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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魔鬼训练无情人
当郭无雨抬头看横梁时,惊奇地发现横梁上已织成了一个网,一个大大的舒适
的网,老鬼呢?他正悠闲地躺在网上,他的一只脚正紧系着一只铁环。
郭无雨简直要气炸了肺,这下倒好,那老鬼将自己倒吊起来,而他却自在舒服
地躺在上面,这又怎么能不让他生气呢?
郭无雨气极大叫道:" 老鬼,死老鬼,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老鬼道:“行呀,放你下来也容易,我只要回答服不服了。…
郭无雨生性倔强又怎肯服,口中大嚷道:“不服,不服,我死也不服。”
老鬼呵呵一笑,道:“好啊,那我就睡觉了。”
他说完这句,人便躺了下去,舒服地躺在那丝绳缠绕成的网上。
郭无雨满心无奈地看着老鬼,不时发出一阵长嘘短叹,他的心中不住地咬牙切
齿,真恨不得一口将这个奇丑无比的怪人吃了下去。
尽管他张大了口,但无论怎样也吃不到那老鬼,别说吃老鬼,恐怕连老鬼身上
的一根汗毛也碰不到。
气愤之余,他只得破口大骂,他想以骂这个办法来激怒老鬼。
于是,他便骂了起来,一会几骂老鬼不知羞耻,不要脸,只会耍些雕虫小技骗
人,一会又骂老鬼没有真本事,只会骗他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
可是,无论他怎么骂,那老鬼就是不理不睬,非但不理不睬,甚至连一点动静
也没有。
郭无雨边骂边侧耳倾听,听得上面没有动静,忍不住抬起了头,向上看去,他
的目光立刻遇上了老鬼的目光。
老鬼正笑咪咪地看着他,见他回过头,竟对他笑着点了点头。
郭无雨气得肺都要炸了,他立刻调转目光,又开始骂了起来,这一次,他骂的
语句更尖刻,他一边骂,一边得意地想,这回你要生气了吧?
他越想越得意,也越骂越高兴,那句子源源不断地从他的嘴里骂出来,一泻不
止,甚至忘了去注意旁边的动静,他完全沉醉在这无休止的怒骂中。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郭无雨忽然觉得自己口子舌燥。
当然啦,骂了这么长时间,也该累了。
他这才想起躺在网上的第鬼。
老鬼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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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头上传来一声奇异的声音。
“呼………呼…………”
郭无雨只听了一声,就立刻知道那是什么声音了。
打鼾声。
难道老鬼竟睡着了,这可能吗?或者之不是打鼾声,但这若不是打鼾声又是什
么声音呢?
郭无雨越想越觉得不可能,谁又能在这怒骂声中睡觉艰下郭无雨回过了头去。
这一回头,竟把他气了个目瞪口呆,老鬼竟真的睡着了,不但是睡着了,而且
还睡得很沉,很死。
郭无雨被气得牙痒痒的。
如果他现在没有拴住的话,他一定会上去杀了他。
可惜,他现在被吊着,而且离老鬼还有一大段距离,他除了等候天亮之外,根
本没有第二个办法。
郭无雨的眼睛一直在怒视着老鬼,他很奇怪老鬼怎能睡得着,慢慢的,他也觉
得累了,很累。
他只希望立刻下来,找一张好好睡上一觉。
可是,屋里屋外根本就找不到一个可以帮他的人,因为他的四周除了他和那睡
得像死人一样的老鬼上已没有一个人。
郭无雨想在声喊叫,可是他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喊也是没有用的了。
那老鬼既然能在他的喊叫声中睡着,就不会被他的喊叫声惊醒,不管他怎么喊
怎么叫,都是白搭。
郭无雨将头无力地向下垂去,两只手臂也任由他自然地垂着。
他的嘴虽停止了怒骂,手脚也停止了挣扎,但一颗愤怒的心仍在剧烈地跳动,
他越想越窝囊,越想越生气,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他实在太累了,再也撑不住,便睡着“。
郭无雨做了个梦,他看见了一张床,一张很宽很大的床,床上铺着厚厚的软软
的丝被,床的四周熏着清幽抬人的香气。
郭无雨一见那张床,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他快走两步,到了床前便躺了下来。
可是,他的人还未躺实在。突然,他只觉头下一空,头便栽到了地上。
啊,好痛!
郭无雨睁开了双眼,忽然发现眼前的一切都不见了,那张舒适的床已消失了。
他摸了摸脑袋,这才醒过来,心道:“原来是做了个梦。”
猛然,他发觉自己脚环没有了,他低叫道:“不,不是梦。”因为他突然发觉
自己的头在隐隐作痛,自己的身体也确实跌倒地上。
郭无雨抬起头向四周望了望,不知何时,天已大亮了。
郭无雨有此烦躁了,他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这才想起昨天的那一夜是如何
度过的。
可是如此说来,他又奇怪了,他明明是被拴在横梁上的入此刻为什么又会跌落
在地上?
他仰头向上一看,才“啊‘了一声,怪不得,原来那粱如果他现在没有拴住的
话,他一定会上去杀了他。
可惜,他现在被吊着,而且离老鬼还有一大段距离,他除了等候天亮之外,根
本没有第二个办法。
郭无雨的眼睛一直在怒视着老鬼,他很奇怪老鬼怎能睡得着,慢慢的,他也觉
得累了,很累。
他只希望立刻下来,找一张好好睡上一觉。
可是,屋里屋外根本就找不到一个可以帮他的人,因为他的四周除了他和那睡
得像死人一样的老鬼上已没有一个人。
郭无雨想在声喊叫,可是他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喊也是没有用的了。
那老鬼既然能在他的喊叫声中睡着,就不会被他的喊叫声惊醒,不管他怎么喊
怎么叫,都是白搭。
郭无雨将头无力地向下垂去,两只手臂也任由他自然地垂着。
他的嘴虽停止了怒骂,手脚也停止了挣扎,但一颗愤怒的心仍在剧烈地跳动,
他越想越窝囊,越想越生气,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他实在太累了,再也撑不住,便睡着“。
郭无雨做了个梦,他看见了一张床,一张很宽很大的床,床上铺着厚厚的软软
的丝被,床的四周熏着清幽怡人的香气。
郭无雨一见那张床,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他快走两步,到了床前便躺了下来。
可是,他的人还未躺实在。突然,他只觉头下一空,头便到了地上。
啊,好痛!
郭无雨睁开了双眼,忽然发现眼前的一切都不见了,那张舒适的床已消失了。
他摸了摸脑袋,这才醒过来,心道:“原来是做了个梦。”
猛然,他发觉自己脚环没有了,他低叫道:“不,不是梦。”因为他突然发觉
自己的头在隐隐作痛,自己的身体也确实跌倒地上。
郭无雨抬起头向四周望了望,不知何时,天已大亮了。
郭无雨有此烦躁了,他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这才想起昨天的那一夜是如何
度过的。
可是如此说来,他又奇怪了,他明明是被拴在横梁上的入此刻为什么又会跌落
在地上?
他仰头向上一看,才“啊‘了一声,怪不得,原来那粱上的”网“已撤去了。
郭无雨不觉有些失色,那缠绕在横梁上的如同天罗地网一般的绳子已不见了,
至于何时撤去的,他竟一点也不知道。
郭无雨正要转身寻找,忽然一个阴影向他笼罩了过来,郭无雨抬头一看,是老
鬼,老鬼正冷冷地看着他。
郭无雨嚷道:“你为什么要这么重地将我摔倒在地上?你是不是觉得很舒服?”
老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地板,阴阳怪气地道:。‘我教了这么多的
徒弟,还未见到一个像你这要睡觉会流这么多口水的人!“
郭无雨一愣,他转眼一看身边,果然地上有一小滩亮亮的水。
他的脸不禁一红,口中却骂道:“放你个猪屁,怎么我睡觉流口水也要你来管
吗?”
老鬼沉下脸道:“对,以后你的每一件事我都要管。”
郭无雨大怒道:“你凭什么管,你是我什么人?”
老鬼想都没想便立刻答道:“师父!”
郭无雨嗤之以鼻道:“师父?哼,我可没有承认有你这个师父啊!”
老鬼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轻轻地道:“只要我想做的事,就一定能够办成。”
他的声音虽然轻,却传遍这屋子的每一个角落,自然郭无雨也听到了,不过,
他并没有说什么,他站起身来,转身向屋外走去。
屋外的草地上,空无一人,郭无雨本以为爽儿会在草地上与她的小白玩耍呢!
爽儿到哪里去了呢?
一会儿没见爽儿。郭无雨忽然觉得有些想她了,若不是有爽儿在这里与他说话
解闷,他真不知道会被这老鬼弄成什么样子了。
这时,厨房里飘出一阵诱人的菜香,郭无雨用鼻子轻轻地嗅了嗅,眼睛一亮,
唇边露出了微笑。
他三步两步跑向厨房,进了门,他不由得愣住了。
爽儿果然在厨房里,她在厨房里做的事也没什么特别的,你想想,一般人在厨
房里还能做什么呢?
自然,爽儿也不例外,厨房是做饭炒菜用的,而爽儿现在正在炒菜。
若只是炒菜,郭无雨也不会发愣,虽然爽儿是在炒菜。
但她的手法却与别人不同。
一般人炒菜是用手炒,不,应该是说所有的人炒菜都是用手炒的,当然,那些
残废的人例外。
爽儿不是残废,她炒菜的方法了与别人不同,你看过用脚炒菜的人吗?爽儿就
正在用脚炒菜。
她站在炉台上,用脚指夹着铁铲一下接着一下地炒着调她的脚指非常灵活,似
乎并不亚她的手指。
郭无雨愣了半天,这才叹了口气,缓缓地道:“怪不得,怪不得。”
爽儿冲着他笑了笑,道:“什么怪不得,说出来听听?”
郭无雨佯装出一付同情可怜的样子,道:“我终于知道你的个子为什么长不高
了。”
爽儿不觉大奇,笑问道:“你说是为什么?…
郭无雨指了指爽儿的脚,又叹了口气,道:“你本该很高兴的,只可惜发育不
良啊!”
爽儿“噗”一笑,不再理他,用心地炒起菜来。
郭无雨也不说话,只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炒。
又炒了一会,爽儿用脚指抓着铲子铲了一点菜送到郭无雨嘴边,笑着道:“小
兄弟,趁热吃一点啊!”
郭无雨本想拒绝,可是那菜的香气却不时地飘入他的鼻中,于是,他伸过嘴,
尝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嚼了嚼,品尝了一番,喷喷称赞道:“好香啊,”吃了这第
一口,他又忍不住去吃第二口。
于是,他又将嘴向铁铲伸了过来,忽然,旁边伸来一只脚,冷不防将铁铲踢飞,
郭无雨这一口正好啃在了那突如其来的脚上,他急忙收口,用手不住地扇着风,连
声呼叫道:“好臭,好臭。”
他没有回头,只是不住地大叫上当,他没有去管那只脚‘的主人,因为他已知
道那人是谁了。除了老鬼,还会是谁呢?
夜晚很快就来了。
虽然是夜晚,但天空中星光灿烂,圆圆有月儿就挂在居中,月儿很亮,把地上
的万物照得清清楚楚。
郭无雨一人睡在屋子里,却怎么也睡不着。
虽然他前一夜并未怎么睡好,这时本该熟睡了,可是,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不
为别的,只为了他那“咕咕”直叫的肚子。
他实在是太饿了,他已有一天多没吃东西了。
不是他不想吃,而是老鬼不让他吃。
既然老鬼不让他吃,他也决不会乞求老鬼给他吃东西。
正在辗转反侧之时,忽听窗外“哆哆”传来两声轻响。
郭无雨立刻坐了起来,皱眉轻问道:“谁?”
窗外立刻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我。”
是爽儿。
郭无雨立刻跃下床,打开了窗。
爽儿便从窗口掠了进来。
郭无雨问道:“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爽儿佯嗅道:“怎么?没事就不能来吗?”她转过了头去,背负了双手,作出
一付生气的样子。
郭无雨赶忙解释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双手不住地搅动,显然不知所措。
爽儿过脸来,脸上已堆了笑,她道:“小兄弟,瞧你急的,我又没有怪你。”
然后她又作出一付神神秘秘的样子,轻声问道:“你饿不饿?”
郭无雨摸了摸肚子,红着脸道:‘不瞒你说,我正是因为这个睡不着觉呢。“
爽儿一把抓住郭无雨的手,道:“走,我带你去吃地瓜。”
郭无雨的眼睛一亮,高兴地答道:“好哇,我们这就去。”
爽儿一转身,跃出了屋子,郭无雨也紧跟着跃了出去。
爽儿带着郭无雨左拐右拐,郭无雨便看到了一片瓜地。
地瓜很快就被挖出来了,这是一个很大的地爪,不但大,而且很甜,水分也很
多。
郭无雨大口大口地吃着,他觉得自己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爽儿没有吃,她只是坐在一旁笑咪咪地看着郭无雨吃,那神情,倒真像一个大
姐姐一样,这地瓜她虽然没有吃,可是看这情形却像比她吃了还开心。
郭无雨正吃得开心,突然旁边伸过一双手,像爪子一样的手,把地瓜夺了过去。
郭无雨一愣,他抬起头,立刻发觉坐在他身边的一直笑咪咪望着他的爽儿脸变
得苍白。
郭无雨回过头去,立刻看到了老鬼,老鬼的那张古怪的脸正看着自己,老鬼看
了看手中的地瓜,道:“地瓜是我的。”
郭无雨避开了他的目光,毕竟是他做了亏心事,他觉得心中有愧。
老鬼又将目光调向爽儿,冷冷地道:“你吃里扒外。…
爽儿早已把头垂下了,而且垂得很低,她的小小的身体在籁籁地发着抖,似乎
非常害怕。
郭无雨就站在她身边,自然也感觉出了爽儿的恐惧,便向前迈出一步,昂然向
老鬼道:“这不怪她,是我的主意,你说吧,你想把我怎么样?”
老鬼并不是呆子,自然不会相信郭无雨,他望着郭无雨,郭无雨却没有一点畏
惧的情形。
这时,爽儿也抬起头来,她睁大了眼睛惊奇地看着郭无雨,好象根本没有想到
郭无雨会挺身而出。
爽儿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之色。
老鬼点了点头,说了三个字:“好,是你。”
忽然,他的身体凌空而起,他的手一抖,两根长长细细的丝绳像箭一般直向郭
无雨的两手腕射去。
郭无雨闪避不及,绳子已袭到了他的面前,那绳子触到了他的手腕,立刻像两
条蛇一样紧紧地缠在了郭无雨手腕之上。
郭无雨一愣,可就在他一愣之时,又有两条丝绳向他的脚踝袭去,瞬间又紧紧
地缠住了他的脚踝。
郭无雨手足被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爽儿站在一边,不知老鬼这一举动有何用意,也呆住了。
瞬间,只见老鬼拿着绳子四处上下窜动,郭无雨突然觉得自己的四肢被绳子向
四方拉起,他定睛一看,这才发觉自己被悬绑在两棵树之间,由于绑得过紧,他只
觉四肢一阵阵的剧痛。
郭无雨只知道老鬼会惩罚自己,却未想到他会用如此卑鄙的手法,忍不住大叫
道:“你想做什么?”
老鬼淡淡地道:“你吃了我的地瓜。”
郭无雨道:“我赔,还不行吗?”
老鬼接着间道:“赔什么?”
郭无雨道:
“自然是赔钱。”
老鬼摇了摇头,道: 1 “我不要钱。”
郭无雨愣道:“那你要赔什么?”
老鬼立刻说出了两个郭无雨冒火的字:“地瓜。”
郭无雨呆了,失声道:“地瓜?”
老鬼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你方才吃下去的那个地瓜。”
郭无雨大怒,心道,“他这不是捉弄人吗?刚才那个地瓜明明已被自己吃下去
了,此刻又怎么还给他呢?这不是在强人所难吗?”
郭无雨冲着老鬼吼道:“死老鬼,放我下来,我要跟你决斗!”
老鬼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郭无雨皱了皱眉,问道:“什么条件?”
老鬼道:“如果你输了,就拜我为师,跟我学武功,听我的话,为我做事。”
郭无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虽然他也知道这老鬼的功夫极高,自己也极为羡慕他的武功,可他就是不愿跟
他学武功,郭无雨不知怎的,一见到这老鬼便立刻心生反感。
至于这是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老鬼看着他,问道:“怎么样?”
郭无雨想了想,又看了看爽儿,爽儿正不住地向他眨着眼睛,似乎很希望他能
答应。
于是,郭无雨下了决心,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老鬼大喜,放了郭无雨,他并不怕郭无雨反悔,因为他既然有能力绑住郭无雨
一次,就有能力绑住郭无雨两次。
况且,郭无雨也并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老鬼问郭无雨道:“你要使什么兵器?”
郭无雨正在揉着自己的手腕和脚踝,此刻听老鬼问,便立刻一挥手,道:“慢!”
老色怒视着郭无雨,以为郭无雨真的会反悔。
哪知郭无雨道:“我们的话还未说完呢。”
老鬼问道:“还有什么?”
郭无雨道:‘你还未说若是我赢了,你会怎样?“
老鬼笑道:“哦,你以你会赢吗?”
郭无雨昂起了头,道:‘怎么,你不相信?“他的脸上充满了自信。
老鬼“哈哈”一笑,道:‘好吧,如果我输了,就随你怎么样。“
郭无雨点了点头,同意了,他这才说道:“我最拿手的是使三节棒。”
老鬼笑道:‘好啊,我奉陪。“说着,他回身进了屋。
不一会儿,他从屋里拿出了两根三节棒来,一根交给了郭无雨。
老鬼又向爽儿使了个眼色,爽儿点了点头,飞快地跑进屋里。
出来时,她双手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两个碗,碗里装着浓浓的汤,一碗
是红色的,一碗是白色的。
郭无雨冲着爽儿笑道:“哇,比武前还有东西吃呀!这是红豆汤还是豆浆啊?”
爽儿向后退了一步,冷冷地答道:“你一会就会知道的。”
老鬼忽然问道:“你喜欢红色还是白色?”
郭无雨一愣,他不知道老鬼为何会突然问出这种话,难道是另有图谋?他转眼
看了看老鬼,老鬼也正在看着他,不像另有图谋。
郭无雨一愣之下,仍是回答道:“当然是红色,鸿运当头嘛!”
老鬼冷笑一声,道:“我不和这你红头还是白头,今天我让你焦额烂头。”郭
无雨仍不懂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忽然问,老鬼的身形轻飘飘地跃起,落在了草地之上。
郭无雨自然也不甘示弱,他紧跟着老鬼也跃了过去。
老鬼忽然道:“好啦,你先动手吧。”
郭无雨也不推让,举棒轻轻地向外一磕,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郭无雨和老
鬼都向后退了一步。
老鬼瞪大了眼睛,看着郭无雨,似乎很难相信的样子。
郭无雨看着老鬼的神情,不禁暗暗高兴,他以为老鬼要输了。
哪知老鬼的身体向前一挺,一手中的三节棒,竟向爽儿点去。
郭无雨惊喝道:“喂,你要做什么?”
哪知老鬼棒子的一头突然垂了下去,一下子伸进了爽儿面前的那碗装着红色汤
水的碗里。
再看爽儿,她镇定自若,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难道老鬼并不是要向爽儿下毒手?
郭无雨正在发愣,忽见老鬼棒锋一转,向他的面门疾点而来,他再想闪避,却
已迟了,老鬼的棒头已点在了郭无雨的脸上。
老鬼似乎根本未存伤他之心,棒头只是在他脸上轻轻一点,一点即止。
郭无雨只觉脸上一凉,他想用手去擦,却在这时,老鬼的第二棒又已袭来。
郭无雨再也无法顾及到脸上,只得横棒挡去。
谁知,老鬼见他横棒挡来,手中的棒子便缩了回去。
原来这本就是个虚招,老鬼的原意就是让郭无雨横棒来挡,这样,他便可以有
机可趁。
郭无雨横棒挡出的,他的胸前和脸上便立刻出现空门。
老鬼微微一笑,悠然间,右手一挥,棒子便落在了红碗之中,他轻轻一跃,便
像风一样欺到了郭无雨身侧,左手一挥,棒子甩甩出,正好又点在了郭无雨的脸上。
就这样,郭无雨的脸上已不知给老鬼点了多少下,而他却始终近不了老鬼的身
边,他只听老鬼的衣袂声一直不停地在自己的身边响着。
忽然,郭无雨垂下了头,叹了口气,道:“算了,我认输。”
只见此时的郭无雨,他的脸上已被红色汤水刮得横一条竖一条。
郭无雨真的泄气了,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泄气过,他本以为和老鬼正面交手,最
起码可以和老鬼打上个和平手,可是谁想到竟连老鬼的身都近不了。
爽儿听了郭无雨的话,先是一愣,随即拍手笑道:“太好了,大好了,有人做
乌龟啦!”
郭无雨听了这话,脸不禁变得通红,一口怒气再也压不住了,他猛地抬起头来,
挥棒向老鬼奋力打去。
老鬼待郭无雨临这身边,身形一晃已轻轻闪过,然后,他的脚突然向前一挑,
郭无雨一个没在意,已被老鬼绊倒。
爽儿见状,又笑着跳起来,大声喊道:“好哇,有人做王八乌龟啦。四脚爬爬,
四脚爬爬。”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钻进了郭无雨的耳朵里,他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
得有个地洞,好让自己钻进去。
这时,老鬼忽然淡淡问道:“你服不服啦?”
郭无雨伏在地上垂头不语老鬼见他这种情形,微微一笑,却也不再说话了,与
郭无雨相处这么一段日子,他已很了解郭无雨了。
虽然郭无雨口中并没有说服,或者不眼,但他现在的表现无疑是已默认了。
像郭无雨这样一个人,让他说出“输”字已经是够不容易的了,如果再让他说
出“服”字来,恐怕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
老鬼也不想催他认自己为师,因为他知道郭无雨此时已将他当作自己的师父了,
虽然郭无雨并没有喊出来,老鬼并不介意。
因为他所以要做郭无雨的师父,无非是想让郭无雨学自己的武功而已,以后也
好让郭无雨用他的武功去为他做事,至于那些称呼的问题,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现在郭无雨不说话,就表示他肯学自己的武功了。
老鬼俯头看了看郭无雨,郭无雨的脸上仍有着怒气,老鬼忽然对郭无雨道:
“你并没有真的服气。”
郭无雨没有说话,但这已说明老鬼的猜测是对的。
老鬼摇了摇头,一转身,竟出去了。
转眼间,又是掌灯的时候了。
爽儿做好了饭菜,送来给郭无雨,郭无雨也不推辞。
三口两口很快地便吃完了。
爽儿在一旁看着他吃的样子,眉头不禁紧锁起来,口中不住地道:“慢点,慢
点。”
郭无雨又怎能慢得起来?他实在是太饿了。
吃完饭,他倒头就睡,他要使自己轻松一下,因为这一天他过得太不快活,大
多的压力使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这一觉郭无雨睡得很香,若不是爽儿喊醒他,恐怕他还会再睡下去。
郭无雨揉了揉眼睛,这才发觉已是日上三竿了。
爽儿两手叉着腰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笑着骂道:“懒乌龟,你要睡到什么时
候?”
爽儿一脸神秘的样子,冲着他眨了眨眼道:“你吃不吃炒核桃,走,我带你去!”
她也不管郭无雨答不答应,拉着郭无雨的手臂就往外奔。
郭无雨的手臂被她拉着,也不好挣脱,只得在后面跟着。
爽儿拉着郭无雨向厨房跑去。
还未到厨房,郭无雨全是听到了“沙沙”地炒核桃声。
郭无雨不禁一愣,谁在炒核桃?他看了看身边的爽儿,心道,爽儿明明在他身
边啊,难道会是老鬼?
他好奇极了,脚下便不停留,当他的一只脚刚跨进厨房的时候,他又愣住了,
甚至忘了将另一只脚也跨进来。
果然,是老鬼在厨房里,正如他所想的,老鬼在炒核桃。
但是,使他吃惊的主要原因并不是老鬼在厨房里炒核桃。
炒菜的方式有许多种,一般人都是用手拿着铲子炒,极小数人用脚拿着铲子炒,
比如像爽儿。
可是老鬼既不是用手拿铲子炒,也不是用脚拿着铲,他是在用手炒,用手当作
铁铲去炒核桃。
锅下的火“劈劈啪啪”烧得正旺,锅上热腾腾地冒着气,核桃混在沙中,被老
鬼炒得翻来滚去。
郭无雨看了一会,忽然俯下头在爽儿耳边轻语道:“哼,我看哪,不是他的手
有问题,就是这锅有问题。”
老鬼猛然抬起头,看了看他,道:“你说什么?”他的目光如电,似乎随时都
可以将人给看穿。
郭无雨赶紧笑着道:“没什么,没什么。”
老鬼冷笑了几声,又低下头去继续炒他的核桃。
每次,他将手从锅里拔出的时候,十指都在冒着热气,不过,他脸上却没有一
点难过的样子,似乎很轻松。
郭无雨更加怀疑了,他紧皱着眉头,双眼紧紧盯着老鬼的那双手,想从其中找
出些破绽来,无奈,看来看去,什么也没有看到。
忽然,老鬼拿起一个核桃,向他们扔去,口中道:“你们尝尝!”
爽儿一抬手,便将核桃接住,可是刚拿到手,左手交至右手,又右手交至左掌,
似乎这核桃根本就无法拿住。
郭无雨斜着眼睛看着爽儿的一举一动,以为这是爽儿和老鬼演出的一个假戏,
他心中暗道:“我才不止你们的当呢!”
他以为爽儿之所以这样做,是不敢将核桃交在他的手上,如果交在他手上的话,
恐怕就要露馅了。
他正想着,爽儿已将核桃向他抛来,郭无雨未做任何准备,便伸手去接。
核桃到了他的手上,还没一会,郭无雨全是感觉到手上一阵火辣辣的烫,他
“哇”的一声,将核桃抛了出去。
虽是这样,郭无雨仍不相信这是真的,一般人的手又怎能承受住如此的热量,
除非这老鬼不是人,除非老鬼的手不是肉长的,要不然为什么老鬼炒了这么久,他
的手竟然连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想着,猛地一迈步,走到老鬼面前,嘻嘻笑道:“你炒了这么长的时间,也
该累了,让我来替你一会吧!”
爽儿见他说出这话,便要张口阻止,可是她刚说了一个“你”字,转念一想,
又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她笑咪咪地站在一边,等着看郭无雨的好戏。
老鬼也没有说话,他只是退后了几步。
郭无雨挺了挺胸,伸出了自己的双手,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冒着腾腾
热气的锅,微微顿了顿身,想也不想便抬起手,向锅里插去。
当他的手快要接触到核桃和沙子的时候,他知道自己错了,完完全全地错了,
那袭指而来的热气使他想缩回子去,可是已经太迟了,他的手已来不及缩回。
“咧”的一声,郭无雨的手插进了沙与核桃之中,但瞬间,便又拔了出来,郭
无雨看着自己的手,那冒着烟的手,只觉手上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郭无雨看着自己的手,不禁呆住了。
老鬼一直在看着郭无雨,看郭无雨的一举一动,忽然,他“嘿嘿”地笑了两声,
一拂袍袖,头了不回地走出了厨房。
郭无雨回过头,见爽儿正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不觉有些不好意思,便勉强找
了句话,间道:“这些核桃一定要今晚吃吗?”
爽儿白了他一眼,道:“你快炒吧,不炒就没得吃啦。”
郭无雨见她如此瞧不起自己,便发恨道:“哼,我就不信我不行!”说着他伸
出两手又一次向锅中插去。
爽儿一见赶忙叫道:“喂,你还这样子…………”她想阻止郭无雨。
郭无雨的手掌伸到一半,便停住了。他缩回手,自言自语道:“我真的不行吗?”
爽儿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经过这一次,郭无雨才真正地服了那老鬼了,他实在羡慕老鬼那样的武功,因
此,老鬼和同他传授武功时,他也不再推辞了,他开始真心诚意地去学。
老鬼自然很乐意去教,他的目的本就是要教会郭无雨他所有的武功。
这是一间空旷的屋子。
这所以说它空旷,是因为这屋子里连一样东西都没有。
屋子很大,最起码可以住二百个人,可是,这屋子里只有三个人。
老鬼,爽儿,郭无雨。
老鬼盘膝坐在前面,郭无雨和爽儿并排坐在他的对面。
老鬼的眼睛一直是闭着的,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睁开了眼睛,用他那闪电
般的目光看着郭无雨,问道:“你的内功是从何处学来的?”
郭无雨呆了呆,奇道:“内功,什么内功?”
老鬼的唇边闪过一丝诡秘的笑,道:“我既已是你的师父,你就必须回答我的
问题,对不对?”
郭无雨直言道:“你问。”
老鬼接着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郭无雨的脸上立刻露出了茫然之色,他答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随即,他又低声哺哺自语道:“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
我到底是谁?“
郭无雨低下头拼命地去想,但怎么也想不出来,脑子里反而越来越乱。
老鬼一直紧盯着郭无雨,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待到他在确定郭无雨的这一切不
是装出来的之后,笑了,这是一种发自于内心的笑,由衷的笑。
他缓缓地道:“算了,你别想了,我给你起一个名字,从信以后,你使用这个
名字,怎么样?…
郭无雨点了点头,问道:“什么名字?”
老鬼的嘴动了动,从他的嘴中吐出一两个字:“无情。”
郭无雨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道:“这并不是一个好名字”。
老鬼沉声道:“但这是我给你起的名字。”
郭无雨猛然抬起头,想反抗,他实在听不惯老鬼的这种命令式的腔调。
但是,当他的目光接触到老鬼的目光时,不由得渐身一震,他的人便像着了魔
似的低下了头去,不再说话。
爽儿也瞪大了眼睛,却不敢插一句话。
老鬼的武功很奇特,他教武功的方式也很奇特。
每当无情,也就是郭无雨走进这个空旷的大屋子的时候,老鬼总要给他一块黑
布,让他将眼睛蒙起来。
老鬼对郭无雨道:“我要把你教练成这江湖上武功最高的高手,所以就必须让
你在任何环境和光线下保持冷静,以最佳的状态去面对你的敌人!”
他说的这些话,无情都一字一句地记在心上,因为他认为老鬼说得不错,特别
是这几句放在说得不错。
黑暗,往往是最可怕的一个环境,如果连黑暗这个可怕的问题也能克服的话,
那还有什么样的环境让他感到害怕呢?“
老鬼教给无情的口诀,只有一句:“此心何以空,何以静,以空灵之心无心无
我去面对敌人。”
严格地来说,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口诀,但却是老鬼教授郭无雨武功时,最最
重要的一点,也是最最关键的一点。
老鬼教授给无情的每一招一式,都是围绕这个口诀来练的。
一开始,老鬼根本没有教其他什么武功,总是让他静坐,静想。
起初,无情还坐不住,可是坐了一段时间以后却不一样了,有时,他能一个人
坐在一间子里很久很久,甚至能坐几天。
大约过了两年光景,老鬼终于教他武功了,但在无情练武功时,老鬼仍是让他
蒙上眼睛。
无情在以前的两年中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黑暗中度过的,因此,这时再让他蒙
上双眼去练功已算不上什么。
真是不看不知道,无情跟老鬼学习武功后,这才知道老鬼的武功有多神奇,有
多高超,他简直被迷住了。
可是有一点他却搞不清楚,为什么老鬼教给他的每一式每一招都是那么狠,那
么毒,这每一招都足以要一个人的命。
虽然老鬼经常跟他说什么一招制敌的话,可是无情总不想那么做,为什么要那
么狠呢?
无情,老鬼当初给他起这个名字时就希望他能像他的名字一样无情,绝情,可
是现在看来,无情并没有无情,他的本性是善良的,他始终还是有情的。
老鬼见他的这种方法并不见效,便换了另一种方法,他一改往日的和颜悦色,
对无情变得无情起来。
无情练功的时候,只要他稍有什么不对之处,便会招来老鬼的一阵痛打。
果然,在这种方法之下,无情变了,变得不是从前的那个郭无雨了,他就像换
了一个人,变成了真正的无情。
他变得孤僻,易怒,不过,每当他与爽儿在一起的时候,他又变回到原来的那
个样子。
爽儿对无情始终很好,就像一个大姐姐对待心爱的小弟弟那样,而无情呢,他
也把爽儿看做了自己的亲人。
爽儿除了和无情在一起,还经常和小白谈天。
小白虽然只是一只鸽子,可爽儿却将它视为了自己的知己,视为自己能倾吐心
曲的一个知己。
爽儿很爱小白,可是小白却并没有像爽儿爱它那样去爱爽儿,它经常想逃跑,
只要爽儿一有放松,它便伺机飞走,可每一次都被爽儿抓了回来。
爽儿已把小白看做了自己的一部分,又怎会甘愿让它飞走。
这一天,爽儿一个没有注意,小白又飞了出去,由于它长久地被爽儿困在笼子
里,所以它飞得并不快。
小白一飞出来,爽儿便惊觉了,她大叫着向小白追去。
小白逃跑了数次,想来有了些经验,飞得也比原来快了许多,虽然爽儿的轻功
很好,却一时也难以追上。
小白从无情的身边飞地,无情并没有注意,直到听到紧随在小白后面的爽儿的
叫声,他才惊觉过来。
无情急问道:“爽儿,你怎么了?”
爽儿来不及回答,只是指了指天上飞的鸽子。
小白又一次向树林外飞去,这一次小白飞得很快,爽儿每一次眼看着就要抓它,
可是只差那么一点点,每一次总让小白跑掉了。
爽儿的轻功虽然很好,可终究比不上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的小白,她禁不住边
跑边喊道:“小白,回来,快回来!”
但小白又怎会理会她,被她喊声一吓,反而越飞越快了。
眼看着小白飞到了树林的边缘,爽儿却离它还有根长的一段距离,爽儿不禁停
住了脚步,她的身体软软地跌坐了下去。
无情赶到爽儿的身边,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不迫了?”
爽儿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了;再也迫不口来了。”
无情更加奇怪了,忙问道:“为什么?我们和它的距离已拉近了不少,就快追
到了啊!”
爽儿痛苦地摇了摇头,难过地道:“小白会口来的,但不会活着回来…………”
无情一愣,正要进一步追问,忽然只听“啪”的一声,一白色的物体落在了他
们的身边。
无情警觉,他目光一转,便看到了小白,一个再也不会飞,再也不会动的小白。
无情惊讶万分,他惊讶并不是因为小白的死,而是因为爽儿的话,爽儿怎知小
白一飞出去就会死呢?
爽儿并没有回过头,她没有看小白一眼,可是无情却感觉到她的伤痛,爽儿的
肩膀不住地抽动着,头垂得很低。
无情用手捧起小白,霍然发现小白的脑袋上射着一根针,一根发着乌光的针,
黑色正向四周蔓延,小白的脑袋正在慢慢的变色,变成黑色。
无情惊然一惊,失声道:“毒针?”他看着爽儿,可是爽儿仍然一动未动。
这一切她似乎早已料到。
无情道:“小白死了。”
爽儿谈淡地道:“我知道。”
无情奇道:“可是你并未看到,你怎会知道?”
爽儿沉声道:“无论是谁,想从这里出去,从外面进来,都不会活着的。”
无情有些不解,追问道:“包括鸟儿?”
爽儿点了点头,道:“是的,包括鸟儿。…
无情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生活的这片天空上没有出现过
一只鸟,除了小白。
可是现在小白却死了。
爽儿终于回地身来,她伸出双手,从无情的手中接过小白,她的双眼定定地看
着小白,大粒大粒的泪珠从她的眼中涌出,滴落在小白的身上。
爽儿悄然无声地看着小白,看了良久,这才动手将小白埋葬了。
埋葬了小白之后,她便一直怔怔地坐着一动不动。
无情一直陪着她坐着,此刻不得不站起身道:“爽儿,你别难过啦,以后我一
定为你找一只与小白一模一样的鸽子,好不好?”
他拉住了爽儿的手。
爽儿轻轻地将她的手从无情手中抽出来,轻劝地摇了摇头,道:“那不同的,
小白已经死了,没有谁能代替它的。”
无情沉默了,他看着爽儿忍不住又道:“小白的死并不是你的错。”
爽儿又摇了摇头,道:“你不明白的,这本就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抓小白回来,
它也就不会死,而我之所以抓它回来,是因为我很寂寞,我想让小白过得好,而我
也能减少寂寞。但我忘了一点,鸟儿也和人一样,都是喜欢自由的。”
说完,她闭上了嘴,不说一个字。
无情也沉默了。
自由,这是个多么新鲜的了眼。无情在这里待了三年了。却从未想到地这两个
字,此时,爽儿提起,他顿有一种被困在笼子里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爽儿忽然抬起头,斩钉截铁地道:“我一定要让你得到
自由。”
无情奇怪之极,三年前他曾提出逃走这类事情,爽儿连想也不让他想,而此刻
她却如此坚定地提了出来。
无情不知道什么促使她下了如此大的决心,但他却知道小白的死对她的震动很
大。
无情紧皱了双眉,有一个谜在他的心中隐藏了很久,却总也解不开。
爽儿已看了出来,她轻声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无情沉思了一会,轻声问道:“老鬼为什么要教我武功?…
爽儿的身体颤动了一下,她支支吾吾地答道:“没有为什么,他只是想做你的
师父而已。”
无情不信,因为他并不傻,他轻轻地追问道:“就这么简单?”
爽儿点了点头,道:“就这么简单。”
无情一眨不眨地盯着爽儿,直截了当地道:“你没有说真话。…
爽儿猛地抬起头,直视着无情道:“没有说真话?我告诉你这就是真话。”
无情摇了摇头。
无情忽然道:“你不需要明白这么多,你只要知道你要尽快地离开这里就行了。”
无情苦笑道:“离开,怎么离开?你不是说过无论谁也别想从这里出去。”
爽儿点了点头,道:“是的,可是我可以帮你。”
无情急切地道:“怎么帮?”
爽儿眨了眨眼睛,神秘地笑了笑,道:“你知道吗?那林子里的机关有一个总
控制的枢纽,而我也恰好知道那枢纽在哪里。”
无情大喜,忙问道:“什么时候能走?”
爽儿抬起了头,看了看天色,沉声道:“越早越好,我看………今晚就走!”
无情点了点头,他看了看爽儿忽又问道:“那你呢?你为何不和我一起走?”
爽儿摇了摇头,道:“不,不行,我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已离不开这里了。”
无情半信地疑,可是无论他怎么劝,爽儿却总是一个劲地摇头。
无情无奈,也只得作罢。
夜,很快就深了,并不是每一个黑夜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可是今天夜里,却
是月黑风高,好象连老天都在有意帮助无情逃走。
无情一直藏在树林后。
他在等爽儿。
这地方是他和爽儿约好的。
爽儿与他说过,只要一关了机关,便会来通知他。
无情就躲在树后,耐心地等待着,他相信爽儿是决不会骗他的,更不会让他失
望的,所以一等老鬼睡熟,他便悄悄地溜出来了。
老鬼睡觉时很警觉,不过今天晚上却不同的。
吃饭的时候,爽儿冲着无情挤了挤眼下,他便知道爽儿已做好了手脚。
老鬼每晚都要喝酒,不过喝得不多,今天他也喝得不多,只三四杯而已,但三
四杯之后,他便觉得头有些昏沉了,于是一早他便去睡觉了。
爽儿向无情使了个眼色,无情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第八章杀手组织龙腾族无情一直在树后等着,等着爽儿的到来。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一条细小的黑影向无情走来。
无情大喜,看那身材,他便知是谁了,爽儿来了。
他立刻走了出去,向爽儿迎去。
爽儿走到他面前,轻声道:“你现在可以走了。”
她递给无情个包袱。
无情问道:“这是什么?”
爽儿淡淡一笑,道:‘衣服,和一些银子,你出去以后会用得着的。“
无情的心中一阵感动,他实在设想到爽儿竟为他想得这么周到。
他不由得抓住了爽儿的手,道:“你跟我一起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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