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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侯府欢聚
北京城郊有一处广大庄院,正在大兴土木,重新装修,邻近的住户都有些奇怪和不安,因为督工者除了两位年轻小伙子之外,竟还有勇猛无敌的九门总提调,皇家的佳和公主驸马古朱力。
难道驸马爷看中了这片田庄?要搬来住吗?那大家可得小心了,否则被这位蒙古驸马瞧不顺眼,随便安个罪名,是要砍头的。
但遣出家奴一打听,主人果然换过,也是个汉人,亦是位驸马爷,新近不仅被老皇封了侯爵,还兼任“八方巡察使”呢!
不过,据下人们交换得来的消息,这位新贵人心地慈善,很年轻,只不过十六、七岁,长得俊秀潇洒,漂亮得要命,还是“天衣坊”的少主人呢!
公主嘛!美赛玉仙,曾深夜来过一次,把原来的总管、执事都治服了,到现在还关在牢房里。派来的新管事李英、李俊,人极年轻和善,到任的第一件事便是人人加薪,庄下的百户佃农减租五成。
这消息让近邻更加好奇,都盼望着这位新贵快些搬来,好让大家瞧瞧真面目。
果然,新主人没让大家失望,广宅整修的工程十天完工,门楼高悬出一方横匾,上书“逍遥侯府”四个篆刻。第二天中午,一群骏马、六辆华车,带着一位金童,许多玉女,在佳和驸马古朱力陪同下莅临。
侯府的人显然并不知主人已至门口,两名带刀守卫也不认识新主人,但显然识得古朱力,两人一瞧古朱力立即行军礼,拊刀俯首,高声道:“恭迎驸马爷!”
古朱力与一对新主人并骑而至,先是一阵大笑,声音宏亮如钟响,道:“这就是你家主人,还不快去召唤人来……”
接着又转头向一对璧人,道:“侯爷老弟,公主妹妹,贵府已到,请!”
来人正是福星与玉凤公主一行,他们在第三天中午到了北京,第一个遇上的竟是送行的古朱力。
古朱力似乎已等在半途,远远望见福星,便飞马迎上去,大笑寒暄一阵,十名卫士才赶上来。
福星觉得奇怪,忍不住询问:“姊夫真有神机妙算,怎知小弟和玉凤今日会来?”
古朱力纵马并骑,哈哈大笑。玉凤公主妙目一转,脆声也笑起来,道:“若是本宫猜得不错,姊夫一定在驿站设有眼线……”
古朱力一楞,旋又竖指大笑,夸道:“佩服,佩服!公主果不愧是当朝最厉害的,姊夫这点安排,不料竟被你一眼就看穿了。”
玉凤公主笑道:“这不算什么?想想姊夫的职务便会明白,若无如此安排,父皇又怎会将京畿安全交姊夫掌理?”
福星听了,顿时恍然,也跟着朗笑,却说道:“为迎小弟与玉凤,劳姊夫久候,实在罪过!前几天玉凤深夜打扰,还惊动了佳和姊姊,更让小弟不安……”
古朱力大笑道:“侯爷兄弟这么说,就见外了!愚兄今日来迎,是假公济私哪!”
玉凤公主脆笑道:“什么话!难道父皇母后也知道?”
古朱力笑道:“侯爷与公主有大功于朝廷,愚兄岂敢隐瞒?父皇还特别下旨,赏赐了许多呢!”
福星大眼一转,已知缘故,心中不由暗笑:“这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哪!除了一个屠雄,还算是大功一件,事先可真没想到……”
口中却实话实说,道:“这事全因鄙坊受勒索而起,与朝廷无关……”
古朱力摇手道:“兄弟这话就不对了,除盗安民,本是朝廷责任,兄弟虽未以官箴为之,实已受过实职,那‘八方巡察使’是白干的吗?”
福星想想这话也对,连连称“是”,转眼来到庄门前,见了横匾上“逍遥侯府”四字,虽觉意外,却已晓得必然又是古朱力玩的花样。
这庄院乃临街最后一户,过此便是一大片农田山林,占地极大极广,大门内广厅华厦,花木森森,显然已建了很久,只是目前各处都整修得焕然一新,确经过一番精心布置。
一行人在门内广厦前下马,早先随玉凤前来接收此庄的铁卫李英、李俊,在侧厢听到声音,闪电般奔出,跪地恭声,道:“属下参见少主,诸位夫人……”
福星挥手让二人起身,李英、李俊才转向古朱力行礼。
古朱力第一次望见两人动作,竟这般快逾闪电,不由心中暗赞:“强将手下无弱兵”,乃生了爱才之念,忙回半礼,笑道:“两位管事请起!两位年纪轻轻,想不到竟有这般身手,可佩,可佩!”
李英、李俊连称不敢,便去一边招呼停车,驻马,吩咐赶来的下人,帮着安顿。
福星举手揖客,让古朱力驸马先行,入了大厅,俊目一扫,厅内陈设古朴高雅,帘幕都已换新,笑问道:“这一切也是兄长安排的吧?小弟感激不尽。”
古朱力大笑道:“这个愚兄不敢居功,陈设各物,兄弟看得出来,皆属前朝古物,新换的东西,却是朝廷赏赐,小兄嘛!只是监监工,做做顺水人情。”
福星与玉凤陪客落坐,金凤、玉竹、玉璇则告个罪,出去安排,女侍也只留下秋月、夏荷忙着打理茶水,准备点心。
玉凤公主脆笑道:“姊夫客气了!本宫上次来时,曾前后看过,有些东西只怕不是本宅的吧!”
古朱力笑应道:“公主法眼愚兄佩服!有些果然是由古器店买的。侯爷兄弟恐怕还不晓得,此宅乃前宋一位王爷的别墅,本朝定鼎,不知何故未予没入,在民间换了几个主人,后来被屠雄买去,却也散置未用。公主上次来时,小兄陪公主夜访承天府,改换产籍,得悉缘故,第二天便面见父皇,也拜见了西宫皇娘禀奏此事。父皇大悦,临朝时当众表扬侯爷功绩,下旨赐银十万两,为兄弟装修府邸。小兄见银子花不完,才特别请了位饱学大学士,为兄弟选配用器,若有什么不满意处,可别怪责小兄,骂张海大学士吧!”说罢哈哈大笑。
福星玉凤亦被他逗乐了,陪着笑了一会,古朱力又道:“还有件事忘了向公主妹妹报告,西宫皇娘可不大高兴,上次小兄入宫,她直骂妹妹过门不入,有了老公忘了娘。”
玉凤公主笑道:“那有什么法子!骂就骂吧!不过依小妹想,亲娘现在必不寂寞,妹子在不在她身边,也无所谓了,是吧?”
古朱力宏笑道:“公主妹妹真聪明,说得一点不错!如今西宫已全部装修一新,还未搬进去,但贤淑宫里,每天晋见的公主、王爷不断,父皇又常去临幸,见着那一大群,不时还赶人呢!”
“不过皇娘对小兄与佳和公主特别另眼看待,还说等正位之后,要收小兄做干儿子呢!哈!哈……”
玉凤公主与福星对望一眼,神会于心。她脆笑着,道:“那以后不是得叫您哥哥了?佳和姊姊不会不高兴吧?”
福星笑道:“佳和公主怎会如此!她当然也希望夫婿更上层楼,封侯封王嘛!”
古朱力大笑起身,道:“好了,时已不早,愚兄告退,下午还得赶去宫里通风报信。兄弟记着,明天你们要是不进宫,皇娘生气骂人,可别怪小兄我啊!”
福星笑应,留他便饭,古朱力笑辞道:“你们新来,还有许多事需要安排,小兄不打扰了,过一两天,等一切安顿,佳和还说要过来住几天呢!两位不会不欢迎吧!”
玉凤公主忙道:“佳和姊姊肯来,是妹子的光荣,姊夫回去先替妹妹向她请安,过几天妹子会专程过去接她。”
古朱力大乐,大步而去,福星夫妻一直送出大门,看着他上了马离开,才又进来。
大厅右厢乃是餐厅,此时饭菜已备齐,金凤等已被请回,正等着两人用餐呢!
秋月等女侍在府内谨守规矩,派出五人一旁伺候,其他则在下房等候。
福星夫妻匆匆用过饭,先去客厅小坐,李英、李俊已率全府仆佣六十二名前来拜见,并做了介绍,计佣妇二十四名,男仆二十六名,十二名巡守武士。
福星训勉几句,让大家退下,李英又呈上一本花名册,禀道:“禀少主,本庄面积二十八亩,农地五十八顷,农户一百二十三户,连眷小在内共五百六十八人。本庄建筑,房间两百零四间,独栋房舍五十一栋,名册请少主过目。”
福星含笑点头,道:“好,你头脑清楚,办事能力不差,但却有一处疏漏,你可知道?”
李英瞠目无言,福星又道:“上次本座与长夫人来,虽值深夜,来去匆匆,只吩咐一个大要,但府中有事发生,你怎可不报?”
他指的乃是古朱力奉旨督工整修此庄之事。当时因在深夜,并无工人,福星未曾留意,但李英既任管事,又面见少主,如何可以隐瞒不报?
李英这才吃惊,扑地跪倒,垂首道:“属下该死!属下疏忽了。”
福星挥手命他起身,微笑道:“本座不是怪你,只是在提醒你,遇事要多多思量,分清轻重。今幸亏古驸马不是外人,出于好意,换个别有用心之辈,你会轻易相信,放他进来吗?”
李英垂头道:“属下知错,请少主降罪。”
福星摇摇手,笑道:“这不是大错,下次小心。今本座仍派你担任管事之职,自应负起管理之责,财务方面,可自请一名花卫,为你分劳。”
李英叩谢退在一边,福星又向李俊道:“你的事办得如何?”
李俊躬身禀道:“属下已仔细查过,京畿之内,除天桥分子颇杂,有些地痞混混之外,并无巨盗潜伏,但发现八大胡同内有四家甚大妓院,似与长辛店几家人口贩子勾结,逼良为娼,请少主定夺。”
福星“哦”了一声,望望玉凤等人,金凤插口道:“妹子往日便有耳闻,江南失踪的少女常被人口贩子卖到京里来,逼为妓娼,只是找不到线索,如今李俊既知在长辛店有可疑地点,可得好好查一查。”
福星点点头,传音呼唤李豪。李豪与李滔及新到四花卫,一同极快的出现厅前。福星道:“李豪领队指挥,李俊、李滔副之,三花卫配合行动,务必在三、五日内查清此事。”
李豪躬身领命,玉凤公主叮咛道:“你们出去办事,不可泄露天衣坊及侯府身分,最好改变形象。府内财务管理细节若有不懂之处,可向玉璇夫人请教。”
八卫一同躬身应是退下。福星见诸女侍都已吃好,便起身笑道:“走啦!房子安顿好了吗?”
玉竹首先笑道:“爷,这里好奇怪,除了这大厅及两厢之外,后面都是独栋小屋,中间有一四合院,也不多大,怎么住啊?”
福星笑道:“刚才我才听古驸马说,这庄原是前宋某王的别墅,是用来避暑、打猎、玩乐之所,自然修得特别。大家在一起住不下,每人一栋,不也满好的吗?”
说着,大家已一同向后走去。只见大厅两旁,沿两丈高的围墙有两条驰道,中间密林小径,尽是羊肠小道。
密林中随地形修有各式独立小屋,有高有低,有石砌,有木造,十分清幽、别致。只是此时已然入冬,除松柏外,大多数巨木已然枝枯叶落,只余光秃秃一些主枝,颇是凄凉冷清。
福星带头每一栋都看一下,只见里边最少两房一厅,最大三房两厅,厨、厕、浴室下房都有,家具亦皆齐备,他不由叹口气,道:“怪不得古驸马说花掉十万银子,光看这许多桌椅床柜,最少在千件以上呢!”
他指着一座小竹楼,笑道:“玉竹住那栋最合适,一片竹林一竹楼,再加上你这玉竹,岂不正好?”
玉竹欢应:“好啊!”闪身已至楼前,推门仔细一瞧,楼上楼下各一间,四壁地面天花板,全是绿色巨竹制成,楼梯亦然。家具则是巨藤编制,不由喜其独特明净,便又举步而回,笑道:“好,妹子就住在这里吧!”
再往后去,玉璇、金凤、玉凤也各选一处,便到了中央,一座石板筑成的四合院。
四合院坐北向南,坐落在一片草地中央,正中一个月洞门,门内左右各有一间下房。东面两间厢房,西边则是厨厕饭厅。正面两间一明一暗,明间可做书房客厅,暗间则是睡房。
中央天井,有五丈见方,四周有回廊围绕,靠西廊外有一水井,只有两尺见方。此时大家的行囊就散放在这座四合院中。
福星在明间客厅坐下,笑道:“看来我就在中央坐镇吧!玉仙她们三人的住处选在后面,白天以此为中心,开伙做饭,晚上各自回去可好?”
大家当然无话可说,于是福星便叫女侍先安顿好行李,自己又带了玉凤四人及三名丫头到后面去选地方。后面仍有二十一栋,依起伏地势而建,福星选出三栋,为玉仙、玉丝、玉翠住所,再往后则是一片空场,最后才是马房。
回去之后,玉凤等人的衣物已被搬空,于是女侍们又帮冬冬、春花、小菊,将五、六、七夫人之物,送往选中地点,再回去各自收拾。
今天是玉凤轮值,金凤、玉竹、玉璇便先走开,只留下玉凤陪伴福星。而秋月、夏荷亦赶了来,重新为少主布置居室。
福星闲坐一旁,忽然瞑目端坐,不一会竟然口唇微动,似在与人说话。玉凤公主见状,知他在用天眼神通,一时好奇,便也跟着坐下,运玄功打开天眼。
只是她功力尚差,天眼不能及远,亦不能透视石墙,所以只能瞧见身边的福星,额头正中有一只闪闪发亮的眼睛。
福星微微一笑,阖上天眼。玉凤公主跟着收功,问道:“哥在跟谁说话?妹子怎么看不见人?”
福星朗笑清声道:“咱们又要发笔横财啦!刚才我本想多找几处水源,哪知无意中却见天井之下竟有一间石室,其中不但有许多珠宝古器,还有五具枯骨。其中一位穿戴如王爷打扮的幽魂,他说乃前宋肃亲王,五十多年前为躲避本朝搜捕,率妻儿躲入地下。哪知通道被封,一家饿死在地宫之中,妻儿之魂相率去地府报到,只有他一时想不开,不肯离去,阴差一怒,又将地下石室下了符咒,将他封囚,后来虽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玉凤公主脆笑道:“现在该怎么办?”
福星道:“我以传音问他,得知此事,也问他想不想走?他求我助他一臂之力,破去符咒,他愿以地下宝藏相赠。适才我已传令,叫前面速去买五口上好棺木,等送了来再一同施法吧!”
玉凤公主秀眉一皱,道:“这不太好吧?咱们才搬进来,就买棺木,外边人瞧见,会误会的。”
福星笑道:“我已想到这点,所以吩咐李豪亲自去办。用咱们自己的大车,由后门进出,以红布将棺木密密盖住,不就行了。”
玉凤公主又提问题,道:“埋在哪里呢?难不成还放在下面?”
福星笑道:“埋在后院吧!反正他们一无后人追祭,二无魂魄依附,入土为安就是。”
入夜之后,金凤、玉竹、玉璇及女侍们,在吃饭时已听说了,都聚在四合院内等着,想看个究竟。
秋月在玉凤公主授意下,已在回廊四角、室内各处,挂出夜明珠,一时四合院里亮如白昼,供桌祭品等物亦陈列天井之中。
初更时分,车声响起,李豪等八卫亲自驾车,驰到门前。
福星在房中出来,吩咐道:“棺木不必卸下,只把红布拿进来,棺盖打开就行,另一车铁管,卸下来放在一边。”
李豪在外面恭声应:“是!”玉凤奇问道:“哥要铁管做什么?”
福星微微一笑,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李豪等八人进来,福星叫他们先站一边。当即执起桃木剑,开始做法念咒,盏茶之后,又执朱砂笔在黄纸上连画四符,再用桃木剑一一串起,就香案上烛光焚化,一口真元喷去,四符化为四道火光,闪电一般,射向天井四角。
霎时间,大家都听到地底“轰”的一响,案上烛光忽然被井上吹起的一阵阴风染成绿色,而一条淡淡人影,已立于香案之前。众人功力不够,看不清楚,只有玉凤能瞧清那人面目,耳中却听福星笑道:“阁下既已出困,还不快走?……嗯!待本座再助你一臂之力吧!”
口中说着,又划一符焚烧,张口以真元一催,符灰化成一道灵光,贴在人影胸口。那人影双手一抱拳,似乎说了声:“谢谢!”已火如电光石火般一闪而失,案上烛光又变回正常。
回廊上诸人大大喘一口气。福星又拜了几拜,放下桃木剑,笑道:“行了,收香案吧!”
秋月、夏荷上前把桌子抬走,福星则走至井边,双手抓住石制井沿,用力向左连转三圈,一阵“轧轧”声起自地下,井边一块长方形石板缓缓向下沉落一尺,又向一边滑缩进去。
一阵腐臭气味飘浮上来,底下显出一个石洞。石阶隐然直通而下,近处诸人忍不住掩鼻走避。福星挥出一阵罡风,已将臭气托向上空。
他当先循石阶而下,命李豪四铁卫,拿红布先跟他去。玉凤公主弹出一粒夜明珠,福星伸手接住,信手向石墙上一按,便已嵌在上边。
只见在珠光照射下,显出一间宽大石室,深约两丈,床桌椅子都有,只是上面却卧躺趴俯着五具枯骨。另一边排有五只雕花大木箱,木箱边积着一大堆污臭黑灰,想来是这些死者生前排泄的粪便。
福星先将五副枯骨用红布包裹,李豪等一具具抬出去放人棺中,接着又把五只大木箱抬出,放在天井之中。
福星取下夜明珠上去,打开箱盖,众人目光电聚,只见两箱金块、银锭外,其他果然都是珠宝,一时珠光宝气,幻出耀眼光芒,便是见多识广的玉凤公主也不由笑了起来。
福星抓起四条珠链、四颗宝石递交李豪,笑道:“分外之财,见者有分,这些你八人各拿一件,棺木载到后院墙边埋了,不必留下记号,弄好去休息吧!”
李豪八卫齐声道谢应是,赶车去了。福星则命秋月等人把珠宝抬入餐厅,全部倒在地上。
这一铺陈开,石地上立即布满。福星宣布道:“由公主开始,每人选两样收着玩赏,其他暂由凤儿保管,遇着适当机会,再拿去变现接济贫苦。”
这话引起一阵欢呼。玉凤凤目一扫,纤手招了两招,地上一支赤玉雕成的凤钗,一颗大如鸽卵的赤红宝珠,已飞入她的手中。那宝珠入手颇热,竟亦是火龙珠。
接着金凤选了一串蛟珠项链、一对耳环。玉竹则选一只竹节翠玉镯,一只胸针。玉璇选了玉佩、玉带。接着便自秋月开始,也各挑了两样。
玉凤待大家选好,又做主为出门的三位夫人与丫头各挑出两样,正要重新装箱,玉竹却道:“爷自己也挑两件嘛!里面不是也有男人用的吗?”
福星道:“好!”便取了一方墨黑砚台和一个黑斑指。
金凤笑道:“爷怎么专挑黑的?男用斑指,不是也有翡翠的吗?”
福星笑道:“你们都不识货,这两物才是价值连城的古物呢!”
金凤不信,拿砚台细看,入手便是一沉,比一般重了十倍,上面云纹密布,背后虽有文字,却竟一字不识。那斑指,似是同一质地,沉重而凉,外圈里圈亦有文字,细如蚊脚,也一个不认得。
福星见状笑道:“这些字属上古甲骨文字,石乃九天殒石,这两物似出自一人之手,论年代当在秦汉之间,你说值不值钱?”
金凤放下低声笑道:“妹子欠学,看不出来,也认不得甲骨文。”
福星又笑道:“文字似是某种口诀,目前我也不甚了解,但知这殒石属阴,一般修道人带在身上,可藉石中透出的阴气调和阳火,一者可以清心寡欲,二者可藉之培育圣胎,修炼元神化身……唔……这莫非是修炼元神的口诀不成?”
他忽然似有所悟,正要拿起来仔细辨认,不料玉凤公主却一把抓走,道:“现在您不能用,妹子先为哥哥收着吧!”
福星一愣,望望几位夫人,都向他盯着瞧,回心一想,若这时“清心寡欲”,恁多老婆谁人“伺候”,不由哑然失笑,道:“夫人说得是,先收起来吧!”
众夫人这才释然。收珠宝时,还特地把那两物放在最下边。收好连金、银一同抬入福星所住的暗间,塞入床下,这才高高兴兴的散去。
秋月、夏荷伺候两人净过手面,玉凤想起外面铁管,旧话重提,问道:“哥买些铁管来有什么用?”
福星这才想起,笑道:“下午我想到庄上只有三口水井,似乎太小,特别用天眼察看地下,寻找水源,想在院子里建个池塘,所以才叫他们买了来的。”
玉凤公主道:“找到了吗?池塘建在何处?”
福星笑道:“地下有一暗流,由前厅经过此地,流向后面,我想在这四合院前,一片低地之上,打入铁管,将水引上来,你说如何?”
玉凤公主笑道:“好是好,只看要打多深,水塘能容多少?万一水太多,把这儿也淹没了,该怎么办?”
福星想想,这倒也是问题,便道:“明天再弄吧!前面水满之后,看清地势走向,将水引成一条小溪,流向庄外河沟,就不会淹到这儿来了。”
此时二更将尽,福星想到与玉凤久未同床,也颇想念,便拉她起来,拥向内室。
内室分前后,已安排两张大床,一高一低,高床帐后放着大浴桶,摆明了陪房丫头要一齐睡的,所以秋月、夏荷也早在里面准备多时。
这一夜,福星照旧一赶三,连闯三关,最后与玉凤合籍双修,如常的交叠着,由动入静,由静入定,渐渐睡去。
卯初,天尚未明,福星便被雕鸣声惊醒,忙起身走出四合院,仰天射出紫金铃,引导双雕降落,不多会,风声卷掠,双雕带了四女平安归来,却不见小雨、小诗。
福星张臂相迎,第一个玉丝欢叫声:“爷,好想您噢!”已然扑入怀中,抱住他送上香唇。玉仙、玉翠也颇受想思之苦,分左右偎了上来。
福星一一亲吻,只有冬冬俏立一旁,虽不便上去热乎,可也喜欢得很。
玉凤公主也已出来,弹出两粒灵药,喂给双雕,道:“这几天辛苦你们了,放你们五天假,出去玩玩吧!回来的时候,记着要在晚上,知道吗?”
双雕点点头,先后展翅而去。
玉凤公主又笑道:“好啦!好啦!四位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快进去吧!里面被窝正热,让给你们睡吧!”
秋月、夏荷正好也赶出来,玉凤笑道:“咱们先回去吧!”
秋月应是,福星见玉凤真的要走,便道:“凤儿你别……”
玉凤公主脆声调笑道:“喂喂这三个可怜丫头吧!今天放您一天假,庄上的事有我和二妹顶着,没大事不会惊动老爷,放心吧!”
玉丝不等福星开口,忙用肱撞撞玉仙、玉翠,三人齐声道:“谢谢大姊!”
玉凤公主一闪身,并发出一串银铃般笑声,远远消失在林木之间。
此时天尚未明,福星只好带着三位夫人返回四合院内室,并笑问道:“你们困吗?从哪里回来的?那两个丫头呢?”
玉丝碧眸光闪,将一头披散的金发揉入他怀内,媚笑着露出一口贝齿,抢先道:“困是不困,好想爷啊!”
玉仙听她说得露骨,两只发亮睛珠,也盯着福星不放,娇颜上泛着红霞,却含羞摇摇头。玉翠却道:“咱们是从大同回来,哥哥手令,妹子已传到四处,在杭州,还大闹西湖呢!那湖真是美极了!气候也好,可不像山西,风大得要命。若不是带着避尘珠,非弄个灰头土脸不可。”
冬冬换过床单,到高床后瞧瞧,见浴桶中水清如镜,火龙珠仍在里边,请示道:“水未用过,还热着呢!三位夫人可要清洗?”
玉丝前后瞧瞧,笑道:“这房子真怪,有厕所吗?妹子想方便呢!”
福星指指外头,笑道:“月洞门旁边挂着珠子的那间便是。不过全用马桶,有些气味,我想改善,还没来得及呢!”
玉仙、玉翠也与玉丝同去。福星问冬冬道:“这几天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冬冬笑道:“别处没有出去,未发生事故,只是在西湖时遇上锦衣堂苏少爷,他狎妓游湖,见色起意,想调戏三位夫人。六夫人一鞭便把他打得半死,跌下水去。幸亏五夫人认出他的来历,又将他救了上来,现在他已被关在咱们庄上,开始做苦工了。”
玉丝、玉仙、玉翠也连袂而回,都到大床后面脱衣净身。福星笑道:“玉仙,那苏玉刚没伤着筋骨吧?若是变成残废,对老岳丈就不好交代了。”
玉丝赤身第一个登床,“嗤嗤”笑着,招手要福星上去,说道:“什么苏玉刚,下流得要死!他包了画舫,带着七八个混混,包了船妓,在湖里又叫又闹,妹子早瞧着不顺眼了。偏他见咱们六人,划着两条小船,以为好欺负,言辞挑逗,还请咱们上他的大船呢!我一火,只给他轻轻一鞭,他便杀猪似的狂叫,摔出去十多丈远。不过,妹子下手有分寸,只抽他双腿,后来仙姊又替他喂了药,不会变残废的。”
福星也上了床,叫玉仙、玉翠也一同挤在一起,冬冬却识趣的退了出去。
福星先替玉丝消火,顶进去吸收积存数日的旺盛阴气,双手分别玩弄着左右玉仙、玉翠的酥胸,问道:“后来呢?”
玉丝已被他吸得全身酥麻,碧眸微合,只顾低声呻吟,已然讲不出话。玉仙颊上泛着春潮,接口道:“当时妹子都跃上画舫,点了几个混混的穴道,责问来历。他们承认是锦衣堂门下,落水的乃是少堂主玉刚。妹子就叫冬冬她们把他捞上来,并封了几个混混的气海,叫他们回报锦衣堂主,拿一千万两银子赎他儿子回去,就这样便把苏玉刚带回去了。”
玉丝阴气泄出,得到一次小高潮,心火已去,平静许多。她推推福星转移阵地,福星又移到玉仙身上,问道:“那苏玉刚有什么表示吗?”
玉丝此时已移到床里,憩然入睡。玉仙受到采撷,也一样浑身酥麻,微微呻吟。玉翠接口说:“他被带到庄里救治之后,怕得要死,一直求仙姊放他一马,还讨价还价,说他爹绝不肯出这多银子来赎。仙姊就趁机教训他一顿,言明若不来赎,便罚他在庄内做一年苦工,或者斩他一条手臂。他见仙姊很坚决,只好答应做苦工啦!”
“不过,他还是希望苏老伯赎他回去,特地写了一封恳求信,叫妹子遣人送去。仙姊当时答应他了,后来一商量,怕苏老伯改变心意,信就没送。”
福星笑道:“对,这信不送最好。你们走时都交代好了吧?”
玉翠笑道:“咱们把小诗、小雨留在那儿,专门管他,爷反正不大喜欢她两个。咱姊妹一商量,光用硬的也不行。铁卫、花卫,正好四对,也不便拆散人家,便授意小雨、小诗,软、硬兼施的看紧他,先磨他半年,再以示惠方式,偷偷服以仙姊所炼的培元灵药,传他练气之法,一年下来,只要他肯学,一定会有好结果。”
福星大乐,笑道:“对!这法子一定有效。只要小诗、小雨肯用这美人计,百炼钢也会变绕指柔了。”玉翠笑道:“她们本来不肯,但经仙姊和妹子分析,她俩说不定能成为锦衣堂少堂主的夫人,心中才有点活动。何况苏玉刚人也长得满俊,所以她们考虑了半天,终于答应下来。”
福星吸尽玉仙多余阴气,送她暂登小西天,又移向玉翠。玉翠见老爷不动一下,便能送人去极乐之天,不胜惊奇,一接之下,被火烫玉柱一吸,玉体如遭电殛,酥麻难当,忍不住呻吟出声,悄声道:“哥哥这招真厉害,妹子受不了,会很快的……”
福星亦低声笑道:“正是要你先尝尝欲仙欲死滋味,不必管我。”
玉翠忍不住猛抖紧缠,盏茶功夫,便达高潮。
福星暗运玄功,将所收阴气消化,待她睡着,又叫冬冬过来,如法炮制。冬冬自然更非敌手,片刻之后,也在另一床上入眠。
福星见天色已然大亮,便起身自行着装。凝神一听,玉凤公主正在前面发号施令,将“娘子军”统统叫往前厅。心知她是怕有人不知,闯到这里来打扰了好事,心中不由暗暗感激,这大老婆果然处处为“老爷”设想,是位难得的“贤妻”。
但他已不想再睡,便趁机筹思改善环境之法。
首先拿了一个空桶,走到天井下面的地下室,衣袖一挥,将室内尘秽污物全聚于桶中,接着双袖连拂,歪风阵阵吹起,卷住一干桌、椅家具,连同大床,已一齐送到上面,轻飘飘落在天井石板之上。
接着取出腰带上一柄紫金小刀,东划西划,只见在一片紫色光霞中,石壁上现出凹入壁橱,一排坐椅,和一条向上的石梯,地面上也现出一个圆池。
池径约有丈半,深约三尺,中央凸起一方四尺平台,沿圆池边,也有一圈尺半宽、高的石阶,而多出的石头,已然一方方、一块块变成石材,堆积一边。
另有多余的石屑粉末,在他又一挥袖下,全被卷起一阵旋风,吹入木桶。
他轻松的拍拍手,提了木桶上去,不多时又拿了三只丈余铁管下来。
他坐在圆池中央石桌上,瞑目调息片刻,以天眼测好位置、距离,手执铁管,在圆池内沿上方五寸处,斜斜插下。
坚硬的花岗石,在紫霞闪烁中,竟像是豆腐一般,眨眼间,铁管插入,只剩下半尺。他又接上一根,双手在接口处一阵揉搓,青烟随之飘起,接缝处已吃三昧真火,融铸一体。
他等了一会,待铁管变凉转硬,又向下插,接着又接上一根。瞑目瞧瞧,才又把铁管抽回。
这时铁管已长三丈五尺,抽到两丈,已顶住石壁。福星在出口处出指划切,将铁管切断,抽出后面一半,携出四合院外,双掌按住管口,运功一吐,铁管内已吐出两根径粗五寸的花岗石柱。
他重又下去,这次是插向池中石桌面的中央,连下四根,才重新抽了回来。
当铁管最下端拿开之时,方桌中央的圆洞,先是“丝丝”冒气,眨眼间,一根水柱冲起三尺多高,才“哗啦啦”散落下来。
福星则是吃了一惊,闪身掠出池子,自己不由好笑。
他看着水柱,不停翻腾,水质清冽,不由大乐。顿饭光景,池水已满,“咕咕”几声,已顺先开的斜洞,流了出去。
他等了片刻,见水势不歇,渐趋平稳,才放了心,自言自语,道:“好!”在顶上嵌入夜明珠,出口边嵌上避尘珠,才把铁管先拿上去,并把多出的石材全搬上来,顺手抓住井沿,左转三圈,把井边的石板重新合起。
这次是修厕所。他先用铁管斜插,共用了五支。抽回来除去管中石柱及最后一段泥土之后,才用石材压在石洞凹槽中,以小刀削成马桶状,还做了一个盖子。
接着又在一边做个小水池,高出地面三尺。水源仍由地下抽取,水满之后,又在石墙上挖个深槽,将水导入马桶,向下沿水道冲出。
他飞快闪身出外,在四合院右方五丈外,双掌一击一掀,地面上“轰”的一响,出现一个大坑,马桶之水也正流入坑中。
他迅速来回几趟,把石材全运过来,沿坑底先筑一圈高有尺半的石墙压紧,又用大片石板盖住,最后再用泥土埋起。
正“玩”得起劲,只听衣袂带风之声,疾速达响,抬头一瞧,玉凤公主带头,金凤、玉竹、玉璇已如闪电般出现身边,而后面一大群女侍也赶来了。
原来这一声响,惊动了玉凤、金凤和玉竹,三人一惊,便一同赶了过来。
玉凤公主左右瞧瞧,除地上泥土翻动,并无异处,奇道:“爷,怎么回事?刚才‘轰’的一声,把妹子们吓了一跳……”
话未说完,玉仙、玉丝、玉翠、冬冬也衣衫不太整齐的出来察看,全员已然到齐,这才放心,赶快整理衣衫,先扣扣子。
福星朗笑,拍拍手道:“没事,没事,是我一时兴起,在做苦工……”
他见众人都似一头雾水,便道:“这么说你们都不明白,来,来,来,我带你们参观一下吧!”
说着,当先去了新建的厕所,笑道:“哪!这是马桶,以后谁要方便,坐在这上面就行了,大便小便,一下子便会被冲出去。外面地下也修了个池子,污物冲到里面,自然被泥土吸收,这边就不会臭了。”
玉凤公主等夫人都进来瞧,新奇得不得了。福星又叫换人进来,对秋月等人解说一遍,又道:“若有房里的马桶需要处理,也可以拿来倒进去,用个水瓢,舀水洗洗,不是很方便吗?”
秋月等大喜拍手,赞道:“少主这法子不但妙极,这手艺功力更叫人吃惊,才多大一会,便做了这么多东西出来,太神了吧!”
福星微微一笑,道:“这算什么?还有呢!”
他领头又入寝室,先叫秋月等把木桶、大床等物抬开。众人都挤进去,只见他走到原来放置木桶之处,抽出紫金刀,连划五下,三直两横,俯身出掌按住石板,叫一声:“起!”
手掌上已吸起两块大石条,长有五尺,宽约尺半,厚足一尺,而石板下珠光中,显出一道石梯。
众人一声欢呼,玉凤公主笑道:“爷又发现宝藏吗?怎么有水声呢?”
福星笑道:“这比宝藏还好,你下去瞧瞧!”
玉凤举步而下,凤目一闪,果然乐得脆声大笑,道:“哇!原来这里还藏着一间浴室啊!太棒了!”
金凤等人纷纷下去,玉竹细心一打量,笑道:“大姊,这间本来是昨晚那间嘛!您瞧,原来井边的梯子不就在那边吗?”
玉凤公主等人将信将疑,但想想天井中堆放的家具,再瞧瞧各处,均有新割痕迹,这才恍然。玉凤公主首先跳上前搂住福星,脆笑连连道:“哥,真是您做的呀?太可爱,太神奇了!”
忍不住“啧、啧”亲他两下,以示鼓励与谢意。
大家也纷纷鼓掌叫好,一为福星,另一个用意,则是为玉凤公主的热情表现。
玉凤公主摆出大姊头的样子让在一边,佯嗔道:“老爷为大家做了这么多美妙安排,还不该谢吗?每个人都去亲两下,少一下的过来,看我不打她屁股才怪!”
众人不由大乐。金凤带头上前,搂住福星大老爷,左亲右亲,还低声说:“谢谢大老爷……”
玉竹以下,自然也不会放过机会,都狠狠亲了“大老爷”,便连在场的女侍也不例外。
闹完之后,福星又叫小菊取来火龙珠,放在池内,不多会,冷水已变成了温水。
众人流连多时,才都上去。福星又将掀起的石板竖在梯口上沿,以为护栏。玉凤公主想了想,笑道:“爷不能再住这一间了,否则,爷和值宿的妹妹虽然方便,别人要洗个澡,岂不难过。”
这话甚是!除值宿主仆三四人外,其他人除非白天,否则晚上来说,要经过大床旁边,即使不会打扰了床上之人,看在眼里,岂不泛起春思,难过得很!
福星想想也是,便指指右边石墙,道:“在那边开个门,我搬去东边两间如何?”
东边两间本来空着,他要搬去,当然不成问题。
于是福星先过去,打量一下,又用紫金刀在墙上割出一片圆洞门。
秋月和小梅自动上前,把八寸石壁吸开,抬出窗外。福星一不做二不休,进去又把另一墙也铲个洞。
这一来四间已然通连一起,福星笑道:“干脆我搬去最后一间,两张床分开放,就宽敞多了。各人的衣物都放一些在此,也免得每天搬来搬去。”
这法子大家自然赞成,于是七手八脚的开始收拾。
福星可闲不住,笑道:“谁在前面有事,就去忙吧!我还要去弄池塘呢!”
玉凤公主起身笑道:“好吧!就留五、六、七妹在这陪爷做工,秋月、夏荷、冬冬、春花留下整理,其他人同我去前面吧!你们可记着,中午到前面去吃饭。”
说着,大家走出四合院。福星驻步回身,见月洞门上有块空着的石匾,信手射出一股紫光,利如刀剪,在上面刻上“合家欢”三个古篆。
玉丝不识得中国文字,问道:“爷写的是什么字啊!”
玉仙说给她听,玉丝笑道:“好啊!大家虽不住在这儿,可是都来一齐洗澡,可乐得紧。”
接着便见福星走向正前方,在一片十丈见方的低沙地,不停用步测量,还闭着双眸,时而低头,时而望向四周。
三位夫人虽不知他做什么,但见他认真模样,也不敢打扰探问。
一会功夫,福星又走到洼地中央,忽然身似陀螺,不停转动,劲风闪光也随之而起,地上沙石纷纷向四面散去。
玉丝惊叫一声,正要闪开,却听福星已道:“快发玄功挡住,别吹到合家欢去。”
玉仙、玉翠闻声施为,玉丝也只慢了一步,三人分成一排,火速挥袖发出一片罡气,在前面连成一面无形有光之墙,将迎面飞来的砂石全阻于三尺之外。
眨眼间劲风停住,三女面前石砂堆起两尺,而福星站立之处已陷下近丈,底下现出花岗石地,形似莲花一般,直径竟有十丈以上。
福星故技重施,叫三女拿来铁管,向下插去,瞬间下去一半。玉丝见猎心喜,笑道:“爷让妹子试试!”
福星停手让开,道:“要笔直往下,不要偏了。”
玉丝口中称好,玉手抓住五尺铁管顶端,用力向下一压,铁管入石两尺,却“啪”的一声,断为两截。
玉丝瞠目不解道:“怎会这样?”
福星笑道:“你用力不均,又未护住铁管,压力虽大,石头反弹之力亦强,铁管怎能不断?”
玉丝苦笑还给他,道:“还是爷自己来吧!妹子帮不了您。”
福星接去,运掌按住下面断管,运功一吸,提出半尺,按上断管,一阵揉搓,阵阵紫霞青烟闪处,断处已然合拢,玉仙、玉翠不由骇然。
稍待片刻,福星又把整条压入石下,一连接上四只,这才缓缓抽起。
当抽到最后,地底一阵“丝丝”之声大作,瞬息之间,一股水箭已冲天而飞,足足有一丈多高。
三女大乐,一齐拍手跳脚欢呼,引来秋月四女侍,见状也加入行列。不多一会,前面玉凤公主等听见,又一同过来观看,不多时,池水已积了半尺深。
福星不管她们,走去一边,一指顶住铁管内石柱,缓缓抽出,正待切断,玉凤公主一闪而至,脆笑道:“别切,爷把它竖在池边,做个旗杆不是好吗?”
福星笑道:“好主意!你快选个地方,看插在何处合适?”
玉凤公主四处一瞧,掠身到“合家欢”月洞门前和池塘中央,舒指在地上划个十字,笑道:“这里可好?”
福星点点头,在石柱底部留下一段丈余铁管,又把顶端用手揉平,下边搓出一圈凹槽,这才竖直了走上前去。
一群娘子军都瞪大眼睛,想看他如何变这“戏法”,哪知他轻轻松松站定,竖直之后,一手握住头顶铁管,身子忽然拔起,又一手握住铁管上端石柱,陡然间周身紫霞拥出,连他带一段石柱,一同罩住,陡地向地下坠落,一阵细碎密响起自地下,石柱已插进去一丈三尺。
他望望顶端,忽然平平拔起,双手握住最上面,一路下滑,而双手所握处,紫霞闪闪,青烟袅袅,转眼落在地上,而双手则一直滑到最下端,碰着地面,又在四周按摩一圈,站起来时,不由大大吸了几口气,俊脸之上已渗出几点汗珠。
众人皆不知他的用意,但玉凤公主却看出他消耗真元过甚,忙上前扶住他,脆声道:“爷,你怎么啦?”
福星脸色有些泛白,却仍不以为意,笑道:“为使旗杆牢固不易折断,我用三昧真火冶炼一下,你们仔细瞧瞧,它是否已和原先大不相同?”
大家这才了然,分别上前细瞧,果然石杆的纹理已变光滑,上面密密麻麻的粗孔均已密合,似乎细了一圈,用手一弹,竟发出金石之声,似是铁铸,哪里还像石头?
众人不由为之咋舌!再瞧地上所按处,石地亦变了形,再也找不出一点细缝,石杆与石地已然融为一体了。
福星笑道:“咱们这庄院地下乃‘西山’余脉,所以岩石甚多,而岩石中暗藏水流。我开的这三处,便是把暗水引上地面,等会这池塘水满,看地势应是往南流去。你们快找些工具来,顺势利导,引到前殿后面已建的暗沟去吧!”
玉凤公主关心道:“哥哥怎么啦?不舒服吗?我扶你进去躺一会吧!”
她不管福星是否同意,便挟住他的手臂,走向合家欢,同时以传音告诉金凤,中饭不必等他们吃,准备两份送过来就是。
金凤也以传音回应。只叫小梅留下,其他人都去寻找工具,圆铲、铁锹都行,她自己则同玉竹等人,先依推测,察看地形,最好在林中多绕几个弯子,而每人住的小楼边,若也能筑个小水塘,日常取用,岂不方便多些?
沿途玉仙、玉丝、玉翠,问知自己住处,哥哥安排在后面,便不想去了。她们叫小菊、小燕、春花先带去瞧瞧,心想若是觉得不满意,何不也换到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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