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威势动荡 七月初二的清晨。 天色刚放大亮,但在飞虎帮总堂内雄伟华丽的群英楼前,宽阔广场中己默然静 立着四队千余人的雄壮队伍,只偶尔听见健骑的噗噜轻嘶声。 在群英楼台阶上默立着六大堂主,台阶下两丈之外,左侧队伍之中,有三名威 武壮汉,拱举着一面三角黑底大旗,上绣一条盘旋浪涛间,大张巨口,怒睁双目, 四爪扬抓的棕色蛟龙,正是怒蛟堂堂旗。 族后一字横列着,六名五旬之上的灰衣老者,再后则有三名四旬出头不到五旬 的威猛壮汉,再后更是三列三百名帮众,个个皆是雄赳赳气昂昂,腰系大刀的壮汉。 第二队则是相同三角黑底大旗,旗上绣着飞云及惊电,乃是风雷堂堂旗,而旗 后也有六名五旬之上的总堂护法,以及三名头目及三百名帮众。 第三队人数也与前两队相同,但三角大旗上则绣着数朵赤红焰火,正是烈火堂 堂旗。 第四队狂涛堂的人数也与三队相同,而堂旗上则是绣着层层高涌如山的银色巨 浪。 由八名护卫拥簇出楼的狂鹰廖不凡,眼见广场中的四堂帮众,不由内心嘉许的 含笑颔首,环望片刻,并未开口说句话便朝四名堂主挥手示意。 立见怒蛟堂、风雷堂、烈火堂、狂涛堂四大堂主,己各自掠至所属之前,率队 朝帮主躬身为礼后便一一喝道:“出发!” “上马出发!” “狂涛堂所属出发!” “风雷堂所属出发!” 霎时只听马嘶连连,千余之人已一一跨骑策马循行出堂门,接而大队人马俱是 快马加鞭,蹄声轰然的疾驰而去,不到两刻便己消逝在滚滚黄尘之中。 望着四堂人马远去不见,狂鹰廖不凡立时朝飞虎堂堂主莫青云说道:“莫堂主, 四堂人马俱己离去,你也该及早准备待十二日清晨便出发!” “是,属下遵命!本堂人手皆己调集妥当,共计护法十名,头目四名,帮众四 百名,人马齐备,随时皆可出征!” “嗯,很好,常护卫!” “是,属下在,帮主请吩咐!” 随着狂鹰呼唤,身后八名护卫之一已应声而出,己听狂鹰廖不凡沉声说道: “你们也该早些将卫队整顿妥当,若四堂人马……本帮主或将提早出总堂!” “是,帮主且宽心,属下已嘱咐卫队,近日中不得私自离堂,否则以帮规严惩, 因此卫队皆在堂中待命,可随时招至!” “嗯,很好,那本帮主便放心了,你们散去吧!” 狂鹰廖不凡话落后,便径自步往后院内的住处,准备享受一改往昔娇羞心怯有 如石女,如今变得极度淫乱,任凭自己恣意肆淫,尚乐此不疲的淫娃荡妇,便自己 尝遍了从未曾享受过的极度欢乐及凌虐快感。 纵然在小楼秘室肆淫,但却无虑遭人察知秘室所在,因为小楼周遭二十丈之地, 只有自己及师妹主婢可自由进出,其他人非传唤不得私自接近,否则立有杀身之祸, 便是另外几名心爱的侍妾也不敢接近,更何况其他人呢! 如帮中有事禀报,只须在群英楼内依规扯动扯铃,便可传讯帮主得知,当然也 无人能藉故接近小楼了。 几近疯狂的凌虐肆淫,使张翠娥主婢俩胯间淫露滴流不止,便是玉臀股道也溢 出泛黄淫露,披头散发,香汗淋沥,全身颤抖,鼻息粗喘中,尚强忍着胯间火辣辣 的痛楚淫荡索求。 每当他元阳大泄之际,竟不顾那尚未曾松软的粗长之物上附着的淫露积物,便 大张朱唇,吸吮含舔,尽显淫荡之态。 便是一个内功高深或是铁打之人,也无法日日极度淫乐,而无损自身精元,更 何况是二女不顾自身元阴亏损,也要诱吸吸出对方元阳! 十日之后! 七月十二卯末,面色苍白,神色萎靡不振的狂鹰廖不凡,在服食数粒灵效丹药 后,精神重复振奋,神情傲然的步出群英楼。 楼前广场中,三角黑底上绣着一支肩生双翼、张牙舞爪、威猛凶厉的金毛巨虎, 乃是飞虎堂堂旗,族后十名五旬之上的护法,四名头目及四百帮众。 在台阶前另有三十二名剽悍的魁梧大汉默立无语,但身周似有一股阴森杀气溢 出,令人感觉这三十二名大汉,绝非易与之辈。 无他,因为这三十二名大汉及帮主的人名贴身护卫,皆是由帮主亲自调教的卫 队,年纪虽只四旬左右,但功力及武技已在头目之上,几近护法之间,再加上凶狠 残酷,悍不畏死,连一名护法皆不敢轻易招惹,恐有败亡之虑,可想而知狂鹰廖不 凡的卫队实力如何了! 台阶上的飞虎堂堂主莫青云及刑堂堂主诸葛休,以及八名护卫眼见帮主出楼, 立时躬身相迎。 未及片刻便在刑堂堂主诸葛你的目注下,狂鹰廖不凡已在前行开道的大队人马 之后,随着守堂帮众的欢呼声中,威风凛凛,傲色凌人的策骑出堂,未几便消失在 堂前黄土道中的滚滚黄尘中。 刑堂堂主诸葛休待大队人马远去之后,立时督导手下执法及掌刑,职掌堂主所 佘的帮众,守卫调度,并严令未经许可不得擅出总堂,且不得松懈怠疏防务,否则 立将以帮规严惩。 一日迅疾消失,时约二更之时,总堂左后方的小侧门处,两名警哨正神情严谨 的警戒时,突见庭院中有灯火接近,正欲开口喝问时,己听来人低唤道:“今夜这 儿是哪位老弟当值呀?还不快过来接夜点,唉,这把老骨头了还得熬夜煮食,哪天 把我累倒了,看你们吃什么!” 警哨闻声知人,顿时面浮笑意的迎向缓缓接近的五人,眼见为首之人果然是灶 房的钱伙头,身后挑着竹篮的两人也是灶房火夫,另两名五旬妇人也是伙堂中清洗 仆妇。 “嘿!嘿!嘿!钱头儿夜里不睡,却带着他们到处闲逛,难道不怕被执法看见, 到时可有你老的苦头吃!” 身躯瘦弱佝偻的钱伙头闻言,顿时吹胡瞪目的哼道:“哼,若非上面交代下来, 老汉何苦带着他们连夜起床,整治夜点,尚要如数一一送至明椿暗卡之处,既然你 俩心有疑虑……那好办,二刀子,咱们转往别往送去,这边就不用费心了!” 两警哨闻言一怔,但随即陪笑脸的笑说道:“唉!钱头儿别恼,逗个乐子有啥 值得您老人家生气?您送来什么好吃的让我们看看?” 两名警哨急忙谄笑行前,在两名仆妇手中提篮前,刚弯腰欲掀时,那两名粗壮 的火夫已悄悄掩至两人身后,迅伸手捂住两人口鼻,右手中的利刃己然狠狠刺入心 脏。 此时铁头儿也己朝庭院暗处急招,立时有八名大汉静行而至,其中两人立时顶 了警哨位置,其余六人则迅疾的将侧门打开,抬出两具尸首。 钱头儿率着火夫仆妇出门后,未几又听远方响起低吃声:“呔,什么人敢乱…… 咦?是钱头儿呀?您老不在房内泡黄汤,却率人来此,若让上头知道了,岂不自讨 苦吃?” “嘿……老包、老王快来看,有好吃的呢?” “噫?真的……” “嘿,钱老儿您……呜……嗯……” “叱……啊……您……” 一阵挣扎蹬踢之声迅疾静止,不到片刻,钱头儿及火夫仆妇己引领着二十余人, 迅疾进入侧门内,竟也都是身穿灰衣,但在左臂上缝有一块小白布的大汉。 二十余名大汉,迅疾陷入花花树木暗影内,接着后方又行入数人。 钱头儿此时眼见续入五人中,为首的长髯老者,顿时神色激动,抢前拜见且廛 含哽咽的低声说道:“二……二爷!您……小的数年未见到您老人家了……天见怜……” 长髯老者闻言也欣喜的叹声说道:“老钱,这几年可难为你们了,不过今夜之 后,又可重见光明了,此时甚为急迫,以后咱们再好好聊聊!” “是!是!二爷!李二他们三十来个早已暗伏各处接应您了!” “好!好!立时依暗记联络开始行动吧!” 长髯老者正是原为飞虎堂堂主的美髯公张守仁。 身后四人,也是原老帮主的护卫,自然对只多了一幢更宏伟巨楼的飞虎帮总堂 甚为熟悉,再加上尚有数十名内应掩护引领,自是轻而易举的消失于暗隅之中。 时约四更时分! 刑堂堂主诸葛休睡眼方醒,随着香桃急行往帮主居住的小楼处,内心尚自猜测, 为何帮主会在此时召唤自己? 小楼的客堂中,身穿素白衣裳,更显得清丽脱俗的张翠娥静坐主位,一双美目 浮显泪光的望着站立堂中的刑堂堂主诸葛休,声含悲凄脆声说道:“诸葛堂主,你 进入本帮己有六年了吧?” “是!是!属下承蒙帮主抬爱,引入帮中职堂刑堂,确实已六年有余了!” “嗯,想必诸葛堂主己知晓妾乃是本帮前任帮主……总堂主的义女,也就是帮 主的师妹啦?” 刑堂堂主诸葛休闻言,顿时内心怔愕得不知帮主师妹话中何意,但仍然回答道: “是,此事本帮上下皆知晓!” 张翠娥闻言略微颔首,但倏然脸色一沉的问道:“那么诸葛堂主也必然甚为清 楚贱妾义父,也就是帮主师又是如何遭人谋害的啦?” 诸葛堂主闻言倏然一惊,立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之感,但依然笑答道:“是! 是!此事属下也已知晓大概!” 张翠娥闻言,突然起身怒叱道:“哼!诸葛堂主,血枭会二会主……” 诸葛堂主闻言,顿时脑中一震,心知要糟,正欲开口时,倏觉背后灵台穴及督 俞、神堂三穴同时一麻,已然动弹不得且真气连截不畅。 眼角并也见到右侧门后,已然闪出一名年约六旬之上的长髯老者,思绪疾转中, 霎时有如冰水淋头,全身一颤,心知煞星当头,难逃一死了。 此时张翠娥又哽咽说道:“诸葛堂主,半月前贱妾亲睹一则密函,已然得知义 父乃是被江湖中专以收巨金杀人为业的血枭会所谋害,更知晓此事乃是那狼心狗肺, 丧心病狂,不仁不义的贼子唆使血枭会所为,而你,诸葛堂主,你竟然也是血枭会 的二会主!” 诸葛堂主闻言至此,顿知自己隐伏的身份已然暴露,否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 足不出户的帮主禁妾,怎会知晓此事?因此内心生寒,自知再无生路了。 此时忽听身后响起美髯公张守仁的苍老话声道:“丫头,血枭会不但受廖不凡 那畜牲唆使,害了大哥,而且还谋害了数十大小门帮世家豪雄主事者,然后威逼利 诱,成为帮下分堂,甚或将不服之人灭门,霸其珍宝财物扩增飞虎帮势力,一切证 据如今早已分交各方武林同道或遣孤之手,才造成近来各分堂的异变!” 话声一顿,续又叹声说道:“诸葛休,老夫也己查出廖不凡那畜牲竟是血枭会 大会主,但是凭老夫所知血枭会出没江湖武林已有数十年,廖不凡那畜牲怎会成为 你们大会主?你可愿说明?” 诸葛休内心料定自己必死无疑,因此己然无意多言的冷哼一声并未回答。 美髯公张守仁闻声淡淡一笑,并沉声说道:“诸葛休,如今血枭会二、三会主 皆己遭刺,一些杀手也被诛,被擒五十余,纵然生存者,相信已是不多了,而且大 会主那畜牲也已在武林同道的严密监视中,他身边那些本是杀手出身的护卫也一个 不少,到时一个也脱不了身,至于你身边那些执法、堂刑,哼!” 诸葛休闻言至此,终于知晓血枭会的一切已然遭对方尽察清楚,纵然尚有一些 在外办事的杀手侥幸得存,但血枭会已然名存实亡了。 泪流满面的张翠娥在香桃的扶持下,双双拜叩道:“呜!呜!二叔,侄女…… 呜……呜……那贼子毁了侄女……呜……” 美髯公张守仁眼见面色苍白,少有血色的侄女婢俩,不由内心悲怜的叹声说道: “唉……丫头,造化弄人……此时总堂中首要之人多已伏诛,尚擒下一些杀手出身 的执法、堂刑,但一些次要的帮众,尚须由你出面稳住,不容他等轻举妄动或有抗 拒之心,否则在外围困的各方武林同道,绝无善罢干休纵放一人之心,到时势必掀 起一场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的凄惨景况,那就是非咱们愿见之事了!” 张翠娥闻言心知此时确实应以大局为重,义父的大仇,只有待找到那贼子时再 说,因此,立时止住悲凄之声说道:“是!二叔您说的是!可是他们……他们会听 信侄女的话吗?” 美髯公张守仁闻言立时笑说道:“丫头,帮中一些低下帮众,并不知那畜牲的 所作所为,但你是大哥义女,也是那畜牲的师妹,如今总堂中护法之上的大部分随 五堂人马离去,尚有留守的除了被我等所制外,尚有一名乃是老手下,而且另有三 名头目也是老手下,只要你一出面接掌大权,他们四人立将拥护呼应,其他的头目 及帮众在群龙无首之下,必然遵从老帮主义女,帮主师妹的领导,如此便可底定大 局了!” 果然在张翠娥的现身主掌之下,立即获得了所余的帮众支持,掌理总堂,当然 美髯公及一些忠贞老部属下获得重任,开始整顿调派职务,使原有一些遭受委曲求 全的异心人,再难有何作为,只能安份的留在帮中或是求去,另谋发展。 原本齐聚围困飞虎帮总堂的各方武林群雄,当知晓美髯公已然顺利的接掌大局, 再也无须挑起一场惨烈厮杀,因此便相约急赶至泰山落魂谷寻那罪魁祸首报仇雪恨! 往西奔驰而去的狂涛堂、烈火堂两堂人马,在两日之内己途经浦城分堂,并且 在两分堂中抽调出总堂派驻的四名护法,以及百名帮徒,会合大队人马往南行。 一行八百余人浩浩荡荡的迅疾接近汶口分堂,但在探子回报时,竟然未发现人 踪,而是一座空堂。 烈火堂堂主主万世豪耳闻探子回报,顿时双眉一皱,接而使朝身侧的狂涛堂堂 主尚成功说道:“尚堂主,汶口分堂竟然成为无人迹的分堂,看来唐分堂主及所属 的生死,大为不妙呢!” 狂涛堂堂主尚成功闻言也有警惕的说道:“嗯,万堂主,本堂主也有如此猜测, 或者是唐分堂主心生叛意,率众散逃一空也说不定呢!” “这……此事绝不可能,唐分堂主乃是本堂辖下的忠贞分堂主,除了半年多前, 曾遭一名不知来历的丑汉重创成伤外,从未曾有过失职之错,再加上本座在三个多 月前也增派了两名堂内护法辅佐,相信唐分堂主也绝不可能私自率众散逃一空!” 银城之狮扫描及校对