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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年少俊逸心淳厚
大厅内,早有仆妇安排好坐位,柳文龙在中央首位落座,让柳一鸣坐在身旁。
其余诸人,则依序一对对的坐下。
柳文龙令柳一鸣-一拜见。
柳氏五老,也真爱惜这柳家唯一的根苗,柳一鸣一走过去,每个人总是拉着地,仔细地
端详半天,笑颜逐开,乐不可支。
这一圈拜了下来,已近午时了。
老大柳文龙,立即吩咐备酒,一家十一口,哦!不十一口半,还有灵犬大黄呢!
柳一鸣执壶,逐一敬酒,酒过三巡!
二伯母最是心急,酒过三巡后,便连声催问道:
“鸣儿!你倒是快告诉二伯母,这五年多来,你到底在那里?又怎样过日子的?”
这问题,正是柳家诸老全体想急于知道的,因此闻言,诸老也出声附和,要柳一鸣赶紧
说出来。
于是,柳一鸣便将自己和大黄掉下龙首崖的经过,简略的述说一遍。
诸老闻言之后,不由目瞪口呆,犹如听到了一则新的柳一鸣历险记的神话故事。
如非出自乖地柳一鸣的口中,谁又能相信,龙首崖下竟别有洞天。
世上居然真的有苍龙存在,而且真的有苍龙变种!
这些事实,虽出自他们挚爱的鸣儿之口,不能不信,但是这些事实在是玄之又玄,如非
亲眼目睹,乍听之下,谁都会心存怀疑!
不过,他们都知道柳一鸣的个性淳厚、老实,如非是陷身在深不见底的古龙窟内,那有
现在才回家的呢?
因而,柳家诸老被这个史无前例的事实,惊得怔住了。
他们都十分讶异地望着柳一鸣,一时之间忘记了一切。
柳文狮不愧是曾涉足江湖的人,他首先回过神来,道:
“大哥与众位兄弟,鸣儿一路风尘仆仆,大概也累了,咱们就让他先休息一下,有什么
事留在晚上再谈吧!”
诸老闻言,虽有些不愿意离开,但又觉老三所言甚是,更何况鸣儿也有很多话,要和父
母讲呢!
心念至此,便依依不舍的,各自返去,留下柳一鸣一家三口,说些体已话和闲话家常。
自此之后,柳一鸣在家中过着幸福的日子,每天,忙着到处请安,轮流在各家用饭聚
谈。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转眼间,柳一鸣回到南昌,已经过了三个月。
在这三个月的日子里,柳一鸣平常无事时,也随着三伯父出诊,或是伴随着他父亲出外
游逛。
不久,在南昌城内外,都知道,柳家回来了一个丰神如玉,品貌俊逸的小少爷。
他不但医术胜过他三伯父“阎王愁”,而且待人处事和蔼可亲,毫无富家子骄纵蛮横的
架子。
因此,有不少的媒人婆,自动上门说亲。
柳家请老虽心急鸣儿的婚事,但是他们并不会冒然采信片面之辞,因为他们都觉得,自
己的鸣儿,不啻是天上金重下凡的人间龙凤。
岂能随便寻个平庸的姑娘,做为妻室,如此不但配不上他们的鸣儿,反而令自己万分丢
脸。
为了让那些昧心贪财而目不择言,胡说八道的媒婆知难而退!
因此让那些媒人,在暗中看看柳一鸣,让媒人自己衡量,自己所推荐的姑娘,是否能配
得上他们的鸡儿。
这一招果然甚妙,每一个前来说亲的媒人婆,一见柳一鸣那俊秀拔挺,玉树临风的相
貌,不由个个垂头丧气的自惭配不上。
在这许多的媒婆中,只有一个,直夸说她所推荐的小姐,和柳一鸣十分登对,简直是天
造一双,地设一对。
那位小姐,就是城南祝家在庄主之女,素有“南昌才女”之称的祝真真小姐。
祝真真小姐自幼聪慧过人,才智超出同侪甚多,跟随父母学识习字,不但知书达礼而且
聪明贤慧,今年芳龄才一十六。
柳文豪夫人早有耳闻,因而此时听媒人婆提起,心中不由一动,随即和媒太婆约定,找
个机会,替两人安排相亲。
几天之后,媒太婆来告,说祝庄主一家,将于下月初八,到城外西南十里处的“观音
庵”上香。
柳文象夫人闻言,便对娱人婆道:“好,我会在当日带着鸣儿同去。”
话声一落,随即命人取出一锭银子,交给前来相告的媒人婆。
媒人婆千恩万谢的收下银子后,随即返身告辞。
到了这个节骨眼,她不得不将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告诉她的丈夫。
柳文象闻言之后,不禁微微一笑,既不表示赞同,但也不反对,仅淡然道:
“婚姻之事,虽然是父母之命,媒约之言,但是……”
后来说完,柳文家夫人立即急问道:“但是什么呢?”
柳文象右手轻摔颔下苍须道:“但是内中却有着不可抗拒的天命,若是过份强求,不但
得不到幸福,恐怕还会造成诸多不幸!”
说着,望了他老妻一眼,又继续道:
“下个月初八叫鸣儿去相亲,我并不反对,不过要看鸣儿是否喜欢祝小姐,如果鸣儿不
喜欢,则代表他们没有缘份,切莫勉强鸣儿。”
柳艾象夫人一听,立即赞同的点头道:
“我当然不会主强迫鸣儿,不过此事还是暂时先别告诉鸣儿,否则少年人多半脸嫩,到
时候说不定他会不好意思前往。”
柳文象当然是乐于保密,因为他比谁都心急抱孙子,但是他知道自己儿子的个性,尤其
是听他的话意,分明是十分向往行侠使的日子。
但是柳家就只有他这一点血脉,大哥们又岂会再让他出去行走江湖,如今既然有这么一
个与他能相匹配的才女,或许能改变地的心意也说不定。
相亲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一大早,柳府阿的大门前,已经备好了马车,四名丫环,分别搀扶着文狮、文豪两位夫
人,出门上了马车,柳一鸣则与赶车的阿文并肩坐在前座。
阿文俟两位老夫人坐妥之后,立即将手中的长鞭迎空一挥,“叭”的一声,驾着马车往
“观音庵”行去。
一阵车声辘辘,马车经过了南昌的闹市,往城西的富道上行去。
路上行人一见柳一鸣坐在马车的前座,均亲切的和他打招呼。
渐渐的,马车已经出了南昌城,骏马一出了城,望见原野坦途,不由迎风长嘶,顿时,
放开四蹄,如飞般向前驰去。
盏茶某工夫后,已驰进了一片苍松翠林之中,停在一所静寂的庵前。
马车一停妥,柳一鸣随即扶着三伯母和母亲下车,后面四个丫丁环的车子,也已驰到。
柳一鸣下车之后,随即在车前打量着这座“观音庵”,只见那尼庵青砖绿瓦,形势苍
古,被一片巨松林木所围绕。
此时,庵右一处小小的停车场上,已停着两乘马车,想必是祝庄主一家人,已然先行抵
达了。
四名丫环,分别扶着两位夫人,柳一鸣则跟随其后,三步一摇的迤迤然踱着方步,一齐
人庵。
庵内,早已得到通知,立即派出两名女尼,在门前接迎。
柳一鸣见那两位尼姑,均是三旬左右,面容清瘦,神态静穆,严然似出世之人的模样。
两位尼姑双手合什,躬身为礼相迎,文狮、文象两位老夫人见状,微一敛衽还礼,随即
当先步入大殿。
殿中香烟袅袅,罗慢深垂,三四个小女尼,正在佛前涌着经文。
柳一鸣随着伯母和母亲,拜过观音佛祖。
两位知客女尼,随即请三人到偏殿静定休息。
几人穿过大殿,越过一重花木扶疏的花园,一排禅房,不下数十间。
几人尚未到达,便隐约传来阵阵谈笑声,两位老夫人听到,不由会心地相视一眼。
此时,正中的静室里,已迎出了一个年逾六旬的灰衣老尼,虽然是一脸皱纹,显得十分
苍老,但是两眼开合之间,精光浴好,低人心神,令人不敢直视。
柳一鸣见状,不由暗自惊忖道:“这个老尼好深厚的内力!”
心念间,文狮夫人却已开口招呼道:
“老师太,怎么这么久不见您到咱们那去啦?”
老尼姑双手合什的喧声佛号,含笑回答道:“贫尼因忙于庵务,未能前往尊府拜望,有
劳两位施主挂怀,实在不敢当。这位公子,想必是大少爷吧!”
说完,不由望了柳一鸣一眼。
文象夫人闻言,随即笑道:“师太的消息真是灵通,我们鸣儿回来不久,今天,我们特
地带他前来拜拜佛祖,及拜见老师太的。”
话锋一顿,又转首对柳一鸣道:“鸣儿,快来见过师太!”
柳一鸣一听,随即依言上前一揖,却闷不吭声。
老尼姑双手合什还礼,道:“少施主无须多礼,请入静室奉茶。”
说完,立即转身肃容。
文象夫人边走边对柳一鸣道:“鸣儿,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老师太在南昌可是很有名
的!听说她的本领很大!”
柳一鸣闻言,不由仔细的打量老师太一眼,恰好老师太也正看着他。
四目一接.老师太不由心头一震,暗忖:“这孩子分明未曾习武;为何双目中神光如炬
呢?”
心里虽这么想着,但口中却笑道:“老施主谬赞啦!贫尼这几手功夫,算得了什么
呢!”
说话之间,一行人已来到了静室。
静室内,一明两暗,此时视庄主夫妇,坐在明间,唯独不见祝真真,想必是害羞而藏在
暗间。
祝庄主夫妇自然知道此行目的,是前来相亲的,因此一见众人踏入静室,随即起身,含
笑相对。
老师太便居中为他们介绍。
双方一阵客套之后,立即依次坐下。
文象夫人谦谢几句,立即令柳一鸣上前拜见。
祝在主夫妇一见,果如媒人婆所言,不但丰神如玉有若天上金童下凡,而且给人一种说
不出来的亲切。
夫妇两人不由暗替爱女高兴,于是便对右侧暗间,唤道:
“真儿,你快出来,见见柳家伯母……”
谁知,连唤数声,仍不见回应,祝庄主只当爱女害羞,不好意思出来。
于是,便向众人告个方便,立即起身入室。
他一入室内。立刻轻“咦”了一声,慌张出来,急急对老师太问道:
“师太,你你这房里还有别的房门吗?”
老师太闻言,心知有异,随即急奔入房,只见后窗大开,不见祝家小姐的影子。
祝夫人关心爱女,一见丈夫神色,不由大吃一惊,慌张地跟在老师太身后进房去。
众人见状,是既惊又疑,立即纷纷跟了进去,忽闻那祝夫人,大吉惊叫道:
“师太,我……我女儿怎么不见了!”
老师太心中;自然也是惊讶万分。
但,她过去在江湖闯练多年,江湖人称“清音师太”,阅历经验,无不十分丰富老练。
她对房内的布置了若指掌,房内只有前后两窗,并无别的门户。
祝小姐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娇女,绝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越窗而走。
即使她越窗而走,凭自己的听力功夫,十步之内,可分辨飞花落叶,绝不可能听不到一
丝声息的。
心念间,她环机房内一眼,立即发现,屋顶横梁有异。
此时找人要紧,也顾不了是否会惊世骇俗。
只见她身形一掠,在一串“哎哟”声中,已自行上了离地丈多高的横梁。
在横梁略一停顿,随即飘身落下,喧了声佛号,脸色凝重的合什道:
“祝施主夫妇请勿见怪,大小姐已被劫走了,不……”
话未说完,祝夫人已经呼天抢地,捶胸顿足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祝庄主虽较为镇静,坦也不禁双眼微红。
文狮、文象两位夫人,以及一干丫环,也惊得神色剧变,目瞪口呆。
清音师太见状,不由十分尴尬的干“咯”了一声,道:
“施主请快别悲伤,先听贫尼一言,贫尼不才,当年也曾在江湖中历练过,因此对江湖
中事,也能略知一二。”
话锋一顿,又道:“方才贫尼在横梁上,看到一些足印,显然是留下不久,以此推断,
想必是贼人先行入侵,趁机劫走祝小姐的。”
祝夫人一听,更是大声哭喊道:
“那……那怎么办?”
祝庄主生除了急得双手直搓外,也是一筹莫展。
清音师太在旁劝慰道:
“施土保重身体为要,此事既然发生在’观音庵’,贫尼自有责任将现小姐给找回来!
说着,双目寒光四射,声色俱厉的继续道:
‘看来贫尼只好破誉启剑,与贼人周旋到底了!
众人乍见,不由心头微跳,均垂首不语。
清音师太语气一变,缓和的继续道:
“祝老施主,请你回想一下,方才来时,路上可否发现有形迹可疑的人,在附近徘徊
呢?”
祝庄主闻言,摇了摇头,倏地又“啊”了一声,道:
“老朽来时,因时间甚早,路上行人又少,小女为了贪看路上风景.所以未将车帘放
下,当马车经过城外时,突然遇到一位华服公子,身跨骏马,迎面驰过。”
说着一顿,又道:“当时,他曾见车内小女,口中似乎‘咦’了一声,随即绝尘而去,
那时,拙荆还对老朽言道,猜测他便是柳……
说到这里,目光不由朝柳家那群人望去,这一望,顿时住口不言。
众人闻言,立即明白他指的是柳一鸣,因此,都不约而同地向柳一鸣坐处望去。
这一望,也都楞住了,因为房内不知何时已失去了柳一鸣的踪迹。
文象夫人见不到柳一鸣,不禁讶异的轻‘’咦’了一声,随行的一位丁环,立即陈禀
道:
“回老夫人,少爷方才对婢子说,他忽然感到有些不适,所以先行回家去了!
她闻言双眉一皱,望了那名小丫环一眼,正待出口责问,忽然听到清音师太道:
“两位施主别慌,这事既然有了这点线索,贫尼定能够查个水落石出,将祝小姐救回
来,如今.贫尼立即出发,施主们可先行回到府中,一有消息,贫尼立即派人通知。”
说着一顿,又道:“这件事先别告官,凡是能登堂入室劫入的贼子,功力必定很高,无
论是劫财或是劫色,都不会杀害祝小姐,若是报了官,不仅于事无补,反而易打草惊蛇!”
接着,又对文狮、文豪两位夫人道:“两位施主,也请回府吧!
文象夫人心悬柳一鸣,早有辞意,如今闻言,正合心意。
乃向祝庄主夫妇劝慰几句,随即带着丫环,驰近南昌城。
两人一回到家,顾不得卸装,立即走到柳一鸣的房中,探看柳一鸣是否在房中。
这一探,不由大为着急的惊道:“这要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文狮、文家兄弟两正在对奔闲谈,闻声双双走入,询间何事?
妯娌两人便将在“观音庵”所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文狮个性十分豪放爽朗,闻言安慰道:
‘’你们放心好了,鸣儿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五年前的小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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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柳一鸣在静室前与清音师太寒暄之时,便已听到暗室内有异声发出。
但他已看出清音师太是个武林高手,暗室内的声响,想必是她门下弟子,在练习时所发
出来的。因此,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祝庄主发现女儿失踪时,柳一鸣才知道要糟!内心暗忖道:
‘’那祝真真虽与自己非亲非故,但如今却为了和自己相亲,才会被贼人劫走,如果不
幸因而丧命,岂非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更何况自己曾在归元生洞府中立誓.以救民济世为旨,自己既然知道了,岂能见死不
救?”
心念及此,乃趁着众人慌张,纷纷涌人暗室之际,悄悄地嘱咐小丫环几句,随即溜了出
来!
他一出房门,俊目四周环视一下,园中无人,“小挪移步法”心诀一生,人已如火箭升
空般的冲上空中五六百丈。
他这一登高凝望,居高临下,周围数十里内的景物,一览无遗无不尽收眼底。
无论是一人一物,柳一鸣均逐一过滤。
盏茶工夫,果然被他看出了一些端倪。
原来,在庵前通往茅山的一条官道上,此时正有一骑汗血龙驹,四蹄翻飞地往前疾驰。
马上骑上衣着华丽,打扮十分斯文,一手不停的挥鞭催骑,另一手执缰,压在转前一大
捆的布包,完全不顾路上行人,只惊得路上纷纷走避。
那一大捆布包,若说是行李,出门人讲究简便俐落,他为何不捆在较后,而放在较前,
碍手碍脚的呢?
更何况此时已近中午,夏日烈炎当头,炙人肌肤,大多数的行人,都挑林荫两旁行走,
车辆马匹也都缓缓而行。
这人既打扮得斯斯文文,外表看来像是个游学土子,为何会在烈日下,放马狂奔呢?
柳一鸣见状,立即对那名骑士感到十分怀疑,而且那一大捆东西,虽用布袋包着,看不
出来是何物品.但却觉颇似一个人形。
他本想施展“小挪移步法”追去,但是大白天的,恐会惊世骇俗,心念及此,立即掉头
转回“观音庵”。
跨上仆人柳寿骑来的一匹老马,顺着往茅山的官道追去。
那匹马年龄甚大,根本跑不动,而柳一鸣又是初次骑马,一时不太习惯,心中十分着
急,却只能暗自咬牙忿忿不已。
但既然已经跑远了,又不能将胯下老马丢弃,只得硬起头皮,任那匹老马沿路前行。
好不容易,前面的市镇已然在望。
他不禁暗忖道:“若是在前面镇上,再看不到那一人一骑的影子,自己非得换上一匹新
的坐骑才行!
心念完毕,立即运起“万化神功”,将脸上的肌肉一阵缩收、转眼间,变成一个猴脸少
年。
这一来,柳一鸣已失去了往日的英姿。
尤其是和那一副潇洒颀长的身材,水汪汪的大眼睛配在一起,令人看了,真替他感到十
分惋惜。
柳一鸣可不管这些,他坦然入镇,双目好奇地四处浏览。
只见镇上,仅有一条狭长的街道,两旁商店酒肆倒是不少。
此时,已是打尖休息的时刻,店前停了很多车马,店内更是高朋满座。
柳一鸣游目四顾,未发现汗血龙驹在内,也没有发现马匹要卖。
同时、自己已是饥肠辘辘了,但是,救人如救火,岂容自己再多耽搁。
他沉吟了一会儿,这才下马,走到一家酒楼前,打算买包馒头,边走边找。
他下马走进酒楼,店伙计见他衣着华丽,面目却十分丑陋.内心不由一阵嘀咕,但表面
却不敢得罪,连忙躬身哈腰请他入座。
柳一鸣突地发现,店前有一匹全身黑毛,油光滑亮的乌雄马。
心中不由一动,立即向店伙计问道:
“伙计,那匹马是谁的,你问问马主可否肯卖!”
说完,又继续道:“我有急事,忙于赶路,你为我准备一包馒头!
那店伙计一听他要买马,却又不想用饭,只想包些馒头,不由神色显得十分不悦。
柳一鸣见状,内心一急,便立即敬声问道:
“请问一下,外边这匹乌锥马,是那位大哥所有?可否肯让于在下吗?”
他这一句话,虽是随口而发,但乱嗡嗡的酒楼内,每个人却都能清晰的听到。
顿时,吵嘈声音消失了,所有的目光,纷纷投向站在门外的柳一鸣身上。
同时,靠窗的桌上,突然站起一个劲装大汉,满脸横肉,背插一柄五鬼断头刀,神色凶
恶的瞪了柳一鸣,大声喝道:“乌锥马正是大爷的坐骑,你这丑小子要买,可出得起价
钱?”
这劲装大汉神态咄咄逼人,酒楼中的食客,有一些不由暗暗替柳一鸣抱不平。
柳一鸣生性淳厚仁慈,闻言毫不以为什,伸手摸出一颗小龙珠,托在掌心道:“用这颗
龙珠,能否换得阁下的乌锥马?”
酒楼中的食客见状,不由嗡然大哗,想不到眼前这位毫不起眼的丑少年,竟持有这价值
连城的龙珠。
由他在怀中顺手一掏看来,他身上必定还有不少颗的龙珠。
那劲装大汉见状,不由一怔,随即凶眼一转,仰天哈哈大笑道:
“大爷这乌锥马,神骏无比,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你小子竟妄想以一颗珠子换取,小
子你也未免太会拉便宜了吧!”
柳一鸣闻言,立即将收藏龙珠的小袋子整个拿了出来,又倒出一颗龙珠,一扬手中的两
颗龙珠道:
“再加一颗如何?”
那劲装大汉“嘿嘿”冷笑连声,大步跨向前,一把抓去柳一鸣手上的两颗龙珠,道:
“好,好!
柳一鸣听他应好.随即转身接过店伙计送来的馒头,给了一块银子,往酒楼门外走去。
岂料,那劲装大汉竟趁其不备,一把扣住他右肩“肩井穴”,大喝一声,道:
“小子.乖乖的将那一袋珠子拿来,乌锥马你尽管骑去,否则。,,
话说到一半,脸上露出狞恶的笑容,手上又加了几成劲道。
柳一鸣闻言,不由气道:
“喂!你这人怎的出尔反尔,方才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嘛!我用两颗龙珠换你的乌锥马
吗?”
话锋一顿,又道:“你既然不愿意交换,那就把龙珠还给我吧!
说完,立即转过身来,和劲装大汉变成了面对面,两人相距不足三尺。
那劲装大汉用了七成功力,扣住了柳一鸣的肩井要穴。
这“肩井穴”乃是人身三十六死穴之一,不管你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一旦被扣住了
‘肩并穴”轻则半身麻痹,丧失了活动能力,重则立时丧命。
武林中有一条不成文法,如非生死大敌,动手过招,切忌扣抓对方的“肩井穴’。
有此可知,劲装大汉用心的狠毒。
那劲装大汉,满以为扣住了丑小子的‘肩井穴”,已是万无一失,岂料五小子只轻轻的
转了一个身,随即挣开自己五指,如非身负绝世武功,岂能办到?
可是劲装大汉财迷心窍,不但不知见好即收,闻言不由大喝一声,怒道:
“小子,找死!
话声一落,‘呼!的一拳,一记“黑虎输心’朝着柳一鸣的心窝捣来。
酒楼内的食客见状,不由发出一阵惊叫。
有的则闭起双眼,不忍见柳一鸣被击飞的惨状。
跟着劲装大汉的右拳即将击中柳一鸣的心窝时,暮见他左手徐抬,看似缓,实则疾,轻
伸中白两指,不偏不倚的夹住劲装大汉的右腕。
这一手,潇洒快捷,不带一丝的火气,那劲装大汉一拳之势,快似出神猛虎,疾苦闪电
奔雷,拳风呼呼,力道十足。
想不到竟被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丑小子,两指轻轻一央,不但劲道全失,连想收也收
不回来。
他不由恼羞成怒,暴喝一声,不退反进,左手一式‘力劈华山”,呼”的一声,向柳一
鸣当头罩下。
柳一鸣因心急救人,不愿与他纠缠不清,本想让他知难而退。
想不到对方仍不自量力,不知进退.气得异中一“哼”,两指微一用力往外一甩!
只听那劲装大汉,发出杀猪似的一声嚎叫,左拳顿时无力下垂,全身一阵痛麻,立即蹲
下身去。
柳一鸣着实被他这一声惨叫吓了一跳。连忙松开两指,暴退五尺。
定睛一看,只见那动装大汉左手托着右脱,缓缓站了起来,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神色
狩恶的怒瞪着自己。
柳一鸣见状,心知他已受了伤,不由歉然一笑,道:
“朋友伤得如何?不要紧吧?马还换不换?”
那大汉一听,只当柳一鸣存心讽刺,只见他凶狠的狞笑道:
‘阁下武学高超,不知是向来历?我鬼头刀赵顺,自当铭记在心,日后有缘相逢,定当
再拜额高招。”
原来,此人正是新近崛起江湖的鬼头刀赵顺,擅使一柄五鬼断头刀,为人心狠手辣,出
没于山东、山西一带,专门打劫行旅,抢劫镖车。
柳一鸣根本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涉足江湖,那里知道你赵顺是何方神圣。
但是,他瞥见食客中有人闻音色变,知道他必不是正派人物。
自己如果说出真实姓名,自己虽不怕他。但是若被他查出家中住址,趁自己不在时,骤
下杀手,那岂不是害了柳家一门老少。
心念及此,柳一鸣双眸不由一转,一时计上心头,微笑道:
“在下柳济生,乃是江湖无名小卒,赵兄日后,若欲报此仇,咱们江湖中再见,在于今
日有要事在身,尊骑既承交换,不胜感激。”
说完,朝着赵顺略一拱手,随即大步跨出酒楼,骑上马锥马,牵着自己骑来的坐骑,一
抖缰绳,向镇外方向绝尘而去。
鬼头刀赵顺,目视柳一鸣那渐去的身影,内心不由纳闷不已,怎么也想不出江湖中,有
柳济生这号人物。
但是,他既然在柳一鸣的手中吃瘪了,也无颜再留在此地。
自己既已吃饱了,也不用在此多作留恋了,心念完毕,他回头环视四周一眼,凶光闪
闪,只吓得一大群食客,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他见状,似乎十分满意自己的威风,因此冷笑一声,伸手摸了摸肚子,连酒菜钱也不
付,便大摇大摆昂然而出。
店里的伙计帐房,目睹他这副凶相,只能自认倒楣,连酒菜钱也不敢追讨了。
柳一鸣骑上乌锥马,一口气驰出镇外,乌锥马不愧是一匹名驹,跑起路来,是既快又
稳,不像自己先前所骑那匹老马,是又慢又难骑。
心念及此,不由回头去看看那匹老马。
只见它此时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直吐白沫。
他不禁又气又好笑,连忙一收缰绳,游目四顾,看见不远处的树荫下,有三个农夫,正
在休息。
他心中不由一动,立即策马过去,在马上行了一礼,对其中一人道:
“这位大叔,在下这匹老马,暂时寄存在你家可好?”
那农夫年约四旬在右,长得一脸老实相,此时见一个身穿华眼的猴脸相公,正对自己问
话,立即站起来答道:
“好,好!”
柳一鸣闻言,立即将马缰交了过去,并且拿了块银子给他,问明那人的住处,正砍掉转
马头,忽然又想起一事,乃继续问道:
“请问三位大叔,方才是否有个相公,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由这儿经过?”
那农夫接过那锭银子,在手中微微一掂,差不多有六、七两重,早已感激涕零,闻问想
了想,道:
“没有哪!相公,我们三人一清早就在此地做活,从未离开,根本没有见到有这位相
公,你们有看过吗?”
他最后一句话,是在问他同伴,另外两个农夫,齐摇头。
柳一鸣见状,顿时感到十分失望。
另外一个年约三旬的年轻农夫,突然叫道:
“呵,呵,我曾经看过,有那么一位,骑着白马,穿着打扮和相公差不多,他,他是相
公的兄弟吧!
柳一鸣闻言内心一喜,微笑摇头,信手抛给他一块银子,道:
“谢谢你,那么他是往那边去的?”
那农夫欢天喜地的拾起银子,双眼直得楞地盯着那锭银子。
连看也不看的,顺手往柳一鸣先前欲往的方向一比。
柳一鸣道了一声:
“谢谢!立即掉转马头,缰绳一抖,双腿一夹,乌锥马长嘶一声,四蹄翻飞,顺路驰
去;刹时已人马尽渺。
***
柳一鸣马不停蹄的沿着官道,一口气奔驰了五六十里路,仍不见人影,内心不由暗忖:
“那厮跨下虽是一匹汗血宝马,但自己的乌锥马也非凡种,即使是中间略有耽搁,但也
不致相差甚远,难道是自己追岔路了!”
心意毕,立即放缓马势,向路人打听,一路问了下来,均表示没有看见。。
他不由大感颓丧,想不到自己空有一身傲世绝学,初入江湖,连一个贼人也找不着,真
是太笨了。
看看天色,太阳已渐渐西沉,大地上旧鸦处处,一片暮色。
柳一鸣无奈的拨转马头,往方才经过的那座小镇,如飞驰而去。
不到一刻,已经驰入小镇,镇中的居民早已将中午所发生的,以珠易马的事给传了开
来。
此刻,一见他无精打采的回来,街上行人,均纷纷驻足,对他抱以惊异猜疑的目光,在
一旁窃窃私语。
柳一鸣一点也不以为意,便在左手边的一家酒店前下马。
他步入店中,使目在店内飞快环视一眼,此时似乎已过了用餐时间,食客疏疏落落,不
过二三桌。
柳一鸣找了一处靠窗的桌位坐了下来,见店里诸人,都以十分奇异的眼光看着自己。
他装作毫不知情,挥手招来了店伙计。
那名伙计早已听说,这位面目似猴的丑少年,不但身怀矩金,而里出手十分大方。
因此,一见他朝自己把手,立即面堆诌笑。赶紧奔过去侍候。
柳一鸣随意点了几样菜;接着向伙计打听。是否看到骑着全身雪白的白马的客人经过。
店伙计闻喜,随即嘻嘻一笑,道:“爷,你这一次可问对入了,我……
说到“我”字随即停住,故作神秘状,往四下张望一眼,两眼露出贪欲之色,轻笑不
停。
柳一鸣见状,知他是贪财的小人,随即信手丢了一锭银子给他,道:
“这个拿去喝酒,你将所知道的全告诉我,我一定不会对别人讲!”
果真是金钱万能,店伙计一手接过银子,一面往怀里塞,一面嘻嘻的笑道:
‘爷间的那位,可是骑着一匹浑身雪白的白马,作文士打扮的吗?”
柳一鸣听得连连点头。
店伙计咽了口唾液,把脖子伸得长长,低声道:
“那位爷,就住在我们店里的后园中,已来了好几天……
柳一鸣闻言,顿时大失所望。
那店伙计仍口沫横飞继续说道:
“那位书真是奇怪,前几天来时,好像受了伤似的,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今日好了,
一大早便骑马出去,中午才回来,不知从那里带来一大捆东西,自后面悄悄进来,随即关起
房门,再也不许旁人进去。”
说着一顿,又道:“依小的看,那捆东西,虽用布袋装着,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却像
是个死人呢!”
柳一鸣闻言不禁大喜,随即断定此人正是自己所要找的人,而且那布袋装得一定是祝家
庄的小姐祝真真。
因为被制住穴道,才软软的不出一声,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死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内心虽十分兴奋却放作镇定,仅谈谈的“哼”了一声,又信手取出一锭银子,赏给店
伙计,问明了那人的房门号码,才道:
“好了!谢谢你,作方才和我所讲的话,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哦!”
那名店伙计连续得到柳一鸣的小费,对柳一鸣已是奉若神明,闻言立即躬身退了下去。
柳一鸣晚饭用罢,见酒店内已掌上灯火,知道是入夜时分了。
他付完账,随即步出酒店,找了一家与这家酒店比邻的客栈住了下来。
一入客房,便吩咐伙计,自己要休息,如果没有事,不可前来打扰。
说完,立即关上房门,吹熄灯火,俟店伙计离去后,马上打开后窗,一展身形,向隔壁
掠去。
此刻,也不过是刚刚入夜,玉兔初升,夜空中仅有数点寒星,闪着光芒。
不过.在柳一鸣的眼里,却无异和白天一样,只不过是夜风徐吹,和太阳不见了而已。
他施展“大挪移遁法”,冲上半空五六百丈高的地方,使用“超目神视”大法,凝视着
原先吃饭的酒店后园。
只见那后园十分窄小,四周建有平房,只能算是一个天井而已。
天井中,长着一棵大植树,枝叶非常茂盛,由高处往下望,宛如一柄大雨伞。
柳一鸣已从店伙计口中,得知那人是住在天字房,恰好是右列第一排的第一间。
因此,他便把“超目神视”的范围,销定在右列第一排的第一间。
时值盛夏,第一间房内,此时竟然门窗紧闭,仅有一些灯光透隙而出,令人一见便觉得
可疑。
柳一鸣凝神静听,听不出屋内有任何声音,“超目神视”也无法看穿墙壁,心中一急,
便缓缓由空中降下。
一降至天井前,立即隐身暗影之中,同时左手小指凌空朝着窗纸一点,窗纸好似被~根
无形的指头戳破了一个洞。
柳一鸣点破纸窗,立即运起‘超目神视”向内查看了起来。
室内灯光如豆,十分幽暗,并无人物走动,对面墙壁边有一木榻,塌上纱帐深垂;纱帐
中有一青年男子,相貌十分英俊。
此时竟赤身盘坐,垂帝瞑目,正在调神运气。
最令柳一鸣气愤的是,在他身前,赤裸裸的卧着一个妙龄女子。
那女子全身不着寸缕,仰卧在那人身前,静然不动,而那男子一双手交互抚按在她心
口,与下阴之上。
柳一鸣距离虽远,中间又有一层纱帐阻隔,但在“超目神视”之下,却无所遁形。
只看得一个柳一鸣不由怦然心动,因为,他此际正值血气方刚,人体的生理作用,任凭
你是柳下惠再世,骤见那赤裸裸的玲珑胴体,若非赶紧收敛心神,亦不由怦然动心。
柳一鸣一收敛心神,立即看出了苗头。
原来那青年男子,两掌正按在少女的“膻中”、“阴交”两处大穴上。
这两大穴道,皆属任脉,“膻中”乃是两乳隙陷中,“‘阴交”则在脐下一寸之处。
皆为人身血气汇集之所,尤其女子,更因任脉贯穿于它,上达“‘天突”喉结,阴气最
重。
此人正在施展“元阴玄丹”大法,吸取少女的元阴,来增强自己的功力。
凡是充当“无阴玄丹大法”的女子,必是资质享赋奇佳的处女,一旦被施术后,不出一
个时辰,被施术的少女便会元阴尽失而内元自焚而亡。
柳一鸣暗叫一声“不好”,立即举掌一拍,需开窗户,晃身飘人房中,向榻上扑去。
身形未落,口中已低喝道:
“可恶贼子!休得伤害无辜!”
喝声中,右手中指轻弹,一道凌厉指风,袭向榻上盘坐青年男子右小臂上的“下廉”
穴。
“下廉”穴属于阳明大肠经。
那人正在运功施术的紧要关头,不疑会有人骤然闯入,更料想不到,来人不朝重穴致命
处下手,反而袭向“下廉”穴。
他不由大吃一惊,体内真气一滞,来不及门躲,柳一鸣的指风已击中那人的“下廉”
穴。
他只感到小臂一痛,整条右臂一阵酸麻,再也抬不起来了。
惊骇之下,立即翻身一滚,滚人榻里,但因施术运功中途被打断,气机滞阻,竟无法爬
起来。
柳一鸣落在榻前,星目一扫,榻上的女子,此时已是气机微弱,离死不远,如花似玉的
娇靥上,罩上了一层死灰颜色。
他一见心中不由勃然大怒,抬目望去,那男子僵卧床里,脸色苍白,额角豆大的汗珠,
滚滚而下,看起来以乎极为痛苦。
柳一鸣生性仁慈、淳厚,见那人痛苦的模样,心中不由一软,顿感不忍,因此先拿起一
条被单替那棵女盖上。
然后俊胜一沉,沉喝道:
“阁下这等行径,本是百死莫赎,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你已忿了气,在下也不为己
甚,此次暂且饶你不死!”
话锋一顿,又道:“以后如果再练这种歹毒的邪门武功,被我柳济生遇着,定斩不
饶!”
说完,随即取过那少女的衣衫,俯身用被单裹住那少女的身躯,双臂一抄,返身一掠而
出。
榻上那人,眼见即将功行圆满之际。忽然被柳一鸣闯入扰乱,以致功败垂成,心中不由
大恨。
一见柳一鸣离开,他勉强爬起,咬牙切齿的发誓道:
“好个名不见经传的柳济生小子,竟敢破坏你家大爷,色魔高伟良的好事,有朝一日,
若不让你尝尝大爷的’玄阴掌’,誓不为人!
话一说完,顿感体内气血一阵翻腾,内心大惊,强忍怒火,奋起全力运起功来。
***
柳一鸣将那少女抱回自己房间,放在床上.立即为她穿起衣衫。
柳一鸣神目如电,此时虽然在黑暗中,却仍是明察秋毫之么。
此时,他心中虽并未涉及遐思,但触目所及,玉肌晶莹,丘壑分明,凹凸有致,触手
处,软玉温香,仍不由怦然心荡神迷。
但是,他乃是顶天立地的奇男子,虽处暗室,仍不能欺心。
因此,他立即收敛心神,正心诚意的胡乱帮她把衣服穿好。
衣衫是替她穿好了,但难题却是接踵而来,他该怎么办呢?
自己虽然由恶人手中将她救了下来,但是自己尚无法肯定,她是不是祝小姐?
她中了“元阴玄丹大法”,如果不马上救治,恐怕会……
柳一鸣呆立在床前,不知如何是好?
盏茶工夫后,只见他恨恨的一跺脚,自言自语的叹息道:
“唉!事到如今,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但,唉!这种事儿,怎么偏偏叫我遇上呢!”
话声一落,迅即的俯下身去,竟用口亲吻在那少女的樱唇之上。
屋外夜色深沉,大地一片漆黑。
街道上除了巡夜的更夫,敲打着更梆子的声音外,四周一片静寂。
“叩!叩!叩!”的更柳连破三下,正是夜半三员时分,这时人们早已进入了梦乡;在
外活动的,只是武林中的夜行人。
在柳一鸣落脚的小镇上,东西两面.各出现了一条黑影。
在西面的一条黑影、行动如风,一进入小镇,便隐没在屋脊的暗影处,顿时失去踪迹。
而东面那条人影,身形疾途问电飘风,在屋上踏脊而行,一点也不隐蔽身形,并且不时
停下身来,在透出灯光的屋檐下,自窗隙中向内窥视。
此时,柳一鸣置身在客房内,正伏吻着那位姑娘的樱唇,运功导气归元。
这运动导气归元之法,乃是将自己的其气,自口中吐入另一人的肺腑,鼓动他的肺叶与
心脉,使其能继续活动。
若是那人生机未断,五脏六腑完好,此法确实有效。
但那位姑娘,却是因处女元阴大量流失,以致气血两亏。
导气归元之法虽能暂保一时,但若是不用滋阴的药物,效果仍属徒然。
柳一鸣虽是深知其理,但却因一时心急找不到滋阴的灵药。
他导气有顷,那姑娘鼻息渐重,柳一鸣见状,心头不由大喜,无意中触及衣袋,不由暗
骂自己糊涂,怎的会将天府奇珍--翡翠绿芝果给忘了。
心念及此,立即自衣袋中取出一颗翡翠绿芝果,先放在自己口中咀碎,再将汁液全部度
入那姑娘的腹中。
汁液一入腹中,柳一鸣只闻到一阵咕咕直响.顿时那位!”娘的脸色由苍白转成红润,
呼吸也跟着更加重起来了。
柳一鸣见状,立即知道翡翠绿芝果的灵效已经发挥作用了,于是狠心一咬牙,内心忖
道:
“送佛送上西,救人救到底,既已渡气在前,说不得只好按抚摩搓在后了。”
心念及此,手下更是不停,三两下,又将姑娘的衣衫给剥得只剩下一条亵裤。
这一阵忙完之后,那姑娘的胴体,已是全部泛成赤红,热气腾腾,汗珠淋淋。
樱唇中,不时发出微吟,似乎已恢复不少意识。
柳一鸣见状,心知不能再耽搁,立即盘坐榻上,凝神一志,运气“万化神功”,将真气
凝聚在双掌掌心,右掌按住姑娘的“气海”穴,左掌则在姑娘心胸脉胳间不停来回的抚动。
同时,由他鼻孔中,窜出两道白色气柱,源源不断的涌入姑娘的瑶鼻内。
那右掌传人一股热气,将翡翠绿芒果的灵气逼住,而左掌则传人一股阴气,引导着翡翠
绿芝果的灵气,窜行经脉间。
如此一来,翡翠绿芝果的灵气,只能循着左掌在来回不停的穿梭着,因此力量极为庞
大。
柳一鸣因势利导,往全身经脉一送.顿时如同破竹一般的通关过穴。
盏条工夫过后,那姑娘周身穴道,除任、督二脉,以及生死亡关外,均已被柳一鸣一气
呵成的打通了。
柳一鸣此时凝神一志瞑目运功,心无半丝杂念,虽然双掌抚在女儿家最珍贵保密的玉
体,但他却一点也不为所动。
他这时,只觉得自己的真气,在姑娘体内运行,不但没有自己想像中的滞塞不通,反而
一路顺畅无阻。
他不由为姑娘的经脉易通,感到十分欣慰和讶异。
因为一般人的经脉,通常是极难贯通,想不到姑娘的经脉却与常人大不相同。
很显然的,这姑娘骨格不俗,天生一副百年罕见练武人清奇之作。
柳一鸣心中不由一动,暗付:
“自己何不好人做到底,利用这个机会,一口气替她打通那练武人最难贯穿的任督二脉
和生死玄关呢?”
心念完毕,正待用其气引导翡翠绿芝果的灵气,攻向那任脉时,突闻百丈外有夜行人的
衣袂破风声,朝小镇而来。
他不由略顿了一顿,会不会是清音师太找来了呢?那么,我将这位姑娘交给她代为处
理,自己不是省下很多不必要的烦恼吗?
心念问,榻上的姑娘突然醒转过来,乍见自己全身仅存一条小亵裤躺在榻上,榻前有一
位猴脸的丑八怪,双手正抚在自己的胴体上。
不由惊得一声尖叫,连哭带打的骂道:
“‘好贼子,姑娘与你拼了!‘”
骂声中,一股脑的爬起身来,向柳一鸣扑去。
这一扑去,才想到自己全身几乎赤裸,慌忙回头拿起被单裹住裸体,随即放声大叫救
命。柳一鸣不防她会有这一手,顿时大吃一惊,天即出声解释。
但是姑娘却是一味的大喊大叫救命,根本不听柳一鸣的解释。
柳一鸣怕惊动店中客人,如果他们前来查问,届时,这位姑娘一口咬定自己是坏人,那
自己真是百口莫辩了。
因而,一见姑娘如此不可理喻,不听自己解释,心里一急,正欲出手制住姑娘的穴道,
再慢慢解释清楚。
心念间,倏然窗外传来一声断喝。
断喝声中,“嗤嗤”数响,已由窗外射进来一大篷泛问蓝光的暗器。
柳一鸣一见,再也顾不得制位姑娘的穴道,右手长袖一掷,竟然发出‘’锵”的一声脆
响,将那一大蓬淬毒暗器,悉数扫向右边的墙壁,一阵叮叮咚咚连响,尽都没人壁中。
室外来人,想必是武功不弱,一见暗器无功,立即出口怒喝道:
淫贼!还不快出来纳命!
命字一落,“卡嚓”一声,房间的右窗已被击成粉碎。
柳一鸣见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懊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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