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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此刻,蓝凤快马赶来了。
恶狼谷中有许多石窟,有人说那是当年人们逃难的石洞,但不管按怎讲,马天
彪那近百人马都正好住在石窟中。
蓝凤宰宰仔丁三娘也住在石窟中,丁三娘住的地方靠近水泉,她的石窟朝阳光,
里面不但设备好,而且也舒适,马回子当然更舒服!
马回子的大脚丫头正放在丁三娘的膝头上,也不知他者兄洗脚没有,丁三娘正
在替他捏着脚趾头,捏呀捏的捏得马回子龇牙咧嘴的吸大气。
马回子可也很会回报,他把双手分开办代志,他的左手用一根木签在挖牙,敢
情他才啃了一只羊腿肉,肉塞了牙缝子!
他的右手平伸着,大巴掌按在丁三娘的背头上,就那么按也捏的不停着!两个
人都舒服,两人舒服得闭紧了眼睛。两个人谁也未看见身边已经站了个人!
这个人是查某,而且是蓝凤!蓝凤看得矬呆了眼,真歹势开口。
但她还是开口了:“舒服够了吧!马回子!”
她的话音是温和的,可是听在马天彪的耳朵里像是打雷,要不然马天彪怎么会
弹了起来呢?
马天彪只一睁开眼,便恭敬的道:“大当家,你……你怎么亲口自来了?”一
边的丁三娘也尴尬的站起来了。
丁三娘立刻笑道:“大当家,怎不早说,我这就去给你煮几个蛋!”
蓝凤想着丁三娘的那双手,她就想呕,因为那是一双为马回子捏脚丫子的手,
她可没那么好的胃口。
她摇头,又对马天彪道,“夭彪,拉上你的人马,我们连夜去攻打‘八宝寨’!”
“攻八宝寨。那不是丁老八吗?”
蓝风道:“不错。就是那个俗仔!”
“大当家,不是要攻老龙帮吗?”
“先打八宝寨!”
“系按怎?”
“丁老八率人偷袭傲龙岗,还放火烧傲龙岗,这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马天彪闻盲,高声怒骂,道:“我干他丁老八十八代老祖先,他这是老虎屁股
放炮杖——找死不是?”
蓝风道:“他不是空仔,他约了‘伏牛七煞’为伴,一齐对傲龙岗下毒手。”
马天彪又骂。道:“我操他伏牛七煞七个人的怒,上一回白马堡叫他们逃掉了。这
一回又在兴风又作浪,大当家,咱们不是纸札泥糊的,八宝寨这下要‘青秋’(难
看)了!”
“我就是要你快把人马拉走的!”
“行,大当家,我这就走!”
笑笑,蓝凤对肉呆的丁三娘道:“歇两天,你们很快又见面!”
丁三娘一笑,道:“他也刚吃饱,大当家,你真的不吃些东东?”
“我也吃过了!”
她回身走了,她宁愿饿肚子也不吃丁三娘的东西——丁三娘为马天彪搓捏脚丫!
恶狼谷传来马天彪的吼声似破锣:“真正的孩子们,抄家伙跟我走啦!”只这
么一声吼,十几个山洞伸出几十个人头,有人高声问:“头儿,攻打老龙帮了?”
马天彪高声道:“八宝寨!”
有人已叫起来,道:“嗨,两百里外的大山里呀!”
也有人高声喊骂:“八宝寨,他妈的,那不是干没本买卖了吗?”
便在这时侯,马天彪已陪着青衣社大当家走到一块空地上。
刹时间,马回子的人马便开始往空地这面集中!
人很快的集了一大群,那马回子抖着满面胡碴子,他开口就是骂:“有够烂的,
你们是怎么了?哑巴了?嗯?见了大当家也不知道问个好,娘的,我平日是怎么教
你们的,要礼貌呀!操!”
立刻,谷中响起雷也似的一声吼:“大当家好!”
挟淡的一笑,蓝凤道:“八宝寨的丁老八,胆敢带人放火烧傲龙岗,这口气青
衣社咽不下,你们一样也冻吊”受不了“!”
她话声甫落,那马天彪当先振臂高呼:“杀!”
只有他一人喊叫,立刻他又瞪眼了!
只不过他刚怒视他的那批回回,立刻就闻得他的人马也齐声高呼:“杀!”
“杀!”
于是,马回子笑了,他哈哈笑和双肩耸动,道:“大当家,你听听,兄弟们要
拚命了!”
蓝凤一笑。也是满意的一笑,道:“天彪!”
“大当家!”
“等平了八宝寨以后。每位兄弟赏二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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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天彪哈哈—声粗笑,道:“大当家,太宠他们啦!”
蓝凤道:“兄弟们流血掉肉为的系啥米?”
一笑,马天彪又对他的人马大吼:“听到没有,大当家每人赏你们白银二十两,
还不谢大当家赏赐?”
于是,又是一声齐呼:“谢谢大当家赏赐!”
蓝凤点点头,她觉得代志很有可为,爱拚才会赢嘛!
马天彪对蓝凤低声道:“大当家,一个小小的八宝寨何用大当家亲自出马,交
给天彪就行了!”
蓝凤道:“别忘了还有‘伏牛七煞’七个恶人,天彪,围攻八宝寨由你带兄弟
闪上,对付‘伏牛七煞’,是我的事!”
马天彪怒道:“这七个该死的畜牲!”
蓝凤道:“这一回我不会放过他们七人的,看吧!我叫他们七人血溅八宝寨!”
马天彪道:“大当家的意思也是咱马天彪的童思。这种专门胡乱捣蛋的家伙,
早早送他们进鬼门关。天下便会早太平,娘的!”
淡淡的,蓝凤道:“天彪!”
马回子立刻回应:“大当家请吩咐!”
蓝凤道:“我不想直接攻打八宝寨,我想用迂回方式,以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方能减少我方伤亡,而一举拿下八宝寨!”
马天彪抓抓头发,当年同他的这批兄弟在山北道上,干的是马贩子营生,那时
候如何有人提到马贩子,那就等于提到强盗差不多!
江湖上。也有不少人不愿同马贩子打交道。只因为他们大都很凶悍!
马天彪这七八年进了关,他拉着他的这批人马甘心为青衣社出力卖命,那也是
有原因的啦!
如果没有原因,马天彪这种人物怎么会让人踩在他头上,尤其还是个查某!在
马天彪的回族世界里,查某只是查埔的附属品,他马天彪再窝贵也不会听一个查某
指挥与支配。
可是,他还是听从蓝凤的,因为……
大约在八年前吧!蓝凤正是三十出头,她长得卡水,艳光照人,那时候她尚未
接掌青衣社,就在尹在山的授意下,蓝凤与她的丈夫尹正刚出关来到塞上。青衣社
需要一百匹健马,这不是个小数目!
塞外有个抄陀镇,也是西北马贩子们聚集的地方,抄陀镇上有一家“天山大客
栈”;蓝风与尹正刚夫妇二人便住在“天山大客栈”。
有一天尹正风出去逸马。木料突然一批马贩子采到“天山客栈”外,刹时间两
百多匹健马全赶入“天山大客栈”的前院马圈里。
蓝凤的住房就在后方,她很满意这批马,于是她走出来了!
迎面,一个虬髯黑汉往客栈中走,那一身沙土宛似他刚从沙坑里爬出来一般。
“这是你的马?”
那粗汉瞄了蓝凤一眼。弄嘲笑着。
他只笑了一下,便又往店中走去。
“站住!”
粗汉回过头来露齿一笑,道:“叫我?”
“这是你的马?”
“查某,查某……哈……”
这粗汉又往内走去。
“站住!”
这一声吼,赤扒扒的——那不像个美丽的查某口中叫出来的!
粗汉双眉一紧,道:“老子不同查某打交道,娘的!”
他又要往内走!
他还抖了一下手上的皮鞭,发出“叭”的一声响!
“我是个猪呀!没听我的话?”
“咻!”
好一招“苍龙摆尾”,皮鞭反手抽打过来!
“咻!”
皮鞭没有抽中蓝风,皮鞭的鞭梢已捏在她的手上了!
粗汉用力挣不脱,脸都绿了!
蓝风冷冷的道:“我在问你,那些马是你的吗?”
粗汉没回答,他吼叫:“老子不同查某打交道,娘的!你胆敢说老子是猪,老
子乃真主的子民呐!”
蓝凤仍然冷冷的道:“再问一次,那是你的马吗?”她边问边用另一手去捏那
鞭梢,一点一点的捏着,便也一点一点的把皮鞭捏得寸断,然后就落在他面前。这
动作,粗汉看到了,看得他头皮发麻!
蓝凤又道:“等我捏到你的身前,便捏你的肉,一块块的,我把你捏了只剩骨
头!”
粗汉听了吃惊了!
他愣愣的一阵子后,突然手一放。
他不想叫这卡水查某捏得他身上任何一块肉!
蓝凤接过皮鞭,她反而握住鞭把,仍然冷冷的道:“那马是你的吗?”
粗汉道:“不错!” “是赶来卖的吗?”
“当然是卖的!”
“我全买下了!”
粗汉一怔,道:“你…………”
“我全买下了,你开价吧!”
粗汉拉过一张凳子,重重的一屁股坐下来,他伸手,道:“我看看,你有银子
吗?”
“你开价!” 粗汉指着马圈,道:“两百八十匹马,每一匹一百两银子算,
就是两万八干两银子!你…………”
他眯起眼把头几乎贴在桌面上,斜着看向蓝凤,发出的声音是讪笑的道:“我
古椎的查某郎!你有那么多的银子吗?”
蓝凤把手中没有鞭梢的皮鞭抛在地上。她在桌上放置的筷子简中抽出一支筷子,
便在那粗汉的面前桌面上写着:“两万八干两银子”七个字。
只见桌面上似刀刻的一般,显出七十深深的字,木屑抚去,字迹便更清晰可见
了。
“你在干嘛?”
“我这是字据。你不要两万八千两银子吗?我全部都买下了!”
粗汉惊讶着蓝凤的武功,但他乃西北道上一霸,当然没被唬住!
眉头打死结,粗汉道:“行,我卖给你了!”
他指着马田,又道:“呶。你先去数一数!”
蓝风道:“不用,你不会记错的,就好像你对银子一样不会记错,是吗?”粗
汉笑得几乎喉管也可以看到,道:“当然!当然”
他又伸手,道:“银子呢?”
蓝凤笑笑!
粗汉于嘴巴歪了,又道:“水当当的查某。你不会是找我马天彪开心吧?”蓝
凤淡淡的道:“我没有那种闲功夫!”
“那就拿银子来吧?”
“等一等!”“等多久?”
他又指指外面,道:“你朝外面看,我那些伙计们都等着我发银子呐!”蓝凤
道:“等不了多久的!”
便在这时候。客栈外匆匆的走进一个身材壮硕的三十多四十不到的大汉,这人
看起黑又壮,但若仔细看他的五官,还是个帅哥呢!丹风眼,挺直的鼻子,嘴巴是
不厚也不薄,满口的牙齿发着光,他的胡子也刮的光,头上一顶档风遮阳帽,帽前
面还镶着一块白玉!
这人,敢情正是青衣社的老当家尹在山的儿子尹正刚!
尹正刚走到蓝凤面前,指着马圈,道:“凤,我找了几处均找不到几匹马,可
好,这些马是谁的?”
蓝凤一笑,道:“正刚,这些马全是我们的了!”
尹正刚高兴的道:“太好了,我找了多日没找到,这一下子就齐了!”
他看看桌边坐的马天彪,又道:“向他买的?”
马天彪嘿嘿笑,道:“在此地想买大宗马匹,也只有找我马天彪!”
蓝凤道:“给他银子,一共两万八千两!”
她看看马圈,又道:“二百八十匹,每匹一百两!”
尹正刚哈哈一笑,道:“卡实‘淑’{便宜)!”
马天彪心中有够瘪,如果多要千儿八百两,那不是多赚的?只是如今桌面上
“刻”着字,再反悔还真的迟了些,因为这个查某比个会武的查埔还厉害!他心中
无奈,口中发火,道:“拿银子吧,再晚我就不卖了!”
尹正刚立刻取出一个皮包,打开包来,便见皮包内塞满了银票!
那些每张一千两的银票,看的马天彪眼睛也发直了,双手在皮袄上蹭着,便舌
头也在舐他的嘴唇!
尹正刚数了二十八堆在马夭彪面前,道:“朋友,你点收!”
马天彪一张一张的验,一张一张的查,银票上的图章真不少,大大小小的总有
七八个之多,数完了,马天彪一把银票卷起,塞在怀中!
他也看到尹正刚的皮包里面。至少还有个十万八万的那么多!
蓝风很高兴,她走向大门望着一匹匹健壮的马匹,真想骑—亡一匹在这草原上
风驰电掣一番,马天彪笑的有够谄媚对尹正刚,道:“朋友、你买得这么多的马匹,
总得找些人为你赶马吧?”
尹正刚一笑,道:“不错,如此多的马匹,我正打算找几个伙计往关内赶!”
哈哈一声笑,马天彪道:“我有”
尹正刚瞄眼,他指着门外一堆汉子,笑问:“就是那些人?”
马天彪道:“不错,如果不够,我还有!”
尹正刚道:“好,你尽管去找,越多越好,找来了,我算工钱,每人两天发一
次,每次白银一两”
“好,就这么说定了!”
他拍拍大腿往门外走,走得可真轻快!
蓝凤回过身来。
含笑着对丈夫尹正刚,道:“这是个回子!”
“我闻到他身上那股膻气了!”尹正刚老神在在。
蓝凤又道:“这个人有些不怀好意!”“我们怕他吗?”
“当然不惧,只不过…………”
“凤,我们今日启程…………”点着头,蓝凤转身回房中去了,她是去客房中
收拾东西的,尹正刚却走到帐房算房钱,那马天彪已找来近百人之众,等在店门口
的马圈边。
尹正刚拍拍马天彪的肩头。笑道:“你姓马?”
“我叫马天彪!”
“信教?”
“有人叫我马回子!”
“你很有法度!”
“按怎讲?”
“只一招手就来了这么多人,很神哦!”
“都是平日在这大草原上的好哥们!”
“我打算今日就走,可以吗?”
马天彪道:“当然可能,你是老板!”
尹正刚笑着道:“对,我花银子!”
于是,蓝凤来了!
有个伙计牵出两匹已套好鞍的马,送到尹正刚手上,蓝凤便与尹正刚双双骑在
马背上了。
那马天彪一声吼,道:“哥子们,选马往南了!”
这些人真妙,打开马圈各找了一匹便跳上去,有的手上选挥着鞭,有的手上拿
根棍,吆喝着便把两百多匹键马赶走了。
头三天。相安无事,尹正刚也按时发银子。他这一天刚发第二次银子,马天彪
是头儿,他一人拿二人份,只不过马天彪却一直望着尹正刚的那个皮包。尹正刚不
但不藏起皮包。他还不时的把皮包内银票取出来数上一数,就好像故意在逗那些马
贩子!
现在,前面到了一处峡谷。
这儿还真荒凉、山道上的枯骨成堆,有骆驼的枯骨,狼骨,马骨,当然也有入
骨头!
马天彪拍马与尹正刚并骑,另外九个汉子却又故意的把蓝凤隔在群马中,看上
去那只是因地形而变得自然的情形,因为山道变得狭窄了!
就在这峡谷中央,马天彪出刀了!
他的弯刀如电一般的闪到了尹正刚的脖子上!
他井未杀尹正刚,因为他的心中怕蓝凤,他只要先制住了尹正刚,然后再叫那
九个人围紧蓝凤!
马天彪的如意算盘便是先将蓝凤上了绳,然后两个人一齐杀!
马夭彪仰天哈哈笑,道:“水当当的查某,你不想当寡妇吧?”
尹正刚不动,他只是老神在在的看着马天彪!
蓝凤吃一惊,她到底是个查某:“你要干啥米?”
马天彪粗声道:“说明了吓你一跳,你若不想当寡妇,就乖乖的叫他们把你绑
起来吧!”
蓝凤道:“为什么要绑我?”
马天彪道:“因为我宰羊你很神,老子惹不起你!”
“你已经惹我了!”
“所以我制住你丈夫!”
“如果我让你们上绑,只怕我夫妻二人都得死在这峡谷中子!”
“如果你不上绑,你就会有个少了人头的丈夫!”
“你如果杀了我丈夫,你们也全都要嗝屁!”
“我们近百人你能杀得了?”
“你不信?”
马天彪仰天大笑,手中弯刀一夺厉声道:“娘的皮,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
么一包银子,值得兄弟们一拼,奶奶的,马天彪豁上了,干吧!”
他好像要杀尹正刚的人头了!
蓝凤道:“你杀了不了我丈夫的!”
是的,尹正刚开口了,他淡淡的道:“姓马的,你想钱想得要抓狂了。”“江
湖上那一个不爱钱如命?”
“那么,你是在玩火了!”
“老子不玩火,老子要宰人!”
尹正刚缓缓的,也是温柔的,就像他是去掀起新娘的盖头那一样的温柔,他的
手已沾上马天彪的弯刀刀身。他笑笑,道:“你的刀宰不了我,姓马的,你信不信?”
马天彪当然感觉到刀身有一股震人的力量传过来。他吃一惊的抽刀!
刀不动,他也抽不走!
马天彪更惊,他用力猛一扭!
“咔!”
弯刀被他扭断了,断为两节。一节在尹正刚的手上,那是弯刀的前端!
尹正刚看看弯刀,立刻抛在地,道:“这种刀也能杀人?真有够逊”
所有的人全愣住了!
西北马贩子是凶悍的,但此刻却静得没人开口说上一句话!
便在全呆呆之时,忽见尹正刚腾身而起,他人在空中一个云里流动,便闻得马
回子一声“吭叱!”
尹正刚又落在他的坐骑上,而马天彪呢?
马天彪的右肩往下奈,痛得他直落目屎!
他惨叫:“他娘的,你这是啥米意思?折磨老子呀!”
笑了笑,尹正刚道:“你不是要杀我吗?”
“我不杀你了,以后如果有人想杀你,我马天彪第一个就不饶他!”
他这话自然是说给他带来的那批人听的!
他又叫道:“你这是啥米手法呀?真叫人想死又死不了,想活又不快括,噢,
这是什么滋味呀!”
尹正刚道:“此乃‘五阴断脉指’,一个时辰之后,你的右臂就永远也动不了
啦!”
马天彪闻言大吃一惊,右臂多重要,废了怎么办?
他祈求了!
似他这种粗人,祈求等于是要他的命,然而此刻他想不出更好的法度!
“爷!算我马天彪有眼无珠,我这是老虎头上拍苍蝇,没想到,倒被你狠狠的
咬一口,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以后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尹正
刚讪笑不已。
那面,蓝凤却冷冷地道:“我们怎么宰羊,你是不是在唱歌!”
马天彪道:“我马天彪以真主之名发誓!”
尹正刚道:“别发誓了,这一回我就饶你,下一次挖你两颗眼珠了!”
马天彪道:“绝没有下回,这一次就够受了!”
于是,尹正刚一拳打在马天彪的右后背上,但闻“咚”的一声响,马天彪哎哟
一声叫,真妙,他的右臂又能活动了!
马天彪心中好像落了一块大石头,他也才宰羊,原来查埔比查某还厉害!他不
再有抢劫的念头了!
这—行人,十分认真的把两百八十匹健马送到了傲龙岗!
马天彪发觉原来这是青衣社购买的马匹,他的心眼很灵活,觉得在长年西贩马
倒不如投入青衣杜,也许有那么一天自己也可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
于是,他率众不回塞上了,那些荒野所在有够烂,那能比得这关内灯红酒绿迷
人呐,更何况不久他又遇上了丁三娘,二人打得似火热,马回子更不走了!马回子
附庸青衣杜几年了,他的人马也都受到了青衣社的照顾,按时的送来银子给他们花
用!
日子过得有够爽。
现在,蓝凤找到恶狼谷了!
蓝凤对马天彪道:“天彪,你大概不懂啥米叫迂回战术吧!”
马天彪道:“天彪只知道听大当家,叫我上刀山下油锅,天彪不会皱眉头!”
蓝凤道:“我不会把你推入绝地的,天彪,我要你迂回去杀,便是想减少死伤,当
然,我不敢保证不会死伤人!”
马天彪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大当家,你呢?你怎么去呀?”
蓝凤道:“我就坐在大车上,装扮成远方回老家摸样,多带些箱子笼子啥米的。”
马天彪道:“家伙藏在箱子里,真是好计谋!”
蓝凤道:“留下一大半的兄弟,等着我们在山道上杀起来的时候,再叫他们趁
机暗中攻上八宝寨、当先放走一把火,烧了八宝寨!”
马回子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呐,娘的,丁老八放火烧傲龙岗,
咱们就烧他的老窝,大当家,我叫他们多备火种!”
蓝凤很高兴,她点着头,道:“天彪,选个黄道吉日,咱们去攻打八宝寨!”
马天彪吃吃笑道:“大当家,选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就是出兵打仗的好日子!”
蓝凤道:“来得及准备吗?”
哈哈—声笑,马天彪道:“两百多里路,沿路有小镇六七个之多,有的是买的,
咱们这就出发吧,大当家!”
蓝凤点点头,道:“也好,我先走一步,在小镇上等你们了,只不过千万要注
意!”
“注意,注意啥米?”
蓝凤道:“注意八宝寨的眼线,八宝寨在丁老八的主持下,一定暗派出不少眼
线在附近的小镇上!”
马天彪道:“这好办,我们就在前面镇上把一切用的全办齐,然后装扮成富商
往前行,若是有人问我箱中装的系啥米,我就说大部份装的是银子,老山人参也有
两箱,如果有人问大车上的查某系啥郎,我就说是南京城沈百万的细姨。”他觉得
自己说溜了嘴,忙用手捂住嘴!
蓝凤却笑笑,道:“很好,这样他们才相信!”
马天彪道:“又不是真的,只要平了丁老八,没啥米关系吧!”
马天彪笑了!
蓝凤却拍马先走了!
掀起了你的盖头来,让我看看你的脸,你的脸儿红又亮。
这是一首边疆的民谣,我国回教自新疆。
新疆人种极为复杂,素有“亚洲民族展览会”之誉。
其中汉回(又称东干)住山北,务农商,说国语;喀什么葛尔人俗称缠回,住
山南,务农牧,用突厥语。
回族出征前夕,要举行“祭月舞”,祈祷阿拉真主赐福。
一轮明天,驱去了沉沉的暮色。
这轮皓月,爬上了柳梢头,给欢乐的大地洒下了一地的银色。
就在“恶狼谷”的草坪上,一群女郎出现了。
她们,一个个身着用丝蝉翼衣衫,由一栋两层高的屋早列队而出,领前的两个
女人,手中捧着白烛台。
在她们背后,继续跟着七八个“幼齿”。
她们不出声,袅袅娜娜,裙裾翩翩,显得既冷艳又具神秘感。
她们来到草坪上,领先的人缓缓跪下去,放好烛台,其后几个女郎也照样跪在
地上,迎着月神膜拜。
这一群女郎,在那里低声祈祷,当祈祷告一段落时,领先那个少妇徐徐的站了
起来;然后,轻灵地,以一种舞蹈的动作和手法,慢慢的将她的薄纱解开了,脱下
来。
夭寿!月光和烛光,照着她赤裸裸的胴体,显得有够晶莹如玉、水当当!这少
妇。约莫二十六、七岁,那成熟的,玲珑浮突的身段。洋溢着令人不可抗拒的女性
魅力。
她的面貌,也是美艳绝伦,只是,在艳色之中,却有一份迫人的冷漠,使她看
起来更加拎艳。
赤裸裸的她又跪下来了。
乳峰沫着月光,乳晕如彩虹般娇艳,檄弯的玉背,反射着美妙的弧光。
接着,这群众人之中的另一十女郎也站了起来,盈盈的走到那裸女的前面。这
女郎年纪轻轻,也许不到十八岁,有一头如云的秀发,小巧的樱桃嘴,水汪汪的眼
睛,是个水当当又稚气未泯的“幼齿”。
但是,这“幼齿”也跟那裸女一样,脸上是冷然肃穆的神色。
就在那女郎的前面,“幼齿”,迎着丹亮,脱去身上的薄纱。
她的动作。不若先前那女郎曼妙,还有点迟迟疑疑。
然而,所有的女郎都在注视着她,她不脱也不行。
轻纱带着一声叹息,滑到草坪上,少女青春柔美,活力充沛的胴体,裸露在如
银的月色下。
她的胸脯不很高,但很挺眼,有蓬勃的生命力。
乳首活似两粒生采,腰肢很纫,腹部平坦,小腹以下,小丘隆然,那里似水晶
般光洁,似月亮般皓白。
这裸体的“幼齿”,不是像少妇般跪着,而是在草坪上躺下去,迎着月光,把
两眼闭起来。
忽然,又有一个女子站起来,走到裸女的身边。
她是个黑美人,皮肤带蒸发亮,白纱在她身上,衬得黑白分明。她人又高大,
肌肉结实得很,浓黑的鬈发盘在头上,仿佛一窝小蛇,千头钻动,奇趣盎然。黑美
人是个出色的舞蹈家,她剥去纱袍。无声地,但是极具节奏地,在裸体“幼齿”的
左右跳着。
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劲力。
当她跳到最高潮的时候,忽然,她跪了下来,伸出她纤纤黝黑的手,去触摸卧
地的“幼齿”。
“幼齿”的身子颤了一颤,她迷迷惘惘的张开眼来。眸子闪动,漾起两池春水。
黑美人的动作,像情潮如沸的壮汉,她掉起“幼齿”的乳房,用血红的嘴巴去
吻她。
烛光掩映,月色有点朦胧,“幼齿”低低哼子一声。
黑美人这时半躺半跪,侧着身子,汗液反映者一层水光,像古铜塑像,经过打
磨之后,简直就会发光、发亮!
她用上挑逗的手法,用嘴、用舌、用手,更用结实的大腿,对“幼齿”的敏感
地带,展开骚扰。
她的手在这里捏捏。在那里摸摸,偶而按撩几下子,那“幼齿”宛似一部开动
子马达的“老爷车,”全身颤动了。
呻吟声,由低沉而变成粗重,“幼齿”四肢也不断蠕动。
这时,黑美人便把她猩猩似的嘴唇,移到“幼齿”丰满的大腿上,吻她,舐她。
那舌头无所不至。惭渐,已移上光洁如水晶的小丘上。
“幼齿”不由自主,从草坪上耸起腰来。两手要仲下来抵挡,但是,黑美人同
时抓住了她双手,只用上轻微的气力,“幼齿”便无法动弹。
黝黑的面孔,朝皓白的小腹埋下,钻动着,磨擦着,“幼齿”
立刻哼出一阵阵不安而难的呻吟声。
黑美人这时大展舌功,这舌,分明是受过特别训练的,否则不会伸得如此之长。
她像一头“食蚁兽”,朝着小丘下的洞穴,埋首舐贪。
实际上,“幼齿”整个身体,也真像爬满了无数的虫儿、蚁儿,渴望有这么一
只饥饿,贪婪又能干的食蚁兽来舐食。
当这可爱而又讨厌的舌头。在小门旁边舐弄之际,她哼着,觉得身子在瘫软下
去。
渐渐,她四肢乏力,狂扭的柳腰儿,亦再也扭不动了于是,黑美人放开了她的
手,剩出来揉搓她的小峰峦,捻峰颠的两粒红草莓,另一手却是提起“幼齿”的玉
腿,使她屈回缩起来。
少女最神秘,矗艳丽的景色,恰被烛光照到,是一片嫣红,一片湿润,仿佛一
朵凝结了露珠的石榴花。
跪着的少女们,发生一番小小的骚动,但很快就平静了,她们在哺喃的念着,
似祈祷,又似祝福。
“幼齿”低声乞求着,没有人听出她在说啥米东东?
可是,她痉挛中的嗣体,却是在极力向黑美人的脸部凑近。
显然,她身体里面的虫儿,蚁儿。非但未给食蚁兽舐光,相反的越来越多,把
她咬噬得非常难过。
黑美人却在欣赏了一番之后,才恢复她的工作。
这一次,她把舌头的特殊功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那舌头卷着、伸缩着,还有婪命的牙齿,配合了舌头的进攻。
少女幼嫩的肉体,却像给人摆在饭桌上被咬噬,那感觉,就像只剩下一滩快乐
的水!
恶狼谷外,一条冷僻的小道上,马天彪和他的伙伴埋首疾行。
不远处,丁三娘带着一群妇女走了过来。
丁三娘悄声道:“我们己跳过‘祭月舞’,阿拉真主会保佑你们平安归来。”
恶狼谷西边二十多里处,有个山城不大,沿着山边一条大街,这儿没有城墙,只不
过京广杂货还真有几家在街中央开着。
这儿长年都是微风徐徐,从大山中沿着山谷飘来的风,很令人觉得舒服,如果
你想问这是啥米镇——清风镇是也!
马回子的人拥进清风镇的时候,蓝凤已在街北头的“清风客店”内坐着了。她
早就坐在店中等马回子来了!
马天彪也发现蓝凤了,他回头对他的人马只几句话:“兄弟们,吃饭要吃饱,
睡觉要睡好,跑起路来才轻巧,进店吃饭了!”
那家客店还真够大,大饭堂内摆了八大圆桌,这批人只一进去,客店内立刻膻
气逼人——都是回子嘛!
有个伙计笑眯眯的道:“真是巧,大早起刚杀了一头猪,卤的可香呐!”马天
彪闻言吱吱乱叫道:“去你娘的,老子们全是信教的,你是瞎子不是?”伙计仍然
笑眯眯说道:“说说笑才热闹,大胡子爷,原来你们都信教,老实说,后院正在杀
羊,锅里还有羊肉汤,爷们如果汤两盅,一坛十斤高梁酒!”马天彪笑骂,道:
“娘的,你讲话还押韵啊!”
那伙计笑笑,道:“你说笑了!”
蓝凤对那伙计道:“我们要办几样东西,有些是要你帮忙的!”
她自怀中摸出一张银票推在马回子面前,道:“该怎么办,你自己琢磨吧!”
马天彪先是叫吃的全送上桌,十斤高梁烧款代志,他的人都是酒林高手了!马天彪
拉住伙计走出门,他对他那伙计吩咐了好一阵子,然后笑笑,道:“快去办,少不
了你的跑腿钱!”
那伙计当然高兴,只不过他实在不懂,这么多回子要那么些东东干啥米?那些
东东系啥米?看了叫人也不懂!
就在这些回于们酒足饭饱的时候,忽见从街上走来十几个汉子,这些人只一到
了“清风客店”门外,便把他们扛来的东西放在门外,早见伙计陪着半醉的马回子
晃出来!
马回子一样一样的点验他叫的东西,十口箱子是红木制的,桑木扁担二十根,
三桶满满的桐油外,还有红巾一大疋,麻绳也染成虹色的,最奇怪的是老公鸡两只
羊一头,这些全是活着的!
于是,那伙计拿着算盘拨一阵,他笑道:“大胡子爷,一共是七十七两七钱七,
你付吧!”
马回子道,“伙计,店里的吃喝也算了吗?”
伙计抬头,道:“大胡子爷,你不是还要一辆篷车吗?那得等着一齐算了!”
马回子叱道:“去,去,去,等着一齐算,有够烦!”
伙计一脸肉呆相,他对送东西的几人道:“稍安勿躁,我这就把帐算清了!”
他匆匆的又走进店内。走进帐房找管帐,还真快,三几句话,帐房便将帐单送到马
回于手上。
马回子仍然不付帐,他大声的道:“伙计呐,卤上五只羊肉,杠子头再弄上五
百个,五十斤高梁酒裴在皮囊中,一切等要走了再算帐!”
那伙计闻声吃一惊,他走近马回子身边,道:“大胡子爷,可得不少银子来花
呀!”
马回子道:“爷们不会白吃你,快去弄!”
那伙计闻声,立刻往后面的灶上跑,一面大声的报,报得东西任谁听了也会吓
一跳,因为再大的锅也无法卤上五只羊,那得慢慢的卤了!
不论怎么的,客店岂怕客人肚皮大?只不过三个时辰多一点,所要的东西全都
备齐了。
前后左右的算了算,一共才不过三百两银子。
马天彪大方的付了帐,一共才不过三百两银子。
那辆大车的车幔还绣着花,车顶还是龙风盖,拉车的马匹只一匹,那是蓝凤骑
的马,如今套在车鞋上拉起大车来了,还真难为它了。
大车的前面是五付挑子,挑的尽是吃的喝的东西,大车后面是十个大箱子,箱
子里面好像是银子,要不然为什么抬箱子的只喊沉重?
算一算路程,大概还得走上两天多,这头一天他们才走五十里,当天夜里住落
凤坡。
落凤坡再往西行,便是天山了,那落凤坡是个小市集,只一到了这儿,看吧!
马回子可就装阔了!
这一行来到大客栈,那家客栈叫“高升客栈”,不但有人的吃喝住,还有为骡
马服务的!
门口有个专修马蹄子的人,正打造马蹄。这人还真识货,一眼便看出马天彪拉
大车的马。
他自言自语的道:“这是千里驹,拉大车实在太可惜了,唔,没有识货的人呀!”
他还真的看对了,不错,蓝凤骑的正是千里良驹,青衣社大当家的坐骑,当然
不是普通“傲卡小”(烂角色)了。
从“高升客栈”中走出三个少年家,来的客人多,他们的人手就显得不足了!
只不过,马天彪的人马并不打算住店,他们只在这儿吃了一顿饭!
为啥米不住店,马天彪为住店实在太危险,万一被八宝寨的暗椿发觉木箱中藏
的都是刀,上大当的反而是他们自己了!
上当的代志不能干,所以蓝凤也同意马天彪的决定,如果走累了,路上找个所
在便歇着。
马天彪这批人只是在饭店吃饭,还真的有人上前去搭讪,问的当然是那儿来,
那道去的啦!
运的是啥米东东之类的话,只不过马天彪却是笑不回答一神秘兮兮的!
就在距离“八宝寨”五十里远处。马天彪这批人忽然少了一大半,从一大片山
林中仔细一看。
他的人马分两边,一边往西进大山,另一边却朝林中小道往南行!
往西行的人,有够歹命,不是抬箱笼,便是挑东西,赶大车的便只有马天彪一
个人担当了!
另一批往南走,两只木桶,两只箱子,这批人足有六十个,你若问他们抬的到
底是些啥米?当然是去杀人放火的东西!
过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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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鱼梦幻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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