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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桂连良笑了,道:“普通啦,可也为我们尹少主流了不少血!”
他此话说的馨磬菜菜,却全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
蓝凤就奇怪,儿子尹九郎不是去找那个珊瑚姑娘去了,怎么会叫“伏牛七煞”
为他流血?
她直视着桂连良,道:“你见到少主了?”
桂连良道:“大当家,也可以说我们救了少主呀!”
蓝凤大吃一惊!
她一元捶捶的样子,道:“怎么可能!”
在场之人,便站立在蓝凤身后的青衣社四大护法,无不睁大了眼睛露出难以置
信的呆相。
蓝凤站起又坐下,道:“桂老大,你先说说看,到底发生了啥米代志!”
挂连良拭着汗珠子——他跑了好长一段路!
他的心中可乐了,因为他们七煞已先立了大功,而且是真正的救了尹九郎!
他先清清乾乾的喉管,这才正经的道:“大当家,说是真凑巧,我们接收青衣
社大船之后,把船隐藏在老通城西北方的那条大河上,当夜停泊在清水断崖下面河
岸边,那真是个藏船的好地方!
(这一段落图档不清)
江湖上,只有呆子才会搬砖头砸自己的脚。桂连良绝不会三八,所以他便不会
自己搬砖来砸自己的脚丫子。
他看看石屋中的人!
所有的人都在听他讲下去。
当然,这种场合能露脸,那是花银子也买不了的好机会了!
他再一次的干咳一声,道:“大约到了二更刚过,三更天来到吧!忽然间有一
件东东自悬崖上面抛入对中,当时我们有人守夜,立刻发现那边东西漂向船边来…
…噢……值夜的是魏秃子!”
他又说了白贼,魏秃子是起来撒尿来发现的,谁吃撑了值夜啊!
当然,这时候他怎么说,在场之人便一定会相信,因为他们真的救了尹九郎!
桂连良接道:“魏秃子捞上个大麻袋,我们几人全都自舱中爬出来了,大伙急
急的打开麻袋看,嘿,你们猜猜看麻袋中装的啥?”
白玉堂道:“老桂,少来这套,快说呀!”
桂连良道:“麻袋中装的是少主尹九郎呀!”
蓝凤当先怒声而起,道:“这是真的?”
桂连良道:“大当家,这种事还能开玩笑?”
蓝凤道:“谁干的?”
桂连良道:“说来话出!”
白玉堂道:“那就快说下去!”
桂连良道:“当时我们见是少主,立刻将少主身上的绳索解开,又将绑在少主
口鼻的布巾拿下来,又是捏又是推,热汤端来喂了一大碗,先把少主弄活过来,可
也费了我不少力气!”
白玉堂道:“也是应该的!”
桂连良可逮到机会膨风了。
他点着头,道:“当时我们问少主,是那个该杀的主八蛋害的,少主立刻指向
山岗,于是,我兄弟七人分别背着少主,用绳索吊上山崖,少主在我们的护持下,
也渐渐的站起来了!”
蓝凤好使松了一口气,她的眼神中露出感激!
桂连良就从蓝凤的眼神中,知道蓝凤在感激他们了。
他淡淡的又道:“少主领着我七人奔到山岗上的老龙庙,他对我兄弟们说,害
他的人就是这座庙的三个少年和尚,还有个姑娘被和尚们藏在暗室,恐怕就要害!”
他此言一出,蓝凤拍桌子站起,道:“不错,是有个姑娘,可恶的和尚……”
桂连良道:“大当家,你听我说,我们只一冲进那座老龙庙,便一顿乱砸,管
他啥社神像家俱一路往里面砸,果然,奔出两个少年和尚会我们,只不过双方一交
上手,就被我们杀伤一个,于是,这二人立刻往回逃,他二人逃到地道,我兄弟那
里会放过,便也一路追入地道中,我是陪着少主进去的,少主受了伤,又被人在麻
袋中猛摔一阵,浑身骨节快断了,我得保护少主安全呐!”
白玉堂道:“你们把三个恶僧杀了?”
“逃了一个!”
白玉堂道:“太便宜那恶僧了!”
一笑,桂连良道:“还有续集呐!”
丁老八道:“不就是救了少主吗?还有啥米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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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连良道:“是这样的,那个逃走的和尚跑去老龙帮,说是发现一男一女正在
清水崖下面的一条船上,老龙帮恨透了那姑娘,因为姑娘重伤了邱百万的二后生,
当然,老龙帮更恨我们尹少主,于是,他们派出两个厉害人物,坐着一艘姓海的大
船追到了清水崖!”
丁老八道:“啥米款的厉害人物?”
桂连良道:“一个是‘五毒婆子’林小小与她调教出来的十二名哑童,另一个
后来才知道,乃是邱百万亲自远去洞庭搬请来助阵的洞庭三侠之一的”浪里蚊“段
长根!”
白玉堂惊道:“怎么?五毒婆子又出现了?这个疯婆子惯于用毒,倒是要大家
多遂里了!”
桂连良道:“五毒婆子还是被那位姑娘打得跳水而逃,我们的兄弟魏秃子同那
段长根力拼不退,虽然受了重伤,至今还躺在船上,可也把处段的打得口吐鲜血,
内伤极重,洞庭三侠也只是俗仔。”
蓝凤道:“姓海的大船……”
一笑,桂连良道:“回大当家的话,姓海的也逃了,他的大船被我的船头顶破
一个大窟窿,还停在清水崖水面上,大当家,我们的船还稳当当,免得露出马脚。
蓝凤本想说要可杀,船不可伤,但到口边又打住!
她点点头,当即高声,道:“姜二管事!”
便在她的叫声里,只见姜二管事从侧边转出来一不错,傲花岗的姜大恭姜管事
来了!
仔细看,石屋一角还有个大汉坐在地上,这人正是蓝凤的贴身侍卫完颜壮大力
士。
完颜壮上一次在白马堡受了重伤,如今伤养好了,他老兄又跟蓝凤来了!
姜大恭走近蓝凤,道:“大当家你请吩咐!”
蓝凤道:“从库中提白银—万两,赏给桂连良七人,这笔银子等到我们拿下老
龙帮之后,当先拨给桂连良他们,不得有误!”
姜大恭立刻应道:“是!”
桂连良已得了海英的私藏,如今闻得又是白银方两,真是财源滚滚,爽透了!
“
他忙摇手,道:“不,不,不,大当家,我们七个兄弟过去给青衣社惹了不少
麻烦,如今总算明白过来,头一次为青衣社做这么一点小事,何需大当家重赏,还
是刷刷去!”
一笑,蓝凤道:“我是个有功必赏,有错必罚的人,你就不用再推辞了!”
桂连良重重一礼,道:“代表我那些兄弟们,向大当家致万分的谢意了,谢谢
大当家厚赏!”
蓝凤道:“别谢了,桂老大,我问你,少主与那位姑娘可好?”
桂连良忙应道:“好得很!”
他以为说二人的情感好较好,便立刻又道:“少主同那位姑娘有说有笑,一个
是天之骄子,另一个花容月貌,真是天生的一对,地上的一对,我兄弟看了就羡慕
——大当家,两个人如胶似漆呀!都快粘在一起了。”
蓝凤却问道:“他二人如今去了那儿?”
桂连良呆歪了眼。
他心中在想——天才宰羊他二人去了啥米鬼所在去谈情说爱了!
他们当时七个人在海英的大船上搜刮胜利品,根本就没有去注意少主与那位姑
娘的行动!
但桂连良又不能照实的说,就算桂连良是个空仔,也不会说他们正在洗劫海英
的私藏。
桂进良忝为“伏牛七煞”老大,他当然精明干练!
嘿嘿一声笑,他向蓝凤道:“大当家,我兄弟为了方便少主同那位姑娘谈话,
我们很识相,我们躲得远远的不去偷听。所以,少主同那位姑娘是怎么走的,我们
也莫宰羊,只不过……”
蓝凤忙问,道:“快说!”
桂连良道:“只下过我在他们的谈话中。听到几句不相干的话!”
“系啥米话?”
蓝凤很关心尹九郎同珊瑚的对话中,那才是她最希望宰羊的!
桂连民道:“少主好像说过要送那位姑娘回家去!”
蓝凤忙问道:“那位姑娘又怎么说?”
桂连良道:“那位姑娘说一一好像是说很欢迎少主去她的家,她的家好远好远!”
他只是几句打屁话,却也听得蓝凤宽慰的笑了!
她的笑表示着桂连良的话令她十分的满意,也正是蓝凤心中悬念的!
不错,蓝凤已有两年未见到夫婿尹正刚了!
一个中年妇人,当夫婿两年不在身边时候,夜阑人静的那份孤寂,卡实有够难
鳅的。蓝凤是深爱着夫婿的!她并不想争霸江湖,她是个十分聪明的查某,她明白
一切的争逐,到头来全是一场空,倒不如心如止水的隐居在深山大泽中,过着与世
无争的淡泊日子,与王婿后生嬉戏在山川秀水之滨,那才是人生真正的快乐!
只下过蓝凤却不能,因为她的公公尹在山是一位心府极深,而又精明的人物,
青衣社已隐隐凌驾在各门派之上,所差的只是江湖盟主的争夺!
尹在山处心积虑的,就是要登上武林盟主宝位,他已经“肖想”(凯觎)很久
了。
蓝凤浅浅的一笑,对桂连良道:“你们确实已立了大功,桂老大,带回我的话,
对于流血受伤的人,我有慰问!”
桂连良道:“多谢大当家,兄弟们定当以赴汤蹈火决心,为大当家出力报效!”
一边的白玉堂哈哈笑道:“老桂呀!投入明主,才有出头之日,你们兄弟七个
算是露睑了!”
桂连良真的打心眼里笑了!
蓝凤指着大方桌上的地图,面色凝重的道:“我们从桂老大带来的消息中,宰
羊老龙帮真的已经搬请来帮手了,只不过我们双方的主力战并非在河面上!
她又顿了一下,又道:“我不会以我之短去攻敌之长,那是空仔做的事!”
她指着地图,对围着的几个人,又道:“在熊耳大山下的老龙帮总舵,虽较距
离黄河渡口不远,他们的大船上兵力也可以支持,但我们以一支兵力加以拦截,使
他们不能相互支援,我准备派白马堡的人马担此任务!
白玉堂立刻应道:“白玉堂定然不负厚望,绝不放过一个老龙帮的人通过我的
防线!”
蓝凤点点头,道:“白堡主,这是个重要任务,因为老龙帮的大船,每—条船
上就有二十三人之多,可要辛苦你们了!”
白玉堂拍着胸脯,道:“你安啦!大当家,船上的老龙帮若想及时支援他们的
总舵,那得踩着白马堡弟兄的尸体过去!”
他几乎面色也赤了,显然说得是他内心话!
尹在山真有一套,白玉堂真的死心塌地了!
蓝凤对于白玉堂的话很满意,她点着头,道:“那就辛苦白堡主了!”
她转而对孙和尚,道:“黑虎寨的人马,不作正面的攻打,先自隐藏仔老龙帮
总舵后山上,你们多备拳大石头,再制造十个弹簧架,把牛筋拉得紧紧的,只等老
龙帮的人马退入他们的总舵以后,立刻上石弹,打向他们内宅,叫他们没有藏身之
处!”
孙和尚笑道:“大当家,你还莫宰羊吧!黑虎寨内就存放着十多个专用射石头
的弹簧架子,我立刻派人去叫他们尽快的运来,保证打得那批水寇哭母!”
蓝凤一笑,道:“那就快去办吧,攻打的日子就要到了,绝不能再耽误了!”
孙和尚转身对身后的白布衣,道:“老二,这件事你现在就去办,该怎么的,
就不用我交代!”
那白布衣的腰上插着两支短把方天画戟,闻自双手一紧腰带,道:“是,我就
赶回寨子去了!”
他大步往石屋外面走去,一付虎虎生风的样子。
蓝凤这才对丁老八道:“丁寨主,你们的船……”
她话说了一半,丁老八已哈哈乾笑道:“大当家,是这样的,咳…我……他娘
的真有些不好意思出口,我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呐!”
他说了半天,等于是白说,真是口水多过茶水。
蓝凤淡然的道:“你可以慢慢的说出来!”
她还宽慰的笑笑,意思是不要丁老八太紧张!
丁老八着看大方桌边的人物,他摸摸毛嘴巴,这才傻哈哈的道:“是这样子的
啦!桂连良他们救过少主的命,那是很好的代志,只不过我的人马也为了救少主而
同人拼过命,也死伤了人。所以……所以……”
他还真够歹势说下去了!
蓝凤愣然的道:“丁老八,这种事得有根据,不能馨菜讲讲!”
丁老八道:“绝对是真的,如果当家的不相信,等见了少主就宰羊!”
蓝凤道:“你且说说看,是怎么救出少主的!”
丁老八道:“代志是这样的!”
他也学着桂连良,先乾乾的清了一下喉管。这才慢条斯理的道:“大当家的不
是烧了我的八宝寨吗?”他见蓝凤点头,便又道:“那是应该的,至今,我的那帮
人可并不恨你大当家,很好的是我手下还真有几个人在水上讨过生活,他们会开船!”
蓝凤很耐心的听着,面上的表情很平和!
桂连良也很用心的听,因为他们“伏牛七煞”是真正的为了救少主尹九郎而流
血,丁老八他们会吗?
他以为了老八在编故事,无非是见蓝凤赏了他们许多银子眼红!
马回子同孙和尚他二人也专心的听着——那马回子的心中就很不爽——忿忿的?
以为大当家是女流,你们这些新收编的,就在动脑筋骗人家!
马回子就打定主意,等有一天见到少主,问个明白,有这挡子事还就罢了,如
若没有,看我马回子饶得了你们这些狗杂碎!
孙和尚与马回子的想法是一样的,他只是暗自在咬着他的大板牙!
“黑豹”丁老八接道:“我带着兄弟们上了那条大船,奉指派去黄河渡口以北
的那条河中,藏在靠近边,就在半夜里,忽然有个卡水当当的姑娘跳上我的大船来,
她一上来就叫我们快开船!”
一边的桂连良怔了一下,心中在想——好哇!我说有个姑娘,他也说有个姑娘。
白贼也不改个词儿!
那丁老八先是看看各人的脸,又道:“你们猜猜看,我怎么会听她乱叫?”
蓝凤仍然很注意听着!
所有的人却都以为丁老八是在打屁!
蓝凤以为他的话有可信度,因为算一算日子,他们双方是差了一天。
丁老八一拍巴掌,道:“那位姑娘说,如果我们不是老龙帮的人马,那就最好
快开船!”他喘了一口气,又接着道:“当时我火大了,我大吼一声,道:”老子
们不是老龙帮,我们是青衣社的船!“
丁老八越说越带劲,他几乎口沫飞溅的又接道:“那位姑娘立刻说,河面上有
条船,那船上有个毒婆子,她用迷药掳走了少主尹九郎!”
他已神采飞扬的又接道:“我老丁一听,还以为那姑娘在开玩笑,却不料河面
上果然有一条船,船面上站的是个老太婆,还有几个娃儿围着!”
桂连良讶然道:“这么凑巧?”
丁老八哈哈笑道:“当你老桂向大当家报告的时候,我便也觉得很段巧——无
巧不成书呀!”
笑着,他又接道:“那姑娘找上我,她的样子其是急,我在闻得少主在那快船
上之后,当即把睡熟的人马呼叫醒来,开船迫上去了!
他搓着手,看看蓝凤,又道:“那位姑娘的叫我的人多备竹竿,准备那些娃儿
围上来的时候,一个个打他们水中落,于是,我们开船追去了,大当家,有够神,
那位姑娘会开船,不久便追上了前面的大船啦!”
蓝风惊道:“那位姑娘开船?”
丁老八道:“那位姑娘掌舵是一级棒!”
蓝凤咬咬牙,道:“她……一定是了!”
她的话没人听的懂,当然也没有人敢多问。
蓝凤又急问:“后来系按怎了?”
丁老八道:“双方船碰船,立刻干起来,照上面,果然那些娃儿挥着细刀条过
来,却被我的人马用竹竿扫落河里去了,哈……”
他笑着,又道:“老龙帮的狗养的也操刀杀上来,可是他们那是我这些不要命
好兄弟们的对手,死的死,逃的逃,大船上只剩下两个人在打!”
桂莲良道:“那两个人?”
丁老八道:“就是那位姑娘同毒婆子二人干上了,当时我们大伙围在四周替姑
娘助威,好像那婆子变了刀法,她取出一条绢带,猛一抖,天公怕!”
桂连良道:“绢带有毒!”
“不错,当场毒倒我几个弟兄,但那位姑娘稳得很,她逼得老婆子哇哇怪叫,
只见毒婆子忽然抖出一片刀光直柱姑娘杀去,岂将那姑娘在恶斗中吼了一声……一
声……一声啥米来着!”
蓝凤不由追问,但她听的十分仔细!
丁老八想了一下,忽然笑道:“对了,那位姑娘尖声厉叫‘叫你宰羊勿回岛—
—绝学’!”
两人一碰手间,毒婆子便往水中逃去了!
蓝凤忽的站起身子来!
她的动作,吓人一跳!“她是这么说的吗?”
丁老八也吃一惊,道:“不错!”
蓝凤又道:“后来呢?”
丁老八道:“后来,姑娘也追人河中,只不过她又自水面弹上来了!”
蓝凤道:“却又为了啥米?”
丁老八道:“水面上一层灰绿。水中有毒呀!”
他顿了一下,又道:“我们杀进大船中,少主仍然在昏迷中,那姑娘叫提来凉
水,连我的几个昏倒的入也救醒过来,只不过少主当夜便同那位姑娘回老通城去了,
因为姑娘湿嗒嗒的!”
蓝凤立刻点点头,道:“丁老八,你们确实也救了少主的命,照样有赏。”
她立刻又是一声叫:“姜大恭!”
二管事又奔进门内,恭谨的道:“大当家!”
蓝凤道:“也准备一万两银子给丁老八同他的那些兄弟们,功劳薄上记上他们
一功!”
姜大恭道:“是,大当家!”
蓝凤道:“且等夺下老龙帮之后,立刻把银子送到!”
姜大恭应道:“属下遵命!”
那丁老八可乐歪了大毛嘴,黑皮的脸上笑得像开了花,对着蓝凤抱拳施礼,道
:“大当家,丁老八代我那些兄弟们谢你的厚赏了!”
他心中乐透了,当然,他也得多谢桂连良了,因为桂连良先说,他才想到这回
事,在过去,他以为救少主是应该的事,说都懒说,再说当时少主已答应了重赏,
又何必在此“重要军事会议”上提这档子事。
岂料大当家真大方,开口就是白银一万两,这比从前在山上为王还爽,又怎能
轻易放弃?
丁老八便也把救少主之事,详细的说了一番。
他当然也得了一万两赏银!
只不过他还莫宰羊,在他与桂连良二人之间,他的消息要比桂连良的更令蓝凤
觉得有价值,因为她终于可以确定那珊瑚姑娘是来自勿回岛了!
如此一来,蓝凤更加佩服公公尹在山的判断力!尹在山就以为珊瑚必来自勿回
岛,也因此,尹在山欲杀珊瑚,只因为儿子的消息已断,他们才商议叫尹九郎设法
也去勿回岛!
蓝凤以为丁老八的消息很好,让她宰羊最想宰羊的代志。现在,蓝风却更为后
生尹九郎担心了,因为珊瑚既然来自勿回岛,那就证明珊瑚是故意追踪那只浑叫来
的!
当然,珊瑚是有动机的,她绝不会为了受伤的浑叫,而在中原奔波,只不过蓝
凤当时真的未曾想到这一点!
蓝凤以为,尹九郎真正去冒险了。
珊瑚必然已宰羊尹九郎的身份了,那个绝顶聪明的姑娘,她会不会害死尹九郎?
蓝凤更以为她的王婿也有了危险了。即使现在在未被发现,但当尹九郎遇见他
尹正刚的时候,也正是他父子二人进入敌人圈套之时,如此,他父子便危险了!
蓝凤很忧愁,因为一个是她的王婿,另一个又是她的唯一后生,怎么不令她操
心担忧呢?
蓝凤在思夫想子,她心情郁由中,她立刻下了决心——她的决心便是袭取老龙
帮。
青衣让的人马近千,但却是无法渡海,如果想同勿回岛决战于大海之上,老龙
帮的大船就是他们所需要的渡海工具。
蓝凤指着黄河渡口两边岸与湾,对丁老八与桂连良二人,道:“把你二人的船,
移泊在这两个所在!”她指着图上绘的地形,又道:“你们多备弓箭,火种之物!”
丁老八道:“烧老龙帮的船?”
蓝凤摇头,道:“烧帆,绝不能烧船,你们以火箭射他们的帆,帆一旦着火,
他们的船便失去了作用,你们就可以利箭在适当距离予以射杀老龙帮的人马,就是
这款!”
桂连良实道:“成万里有表现的机会了,哈……”
不错,成万里乃“伏牛七煞”中素有神箭称号,如果以箭为主攻,成万里便有
表现的机会了!
蓝凤斜眼的又看了几个枭雄人物之后,她沉声的道:“日期不变,七月初一,
但愿大家同心协力,一举拿下老龙帮,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她对门口侍立的姜大恭道:“酒席好了吗?”
姜大恭忙上应道:“俱已齐备,就等大当家率领各路当家的入席了!”
蓝凤点点头,道:“各位,我今摆酒预祝成巩,记住,七月初一,四更天开始
攻击,你率青衣杜子弟作正面进攻,各方面一定配合,我不想有任何的失误!”
白玉堂立刻相应,道:“若有失误,愿以戒律处置,绝不瞎掰!”
于是大伙在蓝凤的率领之下,走出这间石室,往右转了个山弯,便见紧邻一座
山壁下面搭建着一座高大的茅屋!
看上去虽是茅屋,但屋内的摆设却相当高雅气派。
屋内有六名侍女分别站在三张大桌前面,见大当家蓝凤等走来,立刻各自拉开
椅子,侍侯各人坐在桌前,便在这时候,只见姜大恭双手拍了三次,便见六名年轻
汉子的双手端着酒菜放开脚步,自另一后门走进来。
立刻间,大茅屋内香气飘洒,醇酒佳肴摆满了三大桌。六名待女分在五张桌边,
为各人取酒侍候,就仿佛到了酒家一般。
酒过三巡,那白马堡主“云中龙”白玉堂举杯在手,起身高声道:“各位,让
我们为青衣杜老当家干杯,祝他老人家早日康复,重新领导大家!”
众人一齐起身,共同干了一杯!
大伙刚刚坐下,那丁老八也立刻举杯高声道:“各位,咱们再为大当家干一杯,
祝大当家青春水驻,领导我们无往不利!”
蓝凤却只笑笑,她心中宰羊,这是她的赏赐起了作用,说不定桂连良也会再来!
就在大家共干一杯的时候,桂连良已笑道:“丁老八,你已把我心中的话全说
出来了!”
丁老八放下酒杯,道:“桂老大,大当家对咱们两家卡好,你就再帮大伙歌颂
两句吧。”
蓝凤已笑笑,道:“免了,免了,且等攻打老龙帮的时候,你两家能用力一拼,
便啥社也有了,比之现在的歌颂要实在多了!”
众人闻言,齐声应道:“大当家放宽心,这一回要拿下老龙帮!”
蓝凤心中大悦,当即力劝各人多喝几杯!
这一顿,极为丰盛的酒宴,直吃到天色将黑,才结束。
蓝凤深知草莽英雄的本性,酒的后面,还有两个字一一色与赌。
她可歹势这种聚会,瞩咐了几句,便绕跑了。
她一走,大家也就无拘无束,啥米“三字经”,国骂、省骂都也搬出来了,那
些手痒的早就拉开了桌子开战了。
刹时,大家都围成了一小簇,一小簇,找自己所爱的嗜好,赌了起来。
当然,有的人稍稍跷头了,去寻找另一种刺激一一肉欲的刺激。
赌兴正浓,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眼睛比较尖的发现了,急忙叫道:“老当家好!”
不错,此人正是青衣社老当家“两楼苍龙”,他坐着轮椅,被一个护卫推着,
频频挥手,道:“继续玩,别为了我减了大伙儿的兴头。”
每一堆人都打过招呼之后,最后来到推天九牌的那一桌。
这一桌有七个人在赌,“伏牛七煞”占了三位,白马堡的人有一位,青衣社的
人有二位。
做庄的是一个独眼双眸的中年人,他除了出条子,打骰子,吃或陪之外,却都
“垫垫”(沉默)。
俗话说得底“会咬人的狗不叫”。
尹在山发觉这人赌得很稳,专门收钱的。
就照推牌九的牌理来说,如果押注的三家都是活门,庄家就等于死定了。
推小牌九,庄家可以选门或提牌,但这些都是硬碰硬,绝对不算赌假。
但如果三家都是活门,庄家就变成死门,不管提哪一门的牌,他们的点子还是
比庄家大。
所以推小牌九,庄家最忌讳的,就是造成三家活门,这样会把庄家推闷下去,
永远抬不起头来。
可是这中年人庄家,不但手法高明,而且还真有点邪门。他打出去的骰子,不
管是从哪一边开门,而他所拿的点子总是吃多赔少,输赢更等于定了型一样。没一
条也只吃进千儿八百两左右,不多也不少。
尹在山静静的在一旁看了很久,终于被他找到了一个秘密,但他假仙莫宰羊,
选在顺门连押三副牌,却连被吃去了三千多两。
最后一条,庄家要打老虎,但牌才推出一半,他戴在右眼上的眼罩,却莫名其
妙的掉了下来。
他赶紧伸手去捡时,尹在山的护卫却快他一步,已先从地上捡起来,并且食、
中二指还暗用真力,把眼睛夹层中的一块镜片震碎。
这位护卫的动作不但快,也显得俐落,他捡起眼镜后,还顺便又替庄家戴好了。
他的动作都是那么自然,而又显得有礼貌,令得在场的人,都对青衣社产生了好感。
这一切,当然是受到了尹在山的指示。
只不过默契很好,做得不露痕迹。
庄家把门齐好后,才发觉右眼有点不对,可是这时各门赌注都已下好,尤其是
老当家尹在山,他这副牌居然下了三万两,真是“帕秋”(大方)!
庄家抓起骰子,一直犹豫着怎么打下去,他见六家押往的脸上,都一副很不耐
烦的样子,知道这个老虎庄家无论如何是非打不可了。
暗中叫苦连天,骰子已经出手,在桌子上旋转了一阵之后,停下来是个十点。
顺门拿第一副牌,庄家拿最后一副,老当家由他护卫取牌,他却双目一直盯在
庄家手中的两张牌上。
三门的牌都翻过来了,顺门是天牌配一五,天牌八;天门是人牌斧头,人龙九
;尾门是和牌配杂五,和五九。庄家的两张牌仍拿在手上,下停的在磨。
天门第一个忍不住,叫道:“老兄,输赢乾脆一点,别逊了,你这样磨下去,
难道还能磨出个‘至尊宝’?”
庄家瘪怒:“我的右眼好像中了暗算,怎么一点也看不到?”
天门“神箭”成万里斜眼瞄过去,道:“你‘独眼太岁’右眼本来早就瞎了,
要是你还能看得到,也太好笑了吧!”
“独眼大岁”厉声道:“黑白讲,本人的石头只是……”
成万里道:“只是按怎?你再不翻牌,恐怕左眼也保不住了。”
“独门太岁”对成万里多少有点怕怕的,何况七人中有“伏牛十煞”三人在场,
翻睑无疑自己衰尾,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垫垫的把牌翻过来,竟是丁三配杂七,瘪
十。
成万里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但你蘑菇下去也无济于事,最后还
不是要赔钱,干嘛那么‘龟毛’(不干脆)。”
“独眼太岁”道:“赔钱也输不到你,我是推面前的,贩吃顺赔,跟骰子走…
…”
成万里猛然站了起来,道:“姓许的,你再说一遍,老子马上让你变成没眼太
岁!”
“独眼太岁”道:“本来就是这样嘛,我因为一时眼睛痛,忘了交代。”
成万里道:“忘了交代就是你理专,这是赌场规矩,骰子出手不讲话,就表示
通有,假如你七点换成无名六,还不照样通吃。”
“独眼太岁”道:“我承认理亏,但我身上没有带这么多银子,怎么办?”
成万里道:“没有银子,用金子珠宝折价,老子这把下了两千多两,假如你不
赔,老子马上跟你翻脸!”
“独眼太岁”猛一拍桌子,道:“成万里,别以为你人多、老子就怕了你?”
成万里道:“老于站在一个‘理’字上,赌奸赌诈不赌赖,你敢坐下来,就该
懂得这点普通常识。”
此刻,“两楼苍龙”尹在山看了半天的戏,认为该是他出面的时候了,于是道
:“各位,这原本就是消遣玩意儿,何必因此而伤了和气,这付用由老夫赔!”
“独眼太岁”立即道:“老当家,这怎能要您陪呢?许彪虽然只是‘烧卡小’
(小角色〕。但还有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勇气,只不过——”
他瞥了桌上的注儿一眼,又道:“只不过确实没有带这么多银于,老当家这注
暂时欠着,但改日我一定奉上,绝不黄牛。”
尹在山哈哈一笑,道:“行!我信得过,许老弟,如果不想继续,陪老夫到处
走走,按怎?”
“独眼太岁”许彪迅速把台面清理,然后随尹在山走了。
天空流萤飞着。
榔儿敲着三更。
小书房内,烛影摇红。
室内只有“两楼苍龙”尹在山和“独眼太岁”许彪,尹在山老神在在,安和的
道:“赌是一种术,也是一种艺术,精、气神三者合一,始能达到赌的最高境界,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许彪全神贯注,洗耳恭听。
尹在山又道:“一个老千,手法无论如何高明,都必须借用道具,就以推牌九
这方面来说,第一道具是天九牌,第二道具是骰子……”
语首一顿,接道:“天九牌要靠你熟练的手法去砌牌,然后藉骰子的技巧掷出
你需要的桌子,拿到你需要的牌。
许彪还是垫垫,一直在聆听。
尹在山道:“所谓技巧,一个真正的行家,一只手里可以同时捏住好几副骰子,
而且别人绝对看不到。”
许彪笑的很瘪样,道:“我还差得远哪!”
尹在山道:“因此,就得靠苦练,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用心体会,
善加琢磨,自能融会贯通。”
许彪忙点头。
尹在山又道:“有一种练过气功的人,手法更妙,就算以明明掷需要的白子,
他用气功一震桌子,骰子就变了点数。”
他微微一笑,又道:“可是在赌钱这方面来说,这种作风就有点无赖了,一个
真正的行家,是绝不会用这种手法的。”
许彪道:“为什么?”
尹在山道:“因为赌钱是件很有学问的代志,也是一种乐趣,就要用手法,也
要用得优雅,绝不能强吃硬碰,让人输得心情不爽。”
他微笑着接道:“你一定要让人输得心服口服,别人下次才会再来。”
许彪一躬到地,挫相道:“老当家苦口婆心,使晚辈顿开茅塞。请受许彪一拜
……”
尹在山点头笑道:“不是我要说你,老弟借用‘反观镜’卡实很莱!”
许彪惶恐道:“老当家教训极是,许彪下次不敢了。”
大厅里继续在赌,呼卢喝雉声乱哄哄的。
不过,大家心里都有一个共同想法——老当家在用啥米手段教训“独眼太岁”
许彪?
大家打破头角也想不出。
他们所能想出的每一种法子,都似乎不可能用上,老当家卡实有够仁慈的,绝
不会用残酷手段对付许彪。
无疑,“两楼苍龙”尹在山这收买人心的法度,又获得显着成效。
眼看着一场血腥搏杀,就将展开了!
如果这一仗仍由尹九郎领军,只怕青衣社没有这么完整的攻击力量,而在蓝凤
的心中,却十分的为尹九郎担心,因为尹九郎如果同珊瑚斗智,尹九郎呆呆的,必
不是珊瑚对手。
尹九郎的武功已得他爷尹在山的真传,所差的只是火候而已,但若想在武功上
能胜过珊瑚,必然也不容易。
蓝凤就以为,不论是斗心机或武功,她的儿子尹九郎都不是珊瑚的对字,所以
她心肝打死结。
她当然忧心重重,如果尹九郎跟着珊瑚去了勿回岛,那是深入敌人的腹地,当
然更危险了。
蓝凤井卞担心攻打老龙帮之事!
她只担心着后生尹九郎!
珊瑚笑嘻嘻的指着前面一片房舍,对尹九郎过:“尹九郎,我们今天就住在这
里,明曰过午就到海岸边了!”
尹九郎笑笑,道:“越是往东,我便越不清楚所在,这条啥米所在?”
珊瑚道:“有许多做海上实卖的人,大部分就住在这儿,这个镇叫”通州“!
尹九郎道:“听说过有个通州,就是没有到过!”
“我到过这里,大街上有个很干净的客栈,男左女右两座客院,男客院由男侍
者侍候,女客院由侍女侍侯,一应吃的有一大半是海味!”她笑得甜甜的,又道:
“喂,尹九郎,你可曾吃过啥米款的海味?”
尹九郎道:“我只吃过黄河鲤鱼。”
珊瑚眨眼笑道:“这一回你跟我走,哈!你会吃到许多没见过的海中东东,尹
九郎,你应该谢我呀!”
尹九郎笑道:“那得吃过以后,才能宰羊谢不谢你,如果不好吃,我怎么会谢
你?”
珊瑚笑笑道:“你马上就宰羊了!”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走进“通州城”,那通州城的城门高三丈,城墙原有两丈二,
把守城门的是官兵,只因为这儿距离海边近,附近又闹过城几次海盗上岸打劫,因
此官家便派了官兵在此驻守。
有官兵在守的所在,敢闹事的人卡实不多。
尹九郎与珊瑚二人走在大街上,左右的店铺生意兴隆,街上行人也走的匆忙,
这几好像每个人都在忙。
尹九郎跟着珊瑚走到大街上,珊瑚已指着一家雕花门在一间门面的客店,道:
“到了,到了,就是这家!”
尹九郎抬头看,只见门边挂着一块木牌三尺长,上面雕着金生很气派“永安客
栈”。
尹九郎笑笑,道:“永安,这个名字很好,但愿你我都永安。
珊瑚道:“跟我走在一起,你稳稳当当啦!”
尹九郎道:“进去吧!且看这家客栈能拿出些啥米款的海味出来!”
两人是笑嘻嘻的走进店,有个中年伙计已迎上来,笑呵呵的道:“二位是住店
还是吃饭?”
珊瑚道:“两样都要!”
那伙计忙往店中请,他还高声叫:“住店的有房间,吃啥米任君选,保你样样
都平安呐!”说得就像唱得一样,他已把尹九郎和珊瑚二人让座在一张方桌前。
珊瑚对那伙计,道:“先弄点吃的,然后去房间,伙计,红烧海参鱼翅羹,对
虾干带龙须,海蟹一斤一个要清蒸,另外嘛,再烩个一大碗银色海菜吧!”
中年伙计愣了一下,道:“二位吃的都是名贵的,真不少呀!”
尹九郎道:“且看你们做的好吃不好心,再说!”
中年伙计立刻往灶上跑,他叫喊着,只不知他叫的啥米话,尹九郎一句也听不
懂。他来自中原,这才两天,便碰上这伙计说了一口的鲁东怪腔调。
他对土语一句也听不懂,只是呆呆的笑了。
珊瑚却笑的开心。
尹九郎跟着珊瑚觉得好像任何代志都新鲜,他觉得这通州城距离海边近,人们
的生活习惯,自然就有所不同,连说的话莫同款哩!
珊瑚对尹九郎一笑,道:“少时再叫个三斤酒,好菜要有酒来配!
尹九郎一脸挫呆,道:“三斤酒,我从未喝上半斤的,三斤酒大多了!”
珊瑚眼珠子一转,道:“你说的什么酒?”
尹九郎道:“烧刀子,二锅头,高梁酒全一样!”
珊瑚道:“不是烧刀子,那种烈酒我也不喝,我叫的是老栖,很温和的酒,老
酒配海味,那就味道十足,也补身子,就算喝上兰五斤也不会醉!”
尹九郎笑了,他对珊瑚道:“你今踏上归途,而我跟你也遨游,珊瑚姑娘,我
一切全听你的!”
他见伙计端上一件件样子特别,香味四溢的菜肴上来,果然令他觉得口水快滴
下来了。
珊瑚已对伙计吩咐:“三斤热热的老酒,加上一点龙涎香料在酒里面!”
伙计一瞪眼,直直的看了珊瑚一眼,道:“你……是……是……是立刻为姑娘
送了上来!”
那伙计好像被惊到的调转身,便往柜台内走去。
他应该去灶房的,他却跑进帐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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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鱼梦幻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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