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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天就要亮了!
天色由黑转完,是相当快的!
这时候五更将尽了,黄涛与马回子抬头看向河岸,五里远外有了火光,当然。
那些火是从船上起的。
有人把带油火的箭,一支支的往老龙帮的大船上射,由于距离近,支支箭均射
在帆上,引得一束束一捆捆绑在桅杆上的帆立刻燃烧起来。
便在这种风起火势大的情况中,火光刹时冲天而起,一艘艘大船上的帆均已着
火燃烧起来了,火势还挺壮观的。
这情形不只是马回子黄涛看到了,所有搏杀中的人全都看见了!
当然,吃惊的就是老龙帮的人马!
青衣社的人却反欢呼起来了。
师怀玉当然也看到了,他顿足道:“这下害了,倒忘了青衣社也有船在河面活
动,我们只知人马集中,却疏忽了青衣社的这一着棋!”
就在师怀玉瘪骂的时候,他的左右已发出哈哈狞笑声,宛如夜猫子叫喊!
师怀玉猛挺身,发现乃是孙和尚与马回子二人,不由得忿怒的骂骂:“操你老
娘的,老龙帮与你们青衣社何仇何恨,非要毁了爷们的基业不是?”
马回子笑道:“仇是结的,越结越深,上一回双方已有人嗝屁,此次当然也为
上一回死的人报仇,姓师的,如今再论啥米道理,岂不是吃盐巴多了”放闲屁“不
是!”
那孙和尚更是嘿嘿笑道:“姓师的,闻得你下竿河中不落空,黄河鲤鱼你钩大
的,你的铜钓竿更会取人双目。娘的,我老孙今天领教了!”
师怀玉怒叱道:“仰人鼻息过日子的无知俗仔,别以为你们联手杀了”胶州八
怪“,就嚣张得在师某人的面前卖狠,来来来!咱们就作个生死之搏吧!”
马回子弄笑着,对着孙和尚道:“听听,真他娘的有志气,老龙帮第二把金交
椅的人物,果然有够摇摆的!”
孙和尚道:“他娘的,他有骨气不是,咱们也不含糊,操!
动刀杀人总少下了那股子狠劲,我说回子,咱们这就成全师二当家的吧!“
马回子道:“我也觉得时候不早了,人也宰的差不多了,该死的嗝屁,该说的
话也讲完了,剩下的不就是送师二当家的上路吗?”
这二人一拉一唱的不出手,师怀玉被损得脸皮抖得快抽痉了。
他怎么会想到青衣社竟然赶尽杀绝?
他以为请来了这么多助拳的,足可以抵挡青衣社的第二波攻击了,不料反而更
惨!
他怎么会宰羊,这一次不但青衣杜大当家蓝凤亲自出马,而且白马堡的人马在
白玉堂的指挥下,抵挡住近百名船上奔下来的老龙帮人马,再加上“伏牛七煞”与
“八宝寨”的丁老八的两只河面上的船,老龙帮当然会吃大亏!
师怀玉在孙和尚与马天彪两人的嘲弄下出手了!
他狂吼如疯虎般,旋动钓竿就打,口中大吼:“老夫打死你这个歹郎!”
钓竿在半空中发出“咻咻”响连声,那盘旋中的银线上七支细如针倒钩,更闪
着星芒点就在孙和尚一声咒骂——你妈的!
弯刀像剁饺子肉似的,五十一刀罩向师怀玉,在此同时,师怀玉的一根钓线已
缠上孙和尚的头面脖子。
孙和尚大刀狂砍钓竿,他的面皮被钩破两片碎何上了半天空!
孙和尚与马回子两人均属不要命的人物,动上家伙使只宰羊撂倒敌人,管不得
自己挂了彩。
孙和尚当然痛,但他不叫反而笑!
他的笑自然很不配合眼前的情况!
他实在应该大叫才对,但他却呵呵的笑,只不过这时候的笑反而发生笑的效果,
至少令听的人胆子都快吓破了。
师怀玉就心胆寒,他现在才明白,这两人不只泼皮!这两人要根本就是笑仔!
一个动上刀与笑仔一样的歹郎,这个人一定会吓倒他的敌人!
师怀玉横起钓竿,左拦右挡四十八次,却仍然在背上胯上与右上臂挨了三刀!
就在他刚转个身欲逃,孙和尚的大刀已沾上了他的头。师怀玉反应也还一流,
他低头塌身,但觉头皮一凉,那还顾得痛不痛,伤得多重,滚在地上往斜坡下逃去!
于是,孙和尚与马回子抱臂大笑!
笑着,笑着,马回子孙和尚相互的瞪视着对方!
两人的面上,一片喜怒哀乐综合的表情,因为两人都挂着彩流着血,只不过他
两人谁也不叫痛!
忽的,孙和尚高声道:“咱们胜利了,哈……”
马回子也大笑起来!
四周追逐的黑衣汉子们,有些又挺刀走回来,闻得胜利当然是高兴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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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在一起的渐渐的多了,却忽然一声尖叱,道:“你们都死绝吧!夭寿仔!”
只见一个蓝衣婆子双手高举,一把尖刀一段绢带,如飞一般杀过来了!
她的身后面跟了四个小男童,如果仔细着,这老太婆的面上还挨了一刀在流血!
这老太婆很眼熟呢,正是“五毒婆子”林小小来了!
原来她与邱百万一起,只因为蓝凤与邱百万对话而动上手,那林小小却突然腾
身扑向蓝凤,她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一举毒杀蓝凤!
她以为这是她立万的大好机会,如果蓝凤被她毒倒,搏杀的局势立刻会逆转过
来了!
不料她人在半空中,却发现有个毛汉迎上来!
那人正是摔伤邱豹的完颜壮——他只要守住蓝凤的安危,今见林小小偷袭,他
立刻出手了。
只下过林小小并不以武功与完颜壮较量,她抖起毒绢打在完颜壮的面孔上!
完颜壮出气有声的一把抓住林小小的一臂,当他觉着头昏脑胀,天旋地转的时
候,林小小的尖刀往完颜壮切过去!
林小小手上的刀有剧毒,与她那十二名男童的细刀是一样的毒,刀切肉破,午
时一化为脓血而亡。
完颜壮却本能的暴吼一声如雷,奋起狡力在倒地之前,抛掷林小小,却也使林
小小的一刀切空!
当完颜壮倒地的时候,蓝风发现了!
蓝凤早知道林小小专以毒害人,她抖手一刀打出。旋刀切向林小小的脖子,只
因林小小被摔得几乎腰折,她自然的在地上面把头一低,却也闪过那切脖子一刀,
虽然如此,蓝凤的那一飞刀还是切过她的面皮。
林小小痛的哇哇叫,老查某更爱水,她这一痛,真的痛自内心,她破相了!
这时候林小小更发觉她那十二男童已死了大半——那些青衣社的汉子们可不会
对这些动刀的小男童,产生什么可怜啥米,这时候动上刀,就算是个囡仔兄也不放
过,十二男童也伤了不少青衣社的人,但男童还是不敌大人,生生被砍死七八个!
林小小的面皮中了刀,痛得哇哇叫,不辨东西的往斜刺里跷头,好像她的一只
眼睛在流血了!
她跑到一个斜坡上,刚巧遇上孙和尚与马问子二人把臂大笑,看得她气呆了。
杀不过蓝凤,杀这些也多少出出气!
林小小却再也想不到,她会遇上这些不要命的狠角色!
黑虎寨的人马干过土匪,土匪当然狠,马回子的人乃是西北马贩子,江湖上出
了名的好狠斗想想看遇上这伙人会有便宜可占的?
林小小只往孙和尚与马回子二人挨过去,斜刺里,七八个怒汉身上带着血出手,
拦着她便杀!
林小小双手一绢一刀,照上这些汉子的面,便绢刀齐出。
立刻就有三个怒汉真不愣的摆平在地,其中一人还被林小小开了瞠!
这样子看得孙和尚也吃一惊!
马回子立刻对孙和尚道:“老孙,咱们在石屋听大当家作计划的时候,好像听
说有个五毒婆子——难道……”
孙和尚一拍光头,道:“不就是伏牛七煞桂良说的吗?一定就是她!”
马回子道:“我们还等啥米?”
孙和尚道:“不就是她与四个囡仔吗?咱们就他娘的来个人海战术,压也压死
她们!”
马回子道:“有毒呀!”
孙和尚已大叫道:“兄弟们,给我乱刀砍花这老毒婆,有够烂!”
他这一吼一骂,立刻十多个黑衣怒汉哇哇叫着围上林小小,那四男童还来不及
砍杀,早被七八个怒汉活生生的杀死在草坡上——全都投胎去了。
林小小左冲右突,她发出粲粲怪笑如枭,便在她的笑声里,有七个黑衣汉子往
地上倒去。
这板势看的马回子头能上能下都快裂开了!他发出野狼也似的叫喊:“殆!”
只见他殆声暴起,人已弹过两个黑衣人的头上,就那么一家伙,“咚”的撞进
旋身不停的林小小怀中!
林小小闪避不及,出刀不及,她甚至连毒绢也无法回抖,因为马回子已双手搂
住她的腰——马回子也不用刀了、他的刀也抛了!
他乃摔角名家,敌人的腰巴被马回子搂住,你想想,这个被搂的人会好受?何
况林小小的腰又是那么水蛇样。
马回子搂得紧,他的下巴也压得紧、压在林小小的头顶上,他还发出“哼”声!
立刻林小小的腰骨发出格格响,就好像树干快妄拦腰折一样的惨!
林小小发出“啊”声,和着马回子的笑声,那骨折声宛似有人在这笑声里,敲
边鼓般“吧吧吧”!
于是,林小小的双手臂渐渐的垂下了,她手上的两件东西,当然也脱手落在地
面上。
一个面皮流血的灰发老太婆,当他的双自几乎憋出眼眶外的时候,是相当难看
的!
她冲着马回子最后的表现。就是使尽全力的一口血水吐在马回子的脸上!
马回子不在意的还在吃吃笑,他松开了双臂,他的面上却是那么的得意,只不
过林小小在快要往地上萎下去的时候,却突然斜着身子撞进附近的林子里,她不见
了,反倒令马回子看呆眼。
老龙帮的大门外,战斗仍在行着,杀声却好像小多了,因为被杀的人躺在地上,
自然是不会叫了,使那些追逐的人也只有动刀而无力喊叫。
如果她要邱百万死,邱百万早就没命!
她系按怎不叫邱百万嗝屁?
她甚至对邱百万的两个后生,也没有叫他们翘蛋?
只有附近几处的对杀是惨烈的!
惨烈得目瞅看得快扭伤了。
青衣社的四大护法“九头狮子”曹大力兜上了老龙帮的总护法文定,这两个人
已对砍对杀得好像他们手上的家伙重得难以举起来了!
“百步神拳”石高遇上“黄蜂”池浩,那“黄蜂”池浩的一对尖刺至少在石高
身上捅了七个血洞,但池浩已是双目淤血肿得只剩一条细缝,鼻子也歪了,口中还
在吐着血,看来他挨了不少拳头。
另一个在田里火拼得麦子倒了一大片的“快活枪”林冲与老龙帮的“恶鲨”海
里蹦,两个人的兵刃也不见了,两个人就在麦田里摔角来了!
那紧贴着围墙狂杀不休的“旋风腿”丁大炮与“虎头鲨”宇文长风,两人的头
上都在冒血!
丁大炮的铜牌砸得敌人的半边头发交抖破面上,而丁大炮的胸前开了口,好像
肋骨也看得见!
四下里追逐喊杀之声,不绝于耳!
却也渐渐的稀疏了,原因是战争面在扩大!
天亮了。
附近传来喊杀声,哇操!孙和尚与马回子双双把人马稍加整顿,便又一窝蜂也
似的杀过来了!
除了这两批人马之外,沿河岸边也冲来一批人。
白马堡的人马掩杀过来了,白玉堂还高声厉吼:“兄弟们,血洗老龙帮呀!”
老龙帮帮主邱百万不再作困兽之斗,只不过当孙和尚的人马与马回子的人马集
结在一起扑过来的时候。
邱百万还寄望着河岸边的老龙帮人马,会及时的赶来支援!
当初他就是看准了这一着棋,才感觉不会输的。
紧守在邱百万身边的邱豹与邱金二人,也以为岸边的老龙帮人马杀过来了。然
而,当白玉堂叫声传来,那不只是邱氏父子顿觉一切完了,便老龙帮其余的人马,
也感受到失败就要临头了!
江湖搏杀,其结果只有一种。
江湖上只有绝对的胜利与无情的失败!
也因此,江湖上没有人能承受似这样的失败!
邱百万心中很明白,今天是他绝对失败的曰子,他已输定了。
他看不到他厚颜请来的“洞庭三侠”!
他更看不到二当家师怀玉与那“胶州八怪”!
便“五毒婆子”林小小也不知死到那里去了?
一个不可一世的大人物,一日睡在过种情况下,他如果真的把自己看成是一个
人物,那么,他就必须表现出英雄的气度。
也就是说,英雄要死得其所,死得轰轰烈烈!
邱百万统领老龙帮三十年,他也自以为不可一世的大英雄,黄河与运河连到长
江,他的大船还出海,黄河崖下的老龙帮,江湖上是一大门派。
邱百万此刻就以为天灭他也!
他忽的跳出圈外,反手大关刀回杀——他要死在老龙帮的大门口!
这是与老龙帮共存亡的决心,也是他以为该死的时候!
是的,地上死了那么多老龙帮弟兄,他们难道都该死?如果邱百万下死,那些
死的人便死得冤,死得不值得,会在阎罗王那里哭爸哭母的。
邱百万一刀回杀,他在自己的咽喉切过去了!
“当!”
“吧!”
邱百万的手中大关刀落在地上了!
他的大刀是被人打中手腕而落在地上的,那个拦住邱百万自杀的人,正是蓝凤!
这板势使邱百万的儿子也看没有!
忿怒的吼向蓝凤,邱百万叱道:“不叫老夫全忠,难道想羞怒老夫不成?”
蓝凤不开口,但有人说话了!
说话的人,好像在半空中,因为那人的声音好纯厚,震的人耳膜隐隐作痛!
“邱帮主,你忘了,命只有一手呀!”
“啥米郎?”
“尹在山!”
“你——你不是重伤了吗?”
“我为了这场恩怨,但有一口气在,我应该再出面!”
便在这声音渐近的时候,斜坡那面,风卷残云也似的转出一顶软轿出来!
是的,软桥上坐的正是“青衣社”老当家“两楼苍龙”尹在山。
尹在山又在这紧要关头出现了,算得真准。
他只一出现,所有青衣社的人马,立刻就是一阵欢呼大叫:“老当家来了,老
当家您好!”
尹在山在软桥上挥挥手,那软桥已到了邱百万面前停住了!
蓝凤施一礼,道:“爹!”
尹在山点点头,道:“很好,囡仔,你总算还听我的话,没有伤了邱帮主!”
蓝凤道:“媳妇不敢!”
邱百万却双手一摊,道:“这是为啥米?”
尹在山在轿上伸手,道:“邱帮主,你过来,且让我二人拉手言和,按怎?”
丘百万呆着脸,一元捶捶。
邱百万准备接受事实,他等着嗝屁,他不想看到敌人血洗老龙帮总舵!
然而,代志的演变,却又令他大吃一惊!
他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他吃吃的道:“尹……老……当家的……你们不血洗……
老龙帮……“
尹在山沉声又高声,道:“任何一个青衣社弟子,擅自闯入大门一步,就殆头!”
这话立刻引得青衣社的人马往后闪躲,再也没人大叫往老龙帮内冲了。
这话使老龙帮的人马也在暗中议论着。
于是,邱百万出手了!
他趋前拉住尹在山的手,他不语,但他落目屎。
他老泪纵横的说不出话了!
这个场面,是所有拼杀半夜的人们,所想像不到的事,也是看傻了眼的事。
就在这时候,从暗中歪歪扭扭全身冒血的走过来一个老者!
这人却是受伤不轻的老龙帮二当家“神钓”师怀玉。
有人以为师怀玉必然已死在斜坡上了,然而他却在这时候死拖着沉重的脚步来
了!
他走了几步到了“独眼龙”邱百万身边!
师怀玉抬头,只见他满面鲜血把一张老脸染得宛如如关二爷一样。
原来他的头顶上挨了刀,被孙和尚大刀去一层头皮,只差那么半分未砍上头骨。
孙和尚那一刀,就是要砍破师怀玉的头!
“帮主!”
邱百万吃惊的忙扶住师怀玉,道:“怀玉,你伤的不轻呐!”
师怀玉吃力的道:“没为老龙帮抛下头颅,师怀玉好生渐愧!”
邱百万目屎又直直落个没完。
他双手分开,用力的抱紧师怀玉道:“怀玉,别这么说,我们败了,败者为寇,
我们已无话好说,余下的是我们应该为活着的兄弟们做点代志,为死去的也做些啥
米,才能无愧于我们的良心吧!”
一边,坐在软桥上的尹在山却叹口气,道:“老龙帮也是英雄帮,我尹在山虽
然为争一口气而同你们火执,但也算有幸,能同真正的英雄帮干一架,看样子,我
虽胜,而仍然钦佩你们的英雄,你们虽败,仍然不失为英雄帮!”
邱百万一脸瘪呆,却重重的道:“尹老当家的,你这是否在损的邱百万?”
尹在山道:“你看我像是在损你吗?邱兄?”
“你叫我邱兄?”
“我们都已过六十了吧?”
“是的,一个甲子已过去了!”
“我们已过了壮年,江湖还有什么可以值得我们去争夺?”
邱百万怔了一下!
尹在山道:“我及时的赶来,便是如此想通了,邱兄,我们不争地盘,不争小
财,如果想争千秋,邱兄,我请你到傲龙岗做客,我会有代志请教!”
邱百万心中憋想不已——原来你尹在山是有目的的,你的目的一定惊死郎,我
系按怎不看个究竟?
他立刻点点头,道:“尹兄,你有啥米代志要我邱百万插手的?以目前这光景,
我只有答应的份了!”
尹在山笑笑,道:“我以为邱兄不必有被人打败的心理,需知我却以兄弟相待
邱兄,如果邱兄信得过我尹在山,你跟我走!”
邱百万道:“尹兄,我可以称你尹兄吗?”
“我荣幸!”
“那么,尹兄,你放眼看看,我老龙帮总舵已经被你的人马,自山上抛下大石
砸成一片废墟了,我的人马也伤的伤,死的死,还有……”
他抬头看,只见远处的火光早被人扑灭了,有个老龙帮的汉子高声道:“帮主,
所有大船的帆被火烧毁了,但是大船还稳当当的。”
蓝风心中很兴高,她吩咐丁老八与桂连良几人,就是只烧帆,这两人果然没搞
砸。
她暗中点点头!
邱百万心中也宽慰不少,只要他的大船仍然在,老龙帮就不会垮台!
他对尹在山开始有了感激之心了!
是的,如果此刻尹在山不来,搏杀不断的进行,只怕最后连他邱百万的家人们
也离逃毒手。
邱百万抱住师怀玉。道:“怀玉,老龙帮仍然有希望!”
师怀玉道:“帮主,这是尹九当家所赐,我们死里逃生了!”
邱百万道:“是的,老龙带又有希望了!”
他忽然沉声对邱豹邱金二人,道:“你们过来!”
那邱金邱豹二人并肩走近邱百万,齐声叫:“爹!”
邱百万道:“事已至此,给我们机会生存下去者,乃你们的尹伯伯也,快代为
父上前去叩谢!”
邱金邱豹心中一百个很不爽,但父命难违,只有大步走近软轿边,并肩在地上
跪下,对着尹在山叩首。
尹在山端坐在软轿上哈哈笑道:“好,好,好,老夫生受你们的大礼了……哈”
尹在山笑着,对蓝凤道:“我的儿媳妇呀!着命他们分途往回撤吧!胜负既然
已分明,何必赶尽杀绝?”
蓝凤施一礼,道:“爹,你只着人前来说一声就可以了,又何必连夜辛苦的赶
了来?”
她看了四周静下来的人群,有老龙帮的,也有青衣社的,大部份身上带着血!
所有的人都在点头,好像这样出乎意料的结果是上天所赐一般。
有啥米好拼命的?
有啥米好争的?
如果真的要拼命,那就是尹老当家的话语——去争干秋吧!
尹在山不只是有阴谋争千秋,他更在设计去谋夺那无尽的宝藏!
邱百万永远也莫宰羊,系按怎会突然出现这种场面,就算作梦也想不到!
他当然更想不到尹在山肚内机关,他以为尹在山已残废了,一个身残的人,其
思想便与常人不一样!
有的身残的人,心胸变得狭窄,啥米也不顺眼!
有的却不一样,他们会把世上的一切看得很淡,看得只偿过就是那么一回事了!
邱百万如今也只有这么解释来安慰自己了!
他对尹在山重重的一抱拳,道:“尹兄,老龙帮往后的日子里,但凭尹兄—句
话了!”
尹在山暗爽在心。
他就是等着这句话,他需要的不只是老龙帮大船,他更需要老龙帮的人!
蓝凤不杀邱百万,就是因为邱百万为青衣社效力,有了邱百万大船才能顺利出
海。
邱百万立刻又对老龙帮的众人高声,道:“老龙帮兄弟们,青衣社已不是咱们
敌人了,青衣社是咱们老龙帮最佳拍挡!”
立刻,引来一阵欢笑声!
只见不少血人也似的人们,已不分敌我的拥抱在一起跳叫着!
便在这时候;从岸边那面奔来一批人,为首的正是白马堡堡主白玉堂。
他老兄刚巧遇上这码子代志,但当他看到了尹在山老当家的时候,便立刻奔过
去见礼。
尹在山点点头,道:“玉堂,辛苦了你们!”
白玉堂道:“老当家总是救苦救难于紧要关头,实与菩萨一样,令我等感佩得
五体投地,卡实没有第二句好讲。”
尹在山淡淡一笑,道:“别这么说,武林渊源本一家,没有不好商量的,有个
误会,就应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有道是强梁不如商量,你们说是不是?”
他说着,又对邱百万,道:“邱帮主,河面碰船之事,我们就此打住,往后别
提这件让人感冒的代志。”
邱百万道:“尹老兄,你叫我如何承受这种大恩?”
尹在山笑笑,道:“青衣社,老龙帮,我们算是一家人,按怎?”
邱百万几乎被血洗,老龙帮在危难中出现这种生机,卡实很夸张。
他立刻重重的抱拳,道:“尹老当家的,你这总得有个目的吧?双方死伤这么
多人,而你却……只有淡淡的一句话,难道……”
尹在山道:“我有目的,只不过我想着老龙帮必须多加养息,所以我可以等以
后了……”
邱百万但能维持住老龙帮生机,他开心哪!
他还能说些什么?
邱百万深深的看了尹在山一眼,道:“尹兄,邱百万今曰当众宣誓!”
尹在山爽透了心。
他贝是抚髯微笑,等着邱百万的表现!
那邱百万嘿笑一声大吼,道:“老龙帮的弟兄们,你们给我听着,往后若有青
衣社用得到我们的所在,大家需戮力以赴。
绝不推辞,如有违背誓言者,就杀头!“
四周老龙帮的人立刻应声,道:“谨遵命令!”
声音很大,比之黄河水声这惊郎!
这里正自说着,河岸那面奔来两个怒汉!
这两人一经奔到现场,已是满头灰黑与汗水,那样子就好像从火窟里逃出来一
样!
这两人一经直到蓝凤面前,只见乃是桂连良与丁老八两人到了。
那丁老八边走边叫:“他奶奶的,都跷头,跳到河里绕跑了!”
桂连良也吼,道:“大船烧掉太可惜,咱们只烧帆,娘的,又怕波及大船,便
将命的救火,我兄弟一个个变成黑炭头!”
两个人吼叫着奔到场子里,却发现“两楼苍龙”尹在山会在软桥中,正与邱百
万等说着话。
于是,桂连良与丁老八两人急忙奔上前去见礼。
尹在山哈哈笑,道:“真是辛苦你们了!”
丁老八道:“老当家,你总算出现了,莫非也放过邱百万一马?”
尹在山道:“都是江湖人,何必想残杀,能叫大伙过得去。
太平饭吃着,总比这种杀杀砍砍的要好多了吧!“
桂连良重重抱拳,道:“老当家,你从那么远的路,颠簸着来到此地,为的就
是仁义二字,实在令人感动得鼻水都快喷出来了。”
尹在山道:“总是晚了一步,没得到有那么多弟兄们死伤,我很痛心!”
白玉堂走向桂连良,道:“桂兄,英雄要投明主,良驹自有伯乐,这就是老古
人的话,证诸现在,咱们卡实有好康!”
桂连良道:“谁说不是?”
他拉着丁老八一齐走向蓝凤,那桂连良抱拳,道:“大当家,我二人幸不辱都
照着你的吩咐,大船没有损失一条,只不过那些帆……”
蓝凤怕桂连良说漏了口,便立刻道:“你们干得很好,我自当有重赏!”
她指着邱百万几人,又道:“以后在河面上,咱们已同老龙帮结盟,大家已是
一家人了。”她这是对邱百万说的安慰话,但也提醒邱百万。老龙帮已届青衣社旗
下。称之谓明帮。那是客气!
当然,邱百方心中明白盟约只是一句话,今夜这一战并非是和局,则是一面倒
之势,没有被青衣社血洗老龙帮,已要偷笑了。
老龙帮岂敢再以平起平坐的,同人家立啥米盟约!
那就是一句话,以后只有听青衣社的了!
邱百万已打算了。
他喘过气。也想过了。
他发现着四周,灰衣汉子们仍然未动的,在这明朗的早上,他发现不少人在流
血,也在落泪!
于是,他重重的向蓝风道:“大当家,故不论老当家是加何的大方,他开脱了
老龙帮,但战败有战败的地位,胜利有胜利的代价,你请派人随同邱某前往老龙帮
的粮仓与库房查验。”
当然,各江河的运作与出入帐册,也得请大当家的过目点收——老龙帮的人员
职司,还有那大小船上的存货……一应都得向你作个详细的报告,一切也都由你大
当家的指派了……“
战败就是这样,国与国是这样,帮派之间也一样,有条命在,就要谢天谢地谢
菩萨了。
想那老龙帮在水面上的势力,从不作二人想,三十多年的经营,库粮银子当然
不少,三个大船队的船,也都不是个小数目!
好惨,邱百万就这么一败而真的涂地?
他的话甫落,所有老龙帮的都哭得啼沥哗啦。
师怀玉几乎昏过去——他出气有声!
只不过,蓝凤只紧闭着嘴不开口!
尹在山在场,她是不会做出什么啥米的!
这一切的决定不都是她公公一手导演的吗?她只负责担任女主角。
尹在山在软轿上哈哈大笑上:“邱老弟台,你不必如此安排,你应该问问这位
白马堡白堡主玉堂老弟,你问他在二个月前背盟,害得青衣社损兵折将,我这媳妇
一怒便率人马,攻下白马堡之事!”
邱百万道:“这事后来宰羊了,白马堡人马配合青衣社人马来攻老龙帮,白马
堡的人马站在附沂观望,这件事我很感激他们!”
白玉堂叹口气,低下头了。
尹在山道:“青衣社攻下了白马堡,背盟弃誓在江湖上,是不容发生的,我媳
妇要血洗白马堡,都被我及时的加以拦阻,而且……”
白玉堂抬头,垂泪,满面感激之色:“老当家!”
尹在山点点头,道:“青衣社拿下白马堡,青衣社不取白马堡一点东东,青衣
社只求的是玉堂老弟的一颗赤诚的心,不要再扯我后腿。”
邱百万神情激荡道:“尹兄……”
尹在山道:“青衣社不缺银子,邱老弟,不用点收你们的血汗银子,老龙帮一
切照旧!”他见邱百万与所有的灰衣人一脸的呆相,又道:“当然,如果青衣社有
用得着老龙帮的所在,尚望弟台大力支持就够了!”
邱百万怎么会想到这一点,他立刻双手抱拳,高举过顶,道:“老当家这是对
老龙帮开了大奋发,施了大惠,邱百万今生今世,唯老当家一句话,上刀山下油锅,
万死不辞,若有二心,我……”
尹在山大吼,道:“免要发誓,邱老弟,十日之后,请到傲龙岗来一叙!”
邱百万道:“定当拜见老当家!”
尹在山对蓝凤道:“人马撤走,各路人马应好好加以重常,受伤的的妥善照料,
为父的实在累了!”
蓝凤忙上前,道:“爹,你老人家回去吧!媳妇自当遵照你老人家所讲行事!”
尹在山又重重的道:“任何人不许走人老龙帮总舵一步,打扰内眷就殆头!”
蓝凤道:“我已卞命了,各路人马都在原地丰动,等候我的吩咐!”
于是,尹在山的软轿匆匆的抬着欲走,邱百万忙上前拉住,道:“老当家,你
一路辛苦来施惠于我邱百万这是在老龙帮的家门口,能不进去吃我一杯水酒?老当
家把邱百万当成俗仔屁了?”
尹在山哈哈一笑,道:“邱老弟,这是啥米时候,双方人马杀得如此凄惨,有
多少事情急需处理,我还有心情这时候坐下来吃酒?你看看,老龙帮的众英雄一个
个是那么的叫人既喜欢又可怜,他们才真正需要进去喝几杯酒了!”
他这几句话的声音特别大,老龙帮的人都听到了!
每一个老龙帮众,都已对这位青衣社老当家起了敬仰之心!
尹在山各四周的人挥挥手,便命抬轿的青衣大汉匆匆的往山后道上走去!
卡实的有够妙,老龙帮够妙,老龙帮的人们竟然齐声喊叫:“谢尹老当家的大
恩!”
尹在山听在耳朵里,心里爽呆了,他好像真的成了救世的菩萨了!
这世上真的有救世的,也是救苦劫难的菩萨吗?尹在山觉得根本屁屈话。
尹在山的心坎里找不出菩萨二字,因为菩萨的手上是不会拿刀的!
青衣社的人都有刀!
尹在山的刀更利,想也宰羊,一个拿刀的人会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骗肖!
但话虽如此,尹在山还是令所有老龙帮的人打自他们人眼里佩服!
如果这时候尹在山叫他们青衣社行船,去干一件必能震惊天下的代志,这些老
龙帮的人一定干,而且还会赤胆忠心的干!
这就是尹在山说的,他不需要接收老龙帮,青衣社也不用银子,他要的是人心
——一颗忠于他的心!
一个雄心勃勃的人物,如果放眼在金钱上面,这个人便难成气候,充其量是个
暴发户啦!
一个脑满肠肥的人物,下一定就能受人尊敬,但如果这个人能领袖武林,那就
莫同款了。
一个真正领袖武林,所有的财富便不值得一提了!
尹在山的雄心就是心怀盟主宝座!
但天下武林,谁也不会相信一个重伤残废之人,还会想这样多。
而且尹在山正一步一步的,往他设计的路上走着,并且直到现在尹在山没有意
外情况发生过。
三十一
黄河崖前的老龙帮一场大战,老龙帮真的是元气大伤,老龙帮搬请来助拳的人,
卡实系死的死,逃的逃,逊呆了。
更加差透啦!
“胶州八怪”全嗝屁!
“洞庭三侠”翘了齐升,那祝怀恩与段长根二人是带伤自后崖上冲出重围逃走。
还有那‘五毒婆子“林小小,她的十二名男童一个个活活被打死,便五毒婆子
也逃得不知去向了!
所幸老龙帮的人马,除了拆死的弟兄外,几个头头都还活着,只不过伤的相当
严重!
当然。老龙帮十二艘大海船的帆,也得重新制作,那也是一大笔银子花费。
只不过,对于邱百万而言,他已经觉得自己够幸运的了,如果青衣社的人马冲
进老龙帮总舵,七进大院的最后两进住的是眷属,谁能挡住青衣社的血洗?那后果
便不堪设想了!
蓝凤把青衣社的人马领走了!
她对于老龙帮这一战甚为满意,尤其是河岸上与断崖上的设计,更觉得自己有
够天才。
河面上, 火烧老龙帮船上的帆, 后崖上放投石头, 两下里给与老龙帮在
未开扁便心惊肉跳!
这就是先声夺人,蓝凤心中欢喜,便对几方面参战的人马重赏之外,更亲自把
几个头头找上傲龙岗,大家爽快的欢骤几日。
跟着蓝凤回到傲龙岗的,有白玉堂。“一条鞭”洪丹二人,马回子当然少不了
一份,另外“黑虎寨”的孙和尚与李大江二人。
黑虎寨的二当家白布衣伤得重,差一点就翘毛,他回黑虎寨养伤去了!
当然,“伏牛七煞”桂连良也与田壮二人前往傲龙岗,余下的五人还得守住大
船呐!
还有,便是“八宝寨”的丁老八,他把船上的事交待给侯叫天以后,也高高兴
兴的奔向傲龙岗了!
当然,这也算是蓝凤摆下的庆功宴。
仗打赢了,当然要庆贺一番,只不过老当家并未出面,这些人物被请在傲龙岗
后面的“贵宾馆”,那座精致的四合院,除了酒席之外,还有女侍招待——那儿本
就有美女待招待贵宾。
草莽英雄,刀口敌血,离不开打打杀杀,但他们也有温柔的一面,专门给查某
看。
诸女摆宴备具之后,一个叫牡丹的水查某一边斟酒,一边嗲声道:“各位!酒
菜准备得非常慧盛,请您们慢慢用吧!” 说完,已经偎在孙和尚的怀里。
孙和尚探爪入胸,二当家黄涛呵呵笑道:“老弟!你该不会嫌她午纪太大吧?”
其实,这些美女年纪都不大,以牡丹来说,才不过二十三四岁,正是花开极盛
的时候。
孙和尚将牡丹搂入怀中,轻抚着她那丰满的右乳,道:“那些‘幼齿’仔,怎
会有这种成熟妩媚韵味呢?”
牡丹格格一笑,端起酒杯凑近孙和尚的嘴边,嗲声道:“孙当家,你的嘴巴真
甜,桃冈(故意〕逗人家开心吧?”
孙和尚将那杯酒饮尽,哈哈一笑,道:“他奶奶的,咱们又没有利害关系,我
干嘛要逗人开心呢?该罚!”
牡丹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哈哈!牡丹姑娘豪情不让须眉,干!”
说话的人是洪丹。
洪丹、“白马堡”有大总管,他这一赞美,就听得“噗哧”一声浪笑,接着,
只是一个水查某柳腰扭动,款款的走上前。
皓腕轻抬,搭在洪丹的肩上,情意绵绵,又爱又恨的娇嗔嗔说道:“洪爷!丁
香这就来侍候您了!”
她就是一众侍女领班——丁香。
如果说领班的年龄大,那她会跟你车拼!她也不过二十四五岁,不但人长得美,
更生就了一双灵活会说话的大眼睛。
就使洪丹跟她配对的话。她就比洪丹小上十多岁。
像她这种年龄的查某,不但身心俱已成熟,而且经验丰富,床第功夫的卓越,
更和一般的“幼齿”天差到地!
像她这种年龄的查某,多半善于察颜观色,一看就知道你想啥米,需要啥米?
一般花间好手,真正懂得的“玩家”,多半会选择丁香这种年龄的查某。
瞧!她现在就是聆琴音而知雅意,很快跳着“曼波”来到了洪丹的身边,百般
逢迎。
只见洪丹右臂一伸,紧紧搂着艳红的小蛮腰,一伸脖子,使劲在她米唇上吻了
一下,痴迷的盯着。
半晌,笑着说道:“宝贝!自从上回庆功宴看到你后,可就使我梦魂牵绕,这
一辈子,永远也不会忘记你……”
洪丹人粗,嘴巴可真甜,简直哄死人不偿命!
丁香感动得泪光隐现,含情脉脉的瞅着他,一声轻叹,似伤感,又似高兴。
只听她喃喃说道:“唉!查某郎就是这一点儿可怜,明明知道你的话儿是假的,
可是丁香还是一样的感动,一样的听了高兴……”
就在此刻,洪丹手腕一翻,手上多了一柄精光闪射的匕首。
丁香花容失色,惊呼道:“洪爷!您……!”洪丹一边把匕首猛往她手中递,
一边气呼呼的道:“呶!拿去……”
丁香身子猛的一颤,连连后退,不安的道:“洪爷!您这是干嘛呀?……”
“哼!我的心算是白费了!”
洪丹一声长叹,瞅着她道:“你既然不信,就把我的心挖出来瞧瞧,看看是真
是假,有没有骗你……”
丁香终于明白了洪丹的意思,感动泪水涟涟,夺眶而出,一头扑倒在洪丹怀里,
“哇!”的一声,哭了个唏哩哗啦!
她边哭边说:“洪爷!……丁香一千个错,一万个错,丁香该死,错怪了您…
…”
洪丹收起匕首,拿衣袖轻轻替她按干眼泪,双手托起她的香腮,低头在朱唇上
吻了又吻。
良久,始笑着说道:“丁香!我知道自己年龄配不上你,如果……如果你不嫌
弃,赶明儿我向大当家禀报,娶你进白马堡。”
看来,洪丹这回是玩真的了。
了香感动得流泪,是喜悦的眼泪。
她把一颗螓首埋在洪丹胸前,轻轻说道:“只要洪爷不弃嫌我是残花败柳,丁
香愿服侍爷一辈子……”
泪水,在她晶莹的眼中洋溢,她藕臂一弯,勾住了洪丹的脖子,悄悄的道:
“爷!我们走吧……”
在床畔,他们互相邀杯。
一边喝,一边吻,在吻中向对方哺酒,丁香的脸颊渐渐呈现一片绯红,酥胸的
颜色,益见娇艳。
醇酿通过她的嘴,涓涓流入她的喉头,她酣畅的吸收着,女儿红被吸收殆尽了,
她要了洪丹的舌头。
如火的茶的热吻,激发了洪丹心头的狂热!
“洪爷……”丁香呻吟的叫唤着,翩千妙舌,沿着他宽阔的下颚,舔向脖子,
舔向坚实的胸肌。
她把洪凡轻轻推倒,下身跪着,耸着浑圆而嫩白的臀部,一下子便吻到洪丹毛
发浓密的地方。
唇和舌,指头和手掌,已经总动员起来。
丁香的唇,沾着气冲斗牛的小洪丹,沾在它头顶的小礼上。抹去了那唾涎。
就像一枚成熟的果子,在丁香的感觉中,那味儿是鲜美无比的。
她用唇去轻揩,用舌去细尝慢舔,洪月打从心中发出一阵阵轻颤,全身的神经
绷紧了,是那样的紧张。
丁香的脸上一阵燥热!
她横了洪丹一眼,那根妙舌,贴着小洪丹烫了一烫,只见洪丹小腹的肌肉痉挛
起来,又是含糊地嚷叫。
索性,丁香檀口一张,囫囵吞枣般将它吞没了!
她柔软的口腔,活似渗透了暖水的天鹅绒,当她开始吸吮时,又像海绵吸水,
洪丹顿感魂摇魄荡!
他无法再保持温柔,他狂野地,使劲搂抱了了香的玉腿。
了香身不由已,在洪丹身边转着。旋了个九十个度角,于是,另一张冒着馋诞
的小嘴,呈现在洪丹眼前。
洪丹只看了她一眼,马上便被她挑起强烈“食欲”!
他有尝美味的冲动了。
带着欣赏的心情,他温柔地伸出了手指,沿着那柔和的线条,向她轻挑慢拢。
“叹……洪爷……”
丁香把到口的呻吟强咽下去,于是,她的声音变得暗哑,而听在洪丹耳中,却
是非常性感的了。
洪丹的手,活像触到一朵凝聚着露珠的素馨花,花瓣轻盈柔软,花蕊中蜜汁洋
溢,透着一份奇特的芬香。
有这情潮如沸的时刻,一个人的感觉,是会给情欲欺骗的!
洪丹嗅着这份异香,他疯狂了,变得如此的贪婪!
像饿婴索乳,他厚厚的嘴唇伸过去,凑贴着这朵盛开的奇葩。
丁香震颤了,为的是洪丹的嘴会放电,会发热,她被烧烤。
一蓬热气涌入她的体内,千千万万的细胞全发起痒来。
“啊……吻我……吻我……”
丁香伸手掐着洪丹臂膀,朦胧地叫:“洪爷!您吃了我吧……”
她发觉自已湿透了,不止湿,而且是泛滥着的,体内一份压力,正把快乐的泉
水挤压出去,这些水,却被洪丹当作“康贝特”
她两腿失去控制般乱踢。
一时,她不停呻吟着,跟着,是蚀骨销魂咿唔声。
但,很快的,呻吟又变成了野狼似的嗥叫了。
她乐极而泣,在心爱的人般动的唇舌下,她浑然忘了自己,对于小洪丹、当然
不能让它投置散。
现在,就是由小洪丹替她服务。
洪丹在对敌时是横蛮的,跋扈的,但对查某绝不会自私,丁香在他的心中是重
要的,他要会丁香好好的享受。
小洪丹虽然加入了战斗,但他的手和口,一直未有停止过。
丁香乐极而泣,她的身子活似一团火,正在熊熊燃烧,而小洪丹更在扇火,弄
得火势更旺,她简直陷身炼炉,她油脂,全给这烈火烤熏出来了。
高潮,像浪涛般冲激着她,整个人忽而失却了重心。
好像给一股狂飚,将她卷上了半空,她的手舞足蹈,咻咻气喘中,两眼翻白,
每一根骨头,全给抽离了身躯。
落足的她,仿佛在进了一顿丰富的大餐之后,啜尝着芬芳馥郁的葡萄美酒,这
境界,真是太温馨,太美妙了。
然后,洪凡轻柔地分开了软绵绵的她。
他拥上会,把一只粗壮的臂膀穿过她的粉颈下面,让她枕着。
安详地蜷缩在心爱的人的怀中,真是人生最美的代志。
洪丹让她歇息,只温柔的抱着她。
贵宾馆,也已曲终人散,各自挽着喜爱的伴侣走进“伊甸园”了。
蓝凤又走入傲龙岗下的密室中了!
尹在山早就在他的练功室中等她了!
“孩子,辛苦你了!”
“我应该做的!”
“我是说你不只是车拼,而且在心中更苦,爹宰羊这两年委屈你了!”
蓝凤道:“媳妇可以忍,正刚可以牺牲美好日子,媳妇当然也能!”
尹在山道:“孩子,我们的计划正一件件的付诸实现了,余下的便是如何安排
各种兵马的分配了!”
蓝凤道:“爹,总得等那面的消息吧!”
尹在山的神经紧绷,揪着一张脸,道:“不错,越是接近成功,我们越应该多
加小心呐!”
蓝凤道:“爹的意思是……”
尹在山道:“自从制伏了老龙帮以后,这几天爹猛伤脑筋,爹以为我们应该把
受伤者尽快的送治,各路人马多加演练,尤其是水面作战,更属重要,马虎不得!”
蓝凤道:“爹,你练的‘比目大双锤’武功,如今到了啥米境界?”
尹在山嘿嘿冷笑,道:“招式已熟,只差运用的巧妙了,爹已相信,那姓卫的
老小子这套惊世武学已不足对为父的造成威胁了,哈……”
蓝凤道:“再有媳妇的一边相助,应该可以一举击败姓卫的了!” 这二人在
密室中商量,老龙帮那面也在猛捶心肝的作检讨!
败了,就得找出失败的原因吧!
邱百万就坐在正厅上,沉痛的看着各头儿!
就在老龙帮的大厅上,邱百万十分沉痛的道:“平日里只知行船做买卖,大家
疏于练功,一旦用上,岂是那些山寇强盗对手,加上青衣社的人马一个个泼辣至极,
唉,那个查某的本事真大,简直像飞天女超人。”
师怀玉全身带伤,他头上的伤更重,休息了四五天已见好转,他张口口齿不清
的道:“邀来的人也死了,真对不住石大昌八人!”
那包文定道:“帮主,属下以为这一定有不寻常的阴谋,属下以为……”
邱百万道:“啥米阴谋也不能否认老龙帮已败在青衣杜的手下,啥米狡计也不
能说青衣社对咱们不讲气魄,人家胜了。却不取咱们一草一木,撂下的话,又掷地
有声令人感激,我们还有啥米好怀疑的?”
老龙帮副田主“神钓”师怀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一边的邱金却揪脸的道:“爹,咱们败得很衰!”
邱百万道:“怎么说?” 邱金道:“爹,我们检讨失败,最重要的乃是青衣
社系按怎一定要制伏我们老龙帮?我以为这其中一定有文章,也许……”
邱百万道:“啥米文章也无否认青衣社的大恩。你们难道不明白,如果这一仗
是我们老龙帮胜了,我们会饶过青衣社?”
他面上光芒一现,又道:“我会领人马攻入傲龙岗,也就是说血洗青衣社,而
实际上……唉!”
他有着时不我与的感慨!
老龙帮总护法包文定,道:“帮主,属下怀疑,我们停在河岸的大船,系啥米
他们只把帆烧掉,而不烧船?他们企图系按怎?”
邱百万道:“这就是叫我佩眼青衣社的所在,人家是给我们留下生计,他们才
不烧咱们大船,由此可知。青衣社只是给我们施以教训,要我们在河面上的大船不
可太过猖狂罢了。这时候邱百万只有往好的地方想,他怎知那些大船对尹在山的重
要!
丘金道:“爹,尹在山临去时,叫爹十日后去傲龙岗一叙,爹去不去?”
“当然去, 而且按时前往!”
邱金道:“儿子陪爹一起前去!”
邱百万道:“不用,你二弟还未好,这儿正在复建工作,你留下来帮着你师叔
叔与包总管,尽快的把房舍船只重修,咱们不能不做买卖!”
邱金点点头,道:“爹,你要多多小心。傲龙岗的所作所为,后生总觉得不对
劲!”
包文定接道:“属下也以为很奇怪!”
邱百万道:“有啥米不对劲?我们不是再世为人吗?嗝屁一次的人还有啥米好
计较的?”
一匹健马,驮着老龙帮帮主邱百万,缓缓的驰问西南方,那是个酷热的暑天,
邱百万在马上不停的以巾拭汗,只 不过他的面上一片瘪困!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骑马去傲龙岗,去向几乎毁了自己基业的敌人,致最真
挚的谢意——谢谢青衣社放过老龙帮一马,想到就很好笑。
现在,邱百万的马到了傲龙岗前面的大道上了,他也看到岗前的部座草房。
那是一野店,却在这野店门外,站着三个青衣汉子在打屁,见邱百万走来,其
中一人已忙奔上前去十分恭敬的施礼,道:“原来是丘帮主大驾到了,在下姜大恭,
为丘帮主拉马了!”
邱百万笑笑,他翻身下马,道。“邱某是应尹老当家的约定,准在十日前来拜
见,烦请通报一声!”
姜大恭已将马交在另两人手上,吩咐:“上好料,好生照顾!”
他转面对邱百万再施礼,道:“‘邱帮主,我们老当家昨日还在叨念着你老,
不知老龙帮这次损失如何。如今你老来了,这正好叫我们老当家不再杂念。”
邱百万心受感动道:“老当家有够好心,邱百万十分惭愧,这是前来请罪的!”
姜大恭道:“邱帮主千万别心有请罪,如今都是一家人了,你说是不是?”
邱百万道:“老龙帮高攀了!”
姜大恭一笑,道:“邱帮主,江湖饭,你呷我也呷,只求大家过得去,便啥米
也别再提了,免遂里啦!”
邱百万点点头,道:“不错,霸王饭吃不长,人在江湖莫猖狂,这都是一样的
说法!”
姜大恭带着邱大百万上得傲龙岗转到岗后的那座四合院,早见门口站一个巨汉
完颜壮与“黑鹰”黄涛二人。
黄涛见来了邱百万,放声笑着迎上去,道:“邱帮主果然准时来了,青衣社蓬
毕生辉,哈!”
邱百万也笑笑,道:“傲龙岗真灵秀之地也,这一带山明水秀,花草树木十分
诱人,这……座宅……”
他心在想,争霸江湖十年的青衣社,怎么他们的总舵口只有这么一座四合院,
这难道真的是青衣社总成?也许还有别处……
他抬头看,只见落金雕花木匾挂在门楣上,写的是“贵宾馆”三个字。
他这才确定果然这儿是个迎宾接客的所在。
这儿曾经招待过珊瑚姑娘!
姜大恭早去准备待客的事物了,完颜壮也转而往别处去了,只有青衣社二当家
“黑鹰”黄涛,与邱百万一齐进入四合院的正厅上,坐在已布置得十分华丽的内间。
邱百万只一走入内间,已见“两楼苍龙”尹在山斜着身子躺在一张雕花软榻上,
见邱百万走来,便伸手笑道:“邱兄,没有迎你在岗前,有够歹势。”
邱百方忙上前,双手握住尹在山的手,道:“尹兄免遂里,不敢当啦!”
这话出自至诚,尹在山一看便知!
“来,坐在我身边!”
邱百万恭敬的斜坐在软榻一边,尹在山已对黄涛道:“老二,我们去我住的所
在,有些事你还得多操心了!”
黄涛道:“老当家只管吩咐就是!”
只见尹在山在软榻一边的壁上,用力推了一下!
忽然,这片地面开始下沉,发出轧轧之声,那邱百万一脸惊呆,原来这四合院
下面有密室。
尹在山不把邱百万当成外人看待,但他不能不防备,有一天邱百万会扯他后腿。
尹在山深知,知人知面不知心,画人画皮难画骨的这句话,就算邱百万真的服
了青衣社,他也不能真当他是自己人。
他却又系怎按要这样?
他这是另一种防备,他要邱百万以为,青衣社已把他当成亲密的人了!
如果,一旦邱百万造他的反,如果邱百万找上门来,这条地下室才是消灭敌人
的最好处所!
下面是一大片地下室,有甬道,也有大厅,长明灯挂在各处,照得各处亮光如
同外面—样!只不过这儿也布有很厉害的机关,如果一旦发动,进来的人全要嗝屁。
软榻缓缓下降,约有五丈深处才停住。
邱百万惊讶得张大嘴巴。
这儿的地下室,工程一定浩大,气势惊人!
软榻方停住,只见四个侍女随同在蓝凤的身后,匆忙的闪到软榻两边,分别将
尹在山抬起来。
便抬往对面的一间大石室中走去!
蓝凤对邱百万浅浅一笑,道:“欢迎你,邱帮主!”
邱百万对蓝风早已很佩服,那天如果蓝凤要他的老命,此刻他邱百万早已埋尸
黄河崖下了。
邱百万带着讪笑的道:“大当家,真乃是女中豪杰,令邱某人自觉羞愧,真有
够糗的!”
蓝凤一笑,道:“邱帮主,江湖上有时候是不能以成败论英雄的,邱帮主率领
老龙帮三十年,纵横江湖而无往不利,那才是令人佩服的!”
邱百万几乎又热血沸腾了!
英雄人物与一方豪霸,往往差别就在这里,一方豪霸听不得几句戴高帽子的话,
就会意气飞扬,不可一世的样子。
英雄就不同了、英雄人物求的是志节,有时侯给英雄人物戴高帽子,那会反而
令他一脸不爽。
邱百万高兴,因为他老人家乃是前者!
这间大石室布置的好漂亮,墙上裱着厚厚的彩纸,挂上雕花木柜长明灯,那些
桌椅板凳也是贵重的木刻而制成,上面还垫着锦垫。
这儿看不到任何一个青衣社查埔,六名侍女在这里张罗着。
正中间的酒席已摆设好,桌上尽是山珍海味,一盘盘还用大海盖着,好像是怕
凉掉了!
从酒席的摆设看来,邱百万便宰羊,自己尚未到这傲龙岗之前,青衣社的人口
经先宰辜了!
他立刻明白,青衣社卡实很严密,江湖上如果要与这种组合为敌的话,实在是
一件很笨的代志。
他就觉得世界呆的。
尹在山的软榻移近大桌子,他缓缓的,也是一脸痛苦的直起身,道:“多时未
曾直起身子了,今天邱老弟前来,我硬撑!”
邱百万真感动,他想伸手去扶持,却是两个侍女已拉开椅子,请他落座了。
尹在山对黄涛道:“老二,邱用主是贵客,我不能呷酒,你代我多与邱帮主多
呷个几杯!”黄涛点头,道:“应该的,老当家!”
蓝凤已向邱百万举起杯子,道:“邱帮主,为我们两家的未来事业,我们来千
一杯吧!”
邱百万举杯全部灌下,他的心中好激动。
那尹在山只吃着菜,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他才沉重的道:“江湖争霸,
放眼是天下,邱老弟,当年曹操曾煮酒论英雄,何等的豪情呀!
邱百万道:“小弟以为你尹兄就是当今英雄,尹兄。只恨往日交情浅,彼此认
识不够,这以后。邱百万就只有你尹兄马首是瞻了!”
尹在山哈哈笑了!
蓝凤立刻又向邱百万敬了一杯酒。
那黄涛更是一杯一乾,呷得邱百万笑眯了眼。
邱百万当然不是为了喝几杯老洒才欢喜!
他是因为被尹在山请在这密室中喝酒,而且陪客又是当今青衣社大当家与二当
家,才令他忘了自己是老几年的高兴不已!
尹在山便在这时候,把声音放得十分温和的,道:“邱老弟,我有一件代志想
对你说个明白!”
邱百万当然知道,尹在山的真正的目的快出口了!
邱百万静下心来,恭敬的道:“”尹兄,任何代志但请吩咐,邱百万一切都听
尹兄你的!“
尹在山笑笑,道:“邱兄,我只是想叫你的大船多在海面上活动,多在海上操
练,也许有一天我会求你邱老弟支援我也说不定!
邱百万怔了一下,道:“尹兄,你叫我的大船海上演练?
目的是……“
尹在山道:“邱老弟,你知老夫的外号吗?”
“两楼苍龙!”
“不错,老夫人称‘两楼苍龙’龙从云,云更从水,也许有一天我会在海面上
领袖群雄,到时候咱们大家都有好处。岂不皆大欢喜。”
邱百万心中一动,他立刻起身抱拳,道:“尹兄,老龙帮十二艘大海船。可载
人马五百多。尹兄但有吩咐,老龙帮的十二艘大船立刻出海!”
于是“两楼苍龙”尹在山笑了!
他着了蓝凤—眼,道:“囡仔,有老龙帮的加入,还怕代志下成功?”
至于啥十代志,尹在山井未请明,邱百方更不会多问——他只有顺从,而不能
有啥米主见!
邱百万在傲龙岗只住了两天,便回转黄河崖下的老龙帮总舵,他在老龙帮众人
的盼望了归来了。
他却不能对弟兄们说些啥——他只能说受到青衣社十分热情的招待,至于要大
海船多在海面演练之事,他是一字不提!
尹在山叫他不可对外说,他甚至连儿子邱金向他,他也装傻。
邱百万心诚服青衣社了!
就在青衣社与老龙帮互斗后,半个月,也就是邱百万离开傲龙岗的第三天,正
午时分有个中年花子,提着个大麻袋,拄着一根竹杖,缓缓的来到傲龙岗前面的野
店!
野店中有个五旬老者,见是花子帮的人来到,便垫垫没话的端出一碗大卤面,
道:“吃吧!朋友!”
那中年花子不客气,接过碗来便呼呼噜噜的扒了个碗底朝天。
他笑对老者,道:“还要呷!”
老者又拿了一碗,那花子又要几口扒光了。
他对老者道:“我再来一碗!”
老者怔了一下,道:“你几天没呷东西了?”
花子手拭嘴巴,道:“王八肚皮不挣气,真歹势!”
“啥米叫王八肚皮?”
“你们有呷的人自然不懂啥米叫王八肚皮了,这天底下只有王八肚子能半年不
呷东西,有了东西便呷个太饱,也不会掉死。
我们花子就是这种肚皮,没呷的时候三天挨饿,系烧款代志,有了东西呷,便
连明天后天一井呷下了,老人家,我这话你懂了吧?
老者吃吃一笑,道:“如此说来,你打算连明后夭的一井呷了?”
花子靠门笑笑,道:“只要你老大方,三天以后的我照样呷得下!”
会者抚髯一笑,道:“你还能再呷多少?”
“大概十碗八碗还没问题!”
“天爷,你长的是葫芦肚子呀?”
“比葫芦还能装,老人家,卡拜托了!”
老者又送来一大碗面,道:“呷吧!我这儿别的不多,面倒有的是!”
那花子果帐又吃了三大碗,加起来就是六碗了!
那老者已不给了!
“你撑死在我店前,我还得赔上棺材板呐!”
花子笑着拍拍肚子,道:“也算六成饱了,哈……”
笑着,他取出一个小袋子,圆圆的,袋子上面还加了一个信笺!
他把信笺与小袋交在老者手上,笑道:“有人托我送来这些,说是有呷的招待
我,我才送来的。拿去!”
老者接过来,刚要打开着,却发现那花子已跷头!
花子走得好快,当老者追出门的时候,花子已在十几丈外了!
老者打开袋子看,不由差点跌。
因为那袋中装的是一颗人头!
老者吃一惊,提着袋子往傲龙岗奔去!
他奔跑得摇摇晃晃,一付气急败坏的样子!
就在老者刚奔到岗后的四合院,只见姜大恭冷然的站在门下石阶上,道:“碰
到毛神了?看你的瘪样。”
老者带着袋子,道:“二管事,代志不好了!”
姜大恭吃一惊,道:“什么事?”
老者道:“岗前来个叫花子,一口气呷了六大碗的面,他留下这袋子,说是有
人托他送上门,你看看,这袋中装的是人头呐!”
姜大恭接近来看一眼,他不敢自作主张。
他忙提着袋子,拿了信笺往院中走去!
姜大恭把人头提到大厅上,忙着交在二当家黄涛的手上。
黄涛也吃一惊,他取过信笔来看,是密封着的。
这是说明要蓝凤亲启,但袋中的人头?
黄涛只低头瞄了一眼,便对姜大恭吩咐,道:“我这去见大当家,各路人马多
加小心!”
姜大恭立刻往外走去!
黄涛走到暗门,他匆匆的转人地道,蓝凤住的所在他是宰羊的,一路走入蓝凤
的石室内。
黄涛发现蓝风正在练功、当他刚要退出,蓝凤已拭汗水转过身来,道:“二当
家,你有啥米代志?”
黄涛道:“有人送来这个!”
蓝凤淡淡的接过信笺,她打开一看,脸都绿了。
那黄涛将人头袋子交在蓝凤手上,蓝凤已沉声对黄涛道:“我这就立刻去见老
当家了!”
于是,黄涛又回到四合院来了!
那黄涛也是当年同尹在山一起打天下的好兄弟,他对尹在山的一切只有服从,
尹在山干的事他都无条件支持!
如今这件事,他心中虽然疑惑,却也不便多问。
蓝凤走入尹在山的密室中的时候,只见尹在山正自双手举着一对银锤,缓缓的
踩着奇怪的步子移动着!
她不开口,只是站着,心中在想着。
当年姓卫的以一对银锤,打败许多名震一时的霸字号人物,而招得“银雷”称
号,真不知这对银锤的妙处在啥米所在?
就在尹在山舞了几招之后,蓝凤才发觉公公已是满身大汗湿了衣衫!
尹在山的精神好极了,他岂真的躺在软轿卜,是个受了重伤不愈的人?少呆了!
“我的好媳妇,你手里拿的啥米东东?”
蓝凤先将那信笺交在公公手上,道:“爹,你看这信笺,难道……”
尹在山接在手上仔细看,他也立刻一脸菜色!
于是,他接过小袋,抖出袋中人头,灯光下,他吓了一跳,因为那是小爱孙尹
九郎的人头。
但当他仔细端详以后,不由得大大的喘了一口气。
“爹,是个蜡像人头呀!”
尹在山从惊怒中醒过来,忙接过假人头!
他叹了一口气,道:“真乃巧夺天工,跟真的同款。”
蓝风道:“好像他们已洞悉我们的目的了!”
尹在山道:“只这么一惊,倒令我想通了一件代志。”
蓝凤道:“江湖争霸。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尹在山道:“然而我已是箭在弦上了!”
蓝凤道:“该按怎做?”
尹在山道:“稳着,我们暂时不动声色!”
蓝凤道:“公公的意思是……”
尹在山道:“等,等正刚与九郎回来,我相信他二人是会回来的!”
蓝风目屎直直流。
是的,这两个人都是她心上的肉,如今两个人都去了勿回岛,若是惨遭不幸,
她还有啥米幸福可言?
尹在山却轻拍蓝凤,道:“孩子,去吩咐他们备卞最丰富的礼物,派一艘大船,
十万两银子再加上锦缎五十匹,我派人送往勿回岛上去!”
蓝凤惊讶的道:“这是为啥米?”
尹在山一笑,道:“正刚与九郎他们两人的命,不值这些东东吗?我要他们两
人活着回来!”
蓝凤道:“可是他们并未提及正刚呀!”
“他们塑了九郎的像就够了!”
蓝凤道:“送信这么重的礼物,总得有个理由吧?”
尹在山道:“你忘了,勿回岛仍以盟主自居,我们送银子去勿回岛,说来也是
应该的呀!”
于是,蓝凤垫垫了。
尹在山又道:“通知各地人马,叫他们少主在江湖走动,我以为我们收服了老
龙帮已引起勿回岛的注意了!”
他猛伤脑筋,又道:“一定不会错,那送来这假人头的人,不是个花子吗?勿
回岛与花帮的渊源很深,一定是花了帮的人送来的!”
蓝凤道:“花子帮,蝎子组合,这两打人物都很难缠!”
尹在山道:“所以我们必需按兵不动,一定要等到正刚与九郎他两人回来之后,
再来搞了!”
尹在山老谋深算,绝不打没把握的仗。
蓝凤思念她的夫婿正刚,如今又加上了后生尹九郎,她几乎在内心中凄惨的哭
叫了……
老龙帮的大船出海了!
船上装着十分厚的大礼,押船出海的人并非老龙帮的人物,押船的人乃傲龙岗
青衣社看起来管事姜大恭。
姜大恭负责向勿回场呈献这份厚重的礼物,为的是他曾经在傲龙岗上接待过勿
回岛的卫珊瑚!
虽然只能算是一点点交情,但总比去个谁也下认识的人,好得多了!
大船上,除了厚礼之外,姜大恭更带了尹在山的书信!
当然,青衣社突然的呈献厚礼,不会白花的。
但尹在山却将那颗用腊制的假人头,也随大船送回勿回岛,说明青衣社并无掀
起江湖风浪的野心。
只不过当姜大恭自勿回岛回来的时侯,他只带来勿回岛主卫浪云的亲笔短笺。
那短笺上只简单的两句话。
“江湖无风浪,人人都太平!”落款处乃画了一只银锤!
姜大恭未看到正刚,当然他也未见到尹九郎!
只不过当他呈上那个蜡假人头的时候,勿回岛主卫浪云只讲了句话:“这是六
袋长老柳老四的手艺!”
姜大话只有这一点点收获,当然他曾间过勿向岛接待他的人——少主尹九郎来
了勿回岛?
只不过回答姜大恭的人,也很瞎掰说了一句——-好像尹少主已坐船离开了这
勿回岛啦!
珊瑚目送姜大恭离开了勿回岛,她由衷的笑了。
她完成了一件伟大的杰作一一俘掳了尹九郎。
今晚的一切,应该特别一点。
放松心情,好好的泡个热水澡,旁边得摆一杯烈一点的酒,然后放松身心,滑
入洋溢热水的浴盆,那么,所有的忧虑都将一洗而光。
进入浴室的珊瑚,徐徐脱下身的衣服。
她对自己成熟的胴体很感自豪。
挺直的背部是那么的光滑洁白,丰满的双峰圆滚而结实,那粉红色的乳头,更
是令人夺目欲眩。臀部至大腿的肌肤如绢般丰润如腻。
凝望着眼前的那面大铜镜,珊瑚再度对自己那副曲线玲现的成熟胴体,感到十
分的骄傲。
她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完美,这真是上帝的杰作。
珊瑚想着尹九郎,如果他不是青衣社少主,如果青衣社没有大阴谋,那该多好。
回忆拥抱相互爱抚的时刻,满腔炽热的情欲就无法庄抑下来。
她期待地旖思着,身子已经微微的颤抖。
珊瑚不自觉地对镜中那位充满幸福的水姑娘微笑起来。
把脱下的衣眼往地板上一丢,全身赤裸裸地哼着。
那圆圆的曲线是由她的两腿延伸,晶莹地伸展成两朵大大的肉瓣。
其圆挺的程度,比她胸前对耸挺的双乳,有过之而无不及。
美臀曲线的下端美妙地接上了她那晶莹的大腿,她的大腿是那么匀称而半润,
一直向下延伸,第一部份都是那么完美。
她的足背隆成一种性感的弧形。
整个腿肉的肤色是那么白嫩冷红,连一根汗毛都没有,是那么平滑光亮,足见
她在保养方面是有一套的。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便迅速地钻入浴缸,何三根须发黏在额角上,如肉球般
的两颗乳房,像波浪似的在水中摇晃着。
纤细的手指,一次又一次搓着这两颗玉球,使她全身震栗。
这时,只听得婢女在浴室外道:“小姐,尹少主来了。”
珊瑚羞涩的笑了笑,道:“叫他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她尖着嗓门叫着,同时急急的洗涤完毕,然后套上外衫,拉开浴室门就往客厅
跑。
尹九郎窜前一步,把珊瑚拥入怀中。俏婢女撇嘴一笑。
悄悄的溜了。
依偎在尹九郎手臂中的珊瑚,全身的力量渐感消失,她贪婪地迎上了双唇,热
情的送上香吻。
尹九郎强而有力的手腕逐渐往下游动,深情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部,道:“珊
瑚!你一直都是那么迷人。”
他的手前移,安禄山之爪按向双峰,不由一愕道:“你……你没有穿肚兜?…
…”
“今夜得好好把握机会,让它成为一个最美,最值得回忆的夜晚。”尹九郎心
中暗作决定。
在此良宵美景之中,让两人神圣的爱,更加富有诗意,更加柔美欢愉,这是尹
九郎心中的愿望。
尹九郎凝望着珊瑚,他的手仍停留在双峰之间,轻轻的在她耳畔呼唤:“珊瑚!
跟我永生厮守吧!”
珊瑚全身宛如虚脱了一般,软弱地依偎在尹九郎的肩上。
忽然一阵羞涩感涌进了心头。
为啥米会如此呢?
珊瑚想着,莫非这是做爱前的必然反应?
当然,二人都觉得有些害臊与紧张。
但‘爱“的赞曲,就在该一刻将拉开序幕。
两人紧紧的拥抱着,手腕交缠,两唇相叠。
尹九郎的手已轻轻解开珊瑚外衣的钮扣,小心而温柔地脱了下来。
哇塞!珊瑚连内裤都没有穿,这可节省了尹九郎的时间。
当她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尹九郎面前时,她微颤了一下。
珊瑚这时心中浮现了佟大雄与小白菜在崖边的那一幕,终于她狠下心肠做了最
后的决定。
如果尹九郎占有了她,她该怎么办呢?是随即回青衣社,抑是将他软禁在勿回
岛?
父母保守的原则,她已置诸于脑后了,在此种情景下,那还管得了那些!
珊瑚边把尹九郎往她身上拉,边把她裸露的双峰靠上去。
爱的序幕开始了。
以往二人已有无数次的抚摸经验,这种回味使他们的心情慢慢地放松开来。
珊瑚内开始涌起一股快感的漩涡,渐渐地布满全身。
她紧靠着尹九郎。
尹九郎的手已开始下移,珊瑚感到腰及腹部以下,有如触电。
她以右手遮盖住“玫瑰花园”,左手遮盖怒峙的双峰,羞涩地扭拧着身子,那
模样既诱惑又叫做怜爱。
就在此刻,尹九郎一边剥着衣服,一边贪婪地爱抚着珊瑚凝洁细嫩的肌肤。
撕下最后一件衣眼时,已狠狠的把珊瑚搂入怀里。
她紧闭双眼,喘息中夹带着像动物呻吟似的轻哼着。
“啊!该和可爱‘在室女’说声再见了!”
珊瑚心中有这种想法:“从现在起我就是一个道道地地的查某了。”
这时,尹九郎把身子移动了一下,靠上她那布有露珠的花瓣上。
这一刹那,两人宛如沉梦境里,完全溶合在一起。
尹九郎深深的吸口气。
他情欲高涨、精神抖擞,正准备采撷那含苞待放的花蕾。
这时,突然听到一阵急速的跑步声,正往这边走来,珊瑚赶忙推开尹九郎,急
急在内室去了。
尹九郎也迅速的安回衣衫,当他结束停当,俏婢女已走了进来,喘呼呼道:
“小姐!夫人来了!”
姜大恭带来的消息,蓝凤听得脸部揪成一团了。
但是尹在山却对蓝凤道:“千万按兵不动,咱们等!”
蓝凤咬着唇,道:“已经等了两年了!”
尹在山:“如果情况很烂,便再等两年也得等下去,我的好媳妇,天明之前总
是黑暗一阵子的。”
是的,青衣社除了与老龙帮打交道以外,好像很少见到青衣社的人、在江湖上
走动了。
青衣社的河面上船只。也几乎成了水上人家。他们靠在岸边一个月也很难有上
岸的时候呐!
青衣社好像在江湖上不见了!
看来,江湖好像又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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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鱼梦幻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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