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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失欢少年命坎坷
女鬼一步步逼近魏辰,惨笑道:
“你害死了我,呜……我死得好惨啊……”
殷鸿飞面色凝重,站在当场没有表示。
魏辰作贼心虚,面容青白,摇头哺哺道: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收了你的三魂七魄……你不应该出现的!”
女鬼哀嚎道:
“天道好还,天网恢恢,阎王爷让我来揭穿你的真面目……”
魏辰连退几步,急促吸着气道:
“不可能,你不应该存在的,你早已元神俱灭了……不可能!”
殷鸿飞突然开口道:“你承认了?魏辰!是你杀了那些女子的?”
“我——”
魏辰急忙掩住口,惊觉失言,仓惶不知所措。
女鬼却再向前一步,探出白骨嶙嶙的血掌,欲掏住魏辰的咽喉!
魏辰瞥见女鬼在地上的影子!
——大白天,哪来的冤鬼?
——如果是鬼,又怎会有影子?
魏辰然醒悟叱叫道;“装神弄鬼,你该死!”
他双掌一分一合,拍出两道火圈!
火圈罩向那女鬼!
女鬼身影一飘,退回殷鸿飞身边,让开那逼人火圈!
女鬼转了个身子,立即还她原来面貌。
美艳脱俗,冷若冰霜的红衣女子——桃花女。
桃花女智诱魏辰承认自己杀人事实。
殷鸿飞微笑对桃花女道:“你做得很好。”
桃花女轻掠发鬓,轻笑道:
“他如果不是杀人太多,也不会露出马脚了……”
事实至此,真相大白!
魏大人一张脸又怒又气,胀成猪肝色!
李亮三和众捕快个个表现出惊讶和痛恨之神色,将魏辰团团围住!
殷鸿飞道:
“魏辰,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魏辰恼羞成怒道:
“殷鸿飞,你行,你有种!”
“哪么,你的罪行,你都承认了。”
“哼!我倒要看看这妖女是何方鬼魅!”
魏辰口中念念有词,左右双手食、中二指浮现金光念道:
“幻海天象,给我法眼!”
魏辰的双手拂过眼睛,顿时双目精光毕露!
他想窥破桃花女的原形,以便对付。
殷鸿飞袍袖一扬!
立刻将桃花女收到袖中。
魏辰即便有法眼,也莫奈何,不禁咆哮怒道:
“殷鸿飞,你敢跟我作对!”
殷鸿飞闲然笑道:
“不!我不是和你作对,我是来收服你,将你绳之于法,奠祭死去的冤魂!”
魏辰粗声道:“那就要看看你够不够份量了!”
话甫毕。
魏辰右手一比一对蜈蚣勾已然在握!
在场除了殷鸿飞,没人看清魏辰是如何变出那对暗褐蜈蚣勾的!
“要动手吗?别滥伤无辜!”
殷鸿飞朗笑声中,飞入云端!
魏辰提身追赶,步步高升,亦窜入白云之中。
两人在众目睽睽下,由地面斗法到半空。
魏辰身形飘忽,蜈蚣勾连取殷鸿飞身上三十六要穴。
螟蚣勾勾身深褐,分明淬上烈毒,只要划破一丝肌肤,便立即毒发身亡。
殷鸿飞足点天罡七星步。
身如回风舞柳,潇洒又轻妙地让过对方蜈蚣勾!
魏辰双勾大劈,大挥,大砍,隐含刀斧之威势。
看情形,是非将殷鸿飞砍得血肉横飞才甘心。
殷鸿飞取出白玉尺。
几乎同时白玉尺幻化成一柄白玉剑。
“白玉剑”连接“蜈蚣勾”十三击!
剑勾交击“蓬”、“蓬”一连出十三抹火花。
两人如天马行空,云雾中互不相让!
魏履的蜈蚣勾。招式怪异,全走偏锋。
殷鸿飞的白玉剑绵密顺畅,宛如行云流水。
百回合下来。
魏辰已经满头大汗,却伤不了殷鸿飞分毫。
殷鸿飞仍然气定神闲,攻守有序。
显而易见,殷鸿飞技高一筹,控制了整个战局。
桃花女在两人较技之初,已从殷鸿飞袖中飞出。
美目顾盼,桃花女在一旁笑忖道:
“殷公子剑术出神入化,端的无懈可击,那恶人虽然顽强凶狠,始终要败在殷公于剑
下!”
桃花女和殷鸿飞相处愈久,愈觉殷鸿飞法术高强。有如瀚海深渊,广大无边。
魏辰吼道:“看勾!”
他抛出“蜈蚣勾”!
那对“螟蚣勾”暴长数倍。
居然生成两只活生生又长又粗,而且十分丑陋的彩线蜈蚣,扑噬而来!
殷鸿飞没有迟疑,手中“白玉剑”又变回“白主尺”。
“降魔玉龙!”
白玉尺变成一条通体晶芒的白玉龙!
白玉龙一出现。
那两尾彩线螟蚣像是十分惧怕似地不敢稍动。
玉龙吞下了那两尾毒蜈蚣,飞回殷鸿飞手中。
魏辰见状大骇,自知非敌,欲念隐身诀而逃逸——
桃花女适时射出桃花镖,打伤魏辰。
魏辰一连疼痛难当,身形不稳,坠下云梯!
殷鸿飞待魏辰落地后,现身在对方面前,厉声道:
“你连杀数人,甚至连幼童都不放过,罪无可赦,其心可诛。”
魏辰摔伤后,哀求道:“殷鸿飞,你饶过我吧!”
“饶你不得!”
殷鸿飞不再多费唇舌,一掌击出!
热气呼啸,汹涌而至! 。
魏辰避无可避,身形如断线风筝抛起再掉下。
落地时,魏辰已经是半个死人了。
望着口吐污血的魏辰,桃花女道:
“殷公子,你怎不取这恶贼狗命?”
殷鸿飞道:
“我方才用烈焰掌震断他的法脉,他的道行已经全毁和常人无异,将他交给李捕头等候
王法处置,以慰死者。”
桃花女颔首道:
“桃花明白公子的心意,让这恶贼在众人面前伏诛授首,可以提倡王法,重振天道,以
昭炯戒!”
殷鸿飞淡然笑道:“我们这就将这恶贼带回县衙吧!”
“嗯!”
** **
凌美仙雀跃笑道:“殷大哥,你果真捉到那凶手了!”
殷鸿飞微笑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那凶手什么时候该砍头呢?”
“日后午时,东街斩首。”
凌美仙芳心大快道:
“太棒了,真是恶有恶报。”
殷鸿飞饮下一杯洛神茶,润润喉道:
“那魏辰空有一身本领,可惜用错了地方,专门残害妇孺.今天有此下场,可说是咎由
自取,怨不得人。”
凌美仙笑道:
“那袒护他行凶作恶的狗官呢?”
她指的是县官魏大人,也是魏辰的生父。
殷鸿飞道:
“已经被撤职,判刑六年。”
“对,像他哪种人,根本没资格当人民的父母官,坐牢六年够便宜了。”
殷鸿飞笑道:
“好了,好了,女孩子家别那么多话,快回到你自己的屋子打坐修禅吧!”
“那殷大哥你呢?”凌美仙问道。
”我要替几位患者诊治,这些日子又有不少人患了伤寒。”
凌美仙欲言又止,支支吾吾地道:
“有件事……我想……”
“吞吞吐吐的,有事就快说啊!”
“有个坏蛋欺负我,弄蛇来吓我,你替我报仇,教训教训那个人好不好?”
殷鸿飞楞了片刻道:
“蛇?你说有人拿蛇吓你?”
凌美仙张口咬齿,怒嗔道:
“对啊,你就不知道有多气人……”
于是,凌美仙将她和蛇郎君相遇之事,统统说了出来。
她绘形绘色,将那蛇郎君说得十分厉害似地,不仅能够呼御群蛇,还能飞天遁地哩!
听完凌美仙的描述后,殷鸿飞摇头笑道:
“你就是爱乱跑,如今遇到高手了吧……”
凌美仙吃惊道:
“殷大哥,你不认为应该教训一下那蛇郎君吗?”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你不是说对方很厉害……”
“可是你更有本事啊,殷大哥!”
殷鸿飞啼笑皆非道:
“天下之大,我去何处找蛇郎君?”
“这……”
“再说,蛇郎君也没有伤人之意,对于那些好色之徒,只是略施小惩而已,我认为他没
有错。”
“可是,他也用蛇吓我呀!”
殷鸿飞哈哈笑道:
“这是在教你,功力太浅就不要随意乱跑,尤其是在深更半夜,你还是个姑娘家啊,别
忘了……”
凌美仙觉得十分委屈地道:
“那我就白白被‘污辱’了吗?”
“不要乱用词语,什么‘污辱’呢?这只是个教训。”
“那……太气人了,那些人还被吓得流口水,像个白痴,这又要怎么算?”
“这不难。”
殷鸿飞拿起桌上的毛笔,沾了些墨汁,立即在白纸上写下解方,交给凌美仙道:
“这个药方服下后,三天之内就可以恢复正常。”
凌美仙喃喃念道:
“地浆水、翠豆汁、鸡屎白?”
看到这儿,凌美仙忍不住噗哧笑道:
“鸡屎白?是鸡大使吗?”
“是。”
“天哪,我快笑死了……”
凌美仙笑得前翻后仰,抚着胸口喘气道:“幸亏我没得失心疯,否则要我吃鸡屎白,我
不吓死才怪哩……”
殷鸿飞摇头苦笑,心中忖道:
“真是个孩子气,长不大的姑娘啊……”
现在,故事发展到另—条主线,另一个主角。
许杰相信没有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会像他那么讨厌回家。
他认为在那个家中,他绝不会比—张桌于,或是一只椅子受到注意,也不会比小猫或小
狗得到重视。
那算是家吗?
他是最小的一个。
就算他是他爹许大醋最小的一个儿子,也没有得到太多的疼爱。
因为,许杰和他五个哥哥,长得完全不一样。
哥哥们,一个个聪明伶俐,一个比一个俊美,好看。
高挺的鼻子,面如冠玉,齿白唇红,甚至比姑娘家还漂亮。
许杰是个例外。
他的鼻子不够高,不够直,面色黑得像黑炭,嘴唇又厚,眼睛也小。
和前面五个哥哥相比,他实在是一只丑小鸭。
许杰得不到他爹欢心的,并不完全是他怪异的长相。
还有一半原因,再归于他天生的顽强个性。
前面五个兄长,个个饱读诗书,用功听话,令人欣慰。
许杰最叛逆,最不听话,也最爱惹祸。
他从小到大就是个令人头疼的孩子。
他跟谁都合不来。
谁也管不了他。
许家在镇上也是个首富,家中的管家、仆役一见到许杰,莫不远远地避开。
只有他娘,许杰的亲娘,是许杰最爱也最愿意听她的话的人。
许杰对他娘,始终非常孝顺。
可惜,半年前他娘死后。
许杰就失去了他最亲爱的人了。
那之后,他愈来愈讨厌回来。
他不能忍受,他娘还死不到半年,他爹就又娶了一个后娘过门。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哼!”
许杰从来不肯喊对方“娘”,只称做“那个女人”。
他不想回家。
便把一身多余的精力,往外面发泄。
他不爱念书,认识的字也有限。
不过,他总认为他只要看得懂“许杰”两个字就够了。
那一天。
许杰又和邻近的村镇孩子打架。
打完架后,许杰揉揉鼻芋,竟揉出血来。
他猜一定是鼻骨断了,才会流这么多血!
许杰先将头仰着,等到血流得缓一些后,才急忙跑回家。
许杰从自家的后门围墙翻进。
走后门有一个好处。
至少不会遇见爹,省得被唠叨,念个不停。
“反正,他也不疼我,只有娘疼我。”
”霍”地跃下墙!
许杰轻巧地溜回自己房间,像是只狸猫般。
他的房间其实并不小。
里头的摆饰、用具也一样不缺。
许家在这镇上毕竟是个大户人家。
可是,他的房间就是非常乱!
而且乱得令人头疼。
许杰用小刀在檀木桌上刻了许多图案,奇奇怪怪地。
他还将绵被捆成一个肉棕般,枕头乱丢在地上,
雪白的墙壁填满了狗爬似的文字。
尤其有甚者,他还在床底下养一些丑陋的晰蝎和蛇之类的东西。
许杰不让其他佣人进他房间打扫。
他娘在世的时候,许杰偶而还会整理一下房间。
他娘过世之后,许杰就根本没有打扫过。
许杰的父亲曾经叱骂教训他道:
“你这孩子像什么样子,房间像个狗窝!”
“我喜欢狗窝!”许杰脱口顶嘴道。
他的叛逆有一半是因为要引起他爹的关怀和呵护。
可是顶撞爹的结果是被罚一天不准吃饭。
现在,许杰躺在床上.用枕头靠着头,以防鼻血再流出来。
许杰忽然见到一只蜘蛛从蚊帐垂下来。
他一时兴起,猛然弹起身子。
手一提,就将蜘蛛捉在手中。
“哈!正好喂给晰蜴吃!”
许杰跳下床。
才一低头。
鼻血又噗噗地流了出来,流进了咽喉。
鲜血一入咽喉。
竟是腥臭喊热的味道。
许杰“呸”了一口,赶紧再仰起头,乖乖回到床上躺着。
过了一会儿。
有人来敲门。
“小少爷,小少爷!”
许杰皱眉遭:“进来!”
进来的是许家一名长工,大约有三十来岁。
身材粗壮,像座小塔;相貌平凡,手背上长满了浓密的汗毛,他叫丁源,是许家的忠仆。
但许杰都喊他大猩猩,喜欢捉弄他。
七年前,北地起大旱,丁源也是逃难的难民之一。
饥寒交迫,丁源病倒在许家门前。
许大麟收留了丁源,自此丁源也就留在许家帮忙。
说也奇怪,许杰一向对别人没什么好感,对丁源却不一样。
许杰有时会拉着丁源到山坡放放风筝,到河边网网鱼。
丁源也会做些竹叶编成的蚱蜢送给这位小少爷。
许杰躺在床上,鼻音又浓又重地道:
“大猩猩,干什么?”
丁源看到许杰口鼻间的血迹,不由大惊道:
“小少爷,你……你流血了!”
许杰不在乎地道:“对呀!”
“我去告诉老爷……”
丁源急忙转身,许杰闻言变色吼道:“站住!”
许杰一骨碌儿坐起身子再道:“你给我回来!’’
丁源回过头,关切之情溢于言表道:
“你流了好多血,小少爷。”
“我知道。流一点血.不要紧的,你少多事!”
他可不许丁源去向爹报告,否则他又要倒楣。
“小少爷,你真的不要紧吗?”
“废话,只是流鼻血而已。”
“我去拿些药膏。”
”不用。”许杰没好气地道: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快说!”
丁源道:“老爷要你梳洗干净,换一套新的衣服,晚上府里有很多客人要来呢!”
许杰发现手中那只蜘蛛死掉,便扔到一旁,意兴阑珊地道:
“客人,客人!客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少爷,那些客人是专门来祝寿的。”
“哦——今天是爹的大寿吗?我不记得了。”
许杰走到桌子旁,又拿起小刀刻起桌边的木头来。
一片一片地把木屑弄得满地,在他无聊烦闷的时候,手都会动个不停。
丁源沉默了片刻道:
“是替二夫人祝寿的。”
许杰停下手边动作,嫌恶地道:
“替她?哼,那就更不关我的事了。”
“老爷要你和其他四位少爷准时到席。”
“我呸!我才不去哩。”
“这是老爷的意思啊,小少爷。”
许杰扬起眉头道:
“少罗嗦,你没资格教我怎么做。”
他做事一向就凭自己的喜恶。
丁源搓双手,有些为难地站在那里。
许杰眼珠儿一转,说道:“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
“咦——怎么还不走?”
“……小少爷……你还是……”
许杰盯着丁源,忽然拉住他的手,恶作剧地笑道:
“啊!你的手怎么长这么多毛呢?我替你剃掉好了。”
“小少爷别这样。”
“不要动!”
许杰用小刀刮掉子源手臂上又浓又粗的汗毛,笑道:
“刮掉后,也许会更好看哩!”
他就像一只顽皮的野孩子,任性妄为。
丁源无奈,只得站在那儿。
“哎呀,糟了,对不起!”
许杰不小心,在他的手臂上划下一道伤口,鲜血汨汨而出。
丁源叹气收回手道:
“没关系的,小少爷。”
许杰到底天性善良,见到对方被自己割伤,忍不住心怀歉意,接连道:
“我不是有意的,你痛不痛?对不起啊……”
许杰赶紧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木盒子。
再从木盒子中,取出一片金锁子递给丁源道:
“这个给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望着许杰自责又愧疚的眼神,丁源摇头笑道:
“小少爷,你拿回去吧,我不能收。”
丁源来到许家这么多年,可以说看着许杰从小长大也不为过,他当然知道许杰并不是众
人眼中无可救药的坏小孩。
许杰就跟其他小孩一样,渴望被大人爱护与拥抱。
可是,从他出生后,他的面貌使他得不到他爹的喜欢,无论许杰再怎么努力也比不过他
四个优秀的哥哥。
所以,才会造成许杰顽强,任性而又桀傲不驯的脾气和破坏心理。
事实上,许杰还是有一颗赤子之心的。
丁源当然不会把这件事故在心上。
许杰却愧疚地道:
“快收下,我拿布给你擦血。”
丁源擦只得先将金锁片子收入怀中,许杰胡乱拿了件衣服,用衣服袖子要替丁源抹去血
迹。
丁潭摇头道:
“不要用衣服,那是你晚上要穿的。”
“管他的,先把血止住再说。”
丁源退后一步道:
“小少爷,我自己去找药敷好了,你千万要记得老爷的吩咐,晚上替二夫人祝寿。”
丁源话毕,立刻退出房间。
许杰坐回房边,鼻孔发出一声冷笑道:
“哼!要我替她祝寿,为什么她不来替我祝寿!”
他摸摸鼻子,觉得没有先前那么痛了。
再跳个几下,鼻血也不流了。
许杰决定再溜到外头去玩,疯他个一整天。
他从自己存银子的竹筒里,倒出来一些碎银子。
“到哪里去好呢?对了,去赌场玩一玩,最好是玩到明天再回来。”
许杰兴致冲冲,推开房门,又从后门溜出去玩。
县衙地牢,魏辰披头散发跌坐在阴暗的牢房中。
他的目光充满了怨恨和不甘,若不是被殷鸿飞打散一身真元,这区区牢房根本困不住他。
过了今夜,他就要被斩首,暴尸东街。
即便是死到临头,魏辰犹喃喃自语发下毒誓,绝不和殷鸿飞善罢干休。
“我要剥你的皮,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将你挫骨扬灰,殷鸿飞!”
守牢的二个狱卒循声来叱骂道:
“你是想讨打吗?”
魏辰叫道:“放我出去!”
狱卒林七道:
“别妄想了,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魏辰忽然笑道:
“两位大哥替我做一件事,这个就你们的。”
他解下了左手无名指的玉环,价值不菲。
两名狱卒相视一眼道:
“你别奢望我们放过你,你是明天午时就待处斩的要犯!”
“我不要你们放我。”巍辰诡笑道:
“只要两位大哥替我拿来几样东西就好了……”
狱卒狐疑道:“你想要什么?”
魏辰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道:
“给我一把剃刀罢……”
“剃刀?”
魏辰脸色神秘,却口若悬河地解释道:
“我自知死罪难逃,可是我一向注意仪表外在,就是要见阎罗王,也不想逢头垢面,胡
渣满腮。借我一把剃刀,让小弟死的时候不要那么难看……”
“这——”
魏辰眼神闪着异芒再道:
“两位大哥,我只是要借一把剃刀罢了又不是要逃走!”
“哼,谅你也不敢!”
“你们若不放心可以在旁边监视啊!”
魏辰一再地蛊惑道:
“这点小事对二位是轻而易举,而且可以换得小弟这只玉戒指啊,这戒指至少值二十两
银子……”
那两名狱卒受不住金钱诱惑,终于点头道:
“好,但是你别玩花样!”
“小弟不会的。”
魏辰为达目的,不惜谄媚阿谀,奉承这些狱卒。
不到一刻时间,另外—名狱卒已经拿来一把剃刀。
狱卒林七小心地将剃刀由铁栅递给魏辰,一面警告道:
“你若敢动什么手脚,就是自讨苦吃。”
魏辰接过刀子,瞪视着刀锋许久,才又笑着抬头道:
“这把刀子染过鲜血!”
狱卒林七道:“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哈……因为我闻得出来。”
狱卒承认道:
“去年有一个狱丁就是用那把刀自杀的,你如果要挑剔,这监狱中可以就没有别的剃刀
了。”
“不。”魏辰斜睨着对方道:
“这把刀子尤其好,不要换……”
他一面说着,一面用手指摩娑着刀锋,温柔地像是在抚摸情人一般,他的动作是轻柔缓
慢的,但他的神情却在片刻间转换成厉鬼般的狰狞。
“啊!你——”两名狱卒被魏辰脸上的表情吓了—跳,说不出话来。
魏辰的双眼陡睁,像是金鱼般要爆出来道:
“这把刀有死气和怨气,给我用就更合适了!”
狱卒以为魏辰要出手伤人.不禁惊骇退步,拔出腰间戒刀来!
魏辰冷酷地笑道:
“别怕,我伤不了你们!”
说的也是,他和两名狱卒间,还隔着一道粗逾儿臂的铁杆,常人根本穿不过,两名狱卒
的反应是紧张了些!
魏辰却冒出一句令人更加震心惊的话。
“我现在只能杀我自己!”
他一边说话,一面就付诸行动。
第一刀先划断右脚的血脉。
第二刀再划断左脚脚跟的血脉。
然后又双手交替割断左右掌的血脉。
鲜血立“哧”地喷了出来。
刀锋入肉再要割断粗厚的血脉,那份痛楚委实锥心刺骨,一刀也就算了,偏偏是四刀。
每一刀割下的时候,都像是锯子在锯东西般来回地往肉里面切,那两名狱卒光是看,都
已目瞪口呆,双腿发软!
而魏辰还在笑,十分得意,像是在享受。
难道他杀人的时候,都是这样刺激,这样快乐?
而且,自己残杀自己会更有趣?
这跟魔鬼几乎没有两样,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
当中一名狱卒脸色吓得发白,有气无力地道:
“你住手……快住手……”
魏辰摇摇头,慢条斯理地邪笑道:
“这只是个开场白而已,接下来还有更精采的,你们便慢慢欣赏吧……”
接着,他竟然伸出舌头!
指头掏住舌尖向外拉伸——
一刀落下,“嚓滋”一声——
血红的舌头顿时掉落于地,蠕动了几下,就像是蜥蜴的尾巴一样恐怖。
诧异至极,可怕至极,也邪恶至极!
一直到他死的时候,脸上仍带着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惑怖神情!
这个消息很快地便传到殷鸿飞耳中。
凌美仙拍手称庆道:
“魏辰自杀了?那也是罪有应得啊,殷大哥你为何愁眉不展?”
殷鸿飞叹气道:
“你错了,他很快便会再回来!”
凌美仙讶异道:
“怎么可能?他已经死了呀!”
“可是他的魂魄却逃跑了。”
“你是说——”
殷鸿飞道:
“他不惜放弃轮回的机会,自己去掉‘五尖’,死后化为厉鬼而逃匿,没有下地狱。”
“什么是‘五尖’?”
“双手、双足及舌头,再加上那柄煞气深重的剃刀便足以使他的魂魄变为凶暴的厉鬼!”
凌美仙担心道:
“那他还会继续害人,残害无辜的,殷大哥,你快想法子捉他回来才好啊!”
殷鸿飞沉声道:
“他的魂魄已经化为戾气,飘无定所,除非他自己愿意现身,否则我无法追查得他的所
在……”
”唉,那就糟了!”
殷鸿飞仍然坚信邪不胜正,毅然道:
“他不会善罢干休,我料定他会回来寻他的!不管他躲到什么地方,只要他一露身,我
会再将他送入地狱!”
凌美仙亦咬牙切齿道:
“这次,我也不会放过他,他出现几次,我就杀他几次,为惨死不得安息的女人和小孩
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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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魏辰至死犹不改残暴本性,欲藉机回来寻仇,殷鸿飞要如何应付?
桃花女、凌美仙和蛇郎君将会牵扯出一段令人动容的感情故事来,荡气回肠。
故事另一主人翁许杰亦将面临生命中最大的剧变,误蹈魔道,化身天魔,再创故事高潮。
欲知更精采的故事情节,请看百战封神第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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