黄山玉芝’清楚,如果近身肉搏,她晓得玉蝉不是我的对手,尤其是两次跟你九浅一深之后,功力大增,她更
是不堪一击,如今我既没将玉蝉带去,而又弄丢了药丸,她怎会不起疑呢?”
玉蝉又接口笑道:“这也容易嘛,你就说,正要将我擒获时,突然有人又将我救走了,岂不是没事了么。”
玉蝠皱眉问道:“说你被谁救走了?”
玉蝉又道:“随便说啊!就说是‘玉佛中神通’或是‘东邪慕容老人’都可以,可是就是不能说是好公子,因为,‘黄山玉芝’知道你与好公子是旧识,恐怕她怀疑你俩是在串道,那就弄巧反拙了。”
好康点点头道:“玉蝠姑娘,我也是这种意思,希望你能暂时委曲,与对方虚与委蛇,待我将这药丸化验,找到解药以后,再设法来解救你,至于你和长孙姊姊之间的误会,包在我身上,保证能让你们和好如初。”
玉蝠叹了口气道:“唉,目前也只有如此了..好公子,希望你多多保重,千万别上他们的当才好。”
随又回头望著玉蝉说道:“二妹,我走以后,希望你随好公子回银河璇宫去,你如一人在外,迟早会被他们逮到的。”
玉蝉点点头道:“我知道。”
玉蝠转身离去,好康望著她的背影一叹,心中无限感慨..
再回头,却发觉玉蝉摇摇欲坠,好康急忙伸手扶住,道:“你怎么啦?”
玉蝉脸色发青,汗潸潸下,牙齿打战著,呻吟道:“我..受了伤..”
好康大惊道:“你伤在哪里,要不要紧?”
玉蝉已经站立不稳,两脚一软,身子歪倒,好康赶紧双手一托,就将她抱了起来。
一眼望去,才注意到这木屋本是猎户中途休息用的,也有板床,也有简单寝具食具,他毫不犹豫,抱起她就要放到板床上。
玉蝉却呻吟著道:“不行,她们..‘黄山玉芝’跟玉蝠很快就会回来..”
好康想想也对,不由失措,道:“那..怎么办?”
玉蝉道:“上后山,我知道一条秘道下山,有官道直通宜宾..”
好康道:“可是,你这样能走吗?”
玉蝉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身躯紧紧贴在他怀中,呻吟著道:“抱我下山,找辆马车..”
好康无奈,只好抱起她的娇躯奔向后山..
※ ※ ※ ※
后山果然有一秘道,葛藤牵扯,杂草丛生..
好康抱著玉蝉钻入杂草丛中,拨草而行..
幸好玉蝉娇小玲珑,好康抱在手中轻若无物,并不觉累,只不过这些盖头盖脑的蔓藤杂草,很容易割伤她娇嫩的脸庞皮肤,他只好将她的脸蛋竟尽遮掩,藏在自己怀中,匆匆拨草钻行,也累出满身大汗..
玉蝉只因为要救助师姊玉蝠,将内力注入弦琴对抗武当道士,因而耗尽内力,又因玉蝠紧紧逼迫而未能及时调息..
过度损耗伤及内腑,此地蜷伏在好康怀中,一股强烈浓郁的男性体味汗臭,冲鼻而入,直薰得神魂俱醉,一颗少女芳心噗噗乱跳,全身又羞弱又酥麻,血管中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在钻动,禁不住地扭动著身子,贴得更紧,抱得更实..
好康似有所觉,道:“怎么了?你不舒服么?”
她的确是不舒服,这个男子的强烈体味刺激著她,使她不由自主浑身发抖,极力想要躲开他,又实在舍不得离开,下意识里,已将自己的口鼻樱唇钻进了他的脖子下,领口间..
好康又怜惜又体贴地停下脚步,没有空余的手,只能低头以自己的鼻尖试著她的脸颊,失声道:“唉呀,你的温度很高,你病得很严重!”
他觉得不能再拖著她赶路了,他找了一处隐秘的草丛中就地坐下,将她放下,坐到自己的腿弯上,将她揽得贴在怀中,双手环抱,分别压住了她的腰际“玉宾穴”与尾椎“焦燎穴”,一股阳和的真气渡了过去。
玉蝉立时酥麻颤栗,几乎就要晕倒,就像是溺水的人紧紧的抱住了一块浮木,紧紧缠住了他,再也不肯放开..
张皇迷乱中,她的樱唇找到了他的嘴唇,吸吮著、啃咬著,她自己也不十分清楚要甚么,她只觉得十分需要,狂乱地呢喃著:“我要,我要..”
好康叹了口气,道:“好,我知道你要..”
然后,她就被剥得精光..
然后,她就被压倒在底下..
然后,她就被攻入..
然后,她就被无情的攻击..
现在她才知道要的是甚么..
她全身抽得紧紧的..
她也将他缠得紧紧的..
她迎接著他的攻击,享受著他的攻击..
她开始酥麻颤栗,全身血管好像要爆裂开来..
他却在她的耳畔提醒著道:“沉心静气,九浅一深,气走手厥阴心包经!”
玉蝉一怔!随即领悟,果然沉心静气,迎接他的九浅一深,配合他从“玉宾穴”与“焦燎穴”灌输进来的阳和真气,导引著气走手厥阴心包经十四穴..
许久他又在耳边低语道:“扣齿吞津,七度一停,气行足太阳膀胱经..”
许久许久,他又道:“提肛忍尿,长浸浅吸,气转手阳明胃经..”
※ ※ ※ ※
日上三竿,太阳从草丛叶隙间照进来,叫人全身暖洋洋的..
云雀儿不知在哪里唱著婉啭动人的歌声..
玉蝉从甜蜜的美梦中醒过来..
睁眼才知自己仍旧赤裸地蜷伏在他的怀中,不由羞涩地挣起身子,仓促著衣..
金色的日光照耀在她如凝脂般的皮肤上,衬著她那娇羞慌乱,欲嗔还喜的模样,好康瞧在眼中,神魂俱醉,一伸手就将她拉得跌入怀中,全身上下亲吻个够,笑著问道:“怎么样,好多了吧?”
她躺到他怀中吃吃娇笑,道:“昨天玉蝠说,跟你两度九浅一深,我本来还听不懂,原来是指这种事..”
她顽皮地伸手拧他的鼻子,道:“你倒是艳福不浅!”
好康脸又红了,嚅嚅道:“我..不是故意的..”
玉蝉又一挣而起,将他的衣衫扔在他身上,道:“快些穿好,我们要赶路..”
好康道:“赶到哪里去?”
玉蝉道:“当然是回银河璇宫,我得赶快把玉蝠叛变的消息禀告小姐知道!”
说完就已一掠而起,纵起数丈高,在空中一声惊叫,摇摇晃晃,手舞足蹈,落地时重心不稳,几乎跌倒。
好康赶忙掠身上前将她扶住,道:“你怎么啦?”
玉蝉仍有些心慌,道:“我,我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跳得这么高?”
好康笑道:“你还不知道,这就是九浅一深的好处。”
玉蝉盯著他瞧了良久,这才叹道:“难怪玉蝠的武功突飞猛进,我
几乎连她一掌都敌不住..”
她又抬眼盯著他,道:“她跟你两度九浅一深就这么厉害,要是三度、四度,那还得了!”
好康搂住她深深一吻,吃吃笑道:“那你就跟我五度,六度,就不怕她了呀!”
玉蝉用力挣脱了他,笑道:“你还想在我身上占便宜?想得美哟!”
说著又是一笑而起,掠出数丈,往山下奔去。
好康大叫一声:“喂,等等我!”
突听玉蝉又是一声惊叫,好康心头一惊!赶紧追上去问道:“怎么啦?”
只见玉蝉正钻进一处隐私的洞口,抱住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惊急叫道:“小姐,小姐,你怎么啦?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原来她手中抱的正是“南岳魔女”长孙蕙,好康急忙挤身进来,惊道:“长孙姊姊,你怎么啦?”
长孙蕙勉强睁开眼睛,虚弱喘息道:“我受了伤,又中了毒..”
才说完,就似力气耗尽,又陷入昏迷。
她受的伤很明显,是在大腿上,好康急切道:“你中了甚么毒?哪里有解药?”
玉蝉道:“银河璇宫有‘九转回魂丹’,专解百毒。”
好康立刻起身,道:“我去拿!”
玉蝉急喊道:“等等!”
好康道:“怎么啦?”
玉蝉道:“看小姐情况相当危急,往返银河璇宫颇耗时间..”
她将长孙蕙塞到他手中,道:“你先用九浅一深稳住她的病情,我赶回去拿药!”
好康一怔!道:“可是,这样不会太唐突..”
玉蝉急切道:“哎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姐不会怪你的!”
好康仍在犹豫,道:“可是..”
玉蝉凑到他耳边,道:“我要你生米煮成熟饭!”
好康一怔!道:“甚么?”
玉蝉道:“玉蝠、玉蝶跟我,我们三个都被你九浅一深了,你只要再把小姐弄上手,她与你结为连理,我们成了陪嫁丫头,以后才有机会..天长地久!”
说完也不待他回答,钻出山洞,掠身急去..
好康不由感叹了一阵,手中抱著昏迷不醒、楚楚可怜的长孙蕙,见她这奄奄一息,生机杳茫之状,心中大是不忍。
诚如玉蝉所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无论如何,总不能眼见她死在自己怀中。
一咬牙,将她放在草地上,就动手剥除了她的衣衫。
一具洁白无瑕,曲线玲珑娇躯已呈现在眼前。
好康却已没有闲情去欣赏这样绝妙的玉体,他已经挺身而上,破关而入!
破瓜的痛楚令得长孙蕙哀叫了一声,却仍是昏迷不醒,好康不再犹豫,双手环抱,手掌分别压住她腰际“玉宾穴”与尾椎“焦燎穴”,一面挺力猛攻,一面点运神功,将自己阳和内力注入她的体。
长孙蕙果然很快就有了反应,她的呼吸开始急促,她的心跳开始加速,她的眼皮开始跳动,似乎随时都会睁开来。
但是没有,她只是本能地伸出双手,紧紧地缠住了,她本能地扭动著腰肢,本能地摆动著丰臀,配合他的挺动..
很快地,她开始呻吟了,开始颤抖了..
眼看她就要登上快乐的高峰而爆炸了,好康急忙在她耳边道:“沉心静气,九浅一深,气走手厥阴心包经!”
长孙蕙似乎怔了一怔!但是却又似乎己经来不及了,她已经缠住了他,小蛮腰努力地摇摆著、扭动著..
尤其她那桃源洞内更有如饥饿的婴儿一般,一股奇异的吸吮之力,好康就再也耐不住,一阵忘情地奋力冲刺之后,全身一阵酥麻,一泄如注!
好康这一生从未有过如此畅快淋漓的发泄,这样的经验实在是永生难忘,但也确实太累人,他就在这样极度的松懈之下,搂住长孙蕙的娇躯,沉沉欲睡..
但是他却突然有所警觉,他听到极轻微的脚步声,也听到轻微的杂草枯叶拨动声..
有人在接近中,来人一定不是玉蝉,他听得出玉蝉的脚步声,而且玉蝉赶回银河璇宫去取九转回魂丹,往返也没有这么快。
来人敌友难分,好康不敢大意,尤其不能让人见到长孙蕙这样衣衫不整,破坏名节。
他赶紧为长孙蕙穿好衣衫,自己也飞快地著装完毕,然后悄悄地钻出山洞,悄悄地潜离十丈,这才破空而起,往山下掠去。
他的衣袂破空之声,立刻惊动了那个人,只见他双足一蹬,庞大的
身躯掠空而起,向他追来。
好康身在空中就已瞧出这人是一名生得孔武有力的黑汉,下身是一条黑色紧身长裤,脚穿多耳麻鞋,上身却只穿了一件无袖背心,赤臂坦胸,愈显得肌肉结实,浑身是劲。
尤其那两只牛眼,既大又亮,使人一触目就知是一位内外兼修的高手,给人不可小觑的气势与印象。
这人正是以毒手击伤长孙蕙的“毒手二郎”,只是好康没有见过,而他也一样没有见过好康。
“毒手二郎”急起直追,一面大喝道:“站住!”
好康当然不肯站住,以他现在的武功,这个“毒手二郎”也当然是追不上他的,但是好康的目的是要尽量将他引得远离长孙蕙,所以他还不能跑得太快,以免这家伙放弃追赶,而发觉了长孙蕙。
所以好康落地时故意脚下一歪,身子摇摇欲倒,“毒手二郎”已经一掠而至,扬起他那蛟皮手套,一掌拍来!
好康不想展现高明武功,身子一个踉跄,只是堪堪避了过去。
但是心中一怔!他鼻中却闻到一丝奇异的,却又熟悉的腥臭气味,使得他头晕呕心,好康马上惊觉这人的手套上有强烈的剧毒!
对付一个陌生人,才一见面就使用这样的剧毒,可见这人的心性狠毒。
正在惊怔间,“毒手二郎”的掌影又到,一面厉声道:“我叫你站住,你听见没有?”
好康只得又紧急闪退,大声道:“有甚么事?”
“毒手二郎”完全没有停止攻击的打算,一面进逼猛攻,道:“你在这附近,有没有见到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好康一惊!道:“甚么女人?”
“毒手二郎”道:“她大腿受了伤,而且中了毒。”
好康心神大震!原来可怜的长孙蕙就是中了他的毒,难怪他闻到熟悉的腥臭味道。
猛见那只毒手又迎头压到,好康心中大怒!脚下一滑,身子踉跄,几乎跌倒。
“毒手二郎”不知是计,扑身而至,举掌拍下要取他性命。
谁知好康蓦地一伸手,一指戳中他的心窝!
“毒手二郎”吭了一声,踉跄后退了几步,一跤跌坐在地上,惊道:
“你,你把我怎么啦?”
好康冷笑道:“我只不过点了你的‘心包穴’,废了你的武功。”
“毒手二郎”嘶叫道:“你好狠!你竟然废了我的武功..”
好康道:“你却一见面就下毒手要杀人。”
“毒手二郎”惨然道:“你不如杀了我...”
好康道:“我为甚么要杀你!你这辈子不知道害过多少人,不知道有多少等著要找你报仇。”
他盯视著他,道:“你下毒伤了长孙蕙,却又落到我手上,也算是你的命不好..我还劝你一句话,你现在是个毫无武功的人,所以你赶快把你这双手套脱下来,否则就会死在自己的剧毒之下。”
“毒手二郎”大吃一惊!慌慌张张地将他这双手套脱下来,扔得老远。
好康叹道:“你随手丢在这里,要是不知内情的人捡到,岂不是又要害人..”
说著伸脚一拨,在地上挖了一个大洞,将那双有毒的手套投入洞中,再用土埋好,道:“好了,现在可以走啦。”
却见“毒手二郎”面色铁青,汗潸潸下,状似极为痛苦,不禁好奇问道:“你怎么啦?”
“毒手二郎”咬牙道:“我没有甚么,不用你管!”
说完摇摇晃晃,步履踉跄,蹒跚著往山下行去..
※ ※ ※ ※
好康仍是耽心山洞中的长孙蕙,急忙赶回去,只见玉蝉带小黛、小黄二女已经赶到,正要喂长孙蕙吃药。
长孙蕙却拒绝道:“我的伤已经好了,毒也已经解了,还吃甚么药!”
玉蝉道:“把体内余毒清干净也好,否则会伤身体..”
长孙蕙道:“不用!”
好康却插口道:“姊姊还是吃了吧,别辜负了她们的好意。”
长孙蕙也不知怎么回事?一见到他,竟然毫无由来的一阵脸红心跳,毫无反抗地将那粒药丸吞下去,。
好康满怀关切地望著她道:“姊姊现在好些了么?”
长孙蕙伸动了一下手脚,道:“没有问题了..”
她蛾眉微皱,因为她发觉胯裆下隐隐有些刺痛,而且沾黏湿淋,蓦地想起自己刚才一场荒唐的春梦,而梦中的男主角就是眼前的这个大孩子好康,不由得又是一阵脸红心跳,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玉蝉关心著问道:“小姐,你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好康却道:“我们先陪姊姊回去,这一路上有许多时间可以慢慢讲...”
※ ※ ※ ※
中午时分,他们赶到宜宾城,进入一家小镇中的饭店,准备进食午餐。
刚将所需的菜肴点好,却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
长孙蕙一见,又惊又喜,而对方也似是惊得一怔!
原来,这人居然就是“南海龙女”。
但见她一怔以后,连忙姗姗走来,笑道:“啊,原来是长孙姊姊,还有好兄弟,你们是如何遇上的?”
由于好康和玉蝉两人都不认识“南海龙女”林海音,如今乍然见到,都不禁两眼一亮,神情亦为之一怔!想不到天下竟有这么漂亮的女子,各人几疑是在梦中哩。
尤其好康,不知怎么?心头总是一阵卜卜乱跳,强自压住兴奋,笑道:“这位姑娘是..”
长孙蕙甚为高兴的道:“我来为你们双方介绍,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南海龙女’林海音,我们前夜已经结拜,今后是我的义妹妹,你们双方也应该见见才是。”
接著又将好康和玉蝉两人为林海音介绍一番。
“南海龙女”一双美眸大是惊奇,上上下下打量著他,道:“你就是那个胆敢宣称要闯十阵的小子好康?”
好康笑得有些尴尬,道:“我只是一时意气用事,后悔已不及..”
“南海龙女”击节赞道:“意气风发,了不起,了不起!”
长孙蕙亦笑道:“我就是看中好兄弟这种神辨飞扬,才会结成好友..”
于是,双方互道久仰,大家重新入坐,并增点菜肴。
这虽是山区小镇,但由于时届中午,而且天气又热,所以过往行人都进来打尖休息,但凡是进来之人都不禁向他们四人多投注几眼。
说来也是,这种偏僻山野,何曾来过这种俊秀人物,男的丰神俊逸,有若临风玉树,女的则超尘脱俗,宛如仙露明珠,任何人见了都会多看几眼。
众人无不对这个年轻男子又是羡又是嫉妒,怎么他一个人就有这样几个如花似玉的美女相陪,还能有说有笑。
不久,酒菜已送上,于是四人就边吃边谈起来。
四人之中,年龄最长的要算“南岳仙姬”长孙蕙,但也不过二十三、四,最小的是“南海龙女”林海音和好康两人,也有十八、九岁,其间年龄相差不大,而又同是一时俊彦,何况又都是江湖儿女,自然容
易谈得投机。
初时,好康和玉蝉两人觉得“南海龙女”的名气太大,又为她的灵秀所慑,不免有点拘束,后来渐渐觉得此女并非是那么高不可攀,反而令人感到相当亲切与和气,也就慢慢释怀,因而更加融洽了。
当长孙蕙与好康两人,各自述及三日来的前后之事,大家听后真是又惊又喜,但对“西狂”独孤放偌大年纪,竟遭受“千面顽童”易容的那种虐待,又都不禁有些唏嘘,对那老儿大为同情。
少顷,忽见长孙蕙侧头问道:“玉蝉,你呢?你是怎么遇见好兄弟的?”
玉蝉眼圈一红,几乎落下泪来,忍了一忍这才道:“昨天下午的薄暮时分,我正在山头上看西天的晚霞,忽听山下喝吼连发,于是我向山下一看,见有七、八个道士将玉蝠大姊围在核心,一阵狠狠的强攻猛打..”
长孙蕙抢著说道:“那一定是武当派的,那后来呢?”
玉蝉点点头道:“后来我当然是跑下山去操琴帮她呀!哪知,那些道士像潮水般的愈来愈多,而且个个凶悍之极..”
“南海龙女”林海音忽然接口惊道:“啊,像这样那还得了!”
不但她感到吃惊,就连长孙蕙也似甚为紧张。
玉蝉又道:“直到今晨黎明时分,那些道士才终于被我的琴音威力所慑,纷纷逃跑..于是,玉蝠大姊又杀死了他们许多。”
忽闻长孙蕙道:“那个该死的丫头,杀孽实在太重了,她今后与武当派人之间的仇恨如何得了?”
随又无限温柔的说道:“经过那么久的厮杀,想必你也一定很累了。”
玉蝉惨然一笑,道:“那时我已累得精疲力竭,待那些道士一跑,我就几乎昏倒,不过,总算帮了大姊一次忙,助她逃过一次劫难。”
长孙蕙拍拍她的手臂说道:“那她会感激你的,足见你们之间情深义重了。”
哪知,玉蝉却鼻中哼了一声,道:“哼,如果真像仙姬您说的,那就好了啰..”
长孙蕙接著问道:“难道不是么?”
玉蝉又是眼圈一红,道:“敌人刚刚一走,我正在体力不支之际,她却突然一剑砸毁了我的瑶琴..”
长孙蕙怒道:“她疯啦!难道她不知道瑶琴就是你的武器么,难道她不知道你所有的功力也只有藉助瑶琴才能发挥出来,何况你还帮她退敌,她怎可这样对你?”
玉蝉惨然一笑,道:“她不是疯了,而是她受了‘黄山玉芝’的胁迫,要我也背叛您的。”
长孙蕙秀眉一挑,道:“忘恩负义的丫头,今后我若见到,定将她碎尸万断,她自己走上绝路,其罪可诛,竟还又来煽动你,哼,看我今后如何去收拾她。”
她似是愈说愈气,猛的一拳打在桌上,致使杯盘跳起老高。
幸好只是一跳即止,并没有任何损坏。
玉蝉叹了口气道:“仙姬请别生气..唉,其实她也很可怜,因为她早就上了‘黄山玉芝’的当,于无意间中了‘黄山玉芝’周期性的毒药,如今身不由己,一切言行都被那仙子控制住了,所以才这么丧心病狂。”
长孙蕙余怒未熄道:“活该,所谓自作孽不可活,都是她自己讨的..”
她深深吸了口气,压制自己的怒气,又道:“那后来呢?”
玉蝉似是有著无限委曲,幽幽说道:“后来她将我押往一间空屋,又从身上取出一粒黑色药丸硬要我服下,如果我不从,她就要用强了。”
长孙蕙与林海音两人又同时惊呼一声。
不待有人发问,玉蝉又继续说道:“正在紧要关头,好公子突然冲进屋来,将那药丸抢去,才解救了我一次危难,否则,我真会被她逼死。”
长孙蕙又拍拍玉蝉的手臂说道:“真是委曲了你,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出这口气的。”
林海音看看好康,又看看玉蝉,突然问道:“这么说来,你们两人今天早晨才会面啰,是不是?”
别人早会面,晚会面,与她有甚么关系?不知是真的关怀?抑是另有用意?这句问话实在令人颇堪玩味。
好康个性一向随和,大而化之,根本不会注意这些,而玉蝉又是被直接询问的当事人,也没想到这话中另有含意,所以点点头道:“是啊,那时天色方明..”
这番话,在玉蝉来讲是实情实说,但听入“南海龙女”耳中,仿佛玉蝉是在故意交代清楚,以避甚么嫌疑似的。
所以,林海音听了不好意思的缓缓低下头去。
可是,“南岳仙姬”长孙蕙是何等人物!不论江湖经验、儿女私情以及人情世故,都较其他三人丰富得多,所谓闻弦歌而知雅意,她岂会听不懂林海音的话中之意,所以先是秀眉微蹙,但随又展颜一笑。
长孙蕙左右看看,微笑中暗暗点头,好兄弟和林妹妹两人年龄相若,人品相等,真可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我得从中为他俩玉成其事才是。
但转而一想,这种男女之间的事,首先必须要有缘,而且要双方乐意,还是让他俩交往一段时期再说好啦。
再不然,等好兄弟见过“东岳才女”慕容美以后再议,看他究竟喜欢谁,然后我再从侧面帮忙,如果我现在就为她与林妹妹撮合,万一他们将来情海翻浪,那可不是一件儿戏的事..
更何况,自己做了个荒唐春梦,可见潜意识里已对这个小子好康心有所许..
这还真是个纠缠不清,难以解开的结..
林海音正自觉得她这种微笑有些儿奇怪,不禁微微皱眉,正欲发问,忽听长孙蕙已向好康问道:“好兄弟,你与玉蝠两人谈了些甚么?有何约定没有?”
好康皱眉说道:“其实,她也的确可怜,而且也知道后悔了,可是却无法摆脱‘黄山玉芝’毒药的控制,就只有继续混下去啦。”
接著,就将与玉蝠所交谈之事,全都据实说了出来,最后道:“长孙姊姊,你与她毕竟是同师学艺,而且她又跟随你这么久,我希望你能原谅她这一次..同时,不但要原谅她,而且还要帮助她、拯救她才是。”
长孙蕙点点头,想了想道:“她已经服了别人周期性的毒药,叫我如何能救?何况她不回来见我,我也不知道她所服的是甚么毒药?我就是有心救她,也无从著手啊!”
好康从身上摸出那粒黑色药丸,说道:“若是有医道高明之士,能将这粒药丸化验一下,就不难知道是何毒性了,可惜我对用药一行却是一窍不通。”
长孙蕙苦笑一声,道:“我也是..”
“南海龙女”林海音却道:“让我看看。”
伸出玉手将那药丸接过,凑到鼻尖嗅了一嗅,道:“二位如果放心,就让小妹将这药丸带回去化验化验,两月之内,定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答覆,到时候也许已有解药了哩。”
三人都同时一阵惊喜,好康道:“啊,真的么?”
林海音点点头道:“可惜这里没有工具,不是小妹夸口,这点能耐还有。”
长孙蕙笑道:“看不出你年纪轻轻,还是位医学博士哩。”
好康也点头笑道:“这就叫做‘会者无所不会,能者无所不能’,林姑娘既然说能化验出来,在下万分相信。”
林海音很快的望了三人一眼,道:“这么说来,你们是准许我将此药带回去啰。”
好康点头笑道:“当然可以。”
长孙蕙也含笑说道:“那你就带回去吧,若能化验,是愈快愈好。”
林海音一面将药丸向怀中揣去,一面望著好康笑道:“今天是六月十七,中秋节左右我会给你有个回音。”
好康点头一笑,道:“那就有劳姑娘了。”
忽见长孙蕙却又皱眉说道:“好兄弟,根据你刚才所说的话,他们对付少林派是早已有人渗透,要使他们先从内部瓦解,这点我们只要尽快设法通知圣僧老前辈就行了。可是,他们对付‘东岳才女’慕容美,究竟是想的甚么办法?刚才你说得含糊不清,我也没听明白,你再说一遍好吗?”
好康剑眉微蹙,似不好意思启齿,故向玉蝉望去。
玉蝉只得接口说道:“他们是想先把好公子争取过去,然后以好公子的才智武功,再去对付慕容美。”
长孙蕙笑了笑道:“好兄弟,我不是泄你的气,若论武功,你也许足可对付慕容美,但以才智来讲,恐怕你就不是慕容美的对手了,因为,你毕竟是初涉江湖,有很多江湖门槛你还不太了解清楚,何况你又乏人商议。”
只听“南海龙女”咯咯一笑道:“那可不一定。大姊,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她们是想用美人计,也许那个‘东岳才女’慕容美,一见好公子这么英俊潇洒,早就打从心眼里喜欢,不战而屈啦,那还施甚么计,展甚么才来。”
想不到此女这么大胆、刁钻,而又尖酸,故使好康俊脸微红的缓缓低下头去,显得极是尴尬。
只听长孙蕙道:“不过,他们想争取好兄弟,简直是件不可能的事。”
玉蝉却接口说道:“可是,据玉蝠说,他们另有一条毒计能迫使好公子就范,但究竟是条甚么毒计?就连玉蝠也不知道。”
长孙蕙惊道:“啊,他们竟有那么厉害!好兄弟,你曾想过没有,他们可能会用甚么计策,而能迫使你依从他们呢?”
好康摇摇头道:“我一直在思解这个问题,却一直思解不透,不知他们究竟会用甚么办法来迫使我好康就范?”
林海音盈盈一笑,道:“我想给你提供点意见,不知好公子愿不愿
听?”
好康好不高兴,道:“正想向姑娘请教。”
林海音先是咯咯笑道:“好公子太客气了。”
随又肃容,认真说道:“大凡喜欢用心机攻人之人,多半是利用对方的弱点,因为向对方的弱点进攻,就很容易得手..好公子,首先请你自审一番是否有弱点?而又有那些弱点会被别人利用?”
长孙蕙微吃一惊!侧头笑道:“咦,你一出口就触及到问题的核心,你真了不起啊!”
林海音笑道:“这道理很简单嘛。”
长孙蕙道:“道理虽然简单,可是我们三人就一时没有想到,可见你才思敏捷,头脑冷静了,这样看来,你的睿智机警,足可与‘东岳才女’慕容美媲美了。”
只见林海音既似神秘,又似撒娇的笑道:“大姊,你别这样夸我好不好,如此你会把我宠坏的..我们还是商量正事,听听好公子的意见好啦。”
好康莫可奈何的苦笑说道:“人非圣贤,岂能没有弱点,何况是我,弱点自然更多,但不知姑娘说的是那方面的弱点?再说,有些弱点也不是自己能够知道的哩。”
林海音螓首连摇道:“不,不,我的意思是说,公子还有甚么亲人没有?或是你所最爱恋的人呢?如果有,对方就可能从那些人头上下手,然后再迫你好公子就范,这种情形也是有的。”
好康淡然一笑道:“我自幼失怙,哪有甚么亲人..”
却又突然改口惊道:“啊,我知道啦,他们一定会向花金猫下手。”
长孙蕙道:“咦,当真,那我们一定要好好保护花金猫兄弟,免被他们得逞。”
林海音和玉蝉两人同声问道:“花金猫是谁?”
好康缓缓答道:“花金猫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虽然知道他姓花,但却也是个孤儿,长得很逗人喜爱,颇俱侠肝义胆,尤其资质绝佳,是一个练武的奇才..最近三月以来,他一直都在我身边,这两天他没见到我,唉,不知他会念成甚么样子。”
话声转柔、低沉,足见他对花金猫的确甚是关心。
林海音点点头道:“那你们的确是要好好保护著他。”
长孙蕙望著林海音笑道:“你的确是很不错,一下子就把好兄弟的疑难解开,勿怪你年纪轻轻就这么声名大躁,载誉遐迩了。”
见她又回头望著好康说道:“你也不用著急,我们饭后就直接回银
河璇宫去,对花金猫兄弟的事,我们的确要慎重处理,以维护他的安全。”
接著,四人即匆匆吃饭,极少有人说话。
※ ※ ※ ※
饭后,林海音用手绢擦了擦嘴,道:“姊,你的伤势已经痊愈,如今又与好公子和玉蝉姑娘会齐,以后想来没有甚么凶险了,承你不弃,与小妹结盟,这是小妹此行最大的收获。不过,小妹自幼就很淘气顽皮,今后如有小妹不是之处,千万要请大姊原谅才好。”
长孙蕙笑道:“你说哪里话来!你我既已结拜,就得共信共谅,始终不逾,今后你纵有千万个不是,我这个做姊姊的又岂能对你生气。”
林海音道:“这样就好,小妹也就放心啦。”
说著又从怀中摸出那块墨玉佩来,道:“承姊姊厚爱,将这块墨玉佩赏赐小妹,做为见面之礼,小妹自是万分感激,不过,据姊姊说,这玉是得自慕容美的一位丫头身上,如果慕容美前来索取,姊姊如何交代?我看还是请姊姊留著好啦。”
说话之间,就欲将那块墨玉递了过来。
长孙蕙却连连摇手道:“不用啦,你还是带在身边留做纪念吧。小小一块墨玉,我相信慕容美还不至于那么小气,如果她真的要时,我就送她一件更有价值的礼物,做为交换好啦。”
林海音似是无意间瞄了好康一眼,笑道:“那就谢谢姊姊啦,我一定将它贴身保管,方不负姊姊对小妹这份爱心。”
话未说完,早已将玉匆匆揣入怀中。
这时,好康却已惊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原来,好康曾听“黄山玉芝”与玉蝠两人谈话,据说这块墨玉中隐藏著一个很大的秘密,虽然不知道究竟是甚么秘密,但觉得很重要就是。
就是由于相当重要,“东岳才女”慕容美才四处追缉“散花仙子”,甚至于对好康也不惜以十道关卡相难。
老实说,“黄山玉芝”上官芝之所以忽兴起与“南岳仙姬”长孙蕙作对,就是为了要抢夺这块墨玉。
进而玉蝠、“西狂”、“黑河四凶”等人,目前都已受其对方控制,很可能是为了这块墨玉佩的缘故。
如今,长孙蕙就这么轻松,而大方的将玉送给“南海龙女”林海音,可见她根本不知道这块玉的重要。
自然,更不晓得这块玉中所隐藏的极大秘密了。
可是在这种情形之下,好康怎么能够实说?只有眼睁睁的看看林海音将那玉揣入怀中,而干著急的分儿了。
林海音见好康如此失魂落魄的神情,不知她是有意,抑是无意,既似得意,又似关怀的含笑问道:“怎么,好公子有甚么意见吗?”
好康自知有些失态,连忙洒然一笑道:“没有甚么,只不过觉得,姑娘是应该将那块墨玉妥为保管,千万不要遗失,方不负长孙姊姊对你这番情义。”
林海音将怀内拍了拍道:“那是当然,不劳好公子操心,承蒙姊姊赐我这么珍贵的礼物,小妹岂能等闲视之,自然是要小心啦。”
她这番话,在长孙蕙听了还以为只是客气而已。
可是,在好康听了,却就大为不然,暗中一震!难道她也知道这玉中的秘密么?
神情之间极为迷惘,最糟糕的是有苦难言,无法将事情说个清楚。
只听林海音微笑说道:“大姊,我想就在这里与各位分手,小妹还要..”
长孙蕙惊“啊”一声,道:“就这样快么?此地已离江边不远,再翻两个山头就是宜昌,至迟日落以前我们就可赶到,且到我银河璇宫玩两天再走嘛,何必这么急呢!”
林海音已经站了起来,裣衽为礼,道:“小妹的确还有许多要事待办,这已经耽误了两天,实在不能久停,好在姊姊的伤势痊愈,而且又有好公子和玉蝉姑娘为伴,相信沿途定会平安无事,待小妹将事办妥以后,再来探望姊姊。”
停了一停,随又望著好康嫣然一笑,道:“好公子所交给的这粒药丸,小妹定当设法尽早化验,但请记住,中秋节左右对公子必定有个答覆。”
好康点头微笑说道:“谢谢姑娘了。”
林海音又同三人拱拱手道:“三位请多多保重,后会有期,小妹这就去了。”
不待三人回答,转身快步而去,走得极是匆忙。
玉蝉侧头望了好康一眼,道:“林姑娘为何这快离去?”
语气中既似有几分关怀,也像有著甚多怀疑,好康摇头笑道:“谁知道,也许是真有要事吧。”
答的很有技巧,将内心的怀疑,仅以“也许”二字轻描淡写的带过,较玉蝉的直接询问高明多了。
长孙蕙却叹口气道:“唉,她与我初见面时就曾说,她有许多急事
要办,看来她的确是很忙,我这两天真是幸得有她了。”
这当儿,忽听好康一惊道:“啊!”
听松阁(www.book.ga) |
返回 |
下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